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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们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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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他醒了吗?”

“晚上醒过了,不过里面吵了好久,我们没进去。夫人给他们送衣服吗?”

“嗯,洗了一晚上呢,好不容易才弄干净,烤了好久的火才干。想着他们昨天只草草洗了,估计也不愿穿别人的衣服,就赶紧送来了。”

香稚回头看了眼庭院,“这都快中午了,若是昨夜醒过,现在应该也差不多醒了。你们把院子里的雪扫扫,堆一起让太阳晒着,动作轻点儿。我去看看他们。”

“好。”

只是才一会儿,香稚就轻掩上门出来了。

“欸,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没醒是吗?”

“哦……是啊。”香稚掩饰的干笑,“你们守了一夜也累了,扫完雪就去休息吧。”

“不用守了吗?”

“不用了。”她又回头看眼紧闭的门,“让他们自己醒吧,应该不会有大事。院子门口有人看着,他醒来会来找我的。”

“行,夫人慢走。”

沈客跟只猫一样侧躺在那,谢长安抱着他,也同款姿势躺着。

“唔……”

被这么抱着翻个身不容易,不过好在谢长安也是团热的,就当是个更结实的被子。他动几下,翻了身。

脸便埋入滚烫,暖的让人很想往里钻,沈客又蹭蹭,贴了上去。

只是这么贴了会儿,太热了,他又蹙眉转了回去。

“别动了……”

谢长安呓语,不知第几次把他捞进怀里。

于是后背又贴上滚烫,沈客半梦的哼哼,把被子踢开了。

炭火暖炉也挡不住冬日严寒,何况烧了一夜,早凉的差不多了。被子一开瞬间转凉,谢长安皱眉,气的直接把沈客整个锁住藏进被子,脚踢踢,终于又躲回了暖。

“唔……”

好一会儿胸口传来轻吟,接着又动,从被窝冒出个红透的头。沈客终于舒服的呼出气,往谢长安脖子蹭蹭,安静了。

香稚进来,看到的就是两颗脑袋挨近成这样睡着的样子。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一时也愣在原地。桌上的东西都没动,两人脚边被子盖了一半不知道谁的袍子。

他们睡着的样子安静的好看,她呆呆望着,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一下红了。大概能想到是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敢再想,慌忙把衣服放在枕边后就赶紧离开了。

只是再轻手轻脚,谢长安还是醒了。多年的习惯,随便来个人都是本能的惊醒。

他听着香稚合门出去,缓缓开了眼。

眼前一颗炸毛的脑袋,半边脸还红红的没凉透。

手间搂紧的,全身贴着的,滚烫,细瘦,确乎是那个陪自己疯癫了一夜的人。

梵梨香侵骨,又夹着另一股甜味。与浴时蒸水而出的情香不一样,是更难抗拒的奶香。

沈客肩膀的伤口还和之前一样,可除此之外,随便都能找到好多印记。指尖也能触到凸起的烙印,顺着是纤软的腰肢,再往下又是交叠的火热。

脑中自发响起云雨时痴醉的沉吟,轻啜的求饶和越浇越盛的焰。谢长安从未想到自己会是这么甘愿臣服于欲望的人,可现下哪怕只是刚醒想到这些,整个人又像在烧。

“唔……谢长安?”沈客也睁开眼。

他这身子警惕性更甚,香稚未到床边时就基本惊醒了,但也只闭着不愿睁眼,还指望兴许能睡个回笼觉。

可谢长安突然烫的离谱,他实在无法安眠。

“醒了。”

“嗯……”

沈客静了会儿,又翻身面向他。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谢长安俯脸,眼中早没了什么凛冽,只是平淡的平常,见着却也稀奇的温柔。

“想到了你的样子。”

沈客的脸登时便似熟透了,连着埋进谢长安脖间,两只手也无处安放的缩在身前。

“你取笑我。”

“没有。很好看。”

“哼,混账。”

“嗯……肩膀还疼么?昨天好像看你后来不是很疼的样子。”

“一点都不疼了,说不定就和上次一样好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昨天是在给我的奶茶里下药了是吧?”

“……嗯。”

“我很像猪么?”

“不像。但跟野猪像。”

“啊?”

“一样野。”

“……别勾我。”

脖间漏来轻笑。

“还想着哥哥给人形象这般,会有多威武,没想到花样是多,那些姐姐却没有能让你把坏事做尽的?”

“相比之下,她们确实不如你。”

“那我还不能怪你生硬?”

脑袋上回来轻哼。

“你不也一样,明明没有过还张口就来,疼的不行吧?活该。”

“是啊,以为怎么都不相上下,没想到你还是高出一截,吃了大亏。”

“可是你自己要的,我是受害者。”

“那哥哥满意么?”

“……说了别勾我。”

“人是你自己的,是你自己不行。”沈客抬起头,冷不丁亲了口谢长安。

“嘶,别闹,我真忍不住的。”

“我知道。”他得意笑着,眼旺旺的对着他,“哥哥,刚刚我想了五分钟……我可以追你吗?”

“啊?五分钟?”

“……那个不重要。”

“那就是追我重要?”

“也不是……我不是指爱上你的那种,是指喜欢你。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可能你真的长在我审美点上了,我从第一天就忍不住惦记,之前不想认,现在我认了。若我疯起来一定直接把你锁在身边了,我现在不疯,就堂堂正正问你……可以吗?”

“照你这说法,那想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跟他们争就是。”谢长安倒被逗笑了,“不就是图我美色,这也能给你说的那么郑重?”

“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沈客抿唇,“毕竟有过一次了,我会馋的。而且就不想你跟别人再这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怎么突然这么可爱?”谢长安忍不住戳戳他的脸,“过分倒是有点过分,但像你这么明目张胆说出口反而觉得不过分了。不过想追你就自己来追,想办法追到手我就都听你的,要是追不到,那你也不能怪我呀。”

“好,我有空就想办法。”

“啧,收着点儿,把我惹毛了没好果子吃。”

“知道的。”沈客甜甜一笑,又亲了他口。

谢长安皱眉,他嘴一离开就连着碰了上去。长夜的劳累还未解,两人气息轻易就撞着重了,尤其是沈客,听着更像要受不住。

“唔……”

谢长安便没再继续下去,分开时见着他垂眼喘气,无奈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乖,嘴巴都肿了,你还要见人呢。香夫人已经把衣服放边上了,等你腰不酸些,我们就起床。”

“嗯……”沈客还依言舔舔嘴唇,不过马上缩回了舌头,“是有些肿了……对了,昨天你听到他们说的了吗?下雪了,还有烟花。”

“听到了。你想说哪个?”

“雪没看到,有什么好说的……”

“会有机会的。”

适时一静,两人又不约同笑。只是意味都苦,眉都是倒弯。

“烟花。”沈客继续道,“应该是流火。我想杀的人已经杀了,没有顾忌了。”

“说的像你要干什么大事一样。”

“不知道。但依流火的性子,顺手一定又带走了不少,那就牵扯出一件事。那些山贼报仇的对象。”

“你这么笃定?”

“不是笃定。”沈客垂眼,“那可是山贼,莽夫。听从县府的指示一同帮着保护百姓,本来是想着帮朝廷逮人,却无端惹火上身死了不少弟兄,而这时候,知县府为了保护他们的大人全城搜查,甚至不惜封城。那流火不在城中却跑进山里,不就是知县的追捕所致?这样无辜的灾祸,如果你是山贼,你会把罪安在谁头上?对于他们来说,真相远没有疏口来的重要,与其大费周折去盘其中细节,现成的对象不自然更好?”

“可就算打不过流火,姜茗也与他们应该并没有实质的恩怨。”

“本无仇怨,我却因为帮了你而招致不幸,而这不幸恰恰是你引给我的。”沈客更垂眼,近乎闭上,“你说我该如何不恨啊。”

“你让流火去时,就已想到这一步了?”

“那不是,我当时是只想着让他除掉那个眼线的,再多的就是让他们臆测的莫须有变成事实。他们不就怕流火杀人么?那就如他们所愿,我们处理起来也更方便。后来说他冲着姜茗来,是为了让侍卫把目光集中在城里,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你啊,唉,你说你这么一弄,我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原本想怎么做?”

谢长安稍微想了想,“原本也没想怎么做,不是刚打算管的时候甚至已经被你演了?”

“这没办法,我先和夫人约好的扣住你,又后流火碰了面才想到这出。说起来,我还有一个疑问。姜茗瞒着香夫人干这些我理解,但那些突然厉害的贼是哪来的?他们之间的实力多少年了,没什么好藏的,绝不是原来的人。”

“镇安军呗。”

“镇……”沈客皱眉,“倒是把他们忘了。”

“话说你到底知道流火来这干嘛么?”

沈客摇头,“他们接单都是私下接的,我许久不在玄尘,没途径知道。”

“他办事效率这么高,来衡泽几日却从未听说出过人命,说明来这的目的绝非杀人。姜茗这么紧张的上朝找人,那暴露流火行踪的人一定编了什么了不得的目的。那人蹊跷,想让姜茗按他的想法做,那就一定很了解姜茗的做事风范,知道他绝不会在大事马虎,甚至能预测或者给他框定路线。”

两人忽对眼,一时瞳中皆浮起冷意。

“谢长安,细思极恐了啊。”沈客咧开笑,“姜茗上书在我出现之前,所以你要把我摘出去。假若真的现在连流火也是被安排的,把你能经历的所有形成一个闭环,都是说的通的,那就引出另一件我不能再碰的事了。”

“让流火来的人,与让我来的人,是一起的。”

“这世上能这么驱策你的人,我可想不出来几个。那条官道,他是志在必得。而如此兴师动众,我都觉得过了。”

“永和,熹凉。”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真的不能再碰了,就算一切真如所想发展成了最糟糕的样子,好歹也与我无关。”沈客不免透出嘲意,“是你们安乐与永和的事,还好我不生在这多事之地,也不想因为这事白白丢了性命。”

“谁若真有意发动战争甚至吞并,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谢长安回讽,“迟早的事。”

“你现在不否认自己的身份了?”

“……”

他挑眉。

他撇嘴。

“说了你又不听,也不信,懒得解释。”

“哎呀呀,得了吧。别忘了当初是谁捡的你,又是谁把你送回到什么地方的。从前只是我不说,现在仔细想想,就记起来有这码子事了。”沈客轻顿,“又略胜一筹。”

“谢舟瑾还开开心心的坐在皇宫喝茶呢。”

“我知道。不过是个名号罢了,居其位,行其事,将相军士,都是弈者棋子,没有区别。但我确实佩服你当初在这么多人面前依旧许自己姓氏,若换做我,我可做不到。”

“当初?你我分离已近十年,这个当初可是五年,你一直在关注我?还是关注安乐?”

“你猜啊。”沈客弯起眼,“知己知彼,才有博弈的资本。当初是在我的地盘,我自占尽先机,今时轮转,我更当调动一切达成目的。”

“呵……”谢长安轻掐了下他的腰,“想得可真美。不过礼尚往来,我也不多问,沈,是什么来头?”

“我爹姓沈呀。”沈客咧嘴露齿,“穿越时空也改不了的东西。”

谢长安眨眨眼,“那这谁不是一样呢。而且我也没什么好改的,还沾光呢。”

“好了。”沈客正色,“那个巡抚的牌子姜茗并未见过是吧?”

“嗯,你想我用它使唤他们?”

“他们知道你事迹,连香夫人都抓你为了不让你生事,说明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小流氓,拿什么都不愿听你啊。把牌子给我。”

“给你倒无所谓,可你知道巡抚的说话口气么?还有背景什么的,编好了?”

“编啥呀,能拿到巡抚牌子的会是一般人么?他们能怀疑什么呀,没必要。只是更让他们服气些,长远考虑。姜茗与山盗之间冲突免不了,现在情况已经偏离他们预想了,正是机会。”

“趋小人以利以威,趋君子以义以信,闭环已乱,可碎了就能轻易解开。”

“而趋兵最简,权职即可,听话还好用。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凌驾于他们之上的——”

“第三方。”

“第三方。”

四目相对,皆起笑意。

“起床吧,说多了睡不住了。”

“先看看伤口。”

“嗯。昨儿忘问了,擦身是什么情况?”

沈客一圈圈解起绷带。

“就是换脏衣服好睡觉啊。随便洗了洗,他们不放心你,盯着我给你擦呢。”

“啊?那岂不是被一堆人看光了?”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羞的,你又晕着。”

“不一样啊……”

“嘁。豁,你这伤——厉害啊。”

一点痕迹都没有。谢长安上手摸摸,光滑,细腻,反而染了些绷带上的血色。

“怎么样?”

“跟没有一样,怎么回事啊?”

“苦尽甘来吧,毕竟以前受的都丑在那儿。就再缠回去吧,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有下次收着点,我这没一块能露的肉了,都被你吃干抹净了。”

“没办法,送上门的,禁不住。下次?什么时候啊?”

“……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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