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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积雪难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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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的变化多端便如航船于海总会骤然生出难以预料的风波。

故而路途航道出现些许偏移是无可奈何的常态。

可暂时的偏航永远不会使一个清醒的舵手迷失他的目的地。

他定然会将一切复归导向应有之终点。

白居岳笃定且深信不疑。

只不过少女此次的出乎意料略略比以往掀起的波涛稍大了一些而已。

白居岳面窗而立目光却没有投向窗外,而瞥视着右手互相摩挲着的食指与拇指,低温带来一种知觉的麻木。

他确信自己已经斩断欲|念,也了然此行之目的是为了结束。

“百分之一?”

只是他也诚然没有必要认下这么荒谬的事。

“十分之一?五分之一?”

但一切的开始本就吊诡得荒诞无稽,或许一个荒谬的终章恰如其分。

“二分之一?”

这世间痴儿怨女劳燕分飞,喜新厌旧好似确是一个最常用的理由。

白居岳想自己的确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那便如此。

只是他回身时,少女垂头低落的“凌姐姐”……

他白居岳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牵连旁人来铺陈他的决断。

谁料他短短一句澄清又激起少女某些虚妄的信念。

“所以......我于你也是一分之一对不对?”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几分之几,唯一的一只能是一个孩子。

如果不存在,那满盘便皆为空空如也的零,她于他根本就无关紧要。

白居岳的答案昭然若揭。

但当他启唇时少女又凭着一腔莫名的勇气抢断道:“你回身又没有反驳,我就当你承认了。”

话中一些不知来由的情愫实在过于充沛溢散至白居岳身上,竟激起他的一丝探究之意,让他不禁将零星的余光对上少女眼眸……

分明她于这一月中应该已晓得不少这高位之上的利害,也学会去怎样做出一副当权者的姿态。

可为什么这双望着他饱含期盼的眸子还能清澈单纯到这种可笑的地步?

绝情的话语已经滚至白居岳的喉头。

只是殊不知她不是他的千百分之一,他的可笑却是千万倍地胜过她。

明明他应该已经完全操控住了自己的躯干,明明柔软象征得应该是脆弱。

但又一次,所谓坚硬的躯壳才是真正的不堪一击。

与少女四目相接的那一刻,被白居岳强行禁锢住的柔软从心中,不,是从他全部的四肢百骸弥散开,然后向上……

一路攻城拔寨先让他失声,下一步,无疑便是要钻入头脑,攻占头脑蚕食掉他所有残存的理智。

所幸那残存的理智还足以让他移开视线,白居岳的袖口露出一点银芒,锐利的针尖正在被缓缓推出。

然而,轰然,朔风涌入,少女娇小的身躯被风雪一下裹住。

她是做什么?难道是在用自己做人质来胁迫他就范么?

但在他进行这些思考之前,白居岳的一只手已经环住少女的腰肢,另一只手将窗户砸下合上。

银针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白居岳确认他脊背抵住的窗已彻底关死,风雪无法穿透他侵袭到他怀中的少女时,他才惊怒地质问道:

“娘娘真疯了不成?“

可与此同时,更是惊惶地把她搂得更紧,企图用自己的包裹驱散让她还在不禁发抖的一切寒意。

镇定的反而是少女,她没有即刻回应他甚至偏着头。

她这一刹的忽视让白居岳汹涌的情绪更上一层楼。

它们马上就要掌控他了,抛去理智,继而他也会彻底掌控少女,抛去顾忌。

他可以满足给予她一切想要之物,比如做他的唯一。

这甚至都不需要耗费吹灰之力,因为已实然如此了,不是么?

作为回报,就让他尽情占有她。

白居岳仿若找到抑制他所有撕扯痛苦的解药,少女会填补好他身上的每一处裂口。

他所承受的一切足以换取这一时畅快的奖赏。

若非白居岳提前做过一些预防措施,他极有可能已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好在少女及时转回头,她望着他弯月般盈着笑意的双眸安抚住他的焦躁。

但同时也让白居岳更加确信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包括他自己。

除非......除非,他当真发现原来普天之下,原来眼前之人所愿亦有他白居岳力所不逮之事。

共白头?那些在白居岳身体里叫嚣个不停喧闹的意气终于在一瞬间全数安静了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试图掸落少女头上的雪花。

毫不奇怪,意料之中的,融化的水珠已经渐渐开始顺着少女的发丝往下滴落,反倒是那些沾覆到他指尖掌中的白絮留存得更为长久。

白居岳松开搂住少女的另一只手,他委实让自己闹出个大笑话。

乾清宫的地龙烘得极暖,风雪被窗户隔绝于外后,他的怀抱不光不能温暖她半分,反而恰恰是这屋中寒意仅剩的来源。

梁拾意望见白居岳眸中潭水的波纹时,她也许窃喜半霎,只道原来她这只小鱼只要一直努力不放弃地扑腾,也终有搅动深潭的一天。

半霎后,她脑中却无端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潭水寂静无波之时就好似一面单调映出世间一切的镜子,可若镜面有纹路,那不便像要碎裂了一般......

呸呸呸,她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梁拾意赶忙便想把这不吉利的念头从她心中清除扫净。

却感到腰间那股将她搂紧的强横力道一下卸掉了不少,白居岳松了一只手似乎在帮她掸头顶的雪。

然后那股力道彻底消失,她被他放开了。

梁拾意不解其意,有些发懵地将自己的手也向头顶探去。

猛然,惊觉她的发丝已变得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

只是她一被冻着知觉实在有些麻木,二又太过于投入在白居岳的怀抱之中,此前才没有察觉。

陡然,梁拾意又意识到了什么,她踮踮脚将脖颈仰起得更高仔细观察了一下白居岳发上的积雪。

似比之前少了,隐隐瞧得出些许融化的迹象。

然而白居岳的斗篷上都没有雪,头发上怎么会残留积雪呢?

更何况乾清宫暖和得紧,梁拾意穿单单一件寝衣也不觉得有多凉,怎么会穿得住厚重的皮毛斗篷?

白居岳寻常进屋都要先脱外裳的......

他方才的怀抱也没有什么热气,她还只道大抵因她一般被方才的朔风吹凉的。

梁拾意惊慌起来,她匆忙朝白居岳的手抓去,冰的,她从来不记得他的手像这般失温过。

她彻底慌了神。

“白居岳你是不是很冷,对不起,我不该开窗的,对不起,对不起......”

梁拾意一边不停地呢喃着对不起,一边试图往自己的手上哈气又在白居岳的手上来回搓着让他能暖和一点。

却不见成效,她忽然想到什么:

“我知道了,我去给你拿个暖炉来。”

梁拾意点点头,即刻就转身想要去寻......

然而她的手刚有一丝要离开白居岳的意思,便被反握住了。

并不紧,但他的确握住了她,然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一个冰凉的只动用了双唇的吻,没有往日的激烈反而十分温柔像是在安抚。

他顺着梁拾意的嘴唇向上吻过她的脸颊,最后于她的眼尾不再移动,停留下来。

梁拾意本来急出了眼泪,但她想起白居岳上次那句“别哭”,于是又努力往回憋。

当她眼泪终于忍住不掉时,这个吻方才结束。

而后,他抽离了她,挺直脊背朝后退了几步,表情变得寡淡而漠然,双手交叠于前将眸子下垂不再看她。

虽白居岳一直称臣,却是第一次于这寝屋之中亦对她施行他的臣子礼。

“月中后,臣会再为娘娘请一次脉,望那时可获喜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还有一段男主视角~

发现白阁老折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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