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绮里垚听过了小龙那般诚挚的话语后立时开心了些许，抬手抚了抚心口处，傲然一笑，道：“哼哼，你自然是要陪我一起的。”

不料小龙女忽而再道：“那你便是重拾幸福啦。”

绮里垚愣了愣，这话听着有些突兀，但深得绮里垚的喜欢，嘴里的话却是：“龙儿，你怎么这样自信？”

小龙女与绮里垚一体，自然感受得到双方情绪，便道：“你喜欢的。”

“是，我喜欢。”绮里垚心情大好，笑道，“龙儿最好。”

小龙女被夸了，也同意道：“过儿也这样说，我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绮里垚眉头一蹙，忽然生了恼：“那你日后是要对他更好还是对我更好？”

小龙女没有犹豫地回道：“与我一体共生的是阿垚你又非过儿，这如何可比。”

如此，绮里垚很是满意的哼哼了两声，道：“这还差不多。”

小龙女福灵心至，便笑道：“你听了更喜欢，阿垚是想我只对你好？”

“自然咯。”反正想什么都会同时被对方知晓，绮里垚也没掩藏必要，大大方方地说，“我可是很自私的，就是想要有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现在这个人就是龙儿你。”

小龙女听了这说法，莫名有些困惑和不喜：“曾经有过别人？”

“有啊。”“何人？”“我母亲啊。”“那，往后呢？”“你呀。”

小龙女瞬间有种被顺毛撸着哄好的感觉：“阿垚所言，甚是。”

绮里垚嘻嘻一笑，道：“嗯，甚好。”

小龙女即便不语，绮里垚亦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同样不错。

这厢和和美美的氛围突然被一股劲风割破，小龙女转头看去，不知怎的，洪七公和欧阳锋又打将起来。小龙女本就不喜打斗，加上之前千余招拆过，小龙女和绮里垚都对自身状态有了个很好的了解，实战经验虽不多却也够用了，是以当下此战便不愿再去掺和，只安坐一旁观战，比之忧心发愁的杨过来说可要松快的多。

如此过四日，洪七公和欧阳锋在杨过的忧愁中日斗夜歇，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始终不肯容让半招。

小龙女则听从绮里垚的指导，一面观战，一面学着运行太春锦入门功法，偶尔在两个白发老人精力不足时过去分开二人，以免虚耗伤及性命。

直至这晚，待欧阳锋睡着了，实在耐不住的杨过终于悄声向洪七公道：“老前辈请借洞外一步说话。”

洪七公跟着他出外。

离洞十余丈后，远眺见小龙女仍是在那日那地盘膝而坐。杨过定了定心，转过身来突然跪倒，朝着洪七公连连磕头，却一句话也不说。

洪七公一怔之间，登时明白，知他要自己可怜欧阳锋身上有病，认输退让，仰天哈哈一笑，说下一声“就是这么着。”即倒曳木棒，往山下便走。

只走出数丈，洪七公突闻衣襟带风，立刻警戒起来。

原来是欧阳锋从洞中窜出，挥杖横扫，怒喝：“老家伙，想逃么？”

洪七公让了三招，欲待夺路而走，却被他杖风四方八面拦住了，脱身不得。

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洪七公存了个相让之心，登时落在下风，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于他杖下，眼见他挺杖疾进，仓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一惊：“你要和我比拚内力？”心念甫动，对方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以二人如此修为，若是偶一疏神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井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着，生怕求荣反辱，在自送了性命。哪知欧阳锋浑浑噩噩，数日比武不胜，突运内力相攻。

见二人忽然开始比拼内力，绮里垚心道不妙，取过身躯便抢过去，双手成剑指各搭于洪七公、欧阳锋腕上，只感到欧阳锋的内力如狂涛怒潮般涌来，洪七公先是防御再是被迫全力对敌，便晓得这二人开始各自逞强，绮里垚暗自翻个白眼，遂运起内井功法，将二人蓬勃汹涌的内力尽数收纳。

杨过只见欧阳锋和洪七公二人脸色逐渐难看，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两口蒸笼一般；小龙女倒是一贯来的古波不惊，不过是眸色微微泛起暗红，许是这几日未曾安生休养的缘故；不过三刻钟，瞧小龙女宽洒的衣袖微微一颤，就将洪七公、欧阳锋给各自震退了好几步，随后脱力跌坐在地，望向小龙女的眼神皆是难以置信的惶恐！

“义父、姑姑、老前辈......”杨过岂止是左右为难，看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去了一脸灰败、模样凄惨的欧阳锋身边，试图搀扶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义父起来，“义父，您还好么？”又抬头问恍若无事一般的小龙女：“姑姑，你怎么样？没事么？”又是担心面白如纸的洪七公：“老前辈，您可还好？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绮里垚反倒开心暗道：“龙儿，你看吧，放你在第一位的只有我喔。”

小龙女不由得无奈，语气上却隐隐含着些许不自知的宠溺：“好，只有你。”

绮里垚心情好了，便回答了杨过的疑惑：“他们内力尽失，但保住了性命。”

杨过一听并无性命之忧当即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洪七公怔楞了好一阵，看看自己的手，再望望无事发生一般的白衣少女，又瞅瞅比自己神态更差的欧阳锋以及其身旁的玉面少年杨过，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朗声道：“好好好~英雄辈出少年人呐！老毒物，我们都老啦，我服啦，这样好，好哇~”

绮里垚背身一挑眉，小龙女随即听她饶舌一般的嘟囔道：“我可是你祖宗辈的祖宗辈的祖宗辈的祖宗......”

小龙女笑着打断她：“是啦，是啦。就当他们是在夸我可好？”

“好，可以。夸得很对！”如此一言，绮里垚倒是觉得洪七公说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