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条社会共识：乌合之众，法不责众。个人一旦进入群体中，他的个性就淹没了——《乌合之众》

火，人从茹毛饮血的时代步入熟食时代的工具。粉嫩的肉片放在火上，火舌舔舐着，炙烤着，直到油脂滑落扑向炭火，献祭完成。

当火落在人身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20:15

小丑看看手腕上画上去的手表，“嗯哦，时间到！让我们揭晓答案～”

小丑丢下打火机，地上积攒的水滩燃起蓝色的火焰，火焰逆行而上扭曲着身体爬上哈维衣角。

一颗烟雾弹落在房间中心，白色的烟雾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嘿！没有礼貌的家伙！”小丑不高兴了，夺过手下的枪，发泄的射向雾里。

一匣子弹迅速射完。

直播间弹幕区实时更新着——

「切，肯定又是蝙蝠侠，没意思散了散了」

「不是吧？断网？玩不起，人又死不掉，看看都不行？」

「小丑看看我！我爱你！！」

「楼上有病？」

「别吵了，哈维有没有事啊？」

「谁关心？有这闲心怎么不关心关心哥谭孤儿？」

【直播间失去联系ing】

□□的人迅速退去，聚集在论坛上争吵。

至于哈维丹特，那是谁？

没有人在乎，他们只不过看了一场不尽兴的直播。

爽过之后，没有人在意剩下的烂摊子，没有希望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醉生梦死，追求爽感。

20:15

蝙蝠侠脱掉防火披风裹住哈维，扑灭他身上的火带着他远离火源。往四角丢了几个信号屏蔽器，捏出一颗压缩氮气，放在哈维腿附近持续降温。

“小丑。”蝙蝠侠声音听不出喜怒。

烟雾散去，在场的几个手下都已经安详躺好了。

只剩蝙蝠侠和小丑。

“哦！是你蝙蝠侠，怎么样？满意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小丑丢掉枪，想要靠近哈维，被蝙蝠侠一拳揍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瞧哥谭烂透了！他们不在意什么未来什么正义！”小丑躺在地上玩着胸花。

“只要哥谭混乱一日，蝙蝠侠就可以掌控哥谭一天，感谢我吧小蝙蝠！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个小麻烦。”

“闭嘴。”蝙蝠侠捆住小丑。

“我不在乎你知道了什么，只要我在，你永远不可能成功。永远。”蝙蝠侠最后看了一眼小丑，一拳揍晕他。

蝙蝠侠很愤怒，小丑直播的地方就在庆功宴上层，他不知道哥谭的反派们也有共同合作的一天。

黑面具，企鹅人，法尔科内，小丑……

蝙蝠侠扣动钩枪离开了，是时候问候一下老朋友们了。

医护人员呼啦一下全涌进房间，用担架抬着哈维离开了。警察留下售后，送小丑会阿卡姆，送其他人进警局。

每个人都很忙。

韦恩庄园。

“安娜？醒醒安娜！”

林安被人摇醒，迷茫的睁开眼，“怎么了？地震了？”

“不，安娜，我们需要你。”迪克顺手撸了一把林安的头。

“好。”林安忽然警惕起来，“我们怎么去？”

“我开了车。”迪克亮亮手里的钥匙。

“不！！我睡了，晚安。”林安迅速躺下盖好被子。

“逗你的，阿福在下面等你，你会以仰慕哈维的名义去医院看望他。”

林安看看外面黢黑的天：？疯狂粉丝是吧。

“也不用太着急，哈维那边还在急救，等他去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再安排你去。”迪克又从窗户离开了，他回来就是补充装备，连续干翻三个大型地下集团还是过于消耗资源了。

好消息就是今晚之后，哥谭反派元气大伤。坏消息是真的很累，而且蝙蝠侠氪命干活。

等林安穿戴整齐被阿福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五点了。

护士长驱散了围在哈维病房前的护士们，“您知道的，十五分钟。”她打开门让阿福和林安进去。

两名警察守在哈维床前，冲阿福行礼，“戈登警长交代过了，我们会守在门外。”

“麻烦你们了。”阿福面带悲痛的一一道谢，林安负责捂嘴双眼通红——熬夜熬的。

清完场，林安靠近病床，哈维的身体被固定在床上，以防他无意识对窗口造成二次伤害。

脸部蒙着纱布，据说脸皮已经被烧坏了，只有完好的半张脸靠在枕头上。

林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为什么伤口可以整整齐齐的从脸中间分开？同时着手发动技能，荧光落在哈维的纱布上，带来治愈之力。

奇怪？荧光从纱布上逸散开，伤口并没有被治愈。

林安再一次发动技能，结果还是一样。

“你是谁？”纱布之下传来声音，带着空洞的风声。

林安看了看哈维紧闭的一只眼，“？”

他完好的手抬起，靠近脸部，撕下了贴在肌肉上的纱布，穿来令人汗毛耸立的撕裂声。

阿福上前护着林安后退，靠近门口。

“哈维先生您醒了？”阿福试探问。

“哈维？不，我是双面人。”双面人抬起左边张脸对着门口的方向，眼睛上面一层白色的阴翳，“那个废物还是被我打败了，我还要感谢小丑。”

撕裂的伤口处半分没有液体流出，他的脸已经熟了，只露出内部嫩红的肉。

“此后没有什么哈维丹特，只有我双面人！”

“太久了，我太久没出来了。”双面人摸了摸身上，怒道，“我的硬币呢！”

情绪波动太大，机器嘀嘀报警，在外面守着的护士冲进来，“天呐！哈维先生，怎么回事！”

“镇定剂！”

有人小心的避开伤口，按住哈维，这是所有人有意无意的避开哈维左边的那只眼睛。

护士长严肃的看着阿福，“请你们先离开吧。”

阿福带着林安退出病房，看着林安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安抚，“别着急安娜小姐，回去再说。”

林安点点头。

回到韦恩庄园。

阿福倒了一杯热牛奶，“安娜小姐，热牛奶可以舒缓身心。”

“谢谢您。”林安小口抿着。

“我想在这等布鲁斯回来。”她说。

“老爷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去蝙蝠洞等他。”

林安愣了一愣，“不，在这就好，我脑子有点乱。”

“好的，我去通知老爷。”

林安回想看到的哈维，他的身体反馈的只是轻微烧伤，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烧伤，尤其是脸部，头发都安安稳稳的待在头皮上，脸部却被烧成那样。

不可抗力吗？她想，那他的命运是不是既定的？那韦恩呢？

她的技能又有什么用？她看到的模糊的未来什么时候到来？

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转动起来，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像……有人在她的脑子里灌输了所有东西……

她突然思维一卡，大脑清空，她刚刚在想什么？

好像是在想哈维丹特？

迪克架着布鲁斯从医疗床上下来，“炸弹碎片嵌进了你的腹部，感谢你辛勤锻炼的肌肉吧。”

“要不要找安娜？”迪克试探问道。

“不需要。”布鲁斯穿上衣服，丢了两粒止疼片，除了过于苍白的脸色，他看起来好极了。

“帮我监控哈维那边，罗宾。”

“唉，收到。你真的不要休息一下吗？你看起来糟糕透了，布呃，蝙蝠侠。”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布鲁斯坐着电梯回到客厅，他的脸上挂着林安熟悉的笑容，“安娜。”

“哦，布鲁斯，早上好。”林安挥挥手，从沉思中醒来。

“在想什么？”布鲁斯坐在远离林安的沙发上。

林安眼神划过布鲁斯的腹部，“在想哈维丹特。”

“他的伤口很奇怪，不像烧伤，不对，不是昨天才造成的烧伤。”林安慢吞吞的顺着自己的思路找到最合适的表达。

“而且他的伤口在抗拒闪闪。”

闪闪，杰森给荧光起的名字，本来叫精灵被林安否定了。

“你是说，他想保持那副模样，他在选择成为那样。火焰只是一个外因，真正的伤口在他的心理。”布鲁斯总结。

“你真聪明！”林安伸出大拇指。

“外表我可以治愈，但是我不能治愈里面的伤口。”她伸出手指指心脏。

“谢谢你安娜。”

“这是，这是我应该做的，为监护人分忧。”林安的眼神再次划过布鲁斯的腹部。

布鲁斯眼神坦然的看回去，不为所动。

“好吧，随你。”林安站起身，“迪克在哪？”

布鲁斯指指下面。

“好吧，那我晚一会再找他。”

“再见布鲁斯。”

“再见安娜。”

等林安消失在楼梯转角，布鲁斯挪开捂在腹部的手，手上沾了星点红色。

布鲁斯盯着手出神，红色让他忍不住想起当时他救下哈维时，哈维看着他的眼睛。

是的，被火焰吞噬的时候哈维是清醒的。

“我放弃了，蝙蝠侠。”他说道。

【罗宾：哈维从医院逃跑了。】

【罗宾：他杀了守卫。】

作者有话要说：配合正义联盟的bgm《everybody konws》食用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