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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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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安抚精神力暴.乱?”

小A正面壁思过,在它持续陷入要被销毁的低落心情中,灵均终于搭理它了,它表情换成星星眼转过去看躺在沙发上闭眸假寐的灵均。

它欢快转圈圈,转回到灵均身边,献宝似地说:“根据信息库,安抚精神力暴.乱是指雄虫在雌虫陷入精神力暴.乱时,主动咬向雌虫的虫纹并建立精神链接进行疏导。”

“安抚精神力暴.乱需要雌虫与雄虫之间精神力等级能够相互安抚,譬如,像主人那样的S级雌虫,需要精神力等级为A的雄虫安抚。”

灵均半撩起眼皮,“为什么需要咬虫纹?”

不怪他不懂,初来乍到,他做到大致了解这个世界就足够了,谁能想到他玩心一起,现在就必须对某些知识深入学习。

他总不能等到阿诺布尔陷入精神力暴.乱时,他才开始慌张学习如何安抚。

小A数据信息库里包含了全方面的信息,它兴许做陪伴型管家招灵均厌烦,但提供信息时,灵均还是觉得它比前者靠谱多了。

“雌虫攻击性强,而虫纹是雌虫最薄弱敏.感的地方,咬住虫纹能够使雌虫进入短暂的虚弱状态,便于雄虫顺利建立精神力链接。假如您进行安抚时没有咬虫纹,三级残疾警告哟~”

小A的圆脑袋转得飞快,“雌虫一生只能与一个雄虫建立精神力链接,而雄虫的精神力等级不同,可以拥有建立精神力链接的雌虫数量也不同。但如果您的雌虫过多,精神力枯竭警告哦。”

小A的程序里有一串关于建议雄虫仅此一生拥有一个伴侣的代码,但自从它在实验室里醒来,在星网了解数条相关词条后,它怕被打。于是默默地没有提。

它不能,它不敢。

小A在心里暗暗跟创造他的博士哭诉。

灵均回忆起每次亲吻阿诺布尔的虫纹时,对方软在他怀里的感觉,心情陡然畅快微妙,连带糟他嫌弃的小A都变得顺眼多了。

“精神力是什么?”

小A眼冒问号,显然,它对于什么知识都不是的灵均十分恨铁不成钢。

这些基本知识在虫崽成年前都会在学校里系统性地学习,怎么会有虫什么都不!知!道?!

鉴于它是陪伴型管家,将重点放在管家后,它深感有必要向它另一个主人提议购入相关书籍给灵均阅览。

小A能幻想到灵均以前要么逃课,要么课上睡觉的模样,它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精神力是虫神的恩赐,在数千年前,虫族与其他族类面临灭顶之灾时,是虫神赐予虫民精神力使得虫族在灾难中存活。”

“精神力存于脑中,是一种无形的力量,雄虫用精神力与雌虫建立链接,形成约束性的精神印记,链接建立成功后,雌虫的虫纹会变色。而雌虫则用精神力与星舰、机甲等建立链接,在战场上作战。”

小A分开各说,灵均从中关注到另一个点,“雄虫为什么不能与机甲建立精神力链接?”

“雄虫过于……”小A吞下接下来的弱字,重新组织措辞,“雄虫各项体能测试结果无法达到与星舰、机甲建立链接的及格标准,他们的精神力虽然大多比雌虫浩瀚,但实际上很温和,除去伴侣,他们做不到长时间维持精神力链接的稳定状态。”

灵均点头,又问:“精神力暴.乱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

小A接受灵均是学渣中的学渣的结果,昂首挺胸,拿出当老师的严肃认真,“雌虫的精神力暴.乱发生在25岁之后,没有具体情况,雌虫随时可能陷入精神力暴.乱,星网上搜索结果显示只有在25岁前结婚,让雄主频繁帮忙疏导才会缓解、降低发生率。”

“但其实25岁,无论雌虫是否结婚或进行疏导都会陷入一场极为严重的精神力暴.乱,这是无法避免的。只有度过25岁的暴.乱,接下来雄主帮忙定期疏导,就足以降低发生率。”

“只是……”小A查询到另一则信息,语气突然变化:“大多数雄虫都不愿意为雌虫进行定期疏导,所以死于精神力暴.乱的雌虫数量逐年增多。”

“疏导,很麻烦?”

灵均不太清楚,甚至可以说不理解,他们就放任自己的妻子被折磨至死亡?

他光是想到假如有一天,阿诺布尔陷入精神力暴.乱,他的心都能揪成一团。

“不麻烦,雄虫讨厌为雌虫消耗他们宝贵的精神力,”小A语气低低的,一大堆相关资料信息全涌了出来,它气极了,“都是坏虫!雌君一死,他们马上就会重新物色新一任雌君。”

小A以为灵均是雌雄同体,有一定可能性会娶雌虫,因而声音凶巴巴地对他说:“您要是以后为了换雌君,故意不给雌君疏导,小A就不理你了!”

雄虫大多数都不会选择跟雌君离婚,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要分割财产,哪怕他们能得到雌虫百分之70的财产,他们仍不满足,所以只要雌虫死了,雌君的财产就能完全属于他们。

并且,他们不会为此受到处罚。帝国法律没有任何一条是要求雄虫在婚后必须履行为雌虫定期疏导的义务。

当然,在实际由贵族把控的塞利尔帝国,法律所能限制约束的只是普通贵族与平民,一旦雌虫拥有顶级的贵族身份,雄虫的所作所为必须掂量着,避免惹怒雌君雌侍背后的家族。

这样清晰直面雄虫地位高于雌虫的社会,灵均有些难以认同,他的世界遵循弱肉强食。明明这个时空的雌虫方方面面都强于雄虫,却不得不仰人鼻息。

这类社会风俗让人窒息,他们的傲骨好像在雄虫面前一文不值。

“不会。”

此刻,灵均只是懊悔不能杀了欺负过阿诺布尔的虫。

小A打起精神,“那我信您吧~”

“怎么知道精神力等级,是天生有感,还是后期测试?”

灵均打了个哈欠,眼角滚下一滴泪。

小A凑过来,骄傲道:“小A是顶级陪伴型管家,配备了检测精神力等级的功能,小A给您测一测。”

灵均尚未反应过来制止,视野骤然就变成白茫茫一片。

“……”

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有精神力才怪。上次卡比奥帮他办理信息登记他随口报了个B,要是小A什么都没测出来,那不暴露了?

灵均眼皮突突跳。

几分钟过去了,小A脸上没有表情,而是被一张电子鉴定报告取代,“无精神力者?!”

小A童声稚气的嗓音遽然拔高,它惊诧地自我检测程序是否出现错乱,但并没有异常。

精神力鉴定报告的结果一栏是红彤彤的大字,灵均看不清,但小A的声音他听见了,他脸不红心不跳道:“你弄错了吧?我之前信息登记时检测是B级。”

“不可能!”

假如鉴定报告是纸质,假如小A有手,它肯定要翻来覆去看N多遍。

小A言之凿凿,却又表情黯然,“小A是最顶尖的智能管家,怎么会鉴定出错!博士不会要拆了小A吧,小A不想做废品……”

灵均心虚,坐直,拍了拍小A光溜溜的脑袋瓜,“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的鉴定结果错了,对吧?”

小A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A没有鉴定错!小A是最棒的智能管家!”

它是同一批当中最优秀的智能管家,是博士最满意的作品,它怎么会鉴定错?!

小A快抑郁了,又申请一次全方面的自我检测,结果与上次无二。

它更抑郁了。

小A的信息储备能够支持它回答任何刁钻问题,但偏偏在设定某方面时,博士进行限制,所以它转不过脑袋来,也没怀疑如果自己没错,错的就是灵均的可能性。

灵均故作神情心疼,继续忽悠:“你没错,错的是我。”

闻言,小A更伤心了。

同时,它还感动得一塌糊涂,“您真好。”

为了安慰它,不惜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灵均在小A眼里的形象陡然高大,虽然比不上带它回来的阿诺布尔,但已然有了质的飞跃。

灵均了解小A的性格设定,一旦小A自我产生可能失误了的想法,它会死死捂住,不让任何人发现。

就一骄傲,死活要面子的小鬼。

阿诺布尔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他感到诧异,重新退出去看了眼房间号,确定没进错房间。

阿诺布尔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件大事。

曾经都是灵均躺在床上睡觉,小A躲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致的安静。可现在都能玩一块了。

小A最先注意到门口,“主人~”

灵均也看过去,“你来啦。”

末了,他懒懒地张开手,俨然是索要抱抱。

阿诺布尔哑然失笑,迈步向前,如灵均所愿,他弯腰倾身抱住了对方。

抱完,他才回神问:“你的音量怎么调那么高?”

他伸手捂住灵均耳朵,唯恐小A吵到对方,刺激对方的伤势。

灵均福至心灵,伸手捂住阿诺布尔的耳朵,抢先回答:“是我把声音调高的,这样我能听得清。”

阿诺布尔激动起来,“你能听到了?”

短暂被遗忘在一边的小A主动担任转述的工作。

“对,”灵均扯下阿诺布尔的手,随后伸手继续捂紧他的耳,但仍是有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想把这件事当面跟你说,所以才没有让小A给你发消息。”

“嗯。”

阿诺布尔弯眸笑了。

他问:“眼睛呢?还是看不清吗?”

“对,就耳朵能稍微听清一些,”灵均想抱阿诺布尔,但空不出手来,“早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你还能戴个耳塞。”

话落,他用哀怨的调调说了句:“好想抱你。”

“我也想抱你。”

阿诺布尔露出的表情很乖顺,完全不见操作机甲时的凶猛,也没有教训属下时的冷峻。

小A忍着羞耻转述,作为智能管家,它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灵均耳边是小A气哼哼的声音,他笑着小声道:“希望下次能听到你亲口说给我听。”

“好。”

阿诺布尔用指腹蹭了蹭他被压出红痕的脸颊,压在心头上的大石突然消失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交谈过了,灵均不是次次都能猜出阿诺布尔接下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互相拥抱,一温一凉,他们都心照不宣选择用独属于彼此的温度陪伴对方。

阿诺布尔早做好了心理建设,哪怕灵均以后都无法恢复,他们这样彼此陪伴也挺好的。但直到今日能与灵均进行交流,阿诺布尔才陡然明白,他舍不得现在的,过去的,那个总是逗他的灵均。

鲜活又鲜明的渴望。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阿诺布尔想。

灵均察觉到阿诺布尔顿住的手,像小猫似地主动用脸颊去蹭他的手。

阿诺布尔抿唇笑了笑,生病了的灵均没再逗他,只是会很温顺的在他面前露出柔软的腹部,像极了希望随时被抱在怀里,走哪带哪的小虫崽。

“我不会离开的。”

他轻声允诺。

阿诺布尔明白灵均心底藏起来的害怕,即便对方没有将过去剥开摆在他眼前的打算,他还是想竭力把所有的安全感都给对方。

他不需要将疼痛放在他面前,只要他站在那,他就会心软,心疼,恨不得倾尽所有去哄他。

这下轮到灵均顿住了,眉眼间的笑意如决堤溢出,苍白的脸养出红润,唇瓣依旧艳丽,“小A,开启强制休眠模式。”

“小A正进入强制休眠,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重新启动小A。”

机械冰冷声落下,小A只来得及留下一声“嘤”。

阿诺布尔的下意识地想往小A那边看过去,却被灵均勾住脖颈,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的温热好像从脖子窜了进去,引起浑身燥.热。

阿诺布尔被强制对上那双满眼是他的雪眸,他听见对方说:“标记消失了,要再标记一次。”

心跳鼓噪,震耳欲聋。

阿诺布尔被灵均敛入满簇绽放的笑意里,明明是雪一样漂亮冰冷的眼眸,却像藏住了一整个春日。

阿诺布尔羞赧别开脸,视线落在灵均无暇的脖颈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起那天晚上对方布满层层咬痕,令他羞于直视的肿胀虫纹。

“一回生,二回熟。”

灵均双手分别搭在阿诺布尔的左右肩上,笑意盈盈地看他。

他不羞于口的话,却惹羞了另一个人。

阿诺布尔难以忽视烫进心脏的视线,来自于脖子的绯红肆意张扬攀升蔓延,裸.露在外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泛红。

“你别总是这样……”

仗着灵均听不见,他继续小声吐槽:“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雌虫,什么话都敢说……”

灵均抓住阿诺布尔的手指,咬了下,唇珠上沾染了一滴艳红的血,“你在嘀咕什么呢?”

被咬破的食指有一丝金光穿了进去,阿诺布尔没看见,指尖的疼痛可忽略不计,他道:“没嘀咕什么。”

灵均把他扯进怀里,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看向模糊成一团的虫纹,温柔虔诚地啄吻。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我一天见不到你两次。”

阿诺布尔的手按在灵均的肩,支撑着身体,避免自己因为被触碰虫纹而变得浑身软绵无力,只能瘫软在对方怀里的结局。

“最近米特让藏匿在别处的雌虫分批回到哈维特星,来的雌虫数量太多,需要我帮忙安置。”

明知道小A在休眠状态,灵均听不清,阿诺布尔还是认真回答灵均。

“我听小A说,雌虫25岁会陷入精神力暴.乱,我记得你去年就25岁了,阿诺布尔,你怕不怕?”

灵均对于精神力暴.乱这一块,仅仅从小A口中了解到只言片语,既然有虫会死于精神力暴.乱,那么说明这并不能称之为“小病”。

他既不是这个时空所称的雄虫,也不具备精神力,安抚阿诺布尔的条件,他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无法满足。

但如果要让他因此将阿诺布尔拱手相让,这绝不可能,雪眸在暗影下幽幽沉寂,尖锐的牙齿咬进虫纹里。

阿诺布尔没忍住发出闷哼声,五指没了支撑的力道,事情的发展如他刚开始的糟糕设想无二,他只能无力趴在灵均身上。

事实上,这是十分危险的讯号。可以说雌虫天生排斥这种无力感。

坚硬是雌虫的写照,阿诺布尔重新回到部队训练,高强度下操控星舰与机甲,几天时间就让他找回当初在军校畅快淋漓的感觉。重新找回军雌的身份,潜意识告诉他,要尖锐如刀刃,刀不可折,不可失其锋芒。

眼下无力反抗的感觉在刺激他每一个细胞的警觉,抗拒几乎占尽他的心神。

灵均手抚在他的背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

背后的轻柔力道帮阿诺布尔寻回一丝理智,他慢慢地放松肌肉。

灵均咬了下阿诺布尔的耳垂,唇珠上未完全干的血迹沾在上面,远远看去像一颗颜色极为浅淡的痣,他语焉不详地说了句:“放松,让我看看。”

阿诺布尔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瞬息间,灵均进入阿诺布尔精神力所在地,他抬头看见数万可星星交织出的网络状,场面异常浩大,每一条线里都流动着白色璀璨光芒,像是在循环。

灵均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去,最终在一处白光堆砌堵住的地方停下。

每四五条线组成流畅循环的状态,唯有那一处光往死路那边撞,一点点堆积堵塞,导致能进入循环的那一条生路的入口被死死堵住。

无法流动的光球光芒淡到一眼扫过去都很难发现异常,如果一直堵在那,很快那四条线就会失去流动性,至于结果会发生什么,灵均猜与精神力暴.乱有关。

灵均飞身顺着线条跳上去,他观察了那条短短一截,却堵住所有的“死路”。

他灵光乍现,小A说安抚的同时也会消耗精神力,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续接了一条新路?

可他没有精神力。

灵均犯了愁,他蹲下,细弱的光芒打在他身上,他用一点神力重新引导光球的前进路线,四条道都互通何必非得走这一条?

从最后一个球开始,灵均一个个重新拨到另一条路,而塞在那条哪哪都不通的几颗球,他拨出去顺着正确路线走了。

最后,灵均捏了个诀,封了这条“死路”。

他刚站起来,脖颈后却突然注入一丝痛感,毫无准备地,他差点摔下去。

回到现实,灵均发现阿诺布尔正埋头啃咬他,跟报复似的,咬了好几下。

灵均乐了,任他咬。

“你早说想让我咬你嘛,”白短的发软软地挠着他的耳廓,有些痒,但也很舒服,“这算不算彻彻底底的互相标记了?”

阿诺布尔不回答,反正对方也听不见,还不如咬对方一口泄气呢。

灵均轻哼,“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

“……”

阿诺布尔默默地又咬了一下。

咬痕斑驳交错,错落地散布在虫纹上。

片刻后,阿诺布尔实在忍受不了灵均的“胡言乱语”了,给小A重启开机。

熄了的屏幕重新亮起熟悉的泪花表情,小A想跑到阿诺布尔身边哭诉,却见灵均将他整个抱在怀里,走一半的路,就这样猛地刹住了。

小A大哭,“小A还是蹲角落去吧。”

阿诺布尔当然想挣脱,哪怕小A只能归于一串数据,他也没有勇气当面与灵均这么亲昵。

灵均扣得牢,注定阿诺布尔挣扎无果。

小A再次开机后的音量依旧没变化,灵均捂着阿诺布尔的双耳,“回来,需要你传递一下话。”

“你们需要小A,却强制小A休眠!”

小A觉得世界都塌了,而它是全星系最伤心的智能管家,它有模有样地抽噎道:“小A是智能陪伴型管家,不是工具管家。”

“小A是全星系最棒的智能管家,小A可以过来帮忙转述一下话吗?”

灵均已经完全拿捏住了小A,哄它眼皮都不掀一下。

小A被第一句话哄好了,它欢快地转了两圈,“可以!小A诚心诚意为你们服务~”

阿诺布尔看愣了,失笑道:“真厉害,它就被你哄好了。”

小A没有转述这句话,它绝不承认自己好哄!小A眼巴巴地看阿诺布尔,“主人,您有别的话说吗?”

“有,”阿诺布尔重述灵均没听到的答案,“这几天有些忙,哈维特星来了好多军雌,米特忙不过来,所以我就过去帮忙了。”

“不怕,你呢,怕不怕?”

听到小A转述的瞬间,灵均轻笑出声,眼底里有万千柔情,“不怕。”

他是真的不怕,因为他不会出现精神力暴.乱这种情况。

但阿诺布尔呢,为什么不怕?

“阿诺布尔,雌雌恋没有好结果。”

阿诺布尔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怕我死,但是我怕你死。”

他既不能归属于雌虫,也不能归属于雄虫,他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人。他虽然刚刚试着进入阿诺布尔的精神网,还尝试以他所理解的方法进行疏导,但被称为是最严重的一次精神力暴.乱能有这么轻松吗?

“所以呢?”

阿诺布尔捏紧他的衣领。

灵均毫不怀疑下一秒他要是说了阿诺布尔不爱听的话,他的脖子会被扭断,“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感到后悔?”

“不会,”阿诺布尔松了手,认真道:“我曾经没想过自己会喜欢雌虫,我想过我未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也想过一套标准,不要像雄父那样无情,可以样样不出色但愿意对我好,虫德好虫观正……我所受的教育讲究雌雄结合,后来我在塞利尔帝国被教育雌雌恋是耻辱,可灵均,如果是你,这些好像都没关系。”

“我不在乎雌雄结合的传统,不畏惧其他虫的眼光,我可以抛弃那些标准,可以设想我们的未来。”

阿诺布尔垂眸,“我也担心你会后悔。我并不优秀,形貌勉勉强强,为了我这样的虫你会陷入精神力暴.乱,甚至会死亡,或许某一天你会后悔,我也担心未来会有这么一天……”

“和雄虫结合并不能完全避免精神力暴.乱。灵均,有很多虫在婚后仍死于精神力暴.乱,不是所有雄虫都是好虫,他们会故意不给雌虫安抚,他们想践踏雌虫的傲骨,想让雌虫在他们脚边匍匐哀求。”

“是,和雄虫结婚会加大活着的几率,但是那也算活着吗?”

活在雄虫的脚下,活在淤泥里,有一身洗不净的污血,愈合不了的鞭痕……

步入婚姻殿堂的雌虫,只会在离婚的当天坦然笑着说自己活着。

话题突然很凝重,小A说完,悄悄地往后退了点,它担心他们万一打起来会祸及它。

灵均听完阿诺布尔坦露心迹的话,迟疑片刻,将他重新扣在怀里,“我也不会后悔。”

阿诺布尔耳朵便属于对方的心脏扑通声很急促,仿佛要跳出来,与他的心融在一起。

“听清楚了没,它在说我不后悔。”

灵均低头看他的脑袋。

心跳声,比灵均那张嘴真诚。

阿诺布尔听着那急促的节拍,自己心脏的节拍也乱掉了,“嗯。”

“谁说你不优秀,形貌勉强?我这么优秀,这么俊美,都在你掌中了。”

“你自然是胜我一筹。”

灵均一手擒住他的腮,不留情地搓了搓,“你以后要是贬低自己,就是在骂我。”

“嗯。”

阿诺布尔抬头看灵均一眼,“知道了。”

小A探头探脑,它猜测的事并没有发生,但它命苦啊,刚被领回来就整日担心被送回销毁。

他们恋爱的时候,它怕他们分手。

他们亲昵的时候,它怕被嫌弃。

他们吵架的时候,它怕被牵连。

……

作为陪伴型管家,它太命苦了。

所以……就哄好了?这也太好哄了吧。

小A摇头晃脑,可……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时间一晃而过。

灵均的黏糊劲打消了阿诺布尔的疑虑,任谁那天听了灵均那席话都得吓一跳,好比在说未来很苦,我不愿意陪你走下去。

所幸灵均那天真的是随口一说。

阿诺布尔刚下训,找了个阴凉地休息,他拿出光脑又一次嘱咐小A,今天不准给灵均拿蛋糕吃。

“哟,在管你家那位呢。”

米特穿着宽松随意,袖口挽到手肘处,丝毫不在意会有虫打量他的义肢,他笑容满面地打趣阿诺布尔。

灵均指了指他脖子上显眼的痕迹,“你注意点形象。”

米特低头自然看不见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清楚是什么,他镇定地把领口往上拉,岔开话题:“吃饭了没?”

“吃了,”灵均单屈膝坐着,“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米特眉尾扬起,“米勒昨晚突然联系我,说要和我们合作。”

“米勒?”

这个名字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前两天晚上,他凌晨连发三个帖子引起腥风血雨,因为,米勒在线谈论的是有关曼达星的事情。

作为曼达星的入侵者,他可谓是嚣张至极。

将自己的暴行说是净化,说是仁慈。说他是虫神真诚的信徒,他的行为代表虫神的旨意。

最后他还挑衅说塞利尔皇室和贵族都不敢制止他,他的发言再次引起虫民对他们的讨伐。自然,他们依旧选择置身事外。

米勒的嚣张加剧了火焰的燃烧。

“米特,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他行事过于极端了。”

阿诺布尔不难想到,之后米勒会后悔合作,并且疯狂地想将所有虫送回虫神的怀抱。

米勒的观点他尊重,但不敢苟同。

“我没答应,”米特顺了下凌乱的发,得意道:“我就知道我们的想法一致。”

“米勒不能以寻常的目光看待,他向来不顾情谊道德,与他合作,无异于把异兽当成温驯的宠物养,时时刻刻都有要被断脖子的风险。”

阿诺布尔舒了口气,但“米勒知道我们的动作?他跟卡比奥有合作,他会不会把我们供出去?”

“我在外行事用的都是假身份,米勒查不到我身上,卡比奥你更不用担心,自从他被接回主星就没了什么动作。”

“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比起烈焰军团,他更可能跟我们合作。前提是,我们比烈焰军团强。”

“目前米勒不清楚我们与他之间的实力对比,不会轻易下手的。你放心。”

“行,”阿诺布尔拍了下他的肩,“该上训了,走了。”

阿诺布尔离开后,米特身边来了一个雌虫。

米特睨他一眼,“又要饿死给我看?”

还是医院里的那个雌虫,他憋红了脸,重重地点头。

米特揉了揉眉心,语气不明地留下一句:“真能闹腾。”

雕花精美的方桌上,摆满了菜品。雄虫一身得体军装,修长的腿交叠着,他闲适地倒了杯红酒,随后就是耐心长久的等待。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匆匆赶回来的米特形貌微乱,他不掩烦躁:“什么事?”

“大事。”

雄虫拥有一副好样貌,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细小的金色链条在一旁拖曳着。弧度优美又饱满的唇形看起来很好亲。

“大事?”

米特走在他的对桌落座,“你能有什么大事?”

“我明天要回主星了。”

雄虫目光从米特进来后就一直粘在他身上。

“哦,”米特为自己倒了杯酒,举杯:“这一顿算是我为你送行的,多吃点,别客气。”

“米特。”

雄虫不甘地唤了他一声。

“你就那么讨厌我?巴不得我远离你?”

他连质问都是平声平调,和这样的他,米特根本吵不起来。

“讨厌谈不上,巴不得远离不太严谨,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

闻言,雄虫抿了一小口酒,讥诮道:“昨晚还一起睡过的合作伙伴?”

“洛普斯!少阴阳怪气的!”

说起这个米特就恼,他说今早对方怎么好心帮他整理衣领,结果他顶着一脖子的痕迹在外晃了一上午,丢脸!

洛普斯抱臂,直勾勾地紧盯米特,“某渣虫故意接近诱拐我,在吃抹干净后还翻了脸,我不该有怨气?”

“敢情吃亏的是你咯?”米特被带偏了,反应过来大声质问:“我什么时候诱拐你了?”

洛普斯胡编乱造从不心虚眨眼睛,“心在你那,你跑了,这不算诱拐?”

“胡言乱语,”米特后悔回了这个门,他深吸一口气,“到底是谁吃抹干净谁啊?需要我帮你回忆当晚的事情吗?”

“也不是不可以,”洛普斯支着下巴,作出思考的神情,“身体力行,今晚回忆?”

或许是太了解对方了,米特瞬间了解他的意思,脸蛋涨红,“好好吃你的送行饭吧!”

“我只是在考虑你的提议。”

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像一回事。

米特暗暗吐槽。

“希光首领已经押回主星了?”

米特问。

洛普斯给他夹菜,“对,等我处理完主星的事再来找你。”

“别了吧,主星那么多虫盯着你,”米特戳了那块肉片,补充道:“万一你暴露踪迹,会连累我。”

洛普斯熟练地忽略最后一句话:“不用担心我。”

“……”

“谁担心你了?”

“我担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满的,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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