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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面三刀江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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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拿着卡,想你会不会突然回来跟我要,可你没有……直到很久以后你才说,那十万,原本是你的学费,还有……你母亲的安葬费。”

江启臣削水果的动作一顿,没注意到萧南烟往门口投去的视线。

“活人比死人重要。”

“难不成你不是个活人?那时候不用钱?”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即便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江启臣脸上仍带了些浅淡的笑意。

他将水果切得整整齐齐,递了过去,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

“可我年轻啊,不差那几年。如果想上学,现在完全可以继续,确实可以,但是没必要。”

云淡风轻。

“对了,”他把袖口挽下,将公司里最近发生的事给讲了一遍。

擎苍公司是海白市的后起之秀,涉猎范围极广,对医疗、交通、电力等公共事业的建设都给予了大量投资,促进无数人就业,在海白市的经济循环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而这半年,擎苍因为偶然的机会参与进了矿业,前段时间负责的一部分矿区发生了事故。

起因是沼气爆炸点燃煤尘,大火困住地下三十九名矿工,五人窒息而死。

直到事情已经发酵得很厉害,媒体闻风而动,总管才哆哆嗦嗦地上报给了公司高层——

的某些人。

几个高层开会一合计,瞒着江启臣,选了两个董事,张董和王董,作为慰问家属的代表,摄影机一路跟着他们去探访遇难者家属。

被采访的女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穿戴整整齐齐,虽然衣服老旧,但胜在干净整洁。

明明眼睛红肿,鼻音沉重,嗓子沙哑,深陷悲痛。却还要被迫面对镜头,承认是自己丈夫的过错。

是自己丈夫生活不顺,意欲报复社会,点燃沼气。

两董事代表企业,尽职尽责地展现了什么是通情达理,不但没做计较,反倒好声安慰,极其亲民和善,该人道赔偿的赔偿,该追责的放弃追责,上演了一出人间自有真情在。

没过多久,女人的账户里就多了一笔巨款。

这是一场做好了,就会让企业赢得名与声,钱与利的秀。又是一场能让家属半生不愁吃喝的秀。

风波渐息的时候,有人上传了一段视频,手机拍摄,角度刁钻。

还是那个女人,却蓬头垢面,歇斯底里,泪水都汪在了脸上。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矛盾直指擎苍利欲熏心,谋财害命。

短短一分钟的视频仿佛沸水入了油锅,一时间,擎苍公司陷入只手遮天、权利滥用的舆论漩涡,股票跌至冰点,矿区两位负责人被带走调查,江启臣今天上午还被带走做了笔录。

萧南烟看着门口走进的高若愚,没打算戳穿对方偷听半天的事实,只是一挑眉,“呦,来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高若愚避开了江启臣的目光。

“我查到了,王董和张董负责的那个区,安全隐患很早就有。储物柜里的呼吸器是坏的,只有一个装水的道车,连手摇泵都没有,灭火是不可能的。而且底下设备陈旧,通风系统半死不活,根本改变不了风向。沼气爆炸是个意外,不是人为。”

江启臣见萧南烟又躺了回去,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于是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离开的时候以“过了探视时间”把高若愚一块“拎”了出去。

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拒绝高若愚的接近,甚至让其出面代表公司和家属们交涉赔偿问题,也给人足够的权力调动公司人力物力,但却还算不上是朋友。

“江总,”高若愚追了上去,问:“王董和张董试图用钱解决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对吗?”

他的话连个涟漪都没激起,江启臣脚步没停,也没理。

高若愚紧走几步,嘴上絮絮叨叨分析个没完,一路跟着人分析到了停车场,大意就是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江启臣不会做。

终于,江启臣叹息一声。

“法务最近好像管的有点多。”

即便被自己这么烦着,人家好像也没生气,高若愚觉得或许自己该往前再试探一点了。

他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然而,刚才的“心情不错”似乎只是个错觉。

江启臣松了松领口,瞥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高若愚突然想到同事的评价——

江总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原则,更是不懂得怜悯。

高若愚垂下目光,把话语也放缓了,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得寸进尺。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授意的,那凭你的手段与能力,第二个视频就不会出现在网上,显然后来有人告知了家属矿下的情况,她连事故发生的原因出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高若愚想到某天,曾看见江启臣和遇难者家属待在一起。

到底是让家属隐瞒实情,真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枉顾人命;还是借‘谣’造‘势’,明面上虽然让公司股票大跌,却反向利用,顺水推舟,让公司乘风而起。

突然,高若愚一个激灵,“难道都是你——”

“别拿你的手指着我,”江启臣靠在车门上,低头拢着手熟练地点了一根烟。

“这两种处理方式没有冲突。”

烟雾缭绕间,他那张脸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第一,慰问没错,但公司里去慰问的那两位,并不是想表示怜悯。他们没有多少怜悯心,或许那样做只是因为觉得事态处在可控范围内,真是棒极了,有趣极了,实在太有意思了,这么简单就可以用钱解决问题……那些慰问只不过是一个新的游戏尝试。他们想表现的只是一种姿态,一种表演。”

“那你呢?”

高若愚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对方眼中,“你和家属的见面又算什么呢?”

江启臣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事情。

他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去,暗自思考,好像是从上次下雨后,他对高若愚的印象就有了些许转变。

幼稚园智商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依赖高若愚呢?

“我只是给她讲清了利与弊,到底说什么,什么时候说,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公司会负责,会赔偿,但怎么负责,怎么赔偿,其中怎么运作,法务先生,你很想知道吗?”

他说着,满含深意地拍了拍高若愚的肩膀,有些话没有直接说出来。

除去一个自由、忠诚的国家,最好的方法便是斩草除根。

同样的,除去一股腐朽、老旧的势力,最好的方法也是——斩草除根。

他不记得这是从谁那里学到的了,但是确实很有用。

“是担心公司接下来的股票吗?”

他脸上的笑轻轻浅浅,抬眼望过来的时候,灯光在眼尾晕开了轻巧的一笔,和平时相比,多了丝少年气。

高若愚被这笑晃了一下,忙别开眼,脸上腾地一下热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担心。”

江启臣不但承认是公司的过错,还主动跟进警方的调查,全力配合,整个企业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彻底清洗了一遍,有些老面孔再也没出现过,很快,新鲜血液一批跟着一批的融入公司。

舆论导向逐渐转变,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

最后连出院后的萧南烟都不得不对着江启臣惊叹道:“你这人前人后两面三刀的功夫,跟谁学的?”

江启臣差点就从喉间溢出了有点小骄傲的哼哼声——这是一个他私下里才会有的小习惯。

意识到高若愚也在的时候,那个哼哼就从嗓子里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倒是端住了一个高冷总裁应该有的样子。

他看着股票的走向,心情很好,问:“说吧,你俩老往矿区跑,到底发现什么了?”

高若愚看了眼萧南烟,见对方轻轻一点头,这才开了口。

“在那之前,我想说说那天我和寂空到底谈了什么。”

“等下,”江启臣靠在了椅背上,偏头盯着萧南烟看了两秒。

“你们两个合计好了才对我讲的?寂空说了什么你也知道?”

“那倒不是,也就,知道个三分之一。”

江启臣的手指敲在红木桌面上,意味深长道:“三分之一?”

“……五分之三。”

他佯装沉下脸,“又瞒我,萧南烟,之前你如果不咯血,是不是得等人没了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开始翻旧账了。

萧南烟忙打两声哈哈,冲着高若愚挤眉弄眼,想让他赶紧说正事转移话题。

结果高若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说倒是说了,就是说的话让人想打他。

“江启臣,”他还是头一次在公司里直接喊自家老总的名字。

“你讨厌欺骗,憎恶隐瞒,没有错,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曾经一定是受害者。包括这次张董和王董太过自大欺上瞒下,在矿区的事上独揽大权,结果现在一跟头栽下去,所以你更讨厌隐瞒。可是人生,就是处处充满谎言,你不能因为曾经的过往,就把今后所有的隐瞒当做别居心叵测有用心。”

“如果因为这样就拒绝所有的亲近关系和善意,那你不是在惩罚别人,而是在惩罚你自己。就算再来一次,萧南烟会瞒着你他的病情,我也会瞒着你和寂空的对话,是因为我们都觉得这样对你最好。”

见江启臣没什么表情,高若愚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失偏颇,打着“为你好”的旗子不等于做的事一定正确,更不代表对方有义务接受你强加上去的好意。

但是,不能怂!

他深吸一口气。

“还有两个月你就满二十三岁了,在确定之前,我不能让你冒险,我们最近总往矿区跑,是……”

他顿了顿,“是因为承影剑可能就在那个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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