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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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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森凉,即便关紧门窗,依然阻止不了凉意的渗入,沈知栩紧了紧衣襟,在床前一小块地方来回踱步。

奇怪,沈知栩眉头紧锁,第六感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但若真得细思起来,她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沈知栩烦躁地挠了挠头,将发髻扯得松散了些。

忽然,她眼睛一亮,余光扫见一个人影从窗前经过,算算时间,谢怀瑾他们也该回来了。

没有太多思考,沈知栩提着裙子,冲出房门。

斜对角,天色阴暗,只有两只宫灯还在荧荧闪着弱光,衬得慕斯年清冷疏离的面庞柔和几分,挺拔的身子越发高不可攀。

沈知栩垂了垂眼睑,向后退一小步,回到房间,她默了默,伸手要把门带上。

累了一天,慕斯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伸手要推开门,忽而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去,是一个荷包,还有——装着膏药的青白玉扇形珐琅盒。

慕斯年盯着盒子的神色未变,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未见喜怒,只静静瞧了一会儿,就从容蹲下,将东西拾了起来。

他指节修长,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清泠。

若不是他捏着盒子的指尖过于用力,以至于微微泛白,当真让人以为他无动于衷。

“世子,世子!”远处有人边喊边叫地跑来,语气急切,着急地甚至来不及停下来喘口气,若不是慕斯年扶他一把,怕是要直接跌倒在慕斯年身上。

“决堤了,决堤了,世子,决堤了!”

迫切慌张的声音乘着微风钻进沈知栩耳里,沈知栩顿觉耳内嗡鸣一片,四肢百骸僵硬在原地,从脚底升腾起一抹巨大的寒意,瞬间直抵天庭,周围一切声音都静止了,只留下那句决堤了在她耳边反复回荡。

她用力地狠掐一把大腿上的肌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脚底一回暖,她就直朝慕斯年奔去。

慕斯年接住她,反手握上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沈世子不会有事的。”

听见慕斯年的声音,沈知栩才彻底回过神来,肯定道,“带我去。”

这么大的事,慕斯年肯定要去看看,沈知书是她哥哥,她也肯定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慕斯年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扬声打算吩咐人去备车。

“不用了!”李寅高声道。

沈知栩抬眼看去,李寅和谢怀瑾正向这边走来,谢怀瑾一脸忧色,显然已经知道这事了。

“车已经备好了,斯年,你跟我去,阿栩,你……”

说去沈知栩,李寅犹豫片刻,但对上她坚定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我呢?”见李寅没有提及自己,谢怀瑾焦急问道。

“阿瑾,你就留在城里吧,城里需要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李寅没有片刻停顿,飞快道。

李寅说的没错,城里的确需要人,谢怀瑾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点头,转身,立刻吩咐人到前厅议事。

出发的极其匆忙,沈知栩甚至来不及回屋收拾些东西,两手空空就随李寅上了马车。

“阿栩,”李寅神态怪异地盯着沈知栩和慕斯年,突然问说,“阿栩,你是准备要睡了吗?”

李寅这一问有些莫名其妙,沈知栩有些懵地摇了摇头,慕斯年却立刻反应过来,手兀得松开,沈知栩手心一空,这才注意到刚才一路,慕斯年都握着自己的手。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低头的瞬间,胸前两缕头发乱糟糟地扫过,沈知栩立即明白了李寅的怪异从何而来。

自已原先就喜欢慕斯年,这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的事,再加上她和慕斯年之前在回春堂孤男寡女相处那么久,李寅怕是误会了她和慕斯年的关系。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慕斯年就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对于慕斯年的心思,她自己现在都说不准。

李寅看出沈知栩的为难,将目光移了移,神情中流露出些许为难之色,艰难道,“阿栩,有些事我跟你说了,你保证,不要着急。”

这是什么意思,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沈知栩眨了眨眼,还是遏制住心中的恐惧,问道,“是不是我二哥出什么事了?”

闻言,慕斯年神色也凝重起来,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寅。

李寅重新又组织了遍语言,深呼吸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些,“消息不是特别准确,传信的人说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堤坝决堤时,沈世子刚好就在堤坝前,好像被砸到了。”

说着,李寅悄悄看了眼沈知栩,沈知栩神情紧张,背却挺得笔直,故作镇定地看着他,手却无意识间狠狠抓紧了慕斯年的手。

慕斯年也不动作,就这样任由沈知栩抓着。

李寅深深看了慕斯年一眼,顿了顿,接下去说,“现在情况怎样还不好说,但我想生命危险应该还是没有的,具体什么样,还要去看过才知道,所以,阿栩,你也别太着急。”

沈知栩完全没听见李寅在说什么,只知道李寅说完了,她机械地点了点头,指甲陷进慕斯年掌心,慕斯年皱了皱眉,反手将沈知栩握的更紧。

在城里还不觉什么,只觉是萧条了些,出了城才发觉,一路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哀嚎。

她咬了咬唇,看见有马车驶过,路边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忽而手臂动了动,僵直的手颤巍巍向沈知栩伸去。

沈知栩睫毛恐惧地颤了颤,眼里流露出哀悯。

明明,他们进城时,看见的情况还没有如此惨烈。

沈知栩默了默,不知该如何回应那个人,突然,眼前一截石青色袖管闪过,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自袖管中伸出,轻轻捏住了沈知栩的手腕,沈知栩指尖一松,帘子随之落下,阻隔了她的视线。

视线可以阻隔,声音却阻隔不了,看见马车里坐着的是一个女子,一下子,所有难民争先恐后地从地上爬起来,马夫见此,只能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别看了。”慕斯年伸手,挡在了沈知栩眼前,沈知栩静默了会儿,慢慢把头转了回来。

“没事的,战场比这里更残酷。”沈知栩小声说。

声音极轻,如果不侧起耳朵听,根本听不见。

慕斯年罕见地流露出哀伤之色,垂下手,将身子正了回来,阖目不语。

先前不知洪水到底怎样,到了这里,沈知栩才见识到洪涝的厉害之处。

马车行到一半就走不动了,马夫走下来敲了敲窗棂,告诉他们接下来只能步行趟着水过去。

李寅倒没说什么,沈知栩、慕斯年也只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走下马车。

不知道水有多深,沈知栩一脚踩下去,只觉踩不到底,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一个跟头摔下去。

慕斯年眼疾手快,一手撑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稳,沈知栩小声跟慕斯年道谢,低头一看,发现水已经没上她的腰腹。

水呈现混浊的土黄色,上面漂浮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脚踩在水里,皮肤湿腻腻得难受。

沈知栩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一粒给李寅,一粒给慕斯年。

这水不干净,万一有什么病就糟糕了。

他们接过药丸,二话没说,直接吞下,一致地没有问沈知栩为什么自己不吃,沈知栩医术高超,也许有别的法子呢!

吩咐完马夫,让他原路返回,一行三人,向前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趟着水,又吹着夜风,就连李寅都经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沈知栩更是喷嚏不断。

再一次紧了紧身上的外衫,沈知栩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带个披风出来,又想起事态紧急,的确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能默默捱着,在心里数着步数,想着以此来忘记寒冷。

当再一个喷嚏控制不住打出时,沈知栩禁不住摸了摸红通通的鼻尖。

背上忽觉一暖,她侧头一看,是慕斯年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要拒绝,却被李寅堵了回去。

“阿栩,你就披着吧,瞧瞧,斯年身子壮实的,连我都冻的受不了,他还神色如常的。”

经李寅一提醒,沈知栩发现,好像是这样的,她手心已经冻的冰凉,慕斯年掌心却还是温热的。

从刚才下马车时,慕斯年就一路扶着自己。

沈知栩倒也没拒绝,毕竟水深夜黑,万一她哪一脚踩空了,反而误事。

不知走了多久,沈知栩终于看见眼前出现一点亮光,她欣喜地来了力气,脚步加快起来。

士兵看见有人过来,急忙举着火把来接他们,将他们引向高处营帐。

周围士兵来来回回,匆忙地顾不上左右看一眼,李寅随手抓住一个士兵,让他带沈知栩去沈知书所在的营帐,自己和慕斯年则去往主营帐。

事态紧急,甚至来不及说告别的话,慕斯年只来得及将一个扇形形状的东西塞进沈知栩手里,就随着李寅匆匆离去。

沈知栩一路急奔,赶到营帐外,刚好碰见士兵拿着染血的纱布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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