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贺须飞羽走往回家的路上，在牛岛面前挂着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白天含着笑意的眼里俱是冷漠。

脚步越走越慢，直至停下。

贺须伸出右手，在昏暗的月光下依稀可见手指的纤细白净，只有手掌的茧与其格格不入，坏了一丝完美。

“贺须，二传手是队伍的头脑，个人的喜好会影响队伍的发展，使攻击变得单一，对手也会习惯适应并找出应对的方法及弱点。我不否认你的天赋与优秀，但现阶段而言，及川比你技高一筹。”鹭匠教练背着手，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孩，贺须飞羽无疑是天才，但他相信，被他鹭匠锻治打磨后会更耀眼。

“牛岛学长是因为累才生病的吗？海谷前辈！”与海谷前辈一同离开会议室的贺须低声问道。

“唔……贺须同学，你知道吗？牛岛若利是很任性的人。”海谷耸耸肩，作为队长，他也是操碎了心，“表面看起来沉稳的家伙，脑子发热就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

“半夜三更爬起来打排球！”

“……牛岛学长不像……”贺须的表情一言难尽！

“噗嗤！哈哈！贺须你居然相信了，开玩笑的啦！虽然牛岛是个排球笨蛋，但也不会干蠢事的了！”捂着肚子的海谷岁笑的像个傻子！

贺须觉得拳头硬了！

呜呜，对不起牛岛学长，他一瞬间居然相信了。

“哈哈，贺须同学，牛岛再强也只是人，是人就会累，昨天与青城的比赛，以及前两场比赛都是派的你和牛岛搭档，我想教练是想让你们多培养默契，只是，贺须同学，你在比赛时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传好球给牛岛学长，欣赏牛岛学长的英姿。

“是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牛岛若利？”小学弟惊讶的表情好像在说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虽然不想亲口说出来，但是，贺须同学，前辈们的存在感很低吗？试着相信一下其他前辈们的实力吧！”海谷拍拍小学弟的肩膀，叹了口气，队长真是个修炼嘴遁的好职位。

白天教练与队长的话在贺须脑海里不断重复，离开牛岛学长身边，晦暗的心情才蔓延出来。

回想决赛那天，第四局最后一分，29：28，比赛焦灼，赛点的一分迟迟拿不下，贺须当时眼睛里的确只看见牛岛学长一个人，不停的传球给他，及川那边也寸步不让，贺须再次传高球给牛岛学长，牛岛学长那时的跳跃力不足，打击点低了一度，虽然牛岛学长反应很快的用右手打了过去，对方的一传却稳稳接住，托给二传及川，及川把握机会完美传到他们的主将岩泉一手中，一记爆击打穿白鸟泽的防守阵容，幸好被海谷前辈接到由天童前辈进攻边路得分。

现在想想，牛岛学长当时应该很累了，打球姿势都不稳定，毕竟他的传球，百分之九十都是传给的牛岛学长。

只是县决赛而已，那全国大赛呢？

风将遮住月亮的乌云吹散，洁白的月光照映着少年纤长的身型，贺须低头看着手掌上薄薄的一层茧，之前递水给牛岛学长时，他就注意到学长手上宛如树皮般粗糙的老茧，那是十年如一日的沉淀。

他对自己说，贺须飞羽，要跟上牛岛学长的脚步，半吊子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啊，发球，传球，接球，配合，都要提升。

他得让他的牛岛学长走的更高更远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