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来到小龙女的房间，绮里垚出窍，杨过按吩咐快速去取来恒康医馆的草药包和一壶酒。绮里垚检查了从恒康医馆买回来的草药，一成潮霉、一成虫蛀、一成鼠啃、一成掺假、一成制法不对，以致于本该是救命药最后成了慢性杀人毒。小龙女再次见识了人心鬼蜮。杨过愤慨难当，袖子一挽当即就要去找恒康医馆的麻烦。

绮里垚叫住杨过，道：“药出柜台无人认，你就是去把店砸了也无用，说不定还被反扣一顶闹事诬陷的帽子。”

杨过双目冒火，压着嗓子，看向端坐小龙女身侧的绮里垚，道：“可是师尊，他们这样做，与杀人越货的山匪强盗何异？老百姓们的日子本就过得艰辛，吃药就是在烧钱，还碰上这样丧尽天良的无德医馆，可要怎么活呢？”

“各人自有缘法，司命册和生死簿上皆有详细记载，何须你操心呢。”绮里垚斟酒一杯，放置鼻下，眯眼嗅入丝缕的酒气，这便是饮酒了，一歪头，放下酒杯，嫌弃道，“这酒真差劲，杨过，都给你了。”

杨过敢怒不敢言，倒不是因为酒，而是绮里垚对这件事的态度。但随着转念一想，若绮里垚真不打算管这件事，那要他去买这医馆的药作何？又因何说出‘正好有机会学有所用’的话来？杨过很快冷静下来，坐到绮里垚和小龙女的对面，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道：“这酒确实差劲，师尊有什么法子叫这酒好喝起来么？”

小龙女看了眼那壶酒，道：“酿成的酒是什么味道只怕难改，就像是玉蜂浆，玉蜂不好、花粉不好，那玉蜂浆就不好。想要酒好喝，后改是没有法子的。”

绮里垚牵起小龙女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一拍一拍的玩，闻言笑道：“龙儿说得极对。酿成的酒很难改，不过嘛，可以在烹煮煎炸炒的时候用来去腥提鲜。”

杨过双眸一亮，问道：“师尊，弟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有啊。”绮里垚笑了，扬眉道，“你可以掌勺。”

杨过求知欲升腾，倾身过去，急色道：“那师尊你快将菜谱给弟子吧。”

绮里垚赞赏地看向杨过，低声便将菜谱和制作步骤逐一、细致的告知给杨过，又叮嘱道：“你现在道行还太浅薄，虽然靠着丹药强行一日提升至开光境，但终归不似十几二十年稳扎稳打修炼来的夯实基础，不得逞强。”

“是，师尊，弟子记住啦。”杨过面带微笑的应声，双手抬起恭敬接过五张符箓，起身而去，“姑姑，过儿去啦。”

小龙女朝杨过点点头。待杨过关门离去，小龙女才问：“阿垚，当初冤枉你的人是谁？”

本是无头无尾的疑问，换做旁人只怕一头雾水，但绮里垚却知道小龙女问从何来。便展臂将小龙女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唇，缓缓说来：“那是一千多年前的旧事了，我跟魔头暝刹初战受伤严重就要毛毛帮着去买药炼丹用以疗伤，那凡俗医馆的坐馆老医师看毛毛独行又一副小女娃身形，要得急却不识药，就用一株残次的山参冒充千年红参骗它，我自然找去理论，不成想这人背后有个当衙役小吏的妹婿和儿子撑腰，仗着人多势众，非说我是栽赃讹钱，要以寻衅滋事罪名拿我。”

小龙女一手环抱着绮里垚另一条手臂，听到着便抬头望着绮里垚，有着焦急得关切问道：“那后来呢？你受了重伤，可有遭他们欺负？”

“龙儿放心，他们欺负不到我的。”绮里垚眉眼含笑，温柔摩挲着小龙女的后背，道，“我虽然受了伤，但对付一批凡俗之人还是手到擒来的，我把他们都狠狠揍了一顿，拨了拨那带头三人的一根筋脉，叫他们仨此生再不能动弹，顺便把那医馆的药全收走了。他们找不到我，旁人又解不了，便只能受着，也再害不了人。”

“自作孽不可活。”小龙女放心下来，点头如是道。

绮里垚笑了笑，垂眸凝视小龙女。

小龙女这般情绪变化多样全然不复往日冰山模样，喜怒哀乐皆因她绮里垚而生，鲜活、纯粹、真实，绮里垚很开心，很喜欢，很爱。

绮里垚一手抄起小龙女的腿弯，一手揽住小龙女的背，将自己的小龙女牌大绿豆放到床制大案板上去，以自己为厨具开始制作美味可口的甜品点心。

低头，轻柔地吻住，红艳的碗盖似乎正在烧制，软软的，温温的；瓷白的碗沿齐整光滑；汤盅内还有一柄小巧粉嫩的勺子在搅动；沾附在碗壁上的绿豆汤是清透中带着丝缕的甘甜馨香；绿豆皮是光洁细腻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装饰包装纸，此时显得格外碍事，手一挥便消散了，浩云法界也布下。

绿豆功能主治为：清热解毒，消暑，利水，食之于人有益。绮里垚甚爱。

手中绿豆并非单一的圆滚形状，而是精心培育出的优质长曲弧形，绮里垚喜欢搓揉那两颗遇水后饱胀起来的小红疙瘩，绿豆下端有一芽眼，是培育豆苗生长之处，绮里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努力松土灌溉之，草盛豆苗稀，独一株的豆苗刚刚破土冒头，绮里垚又开始倒腾起洁白绵密的龙须酥来，此糕点乃是特色传统小吃，具有色泽乳白、细丝万缕、层次清晰、营养丰富、入口即化、回味甘甜等特点。

小龙女身在榻上，神思却犹如泡在滚热的水里，又似沉醉在奇幻的梦中。

在梦里，小龙女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座层峦叠起的连绵群山，山外跑来一只凶悍的野猪，野猪有纤长的獠牙和灵活的猪聪嘴，野猪很饿很饿，不停在拱地寻找食物，土面上长成的笋不够吃，还要翻找深土里埋藏的菌菇和清泉水，嘴够不到的就用獠牙一下接一下的翻划，力度之迅猛很快便捣毁了山脉的命穴根基，猝不及防之间山洪暴发了，使得连成一片的群山都开始松动摇晃，落石、泥石流、山体滑坡接踵而至，最后群山垮塌，将贪食的野猪也埋在了里面。

待小龙女昏睡前无意间瞥一眼自己的手臂，那处原有的鲜红守宫砂已不复存在，心中并无惊慌全以甜蜜填满，美满的在绮里垚怀中睡去。

绮里垚揽抱住小龙女缓缓神，随即餍懒的回至小龙女灵台处，法衣净身覆体，余韵渐歇，此番感同身受实不负‘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小剧场：

绮里垚情之所至，深情道：龙儿，我想把你揉进我身体里。

小龙女一脸纯净，实话道：阿垚，你没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