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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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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等待,消磨时间。共患难走到这里的同学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宁烟岑有一搭没一搭地,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

其他人都迅速抬头,目光透露出:怎么了?

宁烟岑没说话,吸了口水咽下去,走进以前的展馆,现在的隔离区。

渔矶历史文化展馆并不大,分了好几个小房间,墙壁刷得雪白,挂着漂亮的画、照片和书法,对外的一面是玻璃墙。每个小房间就是一个隔离房,玻璃墙方便观察感染者的情况。宁烟岑路过前面几个房间时,能看到本应雪白的墙壁沾染了深蓝色的血渍。

他站定脚步。

看见了秦津。

秦津所在的房间也是,大片的蓝色血渍像是某种泼墨艺术涂鸦,某种不详的预兆。

里面有一张沙发,秦津靠在上面,低垂着脑袋。他的黑发都被汗湿,脸庞上烧着红。

宁烟岑敲了敲玻璃。

身后,胳膊上系着红色丝巾的保镖上前一步,低声说:“小心点。”

宁烟岑回头看了眼保镖,问道:“如果他变异成怪物,你会负责干掉他吗?”

保镖说:“是的,这就是我的任务。”

宁烟岑说:“那你应该很强。”

保镖很年轻,二十来岁的男生,闻言抿了下唇。他笑起来有一个酒窝,但这个笑容又有点暗淡涩意。他是很强,但他也亲眼见到了很多人异变,并且亲手杀死了他们。

宁烟岑又重新看向秦津。

再度敲了敲玻璃墙。

这次秦津终于在混沌的高烧里听到了那清脆响声,他抬起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楚,看到了站在玻璃外的宁烟岑。

宁烟岑对他笑了一下,嘴型说,过来。

秦津起身,走到玻璃墙边,微微垂眼,看着少年。

宁烟岑也在看他。

那目光带着一点探究,一点描摹。

秦津哑声问:“怎么了?”

宁烟岑说:“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想办个生日会,你来吗?”

后面的保镖:?

感染症状每个人持续的时间不一样,变成怪物或是获得异能,有的人难受几个小时就能出结果,有的人症状可能会挣扎反复好几天。

宁烟岑的右手贴在玻璃上,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

秦津盯着他的脸,下意识吞咽口水,他抬起左手,覆在宁烟岑右手的位置。秦津的手要大一些,骨节更加分明,更有力量感。玻璃是凉的,但贴了一会儿,仿佛被他滚烫的体温焐热,外面的宁烟岑似乎也感知到热意,手指动了一下。

但没挪开。

宁烟岑认真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过十八岁生日呢。”

秦津知道他的意思。

宁烟岑上辈子没有活过十八岁。

“好,”秦津说,“我一定来。”

保镖心道:也没有那么一定吧?

不过有信念终归是好事。虽然没有数据表明,但他就是下意识觉得,当人有信念,坚持就会变得容易一些。

宁烟岑得到秦津的肯定答复,点了点头,收回贴在玻璃上的手,转身离开。

保镖看到,秦津的手也从玻璃上挪开,但仿佛是下意识地,抓了一把空气。

“兄弟,”保镖八卦之心忍不住了,“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氛围真的有点怪。

秦津没听清:“什么?”

保镖:“……算了,当我没问。”

秦津坐回沙发,闭目养神。

宁烟岑把要办生日会的想法说了,几个同学齐呼:“好诶!”

只有惠音小声说了一句:“现在这个情况……办生日会……好吗?”

和往常一样,被忽略掉了。

余良招呼范诗成何宇强齐娜,分工去搜集办生日会的东西。

范诗成张嘴就喊:“妈!”

一叫妈,消息顺便传遍了整个基地。

“哎呀,小宁明天过十八岁啦?”

“那是要好好办一下。”

“岑岑有什么喜欢吃的?阿姨给你做。”

“我会做蛋糕,岑岑喜欢什么样样式的蛋糕跟姐姐说啊。”

虽然临时基地是一个较为稳定的生活环境,但头顶上始终笼罩着感染的阴影,还有那些刻意压下的、对生死未卜的亲人的担忧。

而生日会,是一个热闹的、喜气洋洋的、能够冲淡忧郁氛围的活动。

也有人不满。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但阻挡不了愿意为宁烟岑筹办生日会的人的热情。

十八岁是一个法律上的成年日子,在有秩序的社会,成年意味着很多方面的解禁。

不过,在眼下的情境,宁烟岑这个十八岁,是形式大于意义了。

准备了一天。

次日,宁烟岑一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一群人捧着蛋糕,余良和范诗成手里举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礼花炮,手一动,砰响后彩纸乱飞,众人一齐高昂喊道:“生日快乐!”

宁烟岑眉眼一弯:“谢谢大家。”

临时基地还有几个小孩子,四五岁、七八岁都有。今天更是疯了一样快乐。小孩子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

苑海瑶喝了一口用粉泡出来的橘子果汁,看着眼前欢腾的景象,幽幽道:“如果这是一部电影,那么这就是基地面临毁灭之灾的前兆。”

齐娜正在给惠音涂奶茶色指甲油,闻言叹了一声:“好久没看电影了,好想逛街看电影啊。”

“哈哈哈哈我就是宇宙忍者巴尔塔星人,这是我的超级无敌大水枪,看枪!”范诗成和七八岁的小孩们玩得不亦乐乎。

宁烟岑低头慢慢地吃着基地的姐姐给他做的蛋糕,奶油很甜。

他把分给他的那一小块蛋糕吃完,阳光是正午最灿烂的时候,今天的午饭也是非常丰盛的。最重要的是气氛。当气氛足够快乐时,聚在一起啃馒头配咸菜,也会让人觉得这是最好的一顿饭。

范诗成的妈妈一个劲儿往宁烟岑碗里夹菜。

她从范诗成那里得知了他一路走来的遭遇,也知道这个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孩子,是范诗成能够活着来到她身边的最大功臣,因此对宁烟岑不仅有对小孩的怜惜,还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宁烟岑吃得两颊都鼓了起来。

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才稍稍平静。

天空中,弯月如钩,星子淡淡。

夜风微凉。

宁烟岑端了最后一小块蛋糕,坐到湖畔的石头上,吹着风,一边吃蛋糕,一边看夜色,和朦胧的远方。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宁烟岑回头,看见秦津走在月光下,手里抓着一捧红艳艳的、火一样的花儿。

“十八岁生日快乐,”秦津笑了笑说,“我赶上了吧?”

他的眼睛重新黑白分明,漂亮得近乎虚假了。褪去所有的孱弱和异样,又是那个不动如山的秦津。

他把花递给宁烟岑。

“这个花叫一串红,它的花汁是甜的,可以吃。我小时候经常摘了吃,”秦津说着,低头看了眼宁烟岑瓷碟里剩的奶油蛋糕,“不过应该没有蛋糕甜了。”

宁烟岑摘下一串红不足手指大小的细长形花朵,把根部放进嘴里,吮了一下。

真的吸到了淡淡的、甜甜的汁液。

不过那汁液只有很小很小一口。

宁烟岑摘了几朵吃,嘴里咬着鲜红的花朵,忽然含糊问道:“你的异能是什么?”

秦津在他身边坐下来,弯腰,把手掌按进湖畔边上湿润的、长着毛茸茸小草的地面。一朵芽儿冒出来,接着它迅速抽条生长绽开,变成数十条粗壮藤蔓,张牙舞爪,又像章鱼触手般灵活。

藤蔓伸到宁烟岑面前,缠住了他的手腕。

秦津觉得高烧造成的某种隐秘的神经兴奋,仍然遗留在他脑海里。

藤蔓缠住宁烟岑细瘦的腰,缠住他的小腿,缠住他的脖颈。一点点地往上,贴住他的脸颊,小巧挺翘的鼻尖,藤蔓上的叶子在少年漆黑的眼珠前颤了颤,拂过他长长的睫毛,宁烟岑有点儿发痒地眨了眨眼。

藤蔓上有清新的草叶香气,微微的涩。

宁烟岑一呼一吸,它的茎叶也跟着一动一动。

倏忽,藤蔓从他身上撤走。

秦津几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轻声说:“这就是我的异能。”

宁烟岑又含了一朵一串红,笑微微地:“挺好的。”

湖面涟漪荡漾。

六月二十三,又到了搜救队出任务的日子。

搜集物资的队伍,由裴骏领导带队,搜集物资的危险性比救人稍微小一些,何宇强就被分到了这个队伍,他的大力能够方便搬运些大型器材。

宁烟岑、秦津、惠音被分到了救援队。

这个队伍带队的队长叫韩珪,据说是跟着罗青崖到渔矶建立临时基地的第一批心腹,异能也是力量系的,很强,不过具体有多强没人知道。

临出发前,韩珪说:“这次队伍里多了几个新人,搜救队有几个规矩,你们记好了。第一,搜救任务非常危险,你们必须听从指挥和安排,绝对不能擅自行事,唯有这样,才能最大幅度减少伤亡;第二,我们手上有一张需要救援的人员表,表格上的名字都给我记住了,遇到那些人,他们的生命,比我们的重要!”

那张表宁烟岑见过,多是科研方面的大佬。

他还知道,这次任务的第一站会是M大。坐落在苜蓿市最好的综合类大学,全国排名TOP7,其中生物科学专业更是能排到前三,有配套的研究所,也有大佬级别的硕士研究生导师,不管是高考还是考研,竞争都极强。

宁烟岑就在M大,死了五六次,而且他没来得及通关,也就不知道解局的方法。

当听到韩珪宣布,要去的正是M大时,宁烟岑黑得发亮的眼瞳迸出了兴奋。

固然危险,固然恐惧。

但没有标准答案的冒险,也拥有无法言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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