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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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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南峥做了这么多,没想到会被曲解成这样,霎然撑起手臂,目光幽沉盯着身下的人,“我王八蛋?”

他一向自持冷静,见她一脸倔强,心头蓦地失衡,“我让剧院捧你,给你饭碗,让你站在舞台上跳舞,那个破圈子才能看到你,狗给两块骨头,都知道感恩。”

“感恩你?”

“你以为国内排名第一的舞团那么好进?你跳半辈子人家看你一眼吗?”

宋满惊疑不定,杏眼泛起薄雾,“你这么大的权利,怎么不捧我当大明星啊?当初是他们来学校选拔,我通过层层选拔跳进去的,我从5岁开始跳舞,从小到大全国各地去参加比赛和活动,没进剧院前,圈子里的人都认识我,用得着你捧?”

“你是猪脑子?电影学院那么多人,人人都想当明星,他们当上了?”

宋满用力推他胸口,咬碎一口银牙:“那都得你来捧,人家才能当上是吧?”

聂南峥丝纹不动,不气反笑道:“杨继为什么找你进电视台?你们学校能在你这个年龄段到电视台跳舞的能有几个?你开公司瞎折腾,谁闲得皮疼给你注资?就你这天真的样子,被卖了都得替人数钱。”

“你以为你是谁啊?全盘否认我的努力?”

门口的人似乎是附耳听了几分钟,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没有了。

四下静得像幽深的森林。

这么多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宋满还没有完全消化,气息紊乱坐起来,指间也在颤抖,“你出去。”

聂南峥再次把她推倒,欺身向前,姿态危险,嗓音压得很低,“宋满,不要任性。”

宋满鼻子一酸,“我天真任性?你才不是个东西!”

“那你试试?”

那张小床空间有限,他轻易桎梏住她,用力一撕,她身上那条裙子从胸口裂开,零零散散变成了一条破布,挂在身上,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门是木质老门,完全不隔音,她不敢叫,即使不叫,他制造出来的声音,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埋头下去,肆无忌惮的亲吻起来,他的动作很利索,完全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尊严像被踩在地上任意践踏,心内翻涌着无数暗潮,宋满用尽力量抽离出来,扯过被子挡在胸口,“你滚。”

聂南峥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同时也从她蓄满泪水的眼眸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恨意,就这么直直看着他,马上就要飘出刀子来。

他沉默几秒,故作淡定地替她拢了拢被子,似有若无地哄了句,“你想怎么样都行,”半晌,他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又说:”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昏暗的灯光下,宋满脑子再度混乱迷茫,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像是巨石陨落般砸下来,她捂住心口,想缓解那里带来的隐痛,这一切都是一场错误。

宋满倒下去,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任由眼泪渗进柔软的被面上。

到了深夜,她哭累了,这才起床洗漱完又坐回去,仔细回想聂南峥的话。

从最开始到北城求学,再到一毕业就留校任教,她都活在一个舒适圈里。从来没有过一毕业就失业的迷茫,也没有为生活工作烦恼过。她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也足够幸运,却从来没想过,这背后竟然站着一个聂南峥。

原来他未曾从她身边消失过,只是她从未注意过他。这些认知像是定时炸弹忽然爆破,瞬间摧毁了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成绩。

宋满忽然感到一阵失力,心累到绝望的痛感阵阵席卷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她被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吵醒。她睡觉很少把铃声静音,有时也怕学生半夜有事,能及时接到他们的求助电话。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北城的号码,她没存过。

按下接听,对面传来许珀无奈的声音,让她赶紧去一家夜店。

她心下一沉,想到白天停在C大门口的车,赶紧起床穿好衣服,要了地址赶过去。

体育馆附近的夜店一条街,人潮涌动,宋满下了车,直奔里侧那家熟悉的门头。

最大的豪华包厢里,寂静无声,人人脸上带着沉闷的神情,一个女生眼圈红红的坐在沙发上,窝在许珀怀里,轻声抽泣。

另外一个女生头发散乱,站在前面的大屏幕前默默流泪,身上的衣服歪乱褶皱,看背影瘦了一圈,宋满走过去,确认这个是她许久未见的表妹--温思雅胸口剧烈起伏着,原本一张美羊羊的脸,瘦成了葫芦娃里的蛇精脸。

玻璃杯碎了一地,服务生拿着扫把在打扫,其余人面面相觑地站着,唯有许珀那张脸泛着寒意。

穆辞雪同一时间赶过来,询问服务生怎么回事。

服务生把玻璃渣倒进垃圾袋,低声说:“正唱歌呢,她忽然冲进来,打了那位女客人,把酒杯都砸了,还碎了一瓶洋酒。”

宋满回头看了眼穆辞雪,抿抿唇,接着对服务生说:“赔偿算出来告诉我,一会儿给你结账。”

穆辞雪听到后,冲服务生摆摆手,意思是不用。

宋满没多计较,径直走到温思雅身边,她似乎还没骂够,歇斯底里地说,“你拿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说什么一辈子不变心都是骗鬼的?,我他妈躺在手术床的时候,你在外面花天酒地?”

许珀听不下去了,抬头说了句:“温思雅你别太过分。”

今天温思雅在学校闹跳楼,打电话让他过去,本来焦头烂额,把她骗下来,出来喝酒放松竟然又被她找到过来闹,心里不知多后悔招惹了她。

温思雅像个疯子一样喊:“到底是谁过分?”

“男欢女爱,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宋满向前一步,睨许珀一眼,“你懂?你连责任两个字都没学会,还出来混社会?”

许珀拧眉相争:“你又知道了?”他把面前的桌子一脚踢开:“南峥哥也没给你正式头衔,他和我一路货色,你不是挺喜欢?”

宋满脸色冷下来,拽着温思雅走,“跟我回去。”

温思雅站着没动。

许珀从身后拽出一个包,拉开拉链,拿出一沓现金照着她们的方向认过来,“钱没给够是吧?”

红色的百元大钞瞬间散成桃花雨,洋洋洒洒从半空中飘落下来,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

许珀还觉得不过瘾,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把包里的现金接二连三的砸过来,口口念念有词,“都给你行了吧,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温思雅尖叫一声:“许珀!你不是人!”

宋满脑仁生疼,帮她挡住倏而袭来的一把钞票,把她往身后一挡,问许珀,“你是不是男人?”

许珀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包间里的一切,拉起旁边眼圈红红的女孩,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出。

穆辞雪让服务生收拾包厢,吩咐包厢费和破损钱从里面扣除,剩下的给许珀存到会员卡里。

温思雅倏地一下坐到地上,在满地狼藉地钱堆里哭出声:“我把所有的真心都给他了!换来一句我为了钱!”

“那你想怎么样?”宋满把她拉起来,“和他结婚吗?”

“不用你管,”温思雅开始无差别攻击,“谁让你来的?”

宋满屏气凝神,语气缓了缓,“为了他,值得吗?”

温思雅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许珀刚刚坐的地方,默然闭了嘴。

宋满谢过穆辞雪,带着温思雅从夜店离开。

这一整天闹腾得厉害,温思雅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宋满带回学校公寓。她不说话,宋满也没话可说,只是到了公寓,看到床上被撕碎的衣服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迟疑。

好像如何解释都行不通,宋满闭了闭眼,把衣服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简单洗漱完,两人爬到床上平躺着,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着。

到了后半夜,隔壁老师吱吱呀呀又开始制造不和谐的声音,宋满忍了忍,翻过身把被子蒙住了头。

她就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温思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

想了很久她终于想明白,温思雅从小就是乖乖女,舅舅对她有如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着,舅妈扮演的是个恶人,从小严加管教,但所有事情几乎都是顺着她来。

唯有一件事就是不允许早恋,不许和男同学有任何交往,尤其是高中看得更加严格,像个牢笼一样,令人窒息。

这就导致了她逆反心理,离开家长的束缚开始拼命谈恋爱,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恋爱观就开始寻死觅活地爱。

上学时温思雅喜欢坐在班级后面的坏学生,成绩不好,天天逃课,她觉得特别酷,很想和他们一起,做同样酷的事。

宋满和她从来不一样,她们也就差了一岁而已,温思雅从来都是憧憬爱情,而她的心里却时刻记挂着父母的死。

如果说温思雅是温室里的花朵,宋满一定是那支荆棘里的蔷薇花,周围时刻埋伏着危险。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就像过山车,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脑海里纷纷扰扰的事成了一团团麻线,乱七八糟缠绕到一起,她没有力气去解开,更不想去解开了。

夜深了,黎明不知何时到来。

北城的夏季来的很快,天气说热忽然就热了,路上有人穿毛衣,有人穿裙子,乍一眼看过去,分不清是何季节。

宋满照旧学校和公司两边跑,一切还算顺利,直播那边越做越大,到了六月份,销售额已然做到了前三名,收入自然也开始无限翻倍。

据网友统计,连一二线的明星都没有宋满赚得多,她的粉丝数直线上升,成为炙手可热的大网红。

夏季开始,杨继策划了一场拍卖会,拍一支宋满账号的短视频广告位,那场拍卖会只要用了半个小时就快速结束。

到场有三十多个品牌方,最后北城建筑设计院以三千万的资金拿到广告位。这支史上最贵的广告案震惊行业内外,成为广告业内广为流传的佳话,一时间宋满名声鹊起,采访不断,似乎得到主流认可。

这一年非常忙碌,她从学校的公寓搬离出来,重新租了一处更为宽敞方便的房子,有舞蹈室,可以录影。

知名度一上来,身边的各色人等全部浮出水面,杨继说她是直播界的紫薇星,以一己之力打破传统电商带来的局限性,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以后还有机会走向更大的舞台。

更大的舞台--宋满也想过,她一直很想出国开巡演,让整个世界都能看到国内特色的民族舞蹈。

在这一年,她也见到了很多行业内的国内外顶尖舞者,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宋满忽而想起了聂南峥,那日,本来是拍卖会后答谢宴,身为甲方的聂南峥并未出席。

他说人要学会感恩。

宋满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咀嚼很多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感谢他,毕竟他把她从胚土从拔出来,拿到众人眼前,她身上的光芒才能如此闪耀。

促使她再次和聂南峥面对面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个人就是白星璃。

那时,她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是白星璃发信息过来,问她是不是搬走了,原来的住处怎么换人了。

宋满这才发觉,从搬到学校后就未告诉白星璃最新的住处,此类事情第一次发生,以往每次搬家,白星璃一定是第一个知道她住处地址和密码的人。

她们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自从知道聂南峥和白星璃的关系,宋满没有底气面对白星璃,下意识想要逃避这种情况。

她们约在经常去的泰式料理店,靠窗的位置,宋满提前到了一会儿,点好菜品等待白星璃,出人意料的是,白星璃竟然准时到了。

她气色不错,拎着最新的驴牌包包,“我们的大美人咋瘦了呢?”

宋满笑了笑,给她递杯水,“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找你。”

白星璃微笑:“忙着约会去啦?”

她的语气不太对,平直叙事里带着一些刻意的提点,一向大大咧咧地白星璃从不会这么说话,宋满略一迟疑,说:“没有,分手了。”

“为什么?”白星璃夹了个春卷入口,淡淡勾唇,“不是谈得好好的?”

宋满说:“一年了。”

“这么快?”白星璃想起什么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他挺喜欢你。”

宋满脑子嗡地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白星璃连吃好几口菜,好像饿坏了一样,再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说:“聂南峥对你还不错,放弃他可惜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白星璃微微眯了眯眼,直言不讳道:“你就这么当我闺蜜的?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说。”

宋满眼里泛酸,问:“你们的婚事订了吗?”

白星璃哼笑:“还没订。”

没等宋满接话,她又说:“大概率订不了了。”

白星璃的家族有商业联姻的传统,白星璃和她做了多年朋友,这一点还是比较清楚,即使订不了,这个婚事也不会任由她拖下去。

似乎是猜中她的心思,白星璃说:“可能会和聂渊订吧。”

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玩乐至上,是个下流坯子。

白星璃和他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

宋满皱了皱眉:“怎么换了?”

“聂南峥提出来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没有立场问为什么,聂南峥为什么转变这个订婚对象,理由不言而喻,可偏生这个人是白星璃。

如果白星璃和聂南峥结婚了,起码聂南峥会给她起码的尊重,再一想想聂渊那人,乖张偏执,阴鸷病态,谁见了不犯怵?

提起婚事,白星璃已是心态稳定:“嗯,反正和谁都一样。”

“你恨他吗?”宋满问。

“恨啊,怎么不恨?”白星璃淡淡的说,“不过他这么一闹,也算是给了我机会。”

宋满更加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家族宴上坚决和他父亲对着干,直接把他爸气到脑梗住院,订婚一事就搁置了。”白星璃转了转杯子,露出一丝荒唐地笑,“你没有必要因为中间夹着我就有所顾忌。”

宋满说:“他能这么做,也未必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他这个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身边来来往往很多女人,实际不是这样的。他有自己的处世方法,信奉某一条别人看不透的准则,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被约束,想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说白了就是控制欲强。”

听闻聂南峥母亲离世,很大原因是因为他父亲。

宋满不敢妄自揣测聂南峥反抗他父亲的理由,也许自己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让他用以满足自己争权夺利的一个节点。

她不敢把真心交出去,也不奢求聂南峥能赏脸向她多走两步。但白星璃放下筷子,眸光透着认真,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失眠的话--

“该吃吃,该喝喝,该爱就爱。”

白星璃皱了皱鼻子,叹息一声:

“你现在怎么顾忌这么多,变得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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