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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前辈是说在密室中的确发现了一些美元？”凌枫想确认一下赵达说的话，他一边记笔记，一边在录音。

“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美元，当时密室中光线很暗，我们开始时也都认为是民国时期的法币，但后来仔细地看了一下，有一些很明显与这些法币不一样，才发现有一部分是美元。”赵达很自然地说。

凌枫对赵达如此的平静有些意外，有些弄不清楚赵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美元的数量大概有多少？后来的情况怎样了？”

“大概有一百万美元吧！后来我们几家人也一家保管了一些，也是为了给钱家人保管着，想着等钱家人回来后就归还。毕竟密室大家已经知道了，不把贵重的物品拿回去保管的话，信息一旦泄露出去，这些贵重物品放在下面也会被人想着办法弄走，到时连谁弄走的也没法弄清楚了。我们几家与钱似海也住在一起很多年了，关系很好，我们一家保管些，也都互相可以证明，当时的确是认为这样保管才是最好的方式。”赵达说。

“原来这样。”凌枫认为赵达他们这样的做法在□□那样的混乱时期也算正常，密室已经被几家人都知道了，如果不把贵重物品拿走的话，信息也会泄露出去，最终这些贵重物品也会被别人或□□拿走，“那这一百万美元你们五家也是一家二十万，这样保管的吗？后来这些美元怎样了呢？”

“凌组长要知道当时□□时期，这些东西也根本保管不了，□□天天到处抄家，稍微有一点儿价值的东西都会被他们抄走。这也是我们当时商议一家保管一些，帮钱家保管这些物品的原因。”赵达说，“当时人人自危，人人是告密者。如果不这样保管的话，这些消息很快就会走漏出去。用这种方式我们还保管了这些东西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几年后，何求才带着□□把这些东西给抄走的。”

“赵老前辈是说美元也被何求带人给抄走了？”凌枫问。

“何求没有跟组长说吗？那大概是他们把这些钱给私吞了。”赵达变相地揭发何求。

“也就是你们每家保管了二十万美元，最终也都被何求带着□□给抄走了？”凌枫问。

“是的。当时我是想着，用这种方式保管才会让几家人都闭嘴，消息才不会走漏出去，没想到后来□□地毯式搜索，把我们几家都翻了个底朝天，稍微有价值一点儿的东西都被抄走了。”赵达说。

凌枫明白赵达这么一说就把这一切的事都推给当年的革委会和□□了，也等于线索就没了。现在还怎么去找当年□□时期的一些东西呢？当时很不规范，既可能没有任何记录，还可能最终连这些财物去哪里了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了。这些就是赵达的高明之处，也是这个案子复杂的地方。□□时期那么乱，基本上没有可能找到那些被□□抄走的东西了。看上去赵达是在提供线索，其实也就等于线索断了。凌枫一时也没能找出赵达话中的破绽：“赵老前辈是说你们几家人保管钱家人的那些财物都被□□给抄走了，你们后来也就没有再见到这些东西了，也没有保管钱家的任何东西了。”

“是，当时那些□□从我们几家搜到这些东西后，基本上过几天都会来家里搜查，那里还能藏得住东西。我们几家人自家的一些首饰也被搜走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了。当时的□□搜查就是地毯式抄家，只要稍微有价值一点儿的东西都会被搜走。”赵达有些愤慨地说。

凌枫见赵达这么说知道再继续问也问不出什么来，需要找到其他线索后再找赵达了解情况：“好，情况大概了解了。今天打扰赵老前辈了，先就到这里，我先走了。”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是老警察，应该配合你们查案。”赵达说。

“真是很感激赵老前辈的配合。”凌枫边说边走出了大门。

赵达送到大门口：“凌组长只要有想了解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赵老前辈，真是太感谢了！”凌枫很感激地说。

何求并没有向专案组说抄走美元的事，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要知道钱家是当年除了四大家外的比较大的银行家，储备的美元只会有一百万美元？这些都是疑问。凌枫带着这些疑惑决定再找武彬了解一下情况。

这几户人家从钱家大院搬出来后也都住在附近，凌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武彬家的楼下。

凌枫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武彬叫到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如果刘燕在家的话，问这些问题显然不是很合适，暂时也不能让刘燕知道这些。

武彬很配合地跟着凌枫到了一家茶馆中。

“武先生，我今天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有些新情况出现。”凌枫边说边给武彬倒了一杯茶。

“凌组长太客气了，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凌组长。”武彬稍微有些紧张地说。

“是这样的，何求你还有印象吗？”凌枫问。

“何求？是以前居委会的那个何求警官吗？”武彬问。

“是的。他向我们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我是来向武先生求证一下何求提供的那些线索。”凌枫说。

“我明白了。”

“何求说当年□□从你们每家都抄走了一箱黄金，有没这样的事？”凌枫问。

“有这样的事。”武彬说。

“一箱黄金，大约二十五公斤。这些黄金是怎么来的，能说说吗？”凌枫问。

武彬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赵达说的差不多：“我们当时是觉得每家都保管一些的话，消息也就不会走漏出去。我们几家当时与钱似海是邻居，关系也一直很不错，如果让这些东西被□□给抄走了，也不太好向钱似海交代，也就一起想了这个办法。这个事我跟刘燕也说了，抄家的时候，她也在。她也理解我们的做法，但只是说没能保管住这些东西，觉得有些遗憾。”

“武先生是说当时你们几家户主决定用这样的方式保管钱家的财物，这样的方式可以保证消息不会走漏出去？也相当于互相可以作证都保管了钱家的财物，到时钱家的人如果回来了，也好归还？”凌枫问。

“对，只要这样，才不会把消息走漏出去。但后来我们也没想到□□会挨家挨户地地毯式搜查，家家被他们翻个底朝天，什么东西也都被他们抄走了。”武彬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当时□□知道我们是从阁楼上找到黄金的后，还把阁楼翻了个遍，差点就把阁楼给弄塌掉。是后来我们把阁楼给修缮了一下，否则可能早就塌掉了。”

“原来是这样。”凌枫一边记录一边录音，强烈地感觉到赵达，周一民和武彬一定是事先对过口供，否则不可能说得差不多，但这也让凌枫愈发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