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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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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竞赛区在离教学楼不远的实验楼,到竞赛结束,江厦他们都在实验室上培训课,梳理一些知识点。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路上立着两排宣传公报,还有优秀学生的成绩单。

不出意外,江厦在上面找到了江倾的头像。

他不知道以前有多少张寸照被贴在上面,现在只留下了总成绩,隔了这么久,还没人超越,离他最近的都相差10分。

“江班长,”正要拍张照,就听见有人叫他,周昂和他并肩站着,“我没想到你还删人。”

江倾也没想到作为体育生,周昂在物理竞赛中的成绩还很拔尖。

宣传栏上的玻璃折射出他俩的影子,周昂龇了一下牙:“是江倾不愿意加我吗?还是江班长你没告诉他啊?”

开玩笑的语气,但完全没有需要得到回复的模样。

江厦的视线还在江倾的照片上,没什么表情,点头:“嗯。”

周昂:“……”

“有点小气哦江班长,”他轻笑,“你难道也喜欢他?”

这个“也”字让江倾眉心皱起,在实验室见到周昂时没什么感觉,被面对面质问也没多少尴尬,但现在被这么问,他很不适应。

他对江倾是喜欢的,不然不会认识后还频繁相处。可是这“喜欢”二字通过周昂说出来,突然有股不纯粹的味道。

江厦不是没经历过被表白,被人拦在校园里表达喜欢,但他一直觉得那是少年时期的懵懂,是止于脸红心跳的表白,不轻易靠近的欢喜。

很适度。

这份喜欢,对方是男生女生都没有差别,也不是没有被男同学暗戳戳的示好过。

但周昂,江厦很排斥他和自己说这些,还是说江倾。

眼里的敌意很清晰,周昂吹了声口哨挑眉尾,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江班长,祝你成功。”

江厦:“……”

他要离开了,叹气:“哎,第一次恋爱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那我只能在竞赛上超过你了。”

江厦冷笑:“你试试。”

恋爱没机会,考试也不可能比过,两人对视,江厦露出强势的姿态。

周昂突然挑了挑眼眸,摸下巴:“江班长,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也挺带劲的,你习惯在上面还是下面?我都可以。”

江厦:“……”

他往后撤了一步,着实忍不住了:“你有病吧?”

周昂撇了撇嘴,流里流气的:“好久没看见这么纯情的人了。”

现在有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回教室上自习,他俩只有参赛的牌子,一眼就知道不是本校学生,奈何惹眼,被好几个路过的同学看着讨论。

周昂脸热,见到视线就能看回去笑,看起来很好相处,也来者不拒。

参加竞赛的同学晚上只上一节课,做老师发的一张小测试题,江厦绕了点路,故意不和他一块回去。

*

三爸一早出门,下午三点回家接人的时候,袖口上沾了点血。

当时江倾还在嫌弃卢安浩的操作,看见他的样子,还以为出事了。

“那个人动手了吗?”江倾问,有点心急,能让三爸动手的人,那就是难缠到一定地步了,“他还开了什么条件?”

三爸把衬衣扔脏衣篓里,洗了个手:“为什么不是我提了什么条件?”

江倾:“……”

三爸笑得很爽快,捏了捏江倾的肩膀:“你三爸是谁啊?卢白刃,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夜市摊子上拿刀和人干仗了。”

在这位三爸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人三天两头就生病,同年,家里的老人因为害病一起走了。

后来请了道士先生,说他命带瘟神,名字没起好,得改个能压一压的。

那时候三爸家里的人没什么文化,觉得刀剑就是最悍的东西,就有了卢白刃这个名字,真就安生了好几年,但那位道士先生一直惦记着他,直到卢白刃第一次因为打架进局子。

道士先生又跑他家来说,当时因为瘟病在急,迫不得已取的这个名字遂了命格里的戾气,要是稍不注意,怕要再生祸事。

这个祸事无非是屠家小,或者进被国/家教育。

那时候三爸还在叛逆期,最听不得这些,轻嗤,但道士先生话也没说绝,连画几道符,说撑过二十二岁没见血,可能会遇见贵人,后面的苦难会少很多。

那时候迷信成风,三爸一家人的心都提着,看见他晚上不归,也看见他交往的混混朋友就心急。

卢白刃自己虽然不信,但都有个话在先了,心里总是犯忌讳,行事冲动是冲动,但也都留着心思。

他成绩一般,大专毕业就开始跑保险,那个二十二岁不见血的叮嘱早没挂在心里,但偏偏那年就出了事。

那天他跟着老师跑单子,是个项目的保险赔付,有纠纷很正常,但他没想到对方有点道上的关系,一场简简单单的谈判愣是舞刀弄棒的,还出了人命。

不过他们没动手,也没责任。

坐在老师身边等护士缝伤口的时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道士先生的话,心想着真的玄,那天他刚过二十二岁生日,不免忐忑,二十二岁没完全过,算不算“撑过”。

想来想去,他都着要做点什么措施预防一下,或者再回老家问问那个道士了。

但卢白刃在缴费的时候遇到了江倾的爸爸。

那时候江倾爸爸正拿着电话,也像是在办一件难事,焦头烂额,嘴里说着保险行业听起来很外行的话。

出于想多个客户,也出于实习生的责任心,他留了电话,并介绍自己,说保险方面实在有困难,可以联系他。

没想到就促成了一段友谊,很长一段时间,卢白刃的业绩蒸蒸日上,还能自己开一个保险公司,三爸都觉得江倾爸爸是这位贵人。

所以现在也会对江倾这么好,几乎看做干儿子。

三爸让两个孩子收拾一下,江淮远已经被安排到饭店了,等他们收拾一下过去吃饭。

上了车,卢白刃才把一系列资料给江倾:“判6年,另加200万赔偿,以后他,还有他儿子出来,也不会找你和奶奶的麻烦,而且后续有什么,都走我公司来商量。”

江倾看着需要签字的资料,三爸问:“这个你接受吗?有什么说什么。”

“接受了,”江倾吸了口气,“只要他不再来刺激奶奶。”

这几份东西都需要老太太来签,卢白刃和那位大叔明里暗里斡旋,临到头为老太太犯上愁:“我跟你一块回去劝劝老太太,你得帮我多说说话。”

江倾明白,把材料先给三爸:“奶奶也明白的,就是很伤心。”

不管怎么样,逝者已去,生者要好好生活,与其哀哀怨怨,不如连着死者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那位大叔当初想的是自己儿子拘役期一过就出来,现在司法判决也没改变,还要多赔200万,有一个抄着刀,看不明白黑白两道混哪边的人来替少年和老人挡着,知道自己占不到上风,再想改变也不可能了。

在大叔有辩解材料之下,三爸尽了最大的能力。

6年,到时候江倾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奶奶,就算那位大叔和他儿子不守信,他也能全部应对。

但江淮远对这个不是很满意,怎么说都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对方醉驾的也不是无知无识的智障。

他很内疚:“小倾……”

江倾笑了一下:“江叔叔,没关系的。”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江淮远很心疼这个孩子,也对他的遭遇感到可惜,“我都会尽力,要不我找个办法,你和江厦一块上学?”

江倾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瞬间心动的,但想到奶奶,也想到江厦的脸,还是摇头:“我过去读书也不怎么方便……奶奶过去也不习惯,在哪里读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卢安浩又想说话,被江倾按下,憋得难受。

江淮远:“你可以搬来和我们住一起。”

“我要是有哪里不懂的,还是可以经常问到江厦,”他拒绝,现在的状态是一回事,真和他们住一块了,就成了另外的性质,“没必要这样,我也学了很多课程了,落不下多少。”

他不想再被人牵挂着这些,发着誓地给他们倒饮料:“我一定一定好好学,到时候考个理想的学校!”

卢安浩:“你要是考不到,我就算是把你绑这边来,也要在这边的学校复读!”

江倾怔愣:“你太不信任我了吧?”

卢安浩翻了个白眼。

江淮远思考:“我到时候也叫江厦时刻关注你的学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他,他一直是年级第一。”

看得出这位父亲对儿子感到骄傲,江倾一直笑着:“会的会的。”

一顿饭下来,两位大人还是点了一瓶酒,酒到情深处,卢白刃撸起袖子侃他年轻时候和江倾爸爸的事,什么刚开始创业难,起步的时候被人坑,他上去就给那人一顿削,还是江倾爸爸出来摆平的。

开保险公司的老板,被别人开了个保险。

“那张单子还在我公司里裱着,”卢白刃哈哈笑,“我今天也很佩服你,上去谈事稳稳重重的,也能对着骂得那人哑口无言。”

江倾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听,没想到一直平易近人的江淮远会骂人,还会把人骂得开不了口。

毕竟在乡下的时候,江淮远还是很平静的,脸上也没有怒气。

可能那位大叔觉得,这是别人家的事,他非亲非故有什么资格多嘴,从一开始就没想和他认真谈,还现场改条件。

江淮远一向是有话好好说,觉得没必要闹脸子,好好协商,过分了,协商不下就该走流程走流程,他还没想到有人会撇清一切罪责,还不愿意做出赔偿的。

他孩子的命是命,江倾的命就不是吗?更何况江倾比他儿子优秀多了!

气火攻心,什么口障,江淮远也没多顾忌,想到什么就骂了。

他喝了酒的眼睛在灯下明亮,和江厦的很相似,抬手冲江倾招招手:“小倾,你过来一下。”

江倾听话的靠近他,看他把一个盒子放自己手里,顺势拽住他手腕。

“江叔叔?”他疑惑。

“这里面是个平安锁,保佑你平平安安,”江淮远说,“我和你钟阿姨,都很喜欢你,你也能和江厦要好,想认你做干儿子。”

他说着把盒子打开给江倾看,还是一个金的平安锁,虽然不大,但很诚心。

“你在说什么……在干什么!”还没等江倾说话,酒桌上的酒杯被扯得哐哐响,“我问你在干什么!”

是短暂的酒桌友情宣告破裂的声音,江倾快速的把盒子合上,对上了江淮远微微暗下的目光。

卢白刃忍不住骂了一句,被卢安浩给拦住,拍了好几下桌子:“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三爸:刚夸完就冲我来?!

先说个预告,明天我要陪妈妈去医院,可能会住院,看医生怎么说,如果没更新,就说明在忙这些事没来得及写完,如果有时间写了,我就往上发哦。

猫猫本来说尽早开的,但写了好几个开头都不满意,改来改去改到现在,还在慢慢改,等改好了,稳定了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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