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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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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小莲的描述,程和乔绘制了一份河中申平日的外出时间表,以及他偶尔会在家人面前吐露的事件关键词。单单就帕克萨瓦酒吧,程和乔就根据小莲的口供找到了两个同样深受其害的人,一位是不满十八岁的女性,一位是年纪已经三十多岁的男性。

前者一家已经举家搬出了本市,可能因为自家女儿身体上的变化,害怕女儿被人说闲话,又或者害怕自家面子受损,反正查起来不容易。只能知道一些无法证实的流言,说是女生未婚先孕,邻居每天都能听见那户人家传出争吵声,还有女孩子的哭声。反正具体怎么回事也没个定数,没过多久这家人就搬走了。

后一位男性……本来三十多岁都已经成家立业的,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工作上也还算顺心。去帕克萨瓦酒吧完全是被喝高了的上司硬拉着去的,结果回来不到三个月身上就各种不对劲。他也没正经检查,等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才知道那个狗屁上司趁着酒醉竟然把自己睡了,他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吃了什么伤肠胃的东西才会那样。但这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却怎么都遮不住了,他也不敢去正规大医院查,只能跑到乡下很偏远的地方找了个村里的小诊所看病。

就那么浑浑噩噩医了两个月,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诊所的大夫也不敢收了。他就拖着病躯又换了一个地方,也不敢回家,只能忍着一身病痛把自己的遭遇写到信纸上,想着要是真的撑不过去的话,好歹给家里的老婆孩子有个交代。

程和乔他们能知道这么详细,自然是因为这封信,而写信的人已经消失一整年了,就连警方都几乎把信件的邮寄地都翻遍了,依然没找到人。

是死是活没人知道,留下的只有他老婆手中保管着的那封信。至于始作俑者河中申,他那边只是少了一个实验数据而已。那个狗屁上司,更是问心无愧地继续正常工作生活,可能会偶尔提起那个以前的下属,却绝对不会为自己的某次□□行为而自责内疚。因为照常理来说,承受方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但这位原本家庭幸福的男士如今却落得个下落不明的结局,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全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全然没有一丁点儿自责和悔恨。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对于两个受害者来说,这天降的灾祸到如今都不知道究竟为何。

竟是觉得可恨又可悲,恨不能抓了罪魁让其跪死在受害者面前以赎罪。

程和乔独自开车回了怡然清居,这两天蓝锦的脸色好了很多,能慢慢吃点儿东西了。他每次过来都只是静静地坐在蓝锦旁边,也不多说什么,待够一个小时就走。

今天他给蓝锦买了沙竹果,临到头虽然都被孙涛他们吃了,但等人好了,总能吃上的。

陈远恍恍惚惚地回家,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封信的内容。这回不用程和乔再多说什么了,他终于知道了蓝锦身体上的问题。但这个消息却比想象中的要惊世骇俗太多,以至于他大半天都还没消化完全。甚至他现在都没办法相信这个结果。

陈远在家门口停了几分钟,不等将钥匙插进门锁,转身却又把钥匙放回了兜里,直接就下了楼。

他也打车来了怡然清居这边,这是他自上回送花被拒之后第一次登门。

虽然心里依然有些不愿面对,但却是等不得了。算下来他已经快两三个月没见到蓝锦了,不是不想见面,而是见多少面都没用,只会平白让自己心头难受罢了。

“远子?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宣姨。

陈远舔舔嘴皮,也没多解释,坦白道:“我来看蓝景。”

“进来吧,小景刚喝了粥,这会儿应该能说几句话。”宣姨把杵在门口的自家儿子拉进屋。

他还记得自己年前来的时候,屋子里到处都是花盆,满屋子都混杂着花香。这次……从刚一踏进屋子开始,浓到刺鼻的中药味儿就扑面而来,又苦又涩,让人不自觉皱眉。

“在主卧,你自己进去吧。和乔刚走不一会儿你就来了,你俩咋还前后脚过来?”宣姨领着陈远敲了敲主卧的门,随口问了一句。

陈远也没答话,而是有些忐忑一会儿门打开之后会是什么情形,该怎么和蓝锦说话,又要以什么态度面对荀路生……

屋里传出声音,让他们直接进去。陈远顺着打开的门抬眼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几乎铺满床铺的书,然后是坐在床边的人,最后才是那个躺着的人。

他放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这会儿正抿着笑和床边的人说话。虽然神色是开心的,但整个人的状态和几个月之前完全不一样,像原本就充气不足的气球彻底缩水了一样,而且气球表面还泛着那种药水侵染过后的淡黄色,让人很想探究其中的原因。陈远愣在门口,半天没有动作。

他想起之前几天程和乔的状态,和如今看到的蓝锦的样子。心里明晃晃写着心疼,他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其实现在看来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一定会回头。

最先开口的是蓝锦,虽然他声音很小,但耐不住此时屋子里没人说话。他道:“你总算知道来看我了,吃晚饭了吗?”

陈远挪动似有千斤重的脚步,终于站到了床尾。他干巴巴回道:“你……吃饭了吗?”

蓝锦笑道:“刚喝了粥,乔哥刚走一会儿,你要找他吗?”

荀路生没多待,也没和陈远多说什么,整理了一下床铺上散落的书之后,就端着餐盘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两个曾经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是专门来看你的。”陈远又挪动脚步到了蓝锦床边,终究没忍住问道,“身体有好转吗?我看你脸色比之前差了好多。”

蓝锦抿嘴答话:“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起码能吃东西了。你这几个月一直跟着乔哥在查酒吧的事吗?我都已经很久没过问这件事的进展了,反正我现在这副样子也出不去。”

陈远很想碰一碰蓝锦那瘦到只剩一层皮的脸颊,感受一下这人这几个月里所经受的折磨与苦难,但却没理由这样做。名不正言不顺。他只能用双眼尽可能地还原蓝锦的遭遇,每多看一分,就多添一分心疼。

“等你好了就能出去了,别的事就让我们查就行,你专心养身体。”

“谢谢。”蓝锦也在组织语言,因为之前的不欢而散,也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他道:“你过来点儿,我说话费力气。”

“之前你跑太快很多话都没说明白。是我把感情这回事想得太简单了,也辜负了你的一腔真心。一直都想和你说抱歉的,但隔着手机说总没有面对面来得直接。谁知道你自那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蓝锦盯着陈远至今关心都还显露无疑的脸上,轻声道:“谢谢你的喜欢,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因为你的这份喜欢,我也确实感受到了分量十足的珍视,和在乎。我很开心,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我都能体会到。”

陈远的后脖颈又不争气地红了。他挪开视线不敢对视,害怕自己已经自主熄灭几个月的火苗又因为蓝锦的几句话而噌地一下燃起来。

“但也许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家里,而且调理身体需要平常家庭负担不起的高额费用。我从始至终都只把先生放在过我的人生伴侣名单之中,这辈子不会有别的人。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也真的爱上了先生,回馈给了先生我为数不多能捧出去的真心。”蓝锦喉间干涩,但他希望自己真的能把话说明白,“你以后的人生会遇到很多的人,还会有更多崭新的故事等着你去发现。对于我,该放手就放手吧。别让自己迷失在一片森林里太久,以至于错过了前进路上真正属于你的良木。”

最后通牒下发,陈远脖颈后的那几寸红渐渐退了颜色,但这次似乎比上回心情好点儿,至少不会伤春悲秋地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一样。

他勉强提起嘴角,抬头迎上蓝锦的目光,顿了顿才道:“这样很好,你们互相都是彼此的爱人,两全其美。”至少两人之间不会有更多的隔阂,可以毫无间隙地拥抱亲吻,不会怀疑谁的真心掺假。

“你每天能过得开心,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这是大家的期盼。不用担心,我会向前看的。”陈远像每一个被拒绝之后依然能保持微笑的人一样,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大度,心里乱成什么样了别人无从知晓。

“你还会来看我吗?我的身体可能会越来越奇怪……”

还不等蓝锦说完,陈远就道:“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上十倍,百倍。”

陈远没回答蓝锦的这个问题,他对着蓝锦说了很多憧憬未来的话,又像之前那样叮嘱蓝锦好好休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给自己发消息等等之类的。

等蓝锦眼皮开始纠缠,他就退了出去把荀路生叫了进去。

他没和自己母亲打招呼,又一溜烟儿跑下了楼。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犹带凉意的空气,眼睛干涩到酸痛,心口也有一股郁郁之气待呼出。

初恋未果,此刻念想彻底断送。陈远又沿着之前那条路一步一步朝前走,风是冷的,胸口的难受却还是那么熟悉。他到底是没真的把人放下。

他在桥头站了好一会儿才长舒出一口气,转身准备往家里走。却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依然满脸不耐的人,那人摇下车窗,朝着他这边看过来,虽然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自明。

陈远上前几步靠着车身,没上车,而是问程和乔要烟抽。

“你会抽烟吗?”程和乔言语里带着鄙视之意。

陈远摇头。程和乔没给他递烟,而是给了他一颗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糖。

也不早了,该回去吃晚饭了。

陈远把糖放进嘴里,却被冲击鼻腔的辛辣味道刺激地差点儿打了个喷嚏。他忍过那一阵不适,问道:“这什么糖,怎么这么辣?”

程和乔依然笑得很游离于事件之外,“姜糖,怕你想不开又钻牛角尖。”

陈远狠心猛嘬了一口舌尖的糖水儿,头脑瞬间一阵清醒,“我又不是一根筋,撞到墙了不知道回头的吗?”

“我看你就算把墙撞破了都不会回头的。”程和乔从来就没摆正过安慰人的态度,言语里的嘲讽意味满满。

陈远也不计较,兀自道:“狗屁,我明明已经放下了。”

程和乔从后视镜里盯着陈远,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初恋的果子好酸,陈远吃得酸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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