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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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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两个女生也不太想去唱K,毕竟和温北尧还是不熟,而且听说他还要喊其他人来,于是听到蒋茸说喝多了不舒服想回酒店的时候,她俩立刻顺水推舟说一起走,抓起手袋就站起来了。

温北尧抢着埋单,然后凑过去问蒋茸:“你在外面碰到他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他不高兴了!”蒋茸皱着眉头,说话的态度也不太好。

“没说什么,就是告诫他别想着占你便宜。”

蒋茸一听就肝火直窜脑门,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太会控制情绪,此刻再有酒精助长气焰他更是一点也不加控制。

“你是不是有病?!”

温北尧被他一推,差点倒在凳子上,还好反手撑住了。

“我就是上赶着让他占便宜!管你妈的闲事?!”

温北尧不和醉鬼计较,摇摇头用一副看傻逼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蒋茸,冷笑道:“回头别哭就行了。”

“要你管!”

叶青见蒋茸还要冲过去和他朋友动手,忍不住低声喊了蒋茸的名字,上前拉住了他。这一声让蒋茸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这事儿不能再多说了。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动手了。

没一会儿李鸣远就看到一脸晦气的温北尧拎着脸红脖子粗的蒋茸从饭店出来,两个女生神色也很紧张,看起来都不太正常。显然是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

但李鸣远没问,只说他叫了车,还有几分钟就到。

温北尧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感觉事情已经搞得很僵了,再开口也不知道谁要和谁打起来。

但是他真的不看好蒋茸和李鸣远。

如果李鸣远是个相貌普通一点的男生,可能还有机会。这种极品帅哥,去当偶像明星也足够了,可想而知他过去十几二十年被多少人追着捧着,蒋茸就算追到他了也要做一辈子舔狗,太不值得了。只能说当局者迷,他也劝不住。

到了酒店电梯口,蒋茸害怕回去单独面对李鸣远,于是急中生智地说自己肩颈疼要去按摩。

温北尧看了看时间,就说陪他去。李鸣远没搭腔,两个女生也不喜欢搞按摩这些,于是就在电梯口散伙了。温北尧和蒋茸绕到另一侧的电梯,准备去酒店三楼按摩。

等电梯门关了,温北尧急不可耐地问:“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因为刚才的吵架,蒋茸此刻不想和温北尧说自己的真情实感,不想再引来嘲讽。他闭着嘴,半眯着眼,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从电梯出来,温北尧就想明白了,贱兮兮地问他:“你故意躲开李鸣远的?你不会是怕回房间他就开口给你来一句‘我笔直,你别追了’吧?”

蒋茸抿着嘴,脸色铁青。

“那就算了呗,天涯何处无芳草。”说完,温北尧还笑了,给蒋茸弄得心烦到了极点。

蒋茸停下步子,“我说,你以前不这样啊?我以前追别人的时候,你都是无脑支持的。”

“你追那些歪瓜裂枣的时候我当然不说什么了。这个人明显不是你能把握的类型,我怕你被他骗了。他看着就很有城府。”原本温北尧想拿高三的那件事作比,但是想想那是蒋茸的伤疤,就没去揭了。

没想到蒋茸却无差别扫射:“你们异性恋脑子一热把婚结了,才存在被骗。我们同性恋都是光着身子来光着身子去,没什么好骗的。如果是几个钱的事,没必要紧张,我追小主播不也花钱嘛。”

“这他妈是一回事吗?”

“一回事。当时我还想Kasai要是愿意,我就和他正儿八经谈恋爱。”

“脑残吧……”

蒋茸眉毛一挑,心想翻一下温北尧的情史,脑残的事更多,他只是懒得嘲讽。一个五十步的人在这里教一百步的人谈恋爱,也是搞笑。

于是他拍拍温北尧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别操心爸爸的爱情了,你先顾一下自己吧,异地恋是那么简单的?”

被人点了死穴,温北尧嘴唇抖了抖,刚想骂一句脏话,却碰上按摩店门口的两个服务员忽然鞠躬说了一句欢迎光临把他喷脏的激情打断了。

蒋茸回房间的时候基本已经酒醒了,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害怕吵醒李鸣远。其实他多虑了,这才十一点,李鸣远还没洗漱呢。

酒店的格局大同小异,进门往往有一个小吧台或者衣帽间,稍微往里才露出房间的真容。蒋茸停在门口,看到灯光还亮着,一时间有点迟疑,竟然不敢进去。

他这是回来早了?但是如果出去按摩就按好几个小时,是不是有点去干了别的事儿的嫌疑?

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说事儿,蒋茸磨磨蹭蹭的还是进屋了,发现李鸣远靠在床头在看视频,大约是戴着耳机的缘故,他反应慢了半拍。

李鸣远暂停了视频,取下耳机,看着蒋茸,思考着是问一句“好点了吗”还是直奔主题地说之前没说完的话。

“远哥,还没睡呢?”蒋茸假笑。

“快了。”李鸣远表情依旧很严肃,甚至带着一点冷漠。

蒋茸在床边坐下来,伤心的情绪浮上面颊,他在等李鸣远宣判,心头的翻江倒海都暂停了,好像那些情绪都不曾存在过一般。这大概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鸣远也坐直,和蒋茸面对面,尽量简单地说:“蒋茸,我知道你不是单纯地想和我交朋友。至少在我的生活经验里,交朋友没有这么亲热这么上赶着的。”

蒋茸抿着嘴唇,想否认,可又觉得没劲儿,否认得了吗?他低头双手交叉,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指节,关节发出咔的一声响,相当突兀。他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李鸣远的话到这里,就只剩下拒绝了。

果然,他很快就听见李鸣远说:“对不起,我还没办法接受男生。”

“别说对不起,这没什么对不起的。”蒋茸一边说一边去摸兜里的烟盒,手指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打火机。又想起房间不能抽烟,于是他冲李鸣远摇了摇烟盒,表示自己想出去抽根烟。

见蒋茸左脚靠右脚的慌乱离开房间,床上还留着他坐下来的坑,李鸣远心情并不轻松,也没有臆想之中的解脱。他甚至品出了自己情绪里的一丝后悔,也不知道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蒋茸这一晚上都没有再回来。

李鸣远也跟着失眠了。

凌晨四点半,他给蒋茸发微信:你别难过,好吗?

发完又觉得语气暧昧,于是想去撤回,可是撤回也有记录,如果让蒋茸看到的是撤回记录,似乎看起来更不合适。他想了想,把手机侧键一按,熄灭了屏幕的亮光。

蒋茸没能看到李鸣远的微信,他跑去找温北尧诉苦,又和阿研剧组的人一起去喝了酒,后半夜已经醉成一摊泥,叫人扔回了酒店。

温北尧知道他不方便再回去和李鸣远碰面,于是又给他开了一间房。

第二天看演出的时候,蒋茸也懒得起来,所以随口说了句人不舒服就没去。叶青又细问他怎么了,他只好发微信说自己重感冒了,想在房间休息。叶青提出要买药来看他,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是说等他们看完演出买点吃的给他带回来好了。

叶青担心地又打了个电话给他,确定不用去医院之后才和其他人一起到酒店门口汇合。

挂了电话,蒋茸才看到李鸣远昨天凌晨给自己发了微信。

若是没有那一通拒绝的对话,这条微信无疑是温柔的,甚至多情的。但是现在看来却只带着愧疚和尴尬。蒋茸手指在对话框里打字,先打了“我没事”,删除,又打“你没睡好吗”,又删除,再输入“我昨天喝多了没看到消息”。

最终,他半个字都没发出去,让对话停留在了李鸣远的那一条。

李鸣远下楼的时候已经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但是一眼看过去还是知道他没睡好。

叶青下意识地就问他:“你和蒋茸晚上又出去玩了?怎么他病了,你看着也跟没睡似的?”

李鸣远本来想问蒋茸怎么病了,但是想到叶青这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于是忍住了好奇,想着一会儿问温北尧就行了。

温北尧今天的模样看着远没有昨天那么冲,至少态度有了90度的转变吧。

他昨天被蒋茸灌了一耳朵的苦情诉说,最后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点愧疚感,觉得自己大概推的这一把太狠了。后来蒋茸喝酒喝哭了,弄得他更加内疚起来。

蒋茸从小到大都活得又精致又任性。他以前喜欢的人,但凡表现出对他没兴趣,他都会骄傲地斩断情丝,即使心里后悔不迭,也要表现得好像倒追的那个不是他一样。按道理这次对方是个直男,没追到就拉倒吧,可蒋茸的难过如同黄河泛滥,冲击着沿途所有的人。连阿研都觉得他可怜了,回去之后两个人滚床单的时候还在谈论蒋茸的坎坷情路,给温北尧弄得差点萎了。

今天一早看到李鸣远这个衰样,帅气得容颜都被打了个九折,温北尧自然态度缓和了不少。

他主动去找李鸣远搭话,当着那两个他们学校的女生的面温北尧又不愿意说太白,免得给蒋茸添麻烦。

李鸣远不搭茬,倒是反过来问起来蒋茸:“他怎么病了?”

按照温北尧的性格,此刻必然是要调戏一句“相思病呗”,但是想到李鸣远也不好过,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事,昨天又找我们来喝了一摊,回去的时候人都是傻的,估计懒得打扮才不想出门的。”

“又喝了吗?”

“放心,放心,他酒量就那样,其实没再多喝多少。”

“我没担心。”李鸣远有点凶地看了温北尧一眼,错开身子走到叶青和张童钰身边去了。

叶青回头看了一眼温北尧,她也感觉出来蒋茸的发小好像和李鸣远八字有点不合,两个人每次说话都气场不对。换了以前他肯定要问李鸣远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是今天她脑子里忽然像是通了什么电,意识到这事的症结可能在蒋茸,而李鸣远是个不喜欢说别人八卦的人,便最好还是不问了。

张童钰更加粗线条一点,甚至没看出这一点剑拔弩张,还在那里抱怨:“蒋茸也是的,本来还是他约着来看话剧,结果喝成这样。”

李鸣远扭头看了她一眼,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变得特别敏感多疑,但凡有人多提几句蒋茸,他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胡思乱想了几秒钟,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脑子去。反正该说的他都说清楚了。未来如果蒋茸还愿意以普通朋友的关系相处,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他和叶青不是也处得很好吗?但是以他对蒋茸这短短几个月的了解,他知道蒋茸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11)

叶青让李鸣远买了粥和感冒药给蒋茸带回去,还叮嘱了一遍药的吃法,叫李鸣远好好督促蒋茸吃药,争取明天那一场话剧他们可以一起去看。

发消息给蒋茸问了房间号,蒋茸一听是李鸣远要来,觉得刚压下去的难受又浮上心头。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发了新的房间号给对方,又撑着身子爬起来洗脸刷牙,打理头发。

一看到打包的粥已经有一点米水分离了,蒋茸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李鸣远一秒钟就看出了他的嫌弃,于是问他:“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蒋茸微微摆手,“算了吧,太麻烦了。”

“那我陪你出去吃?”

蒋茸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吃的,但是李鸣远的提议他还是很心动。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单独和李鸣远吃过一次饭,这简直和约会差不多。麻痹了自己几秒钟,放下了那些多余的尴尬,蒋茸掏出手机,打开大众点评网,找到一家潮汕牛肉锅,问李鸣远想不想去吃。

李鸣远不挑,点头答应。

蒋茸讲究,还要去打扮一番才肯出门,又发现昨天的脏衣服没得换,于是尴尬地穿着浴袍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鸣远看出来,便说:“今晚回来睡吧,你这样叶青她们要刨根问底了。”

“那现在回去吧,我拿套衣服换。”

“你别穿着浴袍满酒店跑了,我去给你拿,一会儿下楼顺便退房吧。”

“那你替我搭配一下,别了,还是你打视频给我,我自己选吧。”

李鸣远忍不住笑笑,忽然有点想拍一下蒋茸的头。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快步离开了房间。

潮汕火锅的热气飘上来,把蒋茸和李鸣远隔开,云里雾里地带着一点神秘感。

蒋茸大概是真的饿了,一直在吃,也空不出来嘴说话。李鸣远晚上已经吃过了,现在也不太饿,于是便拿了漏勺给蒋茸烫菜涮肉。

吃了二十来分钟,他们才说第一句话。

蒋茸问李鸣远:“是不是这次回去,我们就不来往了?”

李鸣远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比较好,于是只能说:“看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继续追你,你会烦吗?”

李鸣远没想到蒋茸会这么直接,他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烦,就像是给人暗示一样。说烦,他又有点说不出口,因为他确实不烦蒋茸了,甚至也不想从此就不再来往。于是他说出了那句很假惺惺又万能的台词,“就当朋友不行吗?”

蒋茸撇撇嘴,略带任性地回答:“我只想做你男朋友。”说完又破罐子破摔地补充,“不行的话,我们就是普通校友。”

李鸣远张张嘴,最后千言万语只剩下一个“好”字。

他略微低下头看着油碟,睫毛被热气冲得微微翘起,眼皮稍微一抖,睫毛就跟着扑棱。

蒋茸直勾勾地盯着李鸣远,眼睛都酸了。他觉得自己的话说得硬,但是回头怕是做不到,说不得要冲上去死缠烂打。

“还吃吗?”

“不了,吃饱了。”说完蒋茸就按铃让服务员来埋单。

等服务员拿来单子让他们核对的时候,李鸣远伸手拿过单子要扫码。蒋茸哪里肯让他付钱,于是伸手要抢回来。

李鸣远坚持,“这次我来吧,蒋茸。”

听到对方喊自己名字,蒋茸手上的劲儿一下子全部消退了,只能由着李鸣远去付账了。

服务员刚拿着二维码离开,忽然一声“蒋茸”从火锅店门口传来。蒋茸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李鸣远正好正面对着,于是他投去目光搜索喊蒋茸名字的人——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和蒋茸年纪差不多。

蒋茸迟一步扭头,看到门口那两个人,又立刻把头扭回来了,想要假装没看到。

“是你朋友吗?”李鸣远没看懂蒋茸这个反应,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蒋茸还没回答,那个叫他名字的女生就走进来了,直接小跑到他们这一桌,搂着蒋茸脖子就给人抱住一顿摇晃。动作亲密程度看起来像是蒋茸的女朋友,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弯的,李鸣远都要误会了。

女孩儿兴奋地感慨:“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脖子要断了,寇曦。”蒋茸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一点老朋友偶遇的喜悦,很生硬。

对方并没有依他的话放手,反而更用力地摇了几下,给蒋茸摇得刚吃的两盘吊龙肉都要吐出来了。后面坠着的那个男生缓缓走过来,把女生的手从蒋茸脖子上拍了下来。

李鸣远望着后面那个男生,对方忽然也投来一束目光,比温北尧的那种打探更明目张胆。

对方的眼神不但和温北尧那种打探不同,甚至有一股很强烈的排斥感。李鸣远下意识就盯了回去,眉头微皱。

“小茸,你怎么在这儿?”男生的声音低沉好听,简直像是电台里走出来的。

蒋茸高考之后就没有再和寇丰见面,当时两人闹得挺不愉快,没想到还能偶遇。他也不喜欢寇丰再这么亲密的叫他,尤其是当着李鸣远的面。

寇丰个子高,高中之后又长了一些,如今比蒋茸还高出小半个头,气势很足,蒋茸在他面前天然地就少了几分优势。蒋茸站起来,往后退了半步,从两把椅子中间走出去,一副准备速速离开的样子,并没有回答寇丰的话。

寇丰又问:“我还以为你出国了?在哪个大学?我问陈恒和郑嘉安,他们都把我拉黑了。”

“我记得我也把你拉黑了。”蒋茸说得相当不客气。

“还生我气呢?这都多久了。”寇丰说话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痞气,又很暧昧,总之是一副和蒋茸耍赖皮的模样。三年前,蒋茸可吃这一套了,被他骗得七荤八素。

现在,他已经免疫了。

蒋茸向李鸣远扬扬下巴,示意他一起先走。

但是寇曦和寇丰两姐弟却拦住他们去路,这次换寇曦说话,“小茸,你在国内读吗?哪个大学?”

李鸣远见蒋茸不想回答的样子,于是先走了两步,又伸手去拉了蒋茸的胳臂,把人直接拉扯着出了火锅店。

寇丰和寇曦跟了上来,商场里人很多,他们就这么跟着,一路让蒋茸很是无语。

李鸣远低声问他,“要跑吗?”

蒋茸愣了愣,原本他想到个人少的地方和寇丰说清楚,以后再遇到也当不认识,但是李鸣远的这个提议又让他觉得莫名刺激,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人边走边看,发现了卫生间和电梯的标志,又看了看商场出口的标志,李鸣远找准位置,抓着蒋茸的手腕就拔足狂奔。他本来就是运动健将,此刻又是蓄意逃走,那脚下的风都能刮起报纸。蒋茸刚开始还能跟上他的步伐,多转两个弯跑出商场之后蒋茸就跟条死狗一样,越拖越拖不动了。

他们漫无目的地跑,反正也不熟路,渐渐放慢速度以后,李鸣远想要松开蒋茸的手,却被蒋茸扣住了手,他轻微地甩了一下,没甩开,就任由蒋茸握住他的手掌了。

蒋茸的手心热得发烫,和他印象中的一样。

疯跑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脱力了,在路边找了个石头凳子坐下来休息。蒋茸的肺像是拉风箱一样,哗啦哗啦地喘气。

李鸣远呼吸很快就平静下来,“你这个体质不行啊,得锻炼心肺功能。”

“那你教我打羽毛球啊。”

“你真的喜欢打羽毛球?”

“喜欢啊。你要是喜欢扔铅球,我最喜欢的就是扔铅球了!”

李鸣远被蒋茸逗乐了,忽然又一次生出了那个奇怪的冲动——他想拍一下蒋茸的头。

他手指曲了曲,忍住了,嘴上一本正经地说:“那你想打球了来找我。”

蒋茸没答,他知道虽然此刻气氛看起来轻松,但是他和李鸣远之间那堵遮羞的墙始终是倒了,他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每天发微信,每周去找他玩了。他们之间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以朋友的名义再做别的什么了。他们如果继续往来,就属于搞暧昧的范畴了,显然李鸣远并没有这个意思。即使蒋茸看得出李鸣远是愿意和他做普通朋友的,可他并不甘心沦为朋友。

蒋茸忽然垂下头,心口如同被人揪起来一样,疼得发酸。想不通自己怎么情路就是如此不顺畅。

李鸣远望着街道,不敢再看蒋茸的表情。

他看得出来蒋茸的伤心,他什么也做不了。

两个人此刻站得那么近,几乎贴在一起,可是都觉得离彼此很远,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打车回去的时候,李鸣远没话找话的缓解尴尬,问蒋茸:“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怎么跟追债的似的。”

蒋茸没想到李鸣远还会问起寇丰的事,他一直觉得李鸣远对他的事情不大有兴趣。他想了想,颇有点为难地说:“我高中喜欢过那个男生。”

“哦……”李鸣远没想到还有这种雷能被自己踩到,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能收回这个更加尴尬的话题。

李鸣远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男生的样貌体格,很英俊,蒋茸果然是个颜控。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蒋茸又自虐般地开口继续道:“我可能真的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傻钱多的白痴。我追他挺久的。当时我觉得他对我也是有意思的,就是可能不敢出柜或者不敢承认而已,我以为只要我能等他,最后他也会跟我好。结果后来我才知道他都是演的,不过是耍着我玩,还骗我——”蒋茸说着顿了一下,大约是很不愉快的事,他没说出来,只低声接着说道,“总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反正,挺可笑的。所以一点也不想和他再碰到了。”

李鸣远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听寇丰说过去的感情史,无论好坏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奇怪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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