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林思辉闷咳几声，艰难的右手撑地将自己的身子支起来，他靠在墙上，剧烈的喘息着。

“还能爬起来啊”宋颉嘲讽的笑笑，目光扫过他狼狈的面颊，语气轻缓：“你运气真好”他看了眼陆清明，“可是他现在也未必会站在你这边了。”

他意有所指：“不会有人相信杀人犯的。”

林思辉抬起眸子看向陆清明，他又咳嗽几声，轻笑着回答：“咳...咳咳，是吗？”他咳的急促，眼角带着泪，分不清是疼出来还是咳出来的。

“哈...”林思辉试图靠着墙站起来，没有成功，他又坐回了地面。

宋颉冷冷的看着林思辉的动作，“你知道么？我老在想，你当初为什么要杀她？你没有杀人动机，也不是既得利益者，她死了对你有好处吗？”

宋颉紧盯着林思辉的眼睛，：“不要说谎，我告诉过你，你说谎眼睛里的光会闪烁”

林思辉靠着墙，闭眼心想：是什么时候说我撒谎很容易被发现的呢？

可能是疼痛麻木了神经，林思辉的思绪跳的毫无征兆，他忽然想起宋颉小时候跟他说过的话。

年幼的宋颉好奇的问林思辉：“老师今天教的课文说说谎的不是好孩子，那怎么分辨一个人说没说谎呢？”

林思辉不假思索：“那我现在随便说一句话，你来分辨我有没有说谎，怎样？”

“好”宋颉紧盯着着林思辉的眼睛，“妈妈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盯着你的眼睛一定能看出来！”

“我路过办公室时听到下午老师们说下午要来场数学测验”

林思辉从头到尾面不改色，一脸认真，宋颉却坚定的说：“你说谎了！”

“怎么知道的？”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在闪烁，你不擅长说谎，要是你要说的话，最好把眼睛遮住”

“哦”林思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也说一次”

“我妈妈今天同意带我去游乐园”

林思辉盯着他的眼睛分辨了半天，沮丧的说：“我分辨不出来，你这是真话吗？”

“不是”宋颉感觉到林思辉情绪明显变得低落，又忙说：“我不会对你说假话的，要是说了，那肯定会提前告诉你不要相信我说的话”

“好吧”林思辉答应一声。

眼前的人身影渐渐重合，林思辉费力的试图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到底是谁，但眼前一黑，他意识挣扎了几下就无奈的晕过去了。

“你相信我吗？”宋颉转头看着陆清明，他眼神抱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恳求。

恳求什么？恳求他相信吗？

陆清明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意识到林思辉此刻状况不太好，他弯腰抱起林思辉，“我信不信重要吗？你自己莫非都不信自己？”

宋颉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明明相信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却在每次看到林思辉后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杀人吗？

“信与不信，你自己去追寻答案吧，我不相信林思辉会杀人，他要是哪一天拿起刀子，那一定是对准自己。”陆清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但是他觉得自己还算了解林思辉，这个同桌不会杀人，哪怕是伤害过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