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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等结束这个案子,你要请我吃饭哦。”
“没问题。”
李连旻接过我的公文包,送我坐进副驾驶时小心护了下我的头。
在土木行业挣扎了一年后,我还是选择了跨考法学专业,正巧李连旻的心理咨询室最近有官司要打,于是我来到了S市。
几天后,李连旻果真请我吃饭,只是没想到,她居然选了家如此昂贵的西餐厅。
入座之后,李连旻盯了我片刻道:“你这条裙子,瞅着有点眼熟。”
我放下手机:“几年前和你出去玩儿的时候穿过吧。没想到吧,我这么勤俭持家,一条裙子穿好几年。”
“哈哈哈,挺好挺好,但你穿得很爱惜,如果不是之前见过,我根本看不出来都有这么多年了。你的这个刘海儿怎么回事,感觉不太适合你呢?”
我迅速垂下了头,然后缓慢的抬起,“嗐,换个发型,换个心情,等下次见面我就又换造型了。”
饭吃到一半儿,窗外竟然放起了烟花秀。
“没有花火大会那么震撼,但是也不错吧?”李连旻看着我道。
回到酒店,洗漱以后,我对着浴室的镜子撩起厚重刘海儿,一条伤疤显露出来。
小姨复婚了,尽管那个人现在还染上了家暴的毛病。
爱情真可怕,不过我私心认为,小姨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病态的执念,我尝试过救她,却要把自己都搭进去,算了吧,好累。
那我这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和李连旻,真是我三十年来遇到的所有分手情侣里最和平的一对,堪称完美分手。
临行前,李连旻送我到机场,我随口问道下次约饭地点定在哪儿,她说不一定,也许下半年有出国学习的打算,那么接下来肯定一直都会很忙。
回到公司后,我提出了辞职申请,似乎所有人都对此感到诧异,我赶紧解释是自己的私人原因,到哪儿跳槽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请个长假啊,等私人问题处理好了再回来上班呗,你总得要工作的呀。”朋友劝道。
虽然很感谢她的关心,但我知道,处理完这件私事,包括工作在内,我将不用再操心任何事了。
六月十四日,中午,我来到了七年前和李连旻一起来过的这家日料店,他家这几年食材用得越来越不新鲜,我在心中嘀咕,没准儿马上就要倒闭了。
吃过午饭,我找了家私人影咖,《情书》放到一半儿,我却看不下去了,中途更换了恐怖片却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我来到依旧是曾经和李连旻一起约会过的les bar,结果这里不知何时改成卖羊肉汤的了。
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很多事情都在变,只是唯有我很想你这件事,似乎从未变过。
究竟为何如此执着,我思来想去,只能是这个回答。
“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我愿意。”
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
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