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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芭蕾舞王子不当替身(重生) > 第2章 你的名字

第2章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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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严会作何反应,白岁来不及思考,也根本就不关心。

就像霍廷严当初丢下他时一样,扔掉戒指后,他转身便跑远了,连头都没有回。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似乎出于心底的本能,对那枚婚戒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极其抗拒,甚至恐惧。

“白岁——”

直到一口气跑到某栋教学楼的门口,他才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他甚至怔忪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喊自己。

之前在和霍廷严结婚后,他身边交往的,渐渐也只剩下霍廷严的朋友,或是家里的佣人;他们平时都会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白先生”,格外亲近的,最多也只是在玩笑时叫他一声“小嫂子”或“霍太太”。

就是没有人肯连名带姓喊他一声“白岁”。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喊过自己的名字了。

白岁想着,缓缓放慢脚步。

“跑什么跑啊……”见白岁总算停了下来,来人小跑两步追上,气喘吁吁地抱怨着:“这大热天儿的……”

六月是莘城一年中最热的时段,一口气跑出千八百米的白岁额前也结出了一层薄汗,正好驱散了方才那股充斥在他身体中的砭骨寒意。

他的心情也跟着灿烂了起来,就像莘城六月的天。

“徐嘉平?”他回过身来看见来人,有些惊喜。

徐嘉平是他的发小,两人打娘胎里就认识了,关系一直很铁。

上辈子他执意要跟霍廷严结婚,甚至不惜主动放弃了舞台和事业,徐嘉平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只可惜,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霍廷严,恋爱中智商基本为零,哪里听得进那些逆耳的忠言。

当时的徐嘉平正经营着一家小型的演绎经纪公司,为了演出的事,经常全国各地乱跑;虽然大概率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有霍氏集团那样的成就,但搞着自己的小事业,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又何尝不是风生水起。

他们一个是充实忙碌的小老板,一个是豪门大少娇养在家的“金丝雀”,白岁对好友当初的劝阻并没有过怨怼,但渐渐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发小的生活了。

时间长了,远离彼此的圈子,最好的朋友也会逐渐失去共同语言。

结婚几年后,当白岁看着两人通讯软件的对话框,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已经只剩下些节日客套的祝福语。

现在重活一次,所有的选择都可以从头来过,就连最好的朋友都还在自己身边,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白岁看着面前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徐嘉平,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怎么跑来了?”

“我最好的兄弟今天毕业,我能不来?”徐嘉平撑起身体,嫌弃地瞪了白岁一眼,“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看着白岁那张藏不住笑意的脸,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你这是刚才见了霍廷严一面,高兴得什么都忘了是吧……”

好像还真是。

白岁心虚地抿了抿嘴。

徐嘉平从小成绩就不好,当年也没考上大学,所以一直以白岁这个高分考入名校的发小为荣;临毕业的时候,他比白岁本人还要激动,早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庆祝。

只是上辈子的这一天,在见到徐嘉平之前,白岁就接受了霍廷严的求婚,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那走——”带着些许曾经“重色轻友”的愧疚,他搭了搭徐嘉平的肩膀,“我请你吃饭去!”

“……嗯?”对于白岁突然的转变,徐嘉平显然有些意外,“你刚刚不是……跟霍廷严……你们俩……”

他犹犹豫豫地在白岁面前做了个拉小手的动作,暗示刚才湖边的一幕,他都看见了。

“我还以为你等会要跟他干嘛去呢。”

“我们结束了。”白岁轻描淡写地说道,从背后推了徐嘉平一把,“走吧。”

在白岁临近毕业前的几个月里,他与霍廷严的“合约”也即将到期,那段时间的他每天都很焦虑,深怕两人的关系会随着那纸“合约”一道,戛然而止。

作为白岁最好的发小,那段时间白岁的惴惴不安,徐嘉平全都看在眼里。

他只知道白岁是真心喜欢霍廷严的,哪里知道对方都经历过什么。

虽然担心发小,可他也不敢多问,深怕自己嘴笨,不小心说错话,再往白岁心里捅刀子,只好小心翼翼地跟着对方,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中餐馆子。

小饭店的包厢里,白岁点了一桌子菜,还破天荒地开了几瓶啤酒。

他原意是想跟好兄弟庆祝毕业的同时,也庆祝自己的新生,但在徐嘉平的眼里,向来自律,滴酒不沾的舞蹈演员居然破了例,那可不就是借酒消愁吗?

几杯黄汤下肚,徐嘉平喝大了舌头,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岁岁啊……你也别难过……”

岁岁是白岁的小名,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总会这么叫他,徐嘉平自然是听过的,但两个大男人这么称呼多少有些太腻歪了,他平时还是习惯喊白岁大名。

现在小名都出来了,可见他是真没少喝。

“是!我是说过,说你跟霍廷严,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谈‘合约’可以,因为那只是一份‘工作’。”

“但……谁会跟自己的老板谈恋爱啊?!”

他喝多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你们两个只、只是不合适……但绝对不是你配不上他!”

白岁的父母都是靠着读书离开小地方,好不容易才在莘城这座国际大都会扎下根来的普通人;一直到去世前,他们都只是莘城下辖一个小县城里最底层的公务员,虽然生活安逸稳定,但也很难跟大富大贵扯上什么关系。

而白岁本人虽然考进了名校,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才刚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可霍家手握莘城商界的半壁江山,霍廷严从出生起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富N代,现在更是操纵着千亿上市集团的掌舵人。

徐嘉平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岁知道,发小这是想安慰自己,但作为向来滴酒不沾的人,他自然也有些不胜酒力,已经给不出太多的回应,只好点点头表示领情。

不过爱一个人和咳嗽一样,都是藏不住的,徐嘉平很清楚自己这个发小之前有多爱霍廷严,现在白岁在酒醉后这点小小的认同,在他看来倒更像是情伤中的强撑。

“白岁!”

义气在酒精的催动下有些上头,他居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顺带架起了一旁单手撑在桌上的白岁,扳着对方的肩膀,回身面对着包间内光滑如镜的瓷砖墙面。

“好好看看你自己!”

白岁是个天生的芭蕾舞者。

他有一对漂亮的锁骨,和纤长的天鹅颈,身材匀称,手长腿长,无论是上下半身的比例还是头身比都近乎完美。

墙上割裂的小块瓷砖框出他五官精致的脸孔,自然微卷的长发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上挑的眼尾中则是无法掩饰的骄傲。

他三岁开始学跳舞,那种独属于芭蕾舞者的矜贵与清冷,已经深深烙印在了骨子里。

不需要做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习惯性地微微仰起下巴,就好像是雪山之巅一朵神圣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又像是意外堕入人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天使。

就算徐嘉平是个纯纯的铁直男,也不得不时常惊讶于白岁的精致,甚至已经到了一种不真实的程度。

“这世界上有钱人多得是——”他站在白岁身后,双手重重拍在发小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点老父亲式的骄傲,“但白岁只有一个!”

“等你以后进了舞团,当了首席,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啊?”

徐嘉平的直男式安慰算不上有多高明,但好在白岁其实也不怎么难过。

甚至,这一次,好像还是他甩了霍廷严。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嘉平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已经跟霍廷严结婚七年了,而且他很可能只是个替身;现在他已经重生了,累了,倦了,后悔了。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弯出一抹苦笑。

原来,就连徐嘉平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曾经在霍廷严面前,他爱得有多么卑微。

不过也难怪,他和霍廷严,本来就是“合约情人”。

按徐嘉平的话说,霍廷严现在应该算是他的……

老板。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想要和自己的老板谈感情。

“嗯。”

他默默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接下来的气氛总算渐渐轻松不少,白岁的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他很少笑,但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

酒精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又给舞台上那个清冷高贵的芭蕾舞王子加诸了一重别样的风情。

“白岁!你相信我——”徐嘉平一手撑桌,一手搭上白岁的肩膀,“你肯定会出名的!就算跟那么什么闵修白比,咱也不差在哪里……”

“是他霍廷严没有这个福气!”

当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再次出现,白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在了唇角。

“你认识闵修白?”

“就……知道啊……”徐嘉平已经喝高了,完全没有留意到白岁语气里微妙的变化,晕乎乎地含混道:“他不是挺出名的吗?最近还得了个什么奖来着……”

“那你也觉得……”白岁接着问道:“我跟闵修白……很像……”

“是吗?”

“……啊?”徐嘉平一愣,点点头道:“是啊……”

“你和他……你们……不都是……”

他没有学过跳舞,更不懂芭蕾,比比划划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但他到底想说什么,白岁其实很清楚。

从身体条件,柔韧度,身材比例等各个方面来说,白岁都是天生的芭蕾舞者,但却不是最好的男性芭蕾舞演员。

舞台上的女性芭蕾舞演员需要立脚尖,这会让她们的身高拔高大概十二厘米左右,而男芭蕾舞者则不需要,所以舞台对男性芭蕾舞者的身高便有了更严格的要求。

白岁的身高放在普通人里已经很优秀了,但在舞台上只能算是及格,并不突出;再加上他的身材天生更偏纤细,不够魁梧健壮,所以也就不利于在舞台上托举舞伴等动作中,表现出更多男性芭蕾舞者的力量之美。

中学时,辅导他的舞蹈老师就曾经很认真地跟他的父母谈过,以他的水平、天赋和努力程度,只要不放弃,以后想考个国内顶尖的舞蹈学院肯定不成问题。

毕业后,他想继续深造,做舞蹈老师,做编舞,或者考进入市里的舞蹈团,都不会太难。

但芭蕾舞也和其他艺术表现形式,或是竞技体育一样,是一个金字塔型的行业。

以白岁的天赋和技术,当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或是市一级舞蹈团的演员,算是埋没了;但以他在男性芭蕾舞者中的先天条件,又很难成为金字塔尖最耀眼的那一拨。

也许是因为惜才,当时老师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如实地告诉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希望白岁可以做出合理的选择,也为自己的选择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父母很尊重白岁,表示会支持儿子的一切决定,然后,白岁就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选择。

那个时候的闵修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在国内多个芭蕾舞比赛的青少年组中都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他有着和白岁一样的天赋和努力,也有着和白岁一样的,无法忽视且不可改变的,天生的短板——

不够高大强壮。

但在舞台上,闵修白跳的是女角。

当他立起脚尖,以女性芭蕾舞者的装扮和姿态出现在舞台上,甚至成为首席,领舞获奖,那些原本男性芭蕾舞者的短板都不复存在了。

白岁也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所以,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他心里,闵修白都是自己努力和奋斗的目标。

直到他为了霍廷严,为了爱情,主动离开舞台。

像自己和闵修白这样类似反串出现在舞台上,立起脚尖跳女角的芭蕾舞男演员,就算上辈子白岁活到了二十九岁,也没有见过第三个。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闵修白,到底有多像。

也难怪徐嘉平会这样想。

就在场面陷入突然的沉默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包间里的平静。

“白先生——”白岁接起电话,手机听筒里很快传来一名老者焦急的声音,“抱歉,打扰您了。”

“……昌伯?”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白岁顿感亲切。

昌伯是霍廷严身边的老管家,准确来说,霍廷严还没有出生,他就已经在霍家管事了。

平时霍廷严的工作很忙,有时候出一趟差就是十天半个月,上辈子婚后那七年,白岁每天在家里对着昌伯的时间,可能比他对着霍廷严的还要多,早就把对方当做一位自己熟悉且尊重的长辈了。

“叫我名字就好。”白岁习惯性地脱口而出道,说完才意识到不妥。

作为霍家的老管家,昌伯比白岁的父亲还要年长许多,但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昌伯的性格也和霍廷严一样,严肃拘谨,一丝不苟,即便是在白岁与霍廷严结婚的七年后,他也还是会恭恭敬敬地喊白岁一声“白先生”。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白岁也总会客气地回上一句,叫名字就好。

七年的习惯早就成了自然,以至于他都忘了,现在的他还没有跟霍廷严结婚,也没有去过霍廷严家,跟昌伯只有几面之缘,完全不熟。

“没关系,我现在不忙。”他立刻改了口,礼貌地宽慰道:“您别急,慢慢儿说。”

“很抱歉,白先生。”电话那头,昌伯的焦虑显然很难被这一两句客套安抚。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白岁的一时口误,只是一如既往地道歉先行,然后才诚恳地请求道:“能不能麻烦您到医院来一趟?”

医院?

白岁凝眉,目露疑惑。

霍廷严是大少爷,可能五谷不分,但却并非四体不勤,他有常年坚持运动的习惯,身体素质向来很好,之前在一起的那九年,连头疼脑热都很少。

可若不是霍廷严进了医院,还有谁够面子劳烦霍家的老管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怎么了吗?”白岁问道。

“是少爷……”

昌伯口中的少爷,指的自然是霍廷严。

他急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与白岁印象中那个周密稳重的老管家形象实在天差地别。

看来霍廷严的问题还不小?

就在白岁思忖时,电话那头传来昌伯一声沉重的叹息。

“少爷堕水,磕到了头,已经在医院里了,始终昏迷不醒。”

尽管已经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年纪到底大了,说到关键处,昌伯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略带哽咽。

“他现在迷迷糊糊的……一直、一直喊着白先生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火葬场,都从ICU开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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