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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骗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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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自从见完陈默以后不再对荀家进行那些小打小闹的攻击,而是开始对荀家彻头彻尾的调查,他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人,说会拉荀家下水便一定会说到做到。他的早出晚归也引起了时墨的注意,在白辰泡在咖啡厅包间内研究资料的时候,时墨推门而入,顺手捡起了散落在地板的资料,而这样的资料的地上还有很多,白辰看完一张资料感觉没用就会扔到地上。

“你最近对荀家感兴趣?”

一直把精力放在资料时的白辰没有注意到时墨的到来,因此被时墨的一句话惊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时墨的同时急忙起身夺走了时墨手中的资料,并且弯腰迅速地把地上散落的资料捡起来,“没有。你这个时间怎么没去看爷爷,跑来这了。”

“我很久没在家里看到你了,就来看看你在忙什么。”

“哦,我最近有些忙,荀家是大企业,我就想着分析他们当课题。”

时墨走到了白辰正在整理资料的桌子旁坐下,看着白辰的连续熬了好几天有些憔悴的脸,说道:“白辰,我们是家人,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或是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没必要对我也隐瞒。”

整理文件的白辰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时墨说道:“时墨,这次的事情我一个人能搞定。”

报复荀家是白辰自己的决定,即使被发现,时家只要用一个识人不清的理由就能不损伤任何的状态从这件事情中抽离。如果时墨掺和进来便会变成时家攻击荀家,最后会引发不可收拾的矛盾。因此熟知时墨的白辰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可他也低估了时墨对他的了解,时墨又何尝不知道白辰刻意隐瞒的意思,所以时墨只能叹了口气,“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回去了,早点回家 ,今天家里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说完时墨便离开了包间。

随着老城区的改造,白辰与母亲共同生活的房子也迎来了拆迁,接到房东告知的白辰准备回到那个小屋将自己和母亲的遗物,告知时墨后白辰便打车回到了那片从小居住的老城区。每次回到这片老城区白辰总会感到莫名的安心,帝都中逐渐建起的高楼大厦,匆忙的人群,常常会让他感觉并不属于这个城市,在母亲去世后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更加的明显。

他咒骂着命运,但仍然只能接受留有他和母亲美好记忆的地方即将消失的事实。失落的白辰走上自己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楼梯,顺着楼梯到了一扇门前。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每次他和那些说妈妈坏话的人打完架后回家打开门,总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母亲会用湿毛巾给他擦脸,假装生气地责问他。

回忆结束后白辰按下了门把手,意外的是门没有上锁,边怀疑着是房东来过边推开门的白辰与正坐在饭桌前的人对视上了,对视上的那一刻,那个人对他笑了笑,而白辰僵直地站在了原地。他小时候十分期待能够坐在那边的那个人,在自己最不想见他的时候出现在了那个位置。

迅速整理了自己情绪的白辰抢先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糖霜有些健忘,常常都会把钥匙弄丢,所以我在外面她知道的地方藏了一把钥匙。”

白辰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厌恶情绪,白辰进门后一直没有正面看过他的这位亲生父亲,而荀羽也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因此他没有去强求什么。两方都无法开口下一句话,这样沉默的局面保持了很久,最后被荀羽打破。

“听说你最近在调查荀家。”荀羽看着白辰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想要说的话,背对他的白辰紧捏着沙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这些事情都是关于我们这辈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掺和进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呵呵,让他们付出代价,荀家有错,但是你没有错吗?你才是那个让我母亲陷入苦难的罪魁祸首,最该付出代价的难道不是你,别说得你没有错一样。有时候我还很庆幸我母亲不知道你还活着,甚至有妻子和孩子的事情。”

“我的妻子只会是小糖霜,我的儿子也只会有你一个。”

“够了,现在你和我装多爱我母亲有什么用,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想证明你爱她,你怎么不去找她,亲口告诉她。你收起你那深情嘴脸吧,你抛弃我母亲二十年,现在和我说的每句话都带着你对她的爱称,真是让我感到恶心。”在谈论到母亲的时候白辰彻底地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大声地质问的荀羽,荀羽也并未对此番言论给与任何回应。这样的行为更加地点燃了白辰暗藏在心中的怒火。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回去,这里不欢迎你。你欠我母亲的我会加倍让你付出代价,荀家我也不会放过,你就回去等着吧。你也别希望我会去救你的孩子。”

“我尊重你,今天能见你一面,我真的很开心。报仇成功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以后要幸福。”

“离开这!我不需要你的祝福。”白辰再次背对荀羽大声喊道。

荀羽也没有再做过多纠缠的事情,起身便离开了,离开前白辰都为回头看过他。陈默在楼下看到荀羽出来就马上上前搀扶。

“怎么样,他……”

“我亏欠小糖霜和他太多了,能见他一面已经死而无憾,不奢求他能接纳我。”

“别把死挂嘴上,等事情结束后和他好好解释,他会理解你的。”

“嗯,你说得对,他大概会理解我的吧。”

“会的叔叔,白辰心里是有过您的,他也比任何人都在意亲情。事情结束他一定不会像这样的。”一直站在陈默身边的沉默许久的时墨开口说道。

“嗯,事情结束后一切会好起来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应该没办法见到他。”

“你客气了叔叔,白辰妈妈去世后,白辰虽然表面没有最初那么低沉,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没有最初那么轻松自在,我……”时墨顿了顿,真挚而坚定地看着荀羽的眼睛说道:“我想他能像最开始认识那样无拘无束,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小辰身边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了,真的谢谢了。”说完荀羽想要对时墨鞠躬,但是被时墨制止了,“您不必这样,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

时墨话刚说完,陈默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陈默看到来电人后跟荀羽对视了一下,荀羽马上就意会了,“接吧。”

陈默点了点,便离开了荀羽身边去到了不远处接通了电话,时墨盯着陈默的背影看了一会后被荀羽拉回了思绪,“还要麻烦你在事情前帮我看住小辰,这件事情有风险,我不希望小辰牵扯进来。”

“好的。”

荀羽和时墨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就地告别,荀羽走到陈默身边,对她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了,电话给我吧。接下来我来和她交谈。”

陈默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说:“荀羽要和您交谈。”后把电话递给到了荀羽手中。

“接下来的计划由我来完成,没必要再将那孩子牵扯进来。”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入局,但是他不入局上演一出孝子救父,他这辈子都没办法认祖归宗。我这都是好心好意,结果你却不领情。今天你的行为被发现了,那我们可都脱不了身。”

“我本来就不是荀家的人,没必要让他回荀家。放心,今天即使被发现,我也会保证计划可以准确无误的。”

“算了,你这性子我也管不了你了。注意安全,陈默身体也不怎么好,你们处境可没那么乐观。”

“嗯,我知道了。”

谈话结束后荀羽把手机交给了陈默,“二姐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你不用一直怕她,和她正常交谈就好了。说起来二姐也是个孤独的人。”

看陈默只是低头不回话的样子,荀羽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自从这一天过后时墨就以怕白辰因为老房子将被拆毁而难过为理由一直跟着白辰,白辰虽然一直说没事,但是还是拗不过时墨的坚持,因此调查的事情也被一拖再拖。在白辰为荀家事情感到及其烦躁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函内容很傲慢,大致的意思就是让白辰一定要到,白辰如果拒绝的话就会强制来带他去。

“啧,说是邀请函,内容却没有一点邀请人的意思。”

“怎么了?”在一旁看书的时墨听到这话询问道。

“没什么,我后天能一个人出去一趟吗,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嗯。”

“你跟了我快大半个月了,我……”刚想着说服时墨的白辰突然反应过来,“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早去早回。”

时间过得很快,白辰按照邀请函上的时间,准时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地点是一个在市中心最高楼上的一间茶馆,这里也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来的地方。走进茶馆的白辰,感受到四周十分安静便知道这里被包了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这间茶馆最大的包间,包间靠近外面的一侧装着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前的女人见他来,便对身边的使了眼色,不到几分钟房间里就剩下了白辰与她。白辰走到她面前坐下,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开始说话,互相的打量着对方过后,女人先开了口。

“时间可过得真快,第一次见你,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呢。你也别紧张,我叫你来就是单纯叙叙旧。看你这么紧张,我来和你讲讲我的故事怎么样。毕竟夜还长,这么干坐着也很无趣,不是吗?”

白辰沉默地看着她,她随手给他递了一杯茶,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在豪门中,基因优劣被放在第一位,只有优秀的基因才配被家族培养。我和我的大哥都是alpha,可惜我大哥性格善良,身体也不行,都要靠药物维持才能活到现在。但是我那可笑的父母宁愿扶持他,也不愿看我一眼,就单单因为他们认为的女alpha比不上男alpha,我的一切努力到头来都是为我大哥做嫁衣罢了。”

她见白辰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接着继续说道。

“我的故事你不爱听,我就讲讲你父亲的故事吧。你父亲是偶然间来到我们家的,听说是我母亲同情心泛滥才收养了他,小时候的他总爱整天就喜欢跟在我身边叫我姐姐,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可爱。我一直很羡慕他,无拘无束的,甚至敢和你母亲私奔,而且那么久才被荀家抓到。”

她看白辰仍然不回话,想着继续说时,白辰开了口,“我对你们的过去不感兴趣。”

“哦?我还以为你想继续听下去。既然不想听往事,那我和你讲讲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早就看我那父母烦了,所以一直想要请他们下台喝茶。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你进了时家。”

白辰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但是荀颜压根没理他,继续说道。

“那些资料难道很难查到吗?荀羽和你母亲私奔的时候,我就全部知道了,要是没有我一直暗中帮助,荀羽和你母亲可没那么久的甜蜜生活,你也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边和我聊天。别急着感谢我,我那不过是看不下去荀家对荀羽的折磨,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罢了。你能进时家还真是我的意料之外,荀时两家背地不和,都想着抓住对方的把柄,他们明明知道了你的背景还是让你进了时家,并且对我抛来了橄榄枝。所以有共同目标的我们决定让你来开局。”

听到这话的白辰突然意识到很早之前第一次看到荀家资料时,时墨爷爷说的“你学得差不多了,还差一些试炼。”是什么意思。这是时老给他的试炼,是他不可能逃脱的一个局。那他之前所了解的一切是真实的吗?白辰心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个想法,因为白辰的情报网来源是时家。

荀颜仿佛拥有读心术一样直接一语道破白辰的疑问。“之前你收到的情报从照片起就有偏差。”

“告诉我,那些信息里有哪些是真的。”白辰瞪着荀颜,仿佛是压着被欺骗的怒气,缓缓说道。

“你父母的爱情是真的。”荀颜喝了口茶,笑着打趣道。

“别不相信,你对亲情的执著是我们利用的点。父亲抛弃母亲另娶他人为妻,家庭圆满,知道你的存在后又想剥削你,虽然剧本老套,但是事实证明对你这种人非常管用。”

白辰听完这些话时突然感觉自己十分可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动摇自己,但是自己的弱点早就暴露无遗,以为自己是苦难后得到幸运的那种人,可自己从始至终都不过是这些权贵们的玩物。时家收留是局,那时墨和自己的认识是不是也是局,这个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白辰浑浑噩噩地起了身。

“别这么样,待到明日一切都会是崭新的开始。”荀颜对着白辰笑着说道,但是白辰并未看她地离开了房间。

白辰从大楼中走进人海中,他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是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去找父亲的想法,他不知不觉地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却始终都打不通。十分失落的白辰在人海中听到了一些话。

“快走,广场那边有人坠楼了,好多警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我没看错,那些人里还有荀家的公子。”

“真的假的,那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了……”

坠楼,荀家公子,长时间未接通的陈默电话,崭新的开始,一些信息让白辰开始向广场方向过去,从一开始两步并一步,到全力奔跑,他在心理不断告诉自己,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不会在那边。

到达广场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很多,白辰努力地往前挤,快到前排时,他看见了已经泣不成声的陈默,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与陈默相互对视,陈默的眼里闪过了惊恐,她快速地去挡住了被蒙上白布的尸体,这个行为更加地刺激到了白辰,他直接用力地挤开人群,拉住警戒线准备越过去,掀开那块白布。但是在这么做之前,一直手用力地拽住了他,让他没办法再前行。

“白辰,和我回去吧。”时墨拽着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曾经时墨用这种语气时,白辰都无法去拒绝他,但是这一次白辰直接给他拒绝,不顾他的硬拽,一直要上前,口里还一直说着:“放开我。”

“对不起。”时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心注射扎进了白辰的身体里,片刻之后白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等待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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