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条社会共识：晚上不能一整夜睁着眼，眼会干。
天刚刚变成深蓝色的时候，杰森醒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摸了摸妈妈的呼吸，终于放下心，将旧围巾盖在她身上。
夏季是杰森最喜欢的季节，很容易找到废旧的东西，回收站虽然价钱给的低不过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收入，他迫切的想要长大，这样他就能拥有一份工作。
也许是某个帮派的小弟，或者是餐厅服务员什么的，他没那么多选择，只要能养活两个人就行。
一点微薄的希望支撑着杰森活过了一天又一天。
他轻巧的跳过一个水洼，前方不远是一个小教堂，一反寻常的热闹，黑压压的人正排长龙。
那就是个普通的教堂，不过是掌管这片的头信教所以才能安稳活到现在。无处可去的流浪汉也会选择去教堂里碰碰运气，然后被更强壮的流浪汉暴揍一顿，狼狈离开。
“小孩一天可以领两次食物，成年人只能领一次！冒领的浑水摸鱼的，小心老子的枪可不长眼！”
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拿着喇叭吆喝。
杰森抓到重点——免费食物！
他跑到队伍头附近观察了一下，可以领牛角包、甜甜圈等等，空气中满是麦香和奶香，排在前面的人不住咽口水。
桌子旁边警察正在聊天，“啧啧韦恩可真大方！喂饱了上面，指缝里漏下油水都能撑死这群贫民。”
“可不是么，哪个点秩序最好守卫的警察还能有奖金，那些老油子都恨不得拦下所有的活！”
“妈的，有钱人！”
原来试图插队和浑水摸鱼的人都被警察抓了出来，以儆效尤，再也不能领食物。怪不得剩下的人都按耐住小心思乖乖排队。杰森遗憾的收回了脚，转身排起队。
林安又抱起书籍，韦恩庄园里有一列屋子，连续打通好几间那种，堪比一个大型图书馆。她从里面挑了一本书，然后啪的又合上了，完全看不懂。
所以现在她还在看《万物简史》。
客厅里堆放者无数手提袋、包装低调奢华的盒子，阿福推着车又送来一车，“这是韦恩旗下各个时尚品牌当季新品，全是安娜小姐的尺码。”
“谢谢，我很喜欢我身上的衣服。”林安木着脸，昨天被迪克当初芭比的痛还历历在目，短时间内她一点想也不想再换一件！！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替我穿吧，我相信英国人的审美。”
“我想安娜小姐的意思应该是让我替你选一件，另外你可以喊我阿福，就像迪克少爷。”
“好的，阿尔弗雷德先生。”
“这件绿色掐腰短裙摆完美匹配豆蔻少女。”
“非常好。”林安快速撇了一眼。
“这件呢，粉色长裙珍珠点缀非常优雅。”
“不错。”
阿福清清嗓子，“如果您能看一眼在评论那就更好了。”
“额，谢谢你不对！麻烦你？好像也不对……”林安脑子空白，做过的社交题好像没做过一样从她平滑的大脑皮层溜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娜？我需要你过来一下。阿福我借走一会安娜。”迪克天籁之音，把林安从社交地狱里拯救出来！
“阿尔法先生，迪克找我有事，我先离开一下。”
“是的安娜小姐，还有我是阿尔弗雷德。”
“好的，阿尔法德先生。”林安一溜烟跑到迪克跟前。
还是迪克好，有迪克在她完全不需要开口说话，他一个人就能聊完一整个天！林安跟在迪克后面来到了书房。
“我就不进去了，布鲁斯和扎坦娜在里面等你。”迪克笑了笑，绅士的推开门，“请。”
林安走进去，迪克轻轻带上门。
“你就是安娜？”一个穿着燕尾服带着高帽的美艳大姐姐笑意盈盈率先开口。
林安脑子当场宕机，她该说什么？吃了吗还是你看起来真不错？于是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布鲁斯。
“是的，她就是安娜。”布鲁斯适时开口。
“安娜，这是扎坦娜，一名魔法师。”
“嗨。”扎坦娜一挥手变出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翩飞舞，最后落到了林安肩膀上。
“它真漂亮。”林安忍不住用手指触碰它，蝴蝶轻轻颤动翅膀爬上了林安手指。
扎坦娜没了笑意，目光深邃的看着林安，眼神同布鲁斯交叠一瞬，“我感受到了规则的力量。”
“好孩子，伸出你的手好吗？”扎坦娜走到林安勉强，伸出一只手放在林安手上。
“很好，没什么大问题。”扎坦娜感知到了林安的疑惑，安抚她一句。
“她的身上带着规则的力量，注定无法停歇。生与死之间徘徊，是她永恒的宿命。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扎坦娜收回手。
扎坦娜回到书桌前，低声对布鲁斯说，“我看到，韦恩身上的命运之线被截断。痛苦不在痛苦，悲伤不在悲伤，死亡不是死亡。她身上带着无法扭转的命运，关于蝙蝠，她为蝙蝠而来。”
“谢谢你扎坦娜。”布鲁斯微微点头。
“你可以试着相信她。”
“抱歉。”布鲁斯抿嘴。
“该抱歉的是我，布鲁斯……是我剥夺了你对他人的信任。”扎坦娜愧疚的说。
“我听懂了。”林安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扎——”
“扎坦娜。”布鲁斯提示。
“扎坦娜，我听懂你说的规则的力量是什么了。”
“是我的未来。”林安笨拙的模仿布鲁斯的wink，眨了眨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扎坦娜。”
“哦！”扎坦娜睁大眼睛看着林安，惊讶道，“是我多此一举，布鲁斯，安娜身上的魔法很安全，你可以放心用。”
“你交代的事情结束了，我先走了，魔术秀还没排练，欢迎你来看我的魔术表演，安娜。”扎坦娜挥动魔法棒，啵一下消失了。
林安乖乖伸出手拜拜，也不知道扎坦娜有没有看见。
“安娜？未来是什么意思？”布鲁斯看着林安。
“意思是尚未成真的事情，即将到来的事情。”
“安娜。”布鲁斯认真的看着林安，声调降低。
“秘密，不能和监护人说的秘密。”林安伸出手像拉拉链一样，从脸前划过。
“我以为我们之前没有秘密，你对我无所不知，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布鲁斯蹙眉，面带悲伤。
布鲁斯知道自己这幅表情的杀伤力，他仔细的观察林安的面部情绪，不安、尴尬、焦虑……
“说出来就不灵了，和许愿一样我希望愿望全部实现。”林安颤动嗓音，“对不起监护人，你可以选择解除监管，我听从你的意见。”
她撒谎了，林安把手塞进口袋里，控制住自己扣手指的想法。布鲁斯也知道她在撒谎，她看出来了。
当她犯错的时候，妈妈就是这种表情，林安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家人，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更进一步想起更多的回忆，他们之前相处的并没有那么多，或者说没来得及。
“不，安娜。家人之间当然可以保留秘密，你也可以。”布鲁斯没有继续试探，转而安慰林安。
林安再次观察布鲁斯的表情，是微笑嘴角上扬，脸部肌肉收紧，不是假笑。她松了口气，“布鲁斯你真是个监护人，我很喜欢你，希望你珍重。”
“我会的。”布鲁斯模仿林安眨眨眼，像是两个人的暗号。
“迪克在外面等着你，他会帮你记录你的，技能。”布鲁斯换成了林安对魔法的表达。
“拜拜布鲁斯。”林安挥手。
送走林安，布鲁斯点开暂停，继续观看电脑上的直播回放，视频里一位金发英俊的男人正在发言。哈维丹特，布鲁斯的挚友，从法律系毕业之后，成为高谭市最年轻、有资历的著名律师，后来更是成为地区检察官。
“刚才我回应了记者们提出的问题，我代表哥谭政府召开此次发布会就是为了做出承诺，我们会采取措施遏制小丑，同时将对违反法律的官员一一起诉。向广大市民诚恳征集举报信息，我，哈维丹特保证，一定会将那群畜生送进监狱！他们下半辈子就在那度过了！”
哥谭的云层不知道何时落下一缕阳光，打在正在发言的哈维身上仿佛圣光。哈维站在光里，仿佛正义之神降世，来拯救哥谭。
布鲁斯暂停视频，哥谭市市长下了一步好棋，久负盛名的正义律师为哥谭站台，将岌岌可危的哥谭从混乱的边缘拉回来一点，更重要的是守住了政府的脸面。请来哈维，借哈维的信誉撑起哥谭政府，再重刑处罚罪人，将市民的怒火导向那几个官员。
丝毫不顾及台前哈维的安危，等风头过去，哈维将迎来猛烈的报复。布鲁斯将哈维加入监管名单，他无法放任挚友死亡，也无法无视最有可能拯救哥谭的希望熄灭。
是的，布鲁斯决定了。既然蝙蝠侠只能给哥谭带来恐惧，那么希望就该交个一个绝对正面的人，哈维丹特。
作者有话要说：ps，扎坦娜愧疚的是消除布鲁斯记忆的时候剥夺了他对其他人的信任，这个来自我查扎坦娜背景的前期设定，后期不确定有没有哈，这里就采用这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