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西日阿洪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萧博容,默默地向后挪了挪。
就冲着他那举着蓝宝石恨不得砸死人的架势,西日阿洪真的害怕他一个冲动,将蓝宝石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该死的刘长安!”萧博容咬牙切齿,“等我回去,阉了他!”
语气之狠,硬生生让西日阿洪觉得一阵凉意从下面窜上来。
“不,阉他我怕他爽。”萧博容眯了眯眼,发出诡异的笑声,“我要他看的到吃不到,憋死他!”
西日阿洪:......
“你、还好吗?”
看着面前这个眼中一片纯净的美人,萧博容默默放下举着的蓝宝石,真诚道谢道:“谢谢你,多亏你救我。”
“没关系。”西日阿洪浅笑着摇头,“那个人、逼我们戏班、做这件事,我们、不想害你。”
“而且...”他顿了顿,湖蓝色的双眸中泛上一丝羞涩,“我、喜欢你。”
萧博容闻言,愣住了,不确定道:“你说的那种喜欢,是我理解的那种喜欢吗?”
这也太快了吧,认识半天都没有。
西日阿洪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微微垂眸,笑道:“不是,我有个弟弟,跟你一样,很可爱。”
“哦哦哦。”萧博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兄弟之间的喜欢哦。
偷偷唾弃一下自己歪七扭八的心思。
“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救我。”萧博容有些好奇地看了身形并不算壮硕的西日阿洪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将我带来这里。还有,你是怎么打得过他们的?”
“这颗宝石。”西日阿洪指着萧博容手上的宝石,道:“是我们托罗的特产,能够、散发出一种香味。”
他一抬手,在萧博容震惊的目光中,一只淡紫色的蝴蝶停在他的指尖。
“这种香味,只有紫蝶可以闻到。”
西日阿洪将手往前一送,那紫蝶飞起,又落在萧博容的鼻尖上。
萧博容感受着鼻尖上的触感,深怕吓到紫蝶,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蝶。整个人僵硬的动也不敢动,眼睛都要成斗鸡眼了。
西日阿洪笑的十分灿烂,眉眼弯弯道:“我没有跟他们打架。等他们走后,我送了很多宝石给阁主。”
这个满是异域风情的大美人冲着萧博容眨了眨眼,“你们中原有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兄弟!”
刚好那紫蝶飞走,萧博容伸出手大力地拍了拍西日阿洪的肩膀,激动道:“这钱我一定加倍还你。有我在,保证你在大凤朝吃香的喝辣的。”
西日阿洪忍住笑意,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什么情况?”
萧博容伸着脖子听,他现在浑身酸软,站都站不起来。
“我去看看。”西日阿洪的按下眼中的了然,温声道:“你先、躲在这个房间里。防止是他们又回来。”
“好的,你也要小心哦。”萧博容担忧道:“那刘长安就是个变态,你长的这么好看,他肯定也喜欢。”
西日阿洪笑着点头,推门而出。
“主子。”
门口,一个托罗人上前,低声道:“都解决了。”
“嗯。”西日阿洪的面上没有了方才的温和,反而一脸冷漠,“撒上化骨水,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是!”托罗人顿了顿,道:“主上,大凤朝的凤君和武平贵君,在一楼。看样子,就快上来了。”
他咬了咬牙,顶着上峰的冷气,坚持道:“咱们是不是应该赶紧撤。”
西日阿洪偏头,看着身后紧闭的门,没有说话。
“主上!”托罗人又催促了一声,“大事在即,不可节外生枝啊!”
紫蝶从角落飞出,停留在西日阿洪的肩头。
“走。”
......
云良阁一楼。
“公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若不是我刚好巡逻至此,注意到你的身影,只怕你已经背叛了陛下。”
盛霍拦着眼前手持长剑的人,咬牙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别给陛下和大凤朝丢脸。”
公仪月沉冷眼看着他,沉声道:“让开,别耽误时间。”
“你!”盛霍气极,“若是不为了陛下,谁会管你。”
说完,他一招手,门外冲进来一队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这种情况,顿时让这云良阁里的客人议论纷纷。
“现在,立刻跟我回去。我会如实上报陛下。”
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盛霍的脸色愈发黑沉。
好在他自己带着头盔,遮住了脸,那公仪月沉又从不在人前露面。再加上,这云良阁算是低端的秦楼,没有熟悉他二人的达官显贵,这才能遮掩住他们的身份。
不然,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大凤朝的凤君和武平贵君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秦楼里,只怕第二天大凤就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
“你带了兵。”公仪月沉抿唇,果断道:“刚好,封锁云良阁,搜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盛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你疯了不成,还嫌不够丢人吗?趁着还没人认出咱们来,你赶紧跟我回去。”
公仪月沉深吸一口气,冲着盛霍传音入耳道:“陛下在这里。”
盛霍猛地瞪大眼睛,若不是自制力够强,只怕要惊呼出声。
他的脸色像是调色盘一样,红了又黑,黑了又绿,绿了又白。
三息后,他叹了口气,咬牙道:“就算陛下...来此处,也不应该如此光明正大的搜人。”
此话一出,公仪月沉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智障一般。
“你那是什么鬼眼神!”盛霍气的跳脚。
“我的意思是,陛下被人掳来了这云良阁!”公仪月沉皱眉训斥道:“还不快封楼!”
这一次,盛霍再强大的自制力也忍耐不了,他用几乎破音的嗓子,高喊道:“十息内,封楼!任何人不许外出!”
云良阁不大,带来的士兵也都训练有序,只用了七息时间被封锁了整栋楼。
“您这是...”
云良阁的阁主是个消瘦的中年美男子,他手持折扇,硬着头皮迎接了上来。
“刘长安送来的人呢?”
公仪月沉上前一步,直接将长剑指向阁主的喉咙,冷声道:“不说实话就杀了你。”
“大、大人。”阁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惊恐道:“我说,他、他被人买了下来,现在应该还在楼上。”
此话一出,公仪月沉和盛霍的面色具是大变。
“哪间房!”盛霍语气几乎要喷出火来。
“软、软玉间。”
那阁主刚说完,只见面前的二人瞬间消失不见,当即便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
“阁主!”
有个托罗长相的小倌上前一步,借着扶起阁主的动作悄声道:“大人已经走了。”
阁主没有反应,脸上还维持着惊恐的表情,在小倌的搀扶下默默坐在椅子上。
两人上了二楼,分成两边搜寻房间。
公仪月沉飞快地掠过走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愤怒。
软云间。
公仪月沉紧握双拳,皂靴踹开房门,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硕大的花瓶迎面而来,长剑一挥,花瓶被砍成两半,分散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月沉?”
萧博容正举着第二个花瓶呢,看清来人后直接愣在原地。
下一秒,颤抖又有力的怀抱将他死死锁在怀中,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萧博容露出的脖颈上。
“月、月沉,你怎么了?”
小皇帝被吓得一惊,手上的花瓶掉落在地上破碎。他伸手拍打大美人的后背,翻着白眼儿道:“你抱的太紧啦,我要、窒息了。”
“陛下!”
听到动静赶来的盛霍,一眼就看见被人死死抱在怀里翻白眼的小皇帝,当即吼道:“公仪,你放开陛下,陛下很不舒服!”
公仪月沉缓缓放松手臂,却还是抱着萧博容,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啦。”萧博容喘了一口气,轻轻地安抚道:“你已经来的很及时了,而且我也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呀。”
公仪月沉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好了好了。”萧博容歪头,将脑袋贴在他的头上蹭了蹭,笑道:“月沉有没有被我的花瓶吓到呀。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又是刘长安的人呢。”
公仪月沉轻轻摇头,声音有些嘶哑,“不,你懂得保护自己,这很好。”
盛霍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相拥、对话。眼中找到人的欣喜也逐渐落寞下来。
他沉默着转身,出了门去。
双手撑在二楼的栏杆上,盛霍看着底下的众人,高声道:“今日,有逃犯潜入云良阁,现已被抓捕。除了云良阁中的人,其他人速速离去!”
那些客人得到指令,飞速地向门外跑去。盛霍站在二楼,看着那瘫坐在椅子上喘气的云良阁阁主,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
云良阁阁主察觉到那锐利的眼神,不由得苦笑一声,摇着扇子的手顿住。嘴唇不动,腹语道:“在我死后,还请主上善待我的家人。”
说完,他抬头,冲着盛霍点了点头后抽下发间的簪子,猛地刺入自己的喉咙。
在一众小倌的惊呼声中,那个托罗小倌悄然后退,跟着惊恐抱团的小倌挤在一起,没入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萧博容(即将窒息版):我、我要呼吸不过来了QAQ(大美人的关心太过让人窒息,物理上的窒息)
盛霍(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因为心上人不爱自己而沉溺于失恋中尚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