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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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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之言卸了她的王威,惹不知徐想锤上一拳,偏生林观鹊跑得快,一溜烟拉开了距离。

林观鹊出了门去,待最后一抹白色消于屏风处,不知徐才放下烤小鱼,松了身子。

她捂在心口,隐约所感中,尚余抽搐的痛觉,她初醒之时,便觉浑身力短,心脉在昏睡前夕拉扯过度,虽过了最崩溃的时段,而今再回想,免不得再引痉挛。

也是睁眼时瞧见林观鹊眼下的暗沉,猜人疲累多日,不好再惹林观鹊为她忧心。

道去说来,此番也是她有行差之错,林观鹊未计较,伴她至此,就算她眼瞎心盲,也该将这份情意看到重处。

阿婆已去,林观鹊是她身边寥寥无几的存在,想起那日见永生神司的场面,她向屏风处的视线定了又定,无论如何,她总要保住这一个。

思绪越多,未恢复好的心脉就越膨胀,叫她觉察身体异样的部分。

醒来之时心境不清,这会感知,才发现她灵根处生了暗枝...

清净灵根六界难遇,她失了此意,也不知是好是坏......

倒是秋神司那边再无交易的筹码了。

正泄了气,听得脚步近来。

不知徐快速梳开眉心,重新去拾这些小鱼,嘴里的苦味太难咽,只得叫这些烤鱼滋味来冲淡些。

身后咚得一声,当是膝骨跪地,林观鹊已坐回不知徐身侧,面向跪正的小鲢。

两人一道背身,一道迎面,倒叫有些凌乱的小鲢更受压迫。

比起在山洞那日,小鲢这会气势低弱,比面对她时可要恭敬太多。

不知徐哪怕背着身做旁得,亦有无形的气势。

“小主子。”静默之间,小鲢先行开口。

不知徐背着身,不愿回头看。

比起不愿见,不知徐更不想面对近身多年的人背叛之事。

这比什么都来的更让她伤怀。

林观鹊微微侧目,不知徐正咬着鱼背,不发一言,她倒替人开了最初的口:“有什么要说的说就是了,同在一室,殿下能听得见。”

在人前,可得转变个称呼。

小鲢落下身子,砰得一声,将前额磕在实处,歉声呼道:“小主子,我答应过夫人,会好好照顾您,此心从未有变!”

从未有变...不知徐嘲意攀涨,未停咀嚼的动作,她面色冷然,不发一言,将吃好的竹签,重重摔入桌边的木桶。

小鲢自然听到动静,仓皇抬头,在一句无所依仗的忠心之言后,利落认错:“胡作非为是我有罪,有负您信任。”

决心随林观鹊回来后,小鲢在外跪了几日待不知徐苏醒,被大鲢知道了个片面,就遭赤手空拳的痛骂痛揍,这会双颊肿胀,唇有血痕,脖颈被抓出的印记虽闭合好,伤处亦显狰狞。

小鲢身躯半匍匐在地,向不知徐阐述旧事:“千年前,小主子散了妖族,让我们各自过活,那时我漫无目地走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好心人,也有穷凶极恶之徒,一帮仙山人看我是妖,拦我去路,想着法凌虐与我,说妖不过如此,废柴居多。

我修为不高,无力反抗一众,呼救无门...是频死之际受一人所救,才捡回一条命。后来,她带我游历各界,还走过界外的风土,我们在游历的路途中遇到一位年迈的老者,我有些天赋,和她一同拜师入门,就学会了这能支撑起空间的幻术。”

短短几句,粗略说了术法由来,林观鹊听得认真,眼底流波,偏头看向不知徐,琢磨起话中细微的怪处。

不知徐嗦鱼的速度未减,脸色愈发板正,就如极力压制不发,给自己冷静的空隙。

林观鹊一时也摸不准,奈何外人在下跪坐,她不得拦抱而去,细问心思。

原本怕不知徐因小鲢那番遭遇的话想到自己解散妖族的行径,于己质问,可当下之愤事不该想到己身。

而今来看,她的担忧属实多余。

好一会,不知徐在桶里扔下新签,带着答案开口:“丛鹿是你抓的。”

“是。”见人开口,小鲢承认地飞快,还补上细事说道:“抓丛鹿时,本是要让我引她去人族地界,然后直接灭口......

可我未忍心,也大概猜到是要我做什么,我便将丛鹿藏在无人去的禁地,只是没想到后来异族找到了这里,将丛鹿带去人族陛下之处,也叫我松了口气。”

索性未将事做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尚存余地回旋。

小鲢停了会,未再等来不知徐开口,便再行表述忠心:“我是因一些私心听了她的话,做了些对妖族而言不可挽回的错事,但我决无伤您害您的心。”

不知徐鼻息喷笑,话里不温不火:“你是为她而做事的吧,若你只是会奇门术法,有什么好瞒我的?”

到这会,她可没法将这些听进去。小鲢伴她太久,一个日日侍奉在侧的人却在为旁人做事,如何来想,都像是她不会当主子。

说不清是不是松弛过度,不知徐未顾旁的眼睛,斜倚身去,靠在了林观鹊肩头。

突来的亲近倒让林观鹊愣神几分,可不知徐背着脸,躲掉了她的视线。啃食咀嚼的细微声在她耳侧放大,纵不见神情,多少能分辨。

亲人分离,亲信背叛,还有个暂且未察的友人虎视眈眈。

这个真虎王的处境反倒像被猛兽围困,谁都能来挥上一爪,眼前受蒙,身侧敌友难分。

眼下虽显沉默,倒像心死一般。

林观鹊眼前频闪,心怀痛楚,更无愉色,她手臂绕后,贴上不知徐停下叫唤的软和腹部,回应这份孤苦无依的求援。

唇虽未启,心砰有音。

小鲢跪直身子,不敢抬眼瞧这一幕画面,垂头解释:“瞒着您,是因答应师父不随意使用功法,不得外露给任何人...我藏着也是有几分笨拙心思。

去年她见了我,与我说了好些,我才知她父母是为我妖族人所害,当初救我是因过路时于心不忍,而今妖族重建,让她旧恨涌上心头,不知如何面对我。”

“我是得承认!”不等有人问,小鲢自发来说:“因着救命之恩与求学之谊,我对她心存感激、喜欢与挂念,她好奇和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同她说,而后又因她的遭遇为我是妖而心存愧疚,久而久之,几乎有求必应,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我都没有拒绝。”

“我的私心让我走错了很多,无颜面对您,不敢奢求小主子谅解。”

小鲢稍作停顿,将身板立成板直,两手抓在衣侧,哽声说:“但我藏慧显拙在您身边,并非是谁的人,或潜藏于此有什么目的,我是夫人养到化形的妖,至始至终都要忠于您一人。

我要藏得所有人都不知我有什么能耐,显露愚笨,他们就不会用更高明的手段近身于您,让我能及时阻拦他们。”

毕竟身边是个拳脚过弱的人,不会被重视,如此才恰好扮成简单角色,身在明处,实处暗里。

“小主子可曾好奇过,妖族结仇无数,各界明暗与我们较劲,妖族内又有人觊觎您的位置,为何没有莽夫和杀手来暗害您。”小鲢见不知徐背身,竹签唰唰坠桶,怕人不信,只得将所为搬出,望能附加实证来表明她所言非虚,

“自您回妖族掌事后,所有意图不轨偷摸靠近的高修或探子,都会入我的空间幻境,不声不响地被我杀死,每逢夜至,我必要保您高枕无忧。”

后话发自肺腑,切切实实说到了不知徐心底。

她回妖族后,确实没有遇到过任何势力的刺杀和埋伏,她为了这些人能披露野心,还撤了院落的防护,却依然能夜夜无患,实在出乎所料。

原本还觉是自身威望足够,而今听此一话,才知真正缘由......

不知徐忽得回身坐正,失了咀嚼的兴致,她将新拿的小鱼放回,拿帕子擦拭五指,问道:

“你说的她是谁,不是极穆吧。”

“她......”小鲢语塞在此,还带着几分挣扎向林观鹊瞧来,终是没了后文。

林观鹊的叹声过重,当下也知无法去说。

一个玉茶催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总还会有一些帮手,但最不能惊动的就是这个明面上的人,无论看往后还是不知徐如今的状况,都不能在此刻说。

小鲢暴露,玉茶催当已有防备,事论至最后,玉茶催保不齐会借此让不知徐为这番疑心而愧疚,变得更信任玉茶催。

这话小鲢说不可信,她说更招麻烦,也就阿婆临终的一道画面,能让不知徐自行疑心。

这个事,还等想法子让不知徐自己领会与猜测。

等待许久,不知徐已无耐性,丢下帕子,口中咸淡不知,“你不说就罢,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去找她吧。”

小鲢刚显慌色,林观鹊卡在此刻,借小鲢晃神时再插入一句去问:“那你可知仙山主在何处?”

“这不是我所做,她亦不会告诉我她在做什么。”小鲢摇了摇头,应答顺畅,“我与她有交情,全因救命之恩,此恩重大,让我对她十足信任。

往日不知她是在套话,让她知您喜好特性,了解于您,此后偶为她行事,漏了不少妖族布控之秘...但小主子放心,这些都不足为她所用,丛鹿一事,是我所做最大的事了。”

话末时,小鲢压下身,将前额再度撞向地面,能叫坐的有段距离的人觉椅下震动。

不知徐站起身,绕开座椅回转,目光砸在地面之人脑后,声无情绪,如雾过败叶,不展眉头。

“呵...”她忍不住哼笑一声,说不清在嘲谁,“我该信你哪一句呢,每句话我都想相信,但每句话我都不敢相信。”

眼看小鲢鼻青脸肿,前额通红,不知徐着实还楞了片刻,她眸中像在与人互绞,难已相互挣脱。

关心的话是说不出口,但不知徐终究还是将原本冷硬的声色扯至平和:

“小鲢,我能容纳你有事瞒我,修行奇术这是你自己的心事,不必显露于人。借此私拦来者,不与我支会,我也可以归为你是为我而做。

可你在悉知可能的后果下依旧去做了会对妖族不利的事,虽在权衡,亦为站在与我对立的开始,次次加多,这一次你知错告罪,幡然醒悟,那下一次呢,你又会站在何方立场,做何种选择?”

“我自会选择您!”小鲢不假思索,定声说:“我不会让人伤害小主子,她的恩,我可以舍命去报,但绝不会再有负于妖族与小主子。”

话声过急,就怕耽搁展露本心。

“小鲢...”林观鹊忽而开口,叹而不足气力,她摇头打断两人交谈,眼目清明,神闲心稳。

“你说她父母死在妖族手里,她心怀仇恨,而她又恰好救了你这个妖王近身人?”林观鹊未曾起身,使小鲢不必抬头,等她身前聚了两道视线,她才将忍到最后的困惑挑了个直接明白:

“小鲢,这么些年,你真的没觉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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