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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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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上世纪中叶建设的商店街,是这个小镇上曾经人流量最大的商业区。就在二十年前,它依旧是镇上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场所,也有不少的人气店铺还在新开出来。

只是,有一个雨天,因为电路故障,商店街里最大的一家饰品店着火了,而大火又是半夜烧起来了,等扑灭后,火灾已经蔓延到了四分之一的店铺。

好在无人伤亡。大家互相帮助,算是共同度过了这次难关。就在商店街装修好的一年后,又是一场发生在半夜的火灾,将商店街的一小部分再次烧毁。

自从那时候起,关于起火的商店街就有了许许多多的传言,真假难辨。

有人说这是恶性的商业竞争,不然为什么着火点永远在商店东南角,每次都把那家饰品店给烧了。

有人说这里以前百年前是郊野的坟地,所以有鬼魂作祟。因为受到活人的惊扰,那些鬼魂想把侵占了自己领地的人赶出去,就放了一把火。

还有人说,是这里有店家和顾客吵架,吵上头后就出了意外,结果死者的冤魂怨气冲天,不肯成佛往生,所以要报复自己的仇人。

……

不论如何,商店街经过两次火灾元气大伤,就渐渐的没落了,最后没挺过十年,店家纷纷搬走,只留下空荡荡的店面。而小镇的建设速度本就缓慢,翻新重建的工程被屡屡提起,却又屡屡拖延,这里就荒废了。

具体的情况在警方存档的卷宗里都有记载,被辖区内的辅助监督一一拍照传了过来。早川秋和虎杖悠仁在车上就把二十年前的商店街没落之谜给看完了。

“好失望……”虎杖悠仁翻完后,原先的好奇心彻底没了。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就是单纯因为商店街所在的老街区过时了,成为了物欲极低的老年人所住的住宅区。而年轻人随着小镇北面新城区的建设,大部分都搬了过去,所以商店街自然就无人光顾了。

甚至连两场火灾都没有什么异常,调查的结果是雷雨天电路老化引起的。除了一个住在商铺守夜的便利店店员因为睡得太熟,火灾发生后才惊慌逃生,从两楼跳下来时不小心摔断了腿之外,也没有人在火灾本身中发生伤亡。

而这次商店街被上报,是因为有人抄近路经过商店街的小巷子时,发现了断成两截的尸体,像是从高处坠落,然后被锋利的某样东西割断的。

他吓得腿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报警。

警方一开始以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商店街荒废后,就成为了一些流浪汉们夜晚的居所。直到他们发现了第二具像是被火烧过的尸体,才发现了里面的蹊跷。

这两个死者是八年前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凶手,虽然留下了画像,但一直处于潜逃状态。

而火烧的那具尸体比较新鲜,留下了咒力残秽,就被勤勤恳恳的“窗”观测到了。最后判定对方是一个极其会隐藏自己的二级咒灵,可能诞生于商店街的火灾传闻。

“恐惧吗?”早川秋看完火灾事故的调查报告,也很是感慨。

在咒灵里,有一类咒灵的诞生并不是因为具体的某个人、事、物,它甚至本身并不存在,只是由于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在众人口口相传的恐怖故事中汲取养分,最终从大众的恐惧中诞生。

那就是假想咒灵,一般是会在神话传说或者都市奇闻的流传中诞生。比如,咒灵玉藻前是诞生于妖怪玉藻前的传说,而裂口女则是由于现代恐怖故事的传播。

那么商店街的咒灵,会是因为小镇众人对于火灾的猜想和由此生成的恐惧而出现的吗?

辅助监督尽可能将相关的信息都收集到,比如,在网络上流传的关于商店街火灾之谜的猜想,和大家谈及的关于商店街的其他灵异传闻,就连有博主把这里当做是探险地进行活动的记录都有!

辖区的辅助监督松代小姐对自己的工作很是上心,在和五条悟合影留念后,就恢复了原来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

她是大学毕业后才来做辅助监督的,属于紧急培训上岗的人员,偶尔才会出门做一些接待的工作。

因为本身是热衷于上网冲浪的新生代,所以松代小姐还细心收集到了本地论坛里关于商店街的各式传言,与几个前来探险的博主主页。

从博主的活动录像里,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些一惊一乍的表现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或者为了引起观众们的注意而刻意制造出的。

再说了,就算他们真的和咒灵擦肩而过,摄影机也拍不到咒灵的身影。至于论坛上的资料则更是五花八门,除了客观存在的火灾,几乎没有参考价值。

“非要说流传力度最大,大家说得最多的,是‘消失的求救者’这个传闻。”松代小姐是小镇本地长大的,对于镇上的传说虽然不能说是如数家珍,但也比外地人要清楚得多,能快速找出重点。

这是在第二次火灾中传出的流言。

第一次的火灾发生时,大家只觉得诧异。但等第二次的火灾再次烧毁商店街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思考一个问题:有那么巧吗?

尽管警方很快宣称这是一次意外事故,但是人们总有着无穷的想象力。

而“消失的求救者”在众多故事中并不算新颖,之所以能吸引到人们的关注和广泛流传,是因为这个故事源自第二次火灾中,从楼上跳下以至于摔伤的便利店店员。

那个叫做奥田真也的小伙子,是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便利店工作的。他在火灾发生的当晚值夜班,那时候商店街的生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大晚上前来光顾的客人最多是附近的居民。

奥田真也一个人值班,无聊得发困,见没有客人上门,就关门上楼打了个盹。直到火灾发生后,滚滚浓烟和附近居民们大呼小叫的声音把他吵醒。

在他慌不择路地直接从窗口跳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一个女孩子发出了求救的声音。

在被医护们搀扶进救护车的时候,奥田真也连忙大喊:“还有人,里面还有人被困住了!我刚才听到了!”

消防员连忙进去寻找,但没有听到有人呼救,也没有发现其他人自救的动静。

而附近的居民们有的观望了一整夜,同样没有任何发现。等第二天一早商店街的店主和店员们清点损失的时候,也没有少任何一个人。

等警察调查完,商店街再次重建,也没有出现有人在火场里遇难的痕迹。

而奥田真也的发言从“听到有人求救”,变成“看到火光里有人”,再到“好像是吧,我也不记得了”,他的不确定让事件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最后医生说,可能是他当时因为高温出现了幻觉,或者因为惊吓而记忆发生了扭曲。

奥田真也最后果断否决之前的证词,说自己是看错了,听错了,记错了。但是关于火灾中消失不见的求救者,则是伴随着其他的传闻继续发酵,成为了本地论坛津津乐道的谜团。

早川秋和虎杖悠仁只从松代小姐那里得知,咒灵是人们对火灾或者火灾中传闻的恐惧而诞生的。至于第一具尸体上面并没有检测出咒灵动手的痕迹,所以被判断成意外坠楼之类的事故。

现在他们往街道的中心走去,逐渐靠近了火灾的起源,那家占据整整两层楼的饰品店。相片里的辉煌过去早已不再,只剩下了烧得焦黑的橱窗。

饰品店的老板两次受挫,损失惨重,就没有继续装修,留下了一个黑魆魆的空洞。

他们能隐约地感受到,那里的咒力最为浓厚,极有可能是那只二级咒灵停留的地方。

“要进去吗?”虎杖悠仁询问。

“先等等,我们先绕一圈观察地形。”早川秋还没习惯咒术界的那一套横冲直撞的对战节奏,看咒灵并没有主动出现,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才好。

根据警方的记录,这只咒灵很可能具有制造并操纵火焰的能力,而且个性不像这类的咒灵那样冒进,说不定智力上处于较高的水平。

等他们在商店街了走完一圈,两人再次回到了饰品店门前。

“走吧,要小心。”早川秋解开武装带,握住咒具摆出警戒的姿势。这把武士刀不是他先前所带的那把“家传宝刀”,而是从咒术高专的咒具库里借出来的,等级正好是二级。

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借,为什么不用呢?

虎杖悠仁也借了一把咒具,靠五条悟的青睐拿到了一把一级的咒具刀,样子像把砍刀,只是刻上了符咒而变得看上去有些花哨。

一级以下,没有特殊性质的咒具并不能对咒术师的实力造成实质性的变化,所谓的分级也不过是咒力承载上限的标准,还是得看咒术师本人的发挥。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间门店。里面的一切依稀可以看出橱窗排列出的陈设的痕迹,哪里都是焦黑的。里面的东西已经半空了,被打扫过,清理过,但是墙面上,地面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火烧火燎的痕迹。

咒灵的咒力残秽很微弱,又仿佛无处不在,无法用视觉去观测咒灵的行进路线。而走进这家废弃的店铺后,原先站在外面还能明显感受到的咒力来源,就又辨识不清了。

哪里都是,哪里都不是;无处不在,又无一处在。

用时髦的话来说,这只咒灵是薛定谔的猫,只有在被咒术师观测到的时候,才能确定它的状态。

他们检查完底楼,就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杂物比较多,可以看到一些建筑垃圾被遗留在了原地。可能是本打算修理装修一番的,但还是停工了,于是剩了些不值钱的东西和用了一半的材料,窗子装了一半,墙壁也只刷了几个角落。

天色渐暗,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在穿过这里最完好的玻璃窗时,上面的反光扭曲了一下。

早川秋和虎杖悠仁背靠着背,抬起了手中的咒具,一手防备,一手准备攻击。

他们看到地上的灰尘在空中扬起,在月光下显露出火焰般跃动的形体。

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逐渐凝实了躯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道声音从远处缥缈地传来,最后砸在地上变成一声急促的呼喊。

“救……救……救……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要写不完了,救救我!

谣言简直是想象力的极限,分享一则。

已知:假山池里的金鱼死过,又知:有人玩水捞鱼掉下去过。

得:有人愤懑不平地跳下去投水身亡了。

喂喂喂,这水池才到膝盖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魍哀 13瓶;叹知音难觅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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