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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赌你这次修的不是无情道 > 第9章 天命

第9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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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蔓果然一如既往的……疯。

平时装得再温文尔雅,只要事情和步微云扯上干系,很轻易就能让她失去理智。

不过是稍微刺激了她一把,她就敢在步微云的眼皮子底下直接鲁莽地痛下杀手。

白昭躲在步微云怀里,劫后余生般流着泪抱住了步微云。步微云僵硬了一瞬,白昭抬起头,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向步微云,生了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她知道怎样完美地展现自己恰到好处的柔弱。

果不其然,步微云犹豫了一会,不仅没有推开她,而且放松了身体柔声宽慰了两句。

步微云修炼无情道多年,早就丧失了对正常情绪的感知,表现出喜怒哀乐也只是为了迎合逻辑上应该有的反应,而并非是发自真心。就比如现在,她允诺保护的人差点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暗杀,于情于理,她现在想表现出的情绪都应该是愧疚。

而在众多感情中,愧疚往往比爱更好用。

白昭低头一笑,掩去眼底的凉薄,如同一个即将溺亡的人紧紧抱着稻草般拥住步微云。这种感情与其说是劫后余生滋生的怜惜,倒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妥协。为了让步微云妥协于高道德感下的愧疚,白昭自愿屈从于自我编织的爱情。

白微等得着急,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到白昭黏黏糊糊地靠在步微云身上时蓦地睁大双眼。她啧了一声,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一点微妙。

白昭红着眼睛松开步微云,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白微身边,回头的时候露出依赖满满的深情,转过来却迅速变脸,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和温情。

被欺骗的步微云看着她这副依赖的姿态,无端想到了幼时养过的长毛兔子,她的心不自主地软了软。

仗着只有步微云能看见她的虚影,季鹤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在演你。我都看到了,她是故意让南宫蔓知道你们是前世道侣的事情的。”

步微云被她吵得头疼,等到白昭她们走远,才淡淡道:“无妨,随她去吧。”她的声音很淡,季鹤仙一时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在意这件事情,她只是随口给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承诺;说她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又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惩戒并赶走了南宫蔓。

季鹤仙怔了怔,抱怨道:“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知道她居心叵测,还非要把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

步微云冷漠道:“你珠玉在前,我看谁都是可爱的。”她掩下刚刚白昭靠过来时心脏处突然传来的一阵悸动,一双潋滟的眼睛里全是冷漠。她揉了揉眼角的泪痣,随后对季鹤仙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口中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步微云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真把白昭逼到了她的对立面,她就没办法完整地留住她喜欢的这具皮囊了。

天音寺外。

还没进去,白昭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息。离得越近,那股阴寒气息愈发浓烈。她蹙着眉环顾一周,目光落在寺庙门前石狮子口里含着的石珠上。凑近了些,白昭才发现那不是石珠,而是一颗寒玉磨成的玉茧。玉泽莹莹,玉质却不透亮,她微微蹙眉,忍不住又凑近了些。隔着半透明的玉茧,她隐隐约约看到一尾游曳的黑影。

白昭拽了拽白微的袖子,哆嗦道:“我怎么觉得里面有东西在晃?”

白微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当白昭受到了阴气影响,柔声安慰道:“莫要自己吓唬自己,寒玉辟邪,必不可能生出邪祟。”

步微云也跟着安慰了两句,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寒感却更重了。

白昭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步微云手腕上象征银迢台大祭司的蛇形法器上,眼底浮上浅红。步微云注意到她的视线,善解人意道:“这个法器确实吓人,你若是害怕,我便收起来。”

步微云手上的法器和玉茧里的东西同源。

步微云是故意让她发现的。她这几天和步微云待在一起,一直没从步微云身上感受到任何不祥的气息,但刚进入天音寺,她就从步微云身上感受到两股奇怪的气息。这个认知让白昭后背发凉,她盯着那面目狰狞的青蛇,总觉得下一秒那蛇便会跳起来咬她的脖子。

所以在步微云提出她要在门口等人的时候,一路上一直缠着步微云展现依赖的白昭一反常态跟着白微先进了天音寺。

季鹤仙幸灾乐祸道:“她弃你而去了。”

步微云冷淡道:“她没跑才奇怪。”刚被吓唬过,听到风吹草动就逃跑才是正常的表现。有限的依赖比盲目的依赖更真实,也更能取信于人。

步微云看着白昭突如其来的一个假摔,唇角微微上扬:“她倒是比想象中要更敏锐一点。”带着点她缓缓地将手凑近玉茧,腕上那寒铁的青蛇便像突然活了般,顺着步微云的指尖,游曳至玉茧中卧好。在莹莹玉泽里,青蛇舒展开满身鳞甲,吐出鲜红的蛇信子,竖瞳闪着紫红的光。

季鹤仙轻声嘶了一声:“你手上那东西有点意思啊。”

季鹤仙还以为步微云会继续面无表情地忽视她,没想到步微云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靠气运和星命养着的东西,能没意思吗?”

步微云在暗示她。

季鹤仙耸了耸肩,昔年她在这个法器手上吃过大亏,吃一堑长一智,哪怕再好奇,她也没打算去探究其中的秘密。但这并不妨碍她去逗步微云:“还是你更有意思。告诉你个秘密,白昭今夜会去见佛子。”

步微云顿了顿,迅速移开视线。就在季鹤仙以为她不会继续交谈的时候,步微云突然道:“我猜也是。”

季鹤仙笑了笑:“上一世这个时间,她确实也来了这里,虽然佛子没见她,但她拿到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东西。”

步微云很平静地应了一声,随后:“等价交换,我也告诉你个秘密,我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此话一出,步微云似笑非笑地睨了季鹤仙一眼。季鹤仙自觉失态,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那你知道了为何不去拿?”

步微云道:“我不太喜欢为他人作嫁衣。至于怎么知道的,这是另外一个秘密。也许你说出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会告诉你。”

季鹤仙觉得步微云变了,而且,她现在有一种很微妙的被贼惦记的感觉。步微云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直接把各种企图摆在了明面上。

可恶!她才不是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于是,季鹤仙矜持了一下,打算明天再问。

前世,白昭推开那扇木门时,佛子跪在蒲团上,笃笃敲着木鱼,好像没有听见她开门的动静一般。

白昭站着看了一会,良久,佛子道:“回吧,时候未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但这次,白昭推开那扇木门时,佛子已经摆好了棋盘。见到她,佛子双手合十,悲悯道:“施主动了杀念。”

白昭行了个礼,坦然承认:“佛子无需担忧,我有自知之明,武力取胜绝无可能。”她自顾自坐到佛子对面,接过黑棋,又看了看场上局势,问道:“就着残局下吗?”

佛子摆摆手,拈了一粒白子放回陶瓮,接着示意步微云收黑子。他笑道:“早知结果的事情,何必非得寻个由头执迷不悟呢?”

白昭也不是个傻子,很快便猜到佛子这是借着棋局的事情拐弯抹角地劝她到此为止,但她向来是个固执的人。她迅速落下棋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生厌的固执:“不求万事顺遂,但求问心无愧。”

见她固执,佛子也只好把白子送回原来位置。眼看着原本处于劣势的黑子逐渐占据优势,佛子不自主叹了一声:“他既无心于此,你何苦逼他回来。”说话间,他在棋上落下一子,白昭紧跟着落下棋子。

“游戏自然要有被游戏的准备。”白昭稍稍弯了弯眼睛,面上却没半分笑模样。她托着下巴目光游离在棋局上面,面上的表情倦怠而冷漠,“到此为止好了。佛子郁结于心,便是赢了,我也胜之不武。”

佛子从善如流地放下棋子:“微云此番怕是空来一趟。”

白昭垂下眼帘,露出一个微笑:“她原先大抵没打算趟这趟浑水,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对佛子来说都不算好事。”

佛子避而不谈,只淡淡道:“昨日因,今日果。”

白昭不相信他口中的因果。一路走来,一桩桩一件件却都提醒她这是因果。于是,她点了点棋子,带了些笑模样,饶有兴致道:“昔年佛子还说我与她是宿世的爱侣,如今兜兜转转,倒成了宿世的怨侣。彼此算计,相互利用,这就是佛子口中的爱情吗?”

佛子双手合十,淡然道:“有情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也算佳话。”

白昭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我这一世大概又是开局不利了,过了她许诺的保护时间后,她大概要亲手杀了我了。”

“恕小僧直言,步微云身上没有怨气,足以证明她不是个嗜杀之人。”

白昭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动了些手脚,总之,她现在对我的皮囊很有兴趣。”

“修无情道不会让人丧心病狂。”佛子用那双浅灰的眼睛悲悯地朝那边望了一眼,低声叹息,“出家人不打诳语,信与不信全在施主。”

白昭点点头,没说相不相信,只默默起身续了杯茶,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串银铃推至佛子面前。

“此次前来,我还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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