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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枫跟钱昔交谈后，很强烈地感觉到钱家大院那几家住户之间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并且还都很可能与大院这个案子和地下室中的黄金有关。尤其是他们几家的联姻也很可能是彼此牵制要挟的结果，否则李进老婆是副市长时，他的儿子不太可能娶钱昔，而他女儿李渺也更不太可能嫁给赵达的儿子赵江峰。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赵达和武彬都以大院地下室中发生的事要挟李进，才会迫使李进让儿子娶钱昔，让他女儿嫁给赵达的儿子赵江峰。至于其他几家的联姻也很可能与大院地下室的黄金相关。

凌枫越想越觉得这个案子牵涉的一些事可能更复杂，但目前还不能过多地去调查这些，需要慢慢来。

周一民并没有按专案组的设想行动，而是拐弯抹角地把钱似海已死的消息转告了钱家三姐妹，的确有些出乎凌枫的意料，也让凌枫觉得需要要重新审视周一民。周一民可能并不是他猜测的那样文弱，以前很可能是他们推断错了，才会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

现在既然周一民没有任何行动，就要直接找赵达和武彬询问一些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最让凌枫担心的还是李进。一直以来他们并没太敢直接找李进了解情况，也都是推断这些事很可能与李进有关。李进的老婆尽管已经退休了，但毕竟以前曾经是副市长，去找李进调查可能是局长张远山也没法决定的事，更别说他一个刑侦队长。目前的情况就是只能派人密切地盯着李进和他老婆，还有其他李家的人。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后，才可以向张远山和李行反映，再由他们向上面反映，由上面来决定能不能找李进询问与案件相关的一些情况，并且到时询问的话可能只能由李行出面，其他人可能并没有这个资格。

还有一条线索就是银匠老李头，目前也只是停下来了，并没有展开调查。如果现在先不调查赵达和武彬的话，就可以着手调查这条线索了，看看深入调查下去能不能逼李进有所行动。尽管李进向赵达他们解释过当时招银匠进厂是□□时期的特殊规定，必须要招这些成分好的人进厂，但这些解释也无法完全让李进摆脱与这些银匠的关系，难道有这么巧合的事？并且这些银匠进厂的时间就大概在大院地下室的事件后不久，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

凌枫在刑侦队这么多年了，过于巧合的事一般都有问题，他的直觉也一直没错过。现在可能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空档全力调查一下这个事，如果到时能逼李进有所行动的话，就可以证明这些并不是巧合，而的确是李进刻意安排的。

凌枫思索了一下，决定组织力量先调查一下银匠老李头的情况，再次故意打草惊一下蛇，看看能不能真正地惊到蛇。

调查老李头的话要不要告诉吕颂呢？如果吕颂知道的话，还会不会让他们着手调查老李头呢？这个凌枫也无法确定。凌枫决定还是先问问局长张远山再做定夺。

“你是准备要着手调查银匠老李头了？”张远山听了凌枫的想法后，深思了片刻后问。

“是的。”凌枫，“我是想先不告诉吕颂就着手调查，局长看这样行不行？”

“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但如果不让吕颂知道的话，到时李副书记责怪下来的话，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呀！”张远山说。

“就是担心这个，才来请示局长。”

张远山深思了片刻：“这样，让吕颂带一个小组先询问赵达和武彬，你带其他人着手调查老李头这条线索，但对吕颂只说是在指导尹亮他们卧底的事。吕颂带小组有事情做，可能就并没空过问你的事，如果到时他知道了的话，再向他解释，那时估计他们也能大概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还是局长有办法，那我就按局长的办法着手调查。”凌枫听了局长的话后很高兴。

“不这样的话，先让李副书记知道，他可能也还要向上面汇报，到时也不一定能调查得下去。如果你们能调查得逼李进有所行动的话，就算成功了。”张远山说。

“我明白，局长。”

“这个事可能还不是那么简单，我看那几家住户之间的联姻关系就不那么简单，其中一定与大院地下室那个案子和黄金有紧密联系。这些也可以好好调查一下，如果老李头那条线索调查不顺利的话，可以开始着手调查李进的儿女与其他几家联姻的情况。正常情况下，在李进的老婆是副市长时，不太可能让自己儿女与大院的那几户人家联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并且一定跟案件与地下室中的黄金有联系，也是一条备用的重要线索。实际上调查这些，也有可能涉及到李进，还可能涉及到案件与地下室的黄金，也有可能逼李进有所行动。”张远山说。

凌枫听到局长这么一说吃了一惊，看来局长也发现了大院几户人家联姻有问题，还很可能与案件和地下室中的黄金有关。

“局长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想想还真是有问题。”凌枫装出醍醐灌顶的样子。

“这些也都是展开调查的思路，是可以展开调查的线索。”张远山说，“如果着手展开调查的话就暂时对吕颂保密，等有了结果再跟他一起向李副书记汇报。”

“我明白，局长。”

“你现在明面上主攻一下尹亮那边卧底的事，暗中安排其他人先调查老李头的事，如果受阻，就再调查那几户人家联姻的事。思路可能不同，但效果和目的是一样的，只要能逼李进出面有所行动就算成功了。”张远山说。

“是，局长，我这就下去制订具体的行动方案。”凌枫边说边站了起来。

“的确要抓紧，不能再拖下去了。”张远山说。

“明白，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