杜凌还未追上就被人拦去了去路,那人乍一看有些许眼熟。
“公主暗卫。”
杜凌沉声道。
乔筝是暗卫,只有大一些的场合才会站在元婳身边。很多人都知道元婳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但大多只是在宫宴上远远看一眼,上回宫宴杜凌见他跟在元婳身后便猜出了他是谁。
“麻烦乔侍卫让一下。”
乔筝挡在杜凌身前,周遭是人来人往的老百姓们杜凌不好动手。
可乔筝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反而一手搭上了杜凌的肩道:“杜兄这么急着跟着他是要做什么?”
杜凌用剑柄档开那只手道:“公主就是这么放纵手下的人的?胡搅蛮缠。”
这话一出乔筝就不乐意了扫了杜凌一眼道:“吾是吾,莫要拿公主说事。等等传出去要是坏了公主的名声……”
他顿了顿在杜凌耳边道:“沈澈怕是担不起。”
与此同时杜凌转身剑出了鞘直向乔筝刺去,乔筝抬了剑用剑柄挡开后另一只手抓住了想走的杜凌,杜凌刚想用剑去砍了乔筝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握剑的手腕,接着手腕传了隐隐的痛意剑也脱了手。
周围的百姓哗然一片纷纷离得远远的。
剑从未出鞘的乔筝拽过杜凌道:“当街拔剑万一伤了百姓该如何是好?那家那位怕是又要担不起了。”
杜凌脸色难看得很刚想一脚踹死他就听见有百姓大喊道:“官爷来了!”
骑马而来的秦因思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来人!将他们带走。”
杜凌:“……”
……
守皇司内,杜凌跪着转了转手腕脸黑得能出墨了,而另一旁跪着的乔筝困得打哈欠悠哉悠哉地道:“诶,你们这有茶吗?给我来一杯提提神。”
一旁看着他们的守皇卫:“……”
干脆装聋当没听到。
秦因思坐在上位道:“当街持剑,你们倒是会挑地方。”
杜凌:“……”
那他娘的是他想的吗?!
“已经差人去告知楚怀将军与公主了,二位还是等着主子们来认领吧。”说完还不忘提醒杜凌:“哦对了,杜副将可能得等久一些沈将军还在宫中。”
杜凌:“……”
其实并没有等多久,沈澈就来了。
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元婳,乔筝见了元婳就索性不跪了站起了身回到她身边道:“公主何须亲自来,打发个下人来便罢了。”
元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杜凌也起了身,只不过没太敢去看沈澈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但许嗔到底是在杜凌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你们……谁赢了?”
原本安静的大堂内响起了元婳的声音。
沈澈转头看去,只见元婳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神情懒淡。
“回公主,属下更胜一筹。”
“嗯。”元婳颇为满意的脱长了语气,将手中的玉珠随手给了乔筝悠悠道:“赏了。”
“谢公主。”
不等乔筝说完她便转身走了,见她走了乔筝也跟着她走了,只留下沈澈和杜凌俩人面面相叙。
嘲讽得当真惹人烦。
“将军……”
“许嗔往哪跑的?”沈澈问。
许是预想到的责问没有到来杜凌愣了一下道:“啊?好像是拐进了一条巷子里了,那条巷子我记得直通戏坊。”
听完沈澈就往大门那边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你先去将从葛家搜出来的东西清点好,我去一趟戏坊。”
“是。”
……
戏坊内,台上的戏子唱着一曲《相思愁》,台下笑声一片。
“娇似花年不赴君,歌灯台曲风中吹。”
“凌乱无序满亭叶,相思泪苦无人知。”
“念愁,念愁,是离别……”
戏子的声音字正腔圆,这个戏坊欢闹一片拍手叫好,这番场景与这首戏曲的凄凉完全不同。
“小公子何时爱听曲儿了?”闻声许嗔回过头看见了沈澈。
看了一眼他又将头转了回去看着楼下的戏台上的戏子。
他不理采沈澈也不恼坐在了他身边自顾自地道:“新岁期间难道休沐这么几天,听听曲也好。”
许嗔突然转过身来向沈澈伸手道:“银子。”
沈澈挑了挑眉一不问他要做什么就将钱袋给了他。
许嗔接了钱袋子也没客气掏了几枚铜币就往下扔。
下边的小厮正用碗接着楼上的客们扔下来的银子,吆喝道:“谢谢各位爷的赏。”
沈澈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都怀疑他是不是常来了。
下边的戏子还在唱着方才没唱完的曲儿。
“相逢君问何离愁,吾答君问是相思……”
相逢君问何离愁,吾答君问是相思。
许嗔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姒芸……”
听见许嗔叫轻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沈澈愣了一下道:“谁?”
许嗔把手搭在栏杆那下巴往台上的戏子抬了抬。
“这个戏子唱得可真好。”许嗔道:“她是汴京最有名的戏子。”
沈澈时常不回京镇守边疆不知道近年来的汴京这些,不过对于汴京有个名扬天下的戏子还是知道的。
他依稀记得有个戏子一曲传遍了整个大殇却只留着汴京这个偏僻而繁华戏坊。
他笑了笑伸手揽住许嗔的腰,把人往他这边拖了过来道:“喜欢?喜欢的话我给你赎了。”
这个回答是许嗔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眨了眨眼看着沈澈道:“将军那么大方?”
沈澈笑而不答。
许嗔见好就收道:“不喜欢,将军你也不要喜欢。”
他这回是真的把沈澈给逗笑了,沈澈看着他盯着台下认真听曲的模样觉得乖极了。
他们都没有提前几个时辰指示下人的事儿,但沈澈不用他说也知道,许嗔来这目的不简单。
“这首《相思愁》是前朝一女子为死去的恋人所写,那女子写完便挂了白绫殉了情。世人念她痴情将这首词曲口口相传,但那女子的名字早已被人遗忘了。”
解释完许嗔又静静地听着曲儿。
看他乖乖的坐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爱上了听曲儿。
许嗔就是在跟他耗,看谁耗死谁。
台上的姒芸一笑唱出了最后几句词。
“经年似梦醉生死,独笑才子佳人不相守。”
“孤城一人望君归,望君归……”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你们讲一下设定
许嗔,他的家世就是家中从商,不过他家一开始还不是很顺靠他父亲熬出了头后才有了他,但是他的母亲早逝,他父亲就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拉扯大;但是他父亲这个大怨种没等到儿子升官发财或者继承家业就被人搞死了,至于是谁我先不说;大殇这个朝代就是虽然繁荣但屁事多,当官的瞧不起当商的,许嗔刚好赶上了最后一年商人可以科考的政策(走大运)但是考上了朝廷的大臣还是瞧不起,一直搞官大欺官小这套(职场压榨)就是因为这样许嗔想要查当年的事情很麻烦,要是被发现了又是一折子扔身上的那种
沈澈,他的家世显赫从小就在军营里混,但是他家里人怕他没文化只会耍棍就没事把他扔书院里(然后捡到了一个有钱老婆)不过没过多久他老婆家里被人搞了,因为某种原因许嗔为了不拖累他就断绝了来往(没错,职场欺凌厌屋及乌,所以一开始除了谢修还有柳家这俩兄妹没人敢去接触许嗔)沈澈家里还有个屁事不干“混吃等死”的弟弟,不过他们家虽然是名门但是为了不让皇帝一家子怀疑差不多每一代都是文武官换着当的,虽然这皇帝现在看上去挺和蔼可亲的,其实也压着他们家(要不然你们家那么多年的功名早封侯封王了)
只能说这俩一个被百官明着打压 一个被皇帝暗着打压(当然,皇帝比较有良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