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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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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再说话了,依靠在木板门上寻求一点安全感,视线一直追随下面的草丛。

抿了下嘴唇,怀抱褐色皮质挎包,身子依于一半树影下。你渴望里边的人能给你开门,心跳随着那边草丛的动静而惊到加快,更是往阴影处那边挪动缩了起来。

这时,你听到门板那边的小声说话。

“五九?”

“四五。”

“三六?”

“十八。”

嘎吱一声,小木门从里边推开一条缝,你就着自己现在的姿势钻进去。尽可能不发出声响,轻缓把木门关上,由此,回头的你看到进门前外边的一幕。

影影绰绰的杂草丛里探出一个人影。

你的不安感猛然涌上,心里默默祈祷他没看到这边有人。

里边门这面偏暗,刚刚给你开门的正想说什么,被你快一步捂住嘴。

你凑上前,用极低的近乎如蚊子的声音发出很短的一句:“别,说话。”

“外边有东西。”

你快速放开手,感觉对面的人点点头,离你最近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有人往后一拉,你顺着力撞到一块硬邦又温暖的怀里。

你脸上惊觉一下,念头一转想了会,咬着牙把喉咙的发音吞了回去。脖子上的勒扯感没减轻,愈发重,你也有些气怒,右手肘重重击打好几下,嘴边不断咬出微小的话语:“什么玩意!放开,你以为我是想攻击他吗?外边草丛有东西,都别出声!”

你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轻了不少,你身后的人还没把你放开的打算,他也降低声问那个开门的同伴:“是这样?”

“她只是捂我的嘴,让我别讲话。”

一听正常的音量,已经在心里吐槽,大哥,你故意的?没把我话听进去。

你也顾不得后面有人扯着,就着这样低骂道。

“你没听进我的话么!讲话那么大声干嘛,招来他,连这木屋你还想不想要啊!”你骂完,脑子一转他们救收留你,”哎,火气上来了。也谢谢你们收留我。好了,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你左手捂脸,右手拍拍勒扯你的那条手臂,示意那人放开你。你们倒地的那块,月光洒在两人的上半身,你不打算坐起来而是滚到阴暗处。

刚刚那通话,你自个听起来都觉得是个嗓子哑的人奋力发声想说清话。

靠在暗处的人降低声音,对你道歉:“对不起啊,一时间没改过来。”

“嘘。”主要那人说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威慑到你,简单说纯属被吓,一路上孤身行进心惊胆战的。

“你松开我,别在光亮处,把你手机关了。”这句近乎唇语,有些零碎的发声勉强让人听懂。

脖子上的力卸了,舒缓几口气,你直接把这家伙当沙包支撑手肘滚下来,接触实感的地板,直接往右贴地挪动。

以这诡异的爬行姿势,摸到了墙壁靠墙坐起。而挎包,刚刚抓稳挎包链垫地板,已经磨蹭一层灰。

你看清把你往后扯的家伙,他坐了起来,穿着黑T恤的男孩,戴着一对异瞳猫眼耳钉。

那人正想站起去拿地板上的手机,你赶忙制止他:“爬着去拿,别站。”

“我干嘛…外边有人?”

“那不是人,别让他看到了,趴下!”

你的语气充满一些惊慌,低低吼道。视线一直盯着那边地板还在亮屏的手机,你怕那边手机发出声音招来那个怪物。

“为什么?”男孩感受到你话里的慌张,但还是照做把身子伏低。他好奇接着月光探出一点头,看到那个人走出草丛,来到月光那片空地。

“说不定他还是公交车上的乘客呢。”

你有点被这小子气到,说出你自己被那人追的实情。

“这根本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还会说话。你想想大家被那个奇怪的漩涡吞进来,进来你有看到我们坐的公交车吗?”

你急促地说,“赶紧把你手机关静音了。”

地板上的手机完全黑屏了,但你内心的不安再次加深,不自觉幻想出手机发出滋拉声,从里边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你摇摇头,尽可能压下内心逐渐蔓延的恐慌。有个想法与你所看的一样,这个树屋以前当杂物间,工具…

那边亮的一边确实有两个工具,一把铁锹,一把小的修剪钳。

“没有,我和禹白当时就出现在这了。”

暗处的人小声说道。

黑T恤男孩在伏低身子,挪动去够他的手机。

嘴里嘟囔道:“这副样子真难受,嘶,够到了。”

他抓到手机,正想直起身坐起来。

你再次发声制止:“别坐,移到我们这边。下边那个人说不定离我们不远了,幸亏这里还有工具。”

叫禹白的黑T恤男孩轻哼一声,跟你之前爬行的姿势差不了多少。

过一会儿,他转移到你们这边,拍拍手以及手机沾上的灰,给音量调了静音。

你看向玻璃窗外,那个人消失在那片空地。他,跑哪儿去了?

看向木门,他不会爬上树上来了吧?不,应该不会,你上来的时候把爬梯收上来了。

这道门最好不要有被敲的机会。

你对那两人做出一个嘘,不要再说话了。

而你自个,考虑到这怪物真要上来,就拿那个铁锹敲他脑壳。

你把包放一边,再次身体近乎贴地地匍匐着过去。不论内外,安静的可怕,非常清晰地听到下面鞋子踩着草地的沙沙声。

还差一步距离,你伸出手抓到铁锹硬的那块,再往上摸到了木杆。

你就维持那么一个姿势停住了,这么硬拖下来必然会砸到地板,发出声响。坐起来又有风险,天知道除了现在这个‘人’,在这片寂静诡异的林子里,会不会招来其他同伴。

哦,可能不一定呢,林子里还有野兽潜伏着。许是不是独身一人了,让你生出勇气,扒着木杆的双手抽倒它,但没听到砸在木地板的咣当声。

你以目前的姿势一边往后挪,边手架它于半空。

柔和的浅白月光照在你脸上,有限的视角让你只看到一部分的月亮,暗灰的天空,右边框展露出一条长枝桠的叶影。

脸上因为手中握的实体感而安心露出笑意。

你退回原处,木屋下边有鞋子踩草地的沙沙声,在围绕着转。

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真的,那个‘人’在附近转悠,这个女生她没说错。

你们甚至清晰地听到那人上的自言自语:“啊,就是在这。我闻了那种美味,诶,不止一个,能饱餐一顿了呢。”

他咯咯地轻笑,对这木屋里的猎物势在必得。

话语对这两个男生的心理狠狠一刺,他们所有人都落到陷阱里,出不去,其他人以及那辆公交车没了影踪。

“老子跟这家伙拼了,装神弄鬼算的啥事!没准一杀,我们能逃的出去。”禹白恶狠狠低声说道,准备站起身去拿角落剩下的工具,是一个花铲子。

“你给我停下!杀他逃掉?就算干翻他,你能逃出去哪?这片林子就安全了?你可知道我刚为了躲避他,路过一地以为是可休息的石头,结果那是一只熟睡的野兽,瞧瞧我身上的狼狈样吧!”你丝毫不留情怼了回去,身子往有光的那边凑去,上衣被散落干巴的泥巴块沾上部分,看上去甚是脏兮兮的。

你的一只手抓住禹白的裤脚,想阻止他,过一会思考会便松开,说道:“你去拿吧。一块把这麻烦的家伙解决,要不然今晚谁也别想安生。”

另一个不说话的男生,同意你的话。

“那我?”

你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拖拉,直接翻出包里的手机、煎饼以及私人物品,揣兜里。

你把自己空的挎包递给他,“这个,你拿去砸这混蛋。坏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出去再买个。”

“谢谢姐!”

禹白拿到花铲,你靠墙握着铁锹,大拇指一遍一遍摩挲木杆,目光似要穿透那道木门。

几个另类的念头跳出来,如果那‘人’不按照人类的礼仪敲门呢?他把这门拆了不就闯进来了?那你们三个怎么逃,逃去哪?不不,就算有可能,从哪个方向进来袭击,得把这麻烦的混蛋解决了。

对,把这家伙干翻吧!

你将铁秋紧紧握住,敲门声也没辜负你们的想法而响起,恶魔的声音在脑海紧绷的钢丝线上独走。

“晚上好啊,各位。”

随着他的话,木门被一股风扇开,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与树影之间。

你们,也真正看到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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