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还要花费功德？谢渊眼皮不自禁地跳了一下：“这么抠门？”

【有得有失呀。】系统只觉得这条件还是非常宽松的了，要是换做他来下规定，那铁定是——管你是想要留下来毁灭世界还是干嘛，所有的宿主都不能在任务完成以后在小世界长久停留。

他曾经听有些前辈说，以前的时候某些宿主总是喜欢来一场说谈就谈的恋爱，一个世界换一个对象，处处留情又处处真情，本来这种情况留下来也是不收功德的，但是架不住有些人仗着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不少，把小世界搞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任务是完成了，但是小世界也差点被玩崩掉。后来那个宿主被天道拘留在了那个世界，快穿局硬生生花了好多的功德才把人给赎回去。

系统愿称这些宿主为—第四天灾中的第四天灾。

【所以，要留吗？】系统又询问了一遍。

“不留，不过我还有点事情没有解决。”谢渊摇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绑定系统还不如自己单干呢，好歹去留随意。

谢渊忍不住叹气，再次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非到了极致。为什么那千千万万的人之中，系统就这么撞上了自己呢？如果不是绑定了系统，谢渊现在应当是在家里面开着空调唱着歌吧。

【什么事情？难不成是想要将剩下的书都收起来吗？】系统想起来谢渊正在抄的那些书，略微有些可惜，书阁里面的书自己只扫描了一部分。

如果谢渊不留下来的话，魔族书阁里面剩下的大部分书谢渊看不了，自己也扫描不了。

“不是。”谢渊不至于将所有的书都给看一遍，毕竟他有的可比魔族书阁里面的书内容更全面，他不过是用来补充一下自己书库里面缺少的部分资料而已。

谢渊双手交叉，食指中指合拢，双手交叠，手指迅速做出来繁乱的动作，而后被其扔在地上的砍刀却忽然震鸣，噌的一下飞到了谢渊的身边。

【卧槽，卧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人应当不能修炼了！你这是——】系统惊讶的看着谢渊。

“啊，你不是知道我会飞吗？”谢渊只是懒而已，御剑飞行还是会的，好歹以前也在仙魔世界里面呆过。

【但是，但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已经在向无仙魔转化了啊！】系统声音里面尽是崩溃，他翻了翻打出结局以后得世界预演。

【你看看，你看看！】系统恨不得将这个预演的画面直接呼到谢渊的脸上。

黑色的画面上渐渐出现一烫金色的字体——死者因其生，生者因其死。

而后这字的四周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由边缘朝着中间逐渐化作烟雾散去，黑色的画面被人抹开，逐渐露出后面的色彩。

像是被糊了一层毛玻璃的图案渐渐清晰，四处燃着的火焰，遍地纵横的尸体，天空中盘旋的寒鸦，被烧毁地奇异的树木，凄凉惨烈。

黑色的简体字一行一行的出现又一行一行的消失：婆娑河畔，荒山之峨，电闪雷鸣，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国师言帝王德行有亏，此乃天之警告……

谢渊看完只剩下沉默。

灵气和魔气交融，不管是修道还是修魔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影响，尤其是在顾卫宁献祭后，天道开始清算，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灰飞烟灭。

这种修炼环境下，唯有魔道双修者可成大道，可惜——最后一个魔道双修的人，顾卫宁，已经死了，更没有留下什么血脉。再有就是毫无修炼根基的凡人了。

凡间因此得福，由此逐渐从神权逐步走向了传统的封建社会，之后也会逐步迈入现代社会亦或者踏足星际。等到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不再相信仙魔魔的存在以后，仙魔也就真的不会再降临这个世界。

谢渊抿唇，他迅速御刀飞向了魔族荒山的方向。谢渊在空中想着下面望了一眼，荒山脚下有不少的魔族痛苦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有些混在其中的妖族已经变回了原型。

【这不合理！】系统抓狂道。

“这很合理。”谢渊用的既不是灵气也不是魔气，自然不受影响。

砍刀在荒山的山顶盘旋一会儿，这里因着之前顾卫宁失踪的事情坍塌了一角，再加之鸣云所在的位置又是在荒山里面，谢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的位置。

他抬手扣了扣脚下的泥土，之前的入口已经被岩浆和泥土给掩埋掉了，谢渊现在所在的位置应当是那个秘境的背面，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有铁锹吗？”谢渊手指捻了捻其中的土壤，开口询问。

【没有！】系统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有些怯怯地回答，【这把砍刀都恨难得的！】

毕竟这都是他在快穿局的各个前辈那里乞讨来的。

“行吧。我就知道。”谢渊叹了口气，他将砍刀收起来，在自己的空间里面翻了翻，幸亏他所有的东西都有备份。

谢渊拿出来一把铁锹，这把铁锹的尖端明晃发亮，后半则是深灰色。

【为什么会有血痕？】系统瞧见谢渊再次拿出来出人意料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好奇这把铁锹看着是新的，顶端哪里来的血痕呢？

“哦，你说这个啊。”谢渊瞥了一眼，不甚在意，“之前用它铲过脑壳，还挺锋利的，就是沾上没洗。”

水资源在末世多珍贵啊，后来谢渊换武器了，这把铁锹也就退任了，没想到今天还有能再见光的一天。

【铲脑壳？】系统干笑两声；是他想的那个脑壳吗？还是别的动物的？肯定是别的物种的吧。

轰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渊前面忽然坍塌，一缕光从外面射了进去，谢渊手扒拉着洞口直接跳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里面那个人似乎是咳嗽了两声，他抬手在自己的鼻前扇了扇。

【鸣，鸣云？他不是说自己要死了吗？】系统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还活的好好的人。

“他说的——他死不了。”谢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把这个设定往自己的脑子里面记啊。

【啊，可他不是地缚灵吗？不是说完成愿望就死了吗？】系统的数据有些处理不过来了，人类总是话里有话，为什么有事不能直接说明白呢？

“他可不是地缚灵。”谢渊绕着鸣云转了一圈，“你是不是忘了，他本身是就是气，灵气和魔气交融的产物，自然不是人。”

也就不存在死亡这一说。

【那你们之前和顾卫宁说的乱七八糟的那一堆，又是怎么回事？】系统又想不明白了。

“骗他的，诶呀也不算骗，顾卫宁自己也看出来了，但命运如此。”谢渊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结局是不容谢渊选择的，天道只给了顾卫宁一个选择——献祭。

和原本世界的差别无非在于有没有霍及其他而已。

“你是来给我践行的还是送我上路的？”鸣云依旧笑着说，“我还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这个世界呢。”

“不一样吗？”谢渊双手抱胸，站在一边。

“你来这里不单是为了看我吧，让我想想，是为了顾卫宁的事情？”鸣云揣摩着谢渊的信息，试探性的开口。但是谢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鸣云野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只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顾卫宁还是死了。”

“你一来我就注意到了，比注意到那个小魔尊之前还要早。”鸣云盘腿坐在地上，“你身上有和祂同源的气息，不强烈但在我眼中却异常有存在感。”

【谁的气息？】系统迷茫？

“微弱的规则的力量，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可惜我却没有以后能看见了。”鸣云苦涩一笑。

“你又不是要死。”谢渊翻了个白眼，顾卫宁死了就是死了，鸣云可不是。就凭他能在先代魔尊和仙尊合力绞杀后依旧以灵体的形式活着，任何人都不能轻视他。

“反正也差不多了。”鸣云摆了摆手，“说的好听点叫做补天，不好听点叫做献祭。”就算还能残留有意识，但没有过往记忆没有情绪只能依附于只能依附于规则存活的意识，和死了没有什么差别。

“天道不全，衍生出的规则便会有漏洞，这个世界的运行依靠于底层规则的运行。一旦出现漏洞世界就会缓慢的走向消亡，而天道不想消散，于是世间会自主或者不自主的诞生出修正位，用以修正规则或者补全天道。”

天生的献祭品。谢渊突兀地响起这样的一句话。他的手忍不住一抖，尝尝的睫毛垂下，挡住眼底晦暗的神色。

鸣云偏头看向谢渊：“我就知道这些了。”

谢渊朝着鸣云拱手而后微微弯腰：“多谢前辈解惑。”

“咦~，你可别叫我前辈。”鸣云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瘆得慌。”

从洞穴里面出来以后，外面的照的谢渊有些睁不开眼睛，须臾，周围的灵气和魔气忽然间躁动，而后融合的更加厉害，几乎不分你我。

谢渊没有转头，光照让他不自觉的流出生理性泪水，他抬手在自己的眼前遮了一下，仰头看向天空。良久，他道：“走吧，去下个世界。”

【好的好的。】系统立刻应了下来，而后一本竞争的电子音出现在谢渊的脑海之中。

【正在定位世界坐标——】

【XY1748定位成功，正在建立连接——】

【连接通道已打开，正在传送——】

谢渊眼前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完全结束了，明天是新世界。感谢在2023-09-26 21:01:01~2023-09-30 22:5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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