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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昕回家后觉得这位任先生有些奇怪，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很多解放前S市的事。尽管这位任先生一直在解释这是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但即便是听他父亲说的，说明他父亲对钱家肯定也相当了解，否则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有关钱家的事。这些说明这位任先生可能的确可以联系上他们钱家的人，或者他已经早就有钱家人的一些消息，只是后来慢慢没有联系了。

钱昕心头快要熄灭的希望又逐渐恢复了一些，她现在的确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她们钱家人的消息，更想见自己的父亲一面。如果父亲还健在的话，估计现在也已经快八十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打听到钱家人和父亲的消息，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钱昕祈祷能见到父亲，在她的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比较模糊，还都是儿时的一些记忆。如果能与父亲重新团聚的话，一定会让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体会到子女的孝心。

凌枫准备再去见见何求，想让他描述一下从赵达他们几户人家里搜出的黄金具体的模样，上面的标记具体是怎样的，最好是让他大概画出来，也好让人拿去问问那些早年就营业的那么些国有大商业公司，问问那些匠人，问问早年的国有银行，甚至可以去黄金交易的黑市问问，一旦有线索也好顺着线索继续查下去。

凌枫目前还没有弄清楚何求为什么并没有告诉自己那些美元的事，难道当时他们抄出美元后也都上交了，或者是忘记这个事了呢？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问问何求。

凌枫看时间还早，也就直接去了何求家。

何求见是凌枫来了，还是很热情地把凌枫请进了家门，他显然知道凌枫他们最近会经常来找自己，昨天就有专案组的两位警官找他了解过一些情况，因此对凌枫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何老前辈，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回忆一下箱子中金条的具体样子是怎样的，这样也可以去调查一下有没有人见过，也好找到其他的线索。”凌枫说。

“都是一样尺寸的金条，金灿灿的，在下面有钱家商号字样，是繁体字的标记。”何求边说边拿起笔简略地画了一下金条的样子。

凌枫等何求画完后，拿起纸认真地看了一下：“都是金条，还有标记。这些黄金尽管保值，但想变现应该也不容易。如果他们还私藏了的话，想要变现，应该会找哪些地方？还要请教一下何老前辈。”

“凌组长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黄金的确保值，但想变现不容易，如果他们有私藏的话，想变现应该会找以前的国有商业公司或供销社，只有他们会收黄金，或者还可能找一些国有银行，国有银行也会回收黄金。”何求思索了一下说。

“何老前辈说得对。以前的国有银行也会收黄金吗？”凌枫对以前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他想确认一下以前的银行是不是也会收黄金。

“以前的银行收银元和大洋，肯定也会收黄金，有这个业务，只不过收的价格可能只是当时的中国市场价，会比国际上的要低很多。”何求说。

凌枫想了一下觉得何求说得也是，早年的国有银行收银元，应该也会收黄金，这个显然是局长也有遗漏的地方：“太感谢何老前辈了。有了这个金条的大概样子，去找这些地方问问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S市是全国的金融中心，还会有黄金黑市交易。黑市交易不好查。如果他们是通过黑市交易的话，就比较麻烦了。”何求说。

凌枫听何求这么一说一下还觉得案子更复杂了：“何老前辈说得对，还有黄金交易黑市。我们S市是全国的金融中心，黄金黑市交易的市场应该也比较大。如果他们是通过黑市交易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不过在□□时期，黑市交易肯定完全禁止了。如果当时我们能找到地下室和密室的话，顺着线索查下去，一定能破案并追回黄金。但现在时间相隔太久了，就不太好办了。八十年中后期以后，黄金黑市交易又恢复起来。如果他们在那个时期把手上的黄金交易出去了，就有些麻烦，的确不太好查了。”何求轻声地叹了口气说，“我们当时错过了最好的破案时机了。当时的确到处找了，就是没想到地下室在大院的水井附近。”

“何老前辈说得对，最好的时机的确已经错过了。”凌枫表示赞同。

“他们五家，一家一箱黄金，显然太巧合了，很明摆是把其他的黄金给私分了，在明处留下一箱，然后故意让□□给抄走，以便说黄金都被□□给抄走了，与他们没关系了。”何求说。

“何老前辈说得对，这个数字太巧合了一些，的确让人怀疑。我们也正在调查，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调查出来，给公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凌枫说。

“就是，数字太巧合了，正好五箱，一家一箱。他们肯定还私藏了其他黄金，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把其他的黄金藏匿到哪里了。也的确邪门了，我们当时那么多□□把他们几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真想不出他们把黄金藏匿到哪里了。”何求也很不解。

“他们不太可能把其他的黄金再放到自己家中，当时□□到处抄家，他们显然也知道放在家里肯定藏不住，一定会想办法藏匿到其他地方去。”凌枫说。

“说了也奇怪了，当时我们的确到处找了，墙壁和地下也都敲击过，如果有夹层也一定会被发现，但的确没有夹层，地下也没听到回音。他们有可能是把黄金转移到其他什么地方了，可能是离钱家大院比较远的地方，否则当时肯定不可能躲得过那些□□的搜查。”何求说。

“何老前辈，你们当时应该也很怀疑钱家大院有地下室吧！”凌枫问。

“的确有很怀疑，不过我们当时也到处找过，把钱家大院中的每个角落都敲击过，但没有找到。现在才知道地下室在院子的水井周围，而入口在两个院墙的中间，中间完全用另一个墙壁堵上了，外面还种了几棵园林桶，看上去是一个很自然的夹层，不故道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得了。”何求说，“武莫他们能发现地下室和密室，可能也是当晚钱似海已经准备潜逃了，想从地下室里拿一些黄金与美元当盘缠，正好被晚上回家的武莫和赵江峰他们撞到了，否则即便是住在大院里的人也不太可能找得到地下室和密室的入口。”

“在水井附近，而水井里还有水，现在也没有废弃，的确很能迷惑人。如果是废弃的井的话，当时你们肯定就会下去看，就一定能找到地下室和密室。”凌枫说。

“就是，如果不是有井水，也骗不过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地下室和密室。否则当时就能找到线索，也不会过这么久才发现。”何求不无遗憾地说，“如果当时就能找到地下室和密室的话，就能发现武莫的尸骨，当时就能顺着线索查下去，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一定能把他们几家藏匿的黄金都给追缴回来，但现在时间太隔久了，很多线索已经没有了。”

“何老前辈，今天真是太感谢了，打扰你这么久，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其他想了解的，我会再来向何老前辈请教。”凌枫很客气地说。

“不敢，不敢，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凌组长。”何求也很高兴地说。

“何老前辈的确是前辈，今天教会了我很多以前没有了解过的东西，还是有可能帮助破案的东西，真是太感谢何老前辈了！”凌枫很感激地说。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这都是我一个老党员应该做的。”何求边说边送凌枫到家门口，目送凌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