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她是被塑料袋的声音吵醒的。
“你在干嘛?”江雪迷迷糊糊的撑起半个身子。
“我鼻子不舒服,找不到纸巾了。”陈绒拿着手机正在翻找茶几的抽屉。
“我来找,你去坐着吧。”清醒了一下,江雪翻身下床“开灯吗?”
“不开,好亮。”
“那就开台灯,不然我看不见。”江雪打开台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陈绒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江雪在柜子里翻找纸巾。
“我把纸巾放到这个柜子里了,放在太下面会发潮。”江雪把抽出来的纸巾递给陈绒“你要就在这里拿,里面的拿不到就叫我。”
“谢谢。”陈绒的声音闷闷的。
擦完鼻涕,陈绒已经没了睡意。
“你困吗?”陈绒偏头看着江雪。
“有点。”
“我有点饿了,你困就去睡觉吧。”
“我陪你,不舒服我也能看着你。”江雪把陈绒的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来。
“你一直揣在身上吗?”陈绒接过手机,上面还有江雪残留的体温。
“我怕你醒来就要手机,就一直揣身上了。”
“哦。”陈绒打开手机“没人给我打电话吗?”
“杨卿打了,打了不少,我们没拿你手机接。”江雪顺手从桌上捞了个苹果吃。
“雅楠呢?”
“她给杨卿打了很多电话,杨卿一个都不接。”江雪叹了口气“不过你妈还是挺关心你的,一直往我这里打电话。”
“关心我。”陈绒重复着,自嘲的笑了一声“你要吃点什么吗,我们现在只能点外卖了。”
“海鲜炒饭吧,我也有点饿了。”
“好。”
等外卖的时间里,江雪给陈绒讲着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陈绒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哦对了,问你个事。”
“问吧。”
“林雅楠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问这个干嘛?”陈绒疑惑的抬起头。
“有没有。”
“有,好像叫什么周泽暈。”
“那个男的认识杨卿吗?”
“什么?”陈绒皱眉看着江雪“他怎么会认识杨卿。”
“你妈妈的手机上好像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之前打过我妈电话。”
“这样啊。”江雪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陈绒还想再问些什么,护士就拿着陈绒的外卖走进来了。
“姜护士?今天你值班吗?”
“今天值班护士请假了,我来跟她换班的。”姜护士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放下外卖后就离开了。
“吃吧,我好饿。”江雪麻利的解开外卖的塑料袋。
“别烫着了。”陈绒擦拭着滴到桌上的汤汁。
“好香啊,你点的哪家。”江雪看起来食欲很好。
“一家学校门口,想着学校门口的东西应该都不错。”陈绒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好香。”
江雪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饿坏了的她顾不上烫,大口吃着炒饭,。
“慢点吃。”陈绒把饮料放到江雪手边。
“谢谢。”
吃饱喝足,江雪满足的倒在沙发上跟陈绒闲聊。
“你就吃了这么一点点,不会饿吗?”
“饿了再吃嘛。”陈绒给炒饭盖上盖子。
“你不喜欢你妈吗,感觉你不太亲近她。”
“算不上吧,毕竟是我妈。”陈绒也倒在沙发上。
“她今天可担心你了,雅楠劝了半天她才走。”
“她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陈绒低着头。
“怎么这样说。”江雪不解的坐了起来。
“这医院都是她的,她要真想进来,林雅楠能拦得住吗?”陈绒转头看着窗外“她只是想拿我堵杨卿的嘴。”
“你别想太多了,万一她明天就来看你了呢。”江雪安慰着。
“怕是她现在忙着踢杨卿出家门呢。”
“为什么?”江雪的脑子跟不上陈绒的思路了。
“我们家三代都是从商的,我妈没有那么傻,会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陈绒看着江雪的眼睛“我妈只喜欢她的钱。”
江雪对这些信息有些难以接受,对她来说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影视和小说里,可现在这种情节却在她身边上演了。
“她不怕玩脱了吗?”江雪满脸都是震惊与不解。
“她肯做那就一定有把握,假设我死了,她就能拿到我的保险金,还能把杨卿踢出家门,我没死,她还是能把杨卿踢出家门,稳赚不赔,但是她现在不会让我死的。”
“她怎么会让你死呢,她是你妈啊。”
“是啊,她是我妈啊。”陈绒叹了口气“你就当我烧糊涂了,假装没听到吧。”
“......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江雪在努力消化陈绒说的话,这么大的信息量当作没听见肯定是不现实的,她只能消化完这些信息才能锁好自己的嘴。
“林雅楠去监视杨卿了?”陈绒看着手机皱眉。
“她说监视是犯法的,只是看着他而已。”江雪如实回答。
“但愿吧。”陈绒深深的呼吸一口“雅楠脾气爆,得找人劝着她,不然她做出什么事来就完了。”
“找谁,她男朋友吗?”
“也只能找他了,希望雅楠能听进去他的话吧。”陈绒惆怅的发着消息。
江雪没有接话,默默把剩下的饮料喝完了。
“我帮你把饭冻起来吧,明天要吃的话我去给你打热。”
“行。”
江雪把陈绒没吃完的饭放进冰箱,探头悄悄看着陈绒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暖黄的灯光弱弱的打在陈绒身上,让周围都变得格外宁静安详。
回过神,江雪关上冰箱坐回了沙发。
“要睡了吗,快三点了。”
“我鼻子堵的难受,你先睡吧,我再坐会。”陈绒往沙发里面又缩了缩。
江雪静静的看着陈绒,她已经很困了,听了陈绒的话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陈绒抬头朝她笑笑。
关掉台灯,房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陈绒手机的灯光在夜晚忽明忽暗,江雪很担心陈绒会不会突然不舒服,一直强撑着睁开眼直到听到陈绒缩进被子里的声音才慢慢闭上了眼。
陈绒躺在床上,拿纸塞住流血的鼻孔,这样下来她的鼻子不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只能张开嘴慢慢呼吸着,重感冒让她根本无法入睡,从床头柜拿水沾湿唇瓣,防止口呼吸导致嘴唇干裂,闭眼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最近好忙,这章写的有点潦草了,果然没有大纲是不行的,国庆忙完之后会重新整理的(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