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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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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楚天江阔

灵江大桥被炸的消息和谈楚晏的信一起传到了楚清漪手里,她心情复杂的打开了信。

自荆国大乱以后,她和他们已有三月未见。

尽管他们经常给她写信,但她一封都没有回过。

楚清漪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个人,换个说法或者更准确,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楚清漪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敬了二十几年的父亲,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为了自己的地位与权势,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被人害死。

如果她不是女子,楚明翰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她?

楚清漪不知道,甚至连答案都不愿意去想。

但这些事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而楚明翰也确实亏欠封家、亏欠封驰烈太多了。

如今再想想楚明翰同意她参与王储之争一事,楚清漪发觉这件事并不单纯。

楚明翰哪里是因为宠爱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分明是局势所迫。

倘若荆国由楚亦恒继承王位,那么几代先辈努力便会付之一炬,荆国无异于被大庸吞噬,而由楚亦零继承王位,封驰烈必然不会辅佐他,荆国早晚会被击碎。

思来想去,楚清漪是唯一的人选了。

为了荆国的基业,楚明翰只能妥协。

他忌惮封家,却又不得不倚靠封家。

可算计来算计去,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荆国大乱,楚明翰自戕。

那一夜,就算楚明翰不自戕他这君王也当不下去了,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虚伪的君王,自戕或许还能为他留一点薄面。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掩盖他的罪行。

楚清漪这时看完了手里的信,她点燃油灯,将信放在上面烧成了灰烬。

蓝月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公主,在拖就真没机会了。”

这一点楚清漪非常清楚,她再拖下去大庸早晚会被崔元庆蚕食殆尽。

可她继续配合谈楚晏真的有意义吗?

说实话,楚清漪有点想要放弃了。

她不愿意再经历这样的事,可她若是继续往下走,那么这样的情况她根本无法阻止。

毕竟人性是最难猜测的,有多少人能抵御住权力的诱惑呢?

就连楚清漪自己都无法保证些什么。

但她若是真的就此放弃,就实在有点对不起谈楚晏了。

当初是她求贤若渴,如今又是她先打了退堂鼓,人不能这么做。

楚清漪缓缓闭上了眼睛,冲着蓝月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下去安排吧。”

蓝月的视线在楚清漪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唇紧紧的抿了起来,决然的转身离开。

***

五天的准备时间眨眼而过,所有人都很好奇谈楚晏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入夜,谈楚晏一声令下,五艘战船直冲崔元庆所设的瞭望台波水而出。

彼时,十五艘货船载着满满的物资,从江水最湍急的位置的出发。

谈楚晏跟着战船一起走。

他迎着还有些冰凉的夜风立于船头,周围尽是和他一般高的草人。

封驰烈为他批了件披风:“好计策,但也很大胆。”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我也有点怕。”谈楚晏往后靠去,他接触到了宽厚硬朗的胸膛,随即转身抱住了封驰烈腰,轻声祈祷着:“神啊,保佑我成功吧。”

“我又不是神,”封驰烈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谈楚晏柔软的发:“想我祷告什么。”

“不,你是。”谈楚晏仰头看他,本就瑰丽的眉眼被月色染上几分浓艳,他亲了亲封驰烈的下巴:“你是我唯一信奉的神明。”

封驰烈微愣:“我如何算得上。”

“你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所以我说你是你就是。”谈楚晏伸手揉了揉封驰烈有些扎人的下巴:“该刮胡子了,阿烈。”

说来也怪,锡伯人长年居住于苦寒之地,天生毛发重,可拥有一半锡伯血脉的谈楚晏确实个例外,身上光滑的如同白嫩的蛋清,轻轻一碰便是暧昧的红痕。

与之相比,封驰烈更像锡伯人,毛发旺盛的狠,胡子早上才刮过晚上却又要扎人了。

封驰烈使坏,故意蹭了蹭谈楚晏的脸:“回去以后,你给我刮。”

“嗯。”

谈楚晏应下,扭头向远处眺望,已经可以看见瞭望台了。

他拍了拍封驰烈的胸膛:“去吧,下令吧,给崔大总管一个惊喜。”

***

更深露重,崔元庆辗转反侧。

截至今日,灵江大桥已经被炸了五天了,但大庸却迟迟按兵不动。

崔元庆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在水流缓和的地方设下一座又一座的瞭望台,以防凤家的水师偷袭。

崔元庆实在是睡不着,他吹亮油灯,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但茶杯还没碰到嘴唇,人就被吓了一个机灵。

“报——”

士兵人未至声先至。

崔元庆闭眼调整呼吸,待人跪到自己面前,沉着脸问:“怎么了?”

士兵从江岸策马狂奔而回,跑出了一头大汗:“回大总管,凤家的水师偷袭了!”

崔元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去江边,把拓跋柔叫上!”

士兵扭头就走,崔元庆也不敢耽搁时间,立刻叫吴公公备了马车,前往江岸。

临近之际,崔元庆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满天箭矢划破寂静的长空,远远的就听见破空的风声。

下了马车,崔元庆走到拓拔柔身边,大声问:“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守住?”

拓拔柔是骑马过来的,所以就算她后出发,也比崔元庆到得早。

面对崔元庆的询问,拓拔柔神色平静:“大总管放心,有我布下的羽阵他们休想跨越灵江。”

自灵江大桥被炸那一刻起拓拔柔就做好了谈楚晏夜袭的防备,她在五天内令人做了十万只羽箭,再加上丰厚的库存,只要他们敢来,她就敢将他们射成刺猬。

拓拔柔的有恃无恐的望着江面上的情况,一个时辰后,五搜战船扭头就跑,他们的士兵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拓跋柔满意的笑了。

***

船上。

因为谈楚晏忽然下令撤退,不满的声音比比皆是,但碍于他手里的凤令,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

可封驰烈就不一样了,在大庸,他除了谈楚晏什么都没有,所以很多人路过他时都刻意把声音放大,希望通过他让谈楚晏知道这些。

这些声音让封驰烈的眉头缓缓皱起,但这些人到底不是他的兵,他说不了什么。

当然这些人说的也没有太过分,只是单纯的不理解和质疑。

可他还是不愿意看谈楚晏被人指责。

回到船舱,封驰烈问:“怎么撤了?我们完全可以强攻上去的。”

封驰烈并不知道谈楚晏的具体安排,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一点。

“不,强攻的损耗太大。”谈楚晏垂下了眼睫,摆弄桌面上的油灯:“而且我们凭什么把荆国拱手相送?”

若是率领凤家的水师强攻上去,无异于将荆国拱手相送。

谈楚晏并不想让自己变的这么被动,他需要为自己和封驰烈谋得一处足以安身的地方,然后建成铜墙铁壁,让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涉足,哪怕是百里承志。

不是说他信不过百里承志,而是他信不过人性,封成建的算计也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真的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算计了。

而且百里承志的身份摆在那里了,他若是来一次算计,他和封驰烈丢的可能就不是家,而是性命了。

封驰烈很快就明白了谈楚晏的算计,他伸手挑起了谈楚晏的下巴:“晏晏,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心思若是让百里承志知道,他可能就会被扣上叛徒的帽子。

“我当然知道,”谈楚晏轻轻咬了一下封驰烈手指:“但我不想再成为棋子被人摆弄了,我想成为执棋人,我要把局势掌控在我的手里,你愿意帮我吗,阿烈。”

他实在是受够了被人算计的日子。

封驰烈又何尝不是。

“放手去做吧,”封驰烈捏了捏他的脸:“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为你无所不能,但是——”

封驰烈话锋一转,脸色郁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长姐受到的打击太大,她愿不愿意继续走下去我们谁也无法保证,倒不如留在百里承志身边,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谈楚晏一口否定:“不能继续留在大庸了,我在百里承志身边呆了三个月,直到现在我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他若是把我们当成除掉凤鸣鸢和崔元庆的工具,那么最后只有任他摆布的份。”

“你怕他另有私心?”封驰烈道:“怕他打着推翻大庸的目的另有他图?”

谈楚晏点头:“是,不然他为何背着凤鸣鸢建立了昭国。”

最开始得知昭国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百里承志之时,谈楚晏并没有这么多想法,可封成建的算计和百里承志的看不透让他不敢当赌徒。

他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他也不能对不起师父,还这片支离破碎的大地以完整、还亿万百姓平安喜乐是师父最后的愿望了。

封驰烈看出了他的决心,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吧,我会不留余力的支持你。”

“嗯。”谈楚晏贴上他有些粗糙的掌心:“但愿长姐那边一切顺利。”

“会顺利的,”封驰烈道:“她虽然放弃了自己,但她不会对不起我们。”

“那就好,这一遭挺过去,日后的事再另说,实在不行就由我顶替她的位置,反正我在也不要被束缚了……”

谈楚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

他贴着封驰烈的掌心睡着了。

这几天也实在是累坏了谈楚晏,他忙前又忙后,还要和凤鸣鸢纠缠,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

封驰烈将谈楚晏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替谈楚晏盖好被子后,封驰烈拿起了立在床头的长枪。

他拨了拨垂下来的红缨,认真思考自己不愿意参与这无止无休的争斗,无非就是不喜算计,所以一味的逃避。

可眼下,他最在乎的人为了挣脱身上的枷锁已经开始自谋出路了。

而封成建也是在他小的时候,就开始给他灌输“对抗命运”的想法,所以他又有什么理由再回避下去呢?

或许他心中也有反抗的想法,只是他不愿意面对罢了。

封驰烈一把握住飘荡的红缨,下定了决心。

他既然可以金甲满身,自然也可以黄袍加身。

从今往后,他要为自己一战,与命运对抗到底,用万里山河聘谈楚晏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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