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连风都静止了。
许楠泽侧头，缓缓靠近她，过近的呼吸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勾起暧昧的色彩，像是不可置信般，“再说一遍。”
顾念垂下眼，却被他强制地抬起下巴，带着一丝无声的压迫感。
她只能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那里面倒映这一个小小的身影，眼底盛着满世界的柔情。
顾念没有再移开视线，眉眼一弯，“好。”
那双黑曜石般神秘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许楠泽捧着她的脸，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又好似在特地压制着猛烈的情绪。
她笑着看他，这一次她不再是被迫接受的一方。
她轻轻念出他的名字，感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发酵，但她也说不明白，：“许楠泽。”
许楠泽没有回应，额头轻轻递了上来，声音有些哑，“你喜欢我吗？”
他的话语极尽克制，像是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
许楠泽向来桀骜的眉眼此时低垂着，他从未如此不自信过，执着地问她询问一个答案。
是因为他的纠缠妥协了，还是...喜欢他？
虽然最后的结果没什么区别，但他想确定她的那份心意，一份无可替代的情感。
顾念动作很轻，也学着他的模样，将手贴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我喜欢你。”
说完，她内心几乎涌上从未有过的情感，来势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以往所逃避的情感，竟是如此猛烈。
顾念，其实你一直在为你的心动找借口。
这几个字像是又魔力般，让许楠泽的心跌进了软绵绵的云里，他几乎不能抑住自己表面的平静。
她说她喜欢他，这个答案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内心的酸涩挥之不去，几乎呆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他突然倾身，把她牢牢地锢在怀里，他的头埋在她的肩颈，温热的吐息便趁机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一片红晕。
他像是一个耍赖的小孩，丝毫看不出曾经的从容，“再说一遍。”
顾念轻轻笑了笑，明明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给出答案的是他，可他的那份冷静自持呢，步步为营的计谋呢？
顾念轻声道：“许楠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再怎么说，我的答案也是一样。”
“我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许楠泽的敛下眼，无声地将她抱的更紧了，炙热的呼吸伴着他的喃喃低语，他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想说，他喜欢她，想让她只看向自己....
想让她只在意自己。
他微微用力，环住她，低语道:：“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特别喜欢你。”
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重复道。
与此同时，他强烈有力的心跳声从胸腔传来，带着微妙的共振，传达到她的心里。
顾念被他抱住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心跳是不会骗人的。
许楠泽看向她，语气低缓又真诚：“我不会让喜欢的人难过。”
“不会让你受欺负。”他许下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会好好爱你。”
顾念眉眼一弯，勾起浅淡的笑，双手抚上他的背，“你早就做到了。”
他们窗外电闪雷鸣，密集的雨滴击打着偌大的落地窗。
他们在噪杂的雨声中紧紧相拥。
直到过了很久，许楠泽才不舍地放开她。
由于这次表白太仓促了，许楠泽有些不满意，听袁宇那小子说，追女孩子是要花的，可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许楠泽懊恼极了，早知道就提前做好准备了，女孩子要的仪式感也没有，没有星星灯，没有玫瑰花，也没有礼物。
许楠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表白一次，至少别人有的，她也必须有。
顾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眼看时间到了饭点，她准备去厨房一趟。
许楠泽见她起身，非得跟在她屁股后面，顾念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那黏糊劲儿，别提了。
他从身后抱住顾念，像只黏人的狗狗，简直贴在了她身上。
顾念被抱的没法走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干什么呢？”
谁知许楠泽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挑挑眉，“抱我女朋友。”
顾念伸手拍了拍揽着她腰的手，耐心道:“松开，我有事要干。”
许楠泽轻笑出声，俯在她耳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上，耳尖浮现一抹绯红。
他眼神一暗，将薄唇凑过去，像是挑逗似的，轻轻咬了咬:“干我。”
顾念被咬的一个激灵，从耳垂蔓延的酥麻似乎钻进了心里，她乌黑的眼眸不自觉蒙上一层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家伙没安分几分钟，就要原形毕露了。
顾念转过身，白嫩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别闹。”
许楠泽垂眼，浓密的睫羽倾洒下来，环在她腰际的手悄然扣紧，他步步逼近，直至她的身后触到冰凉的书桌，退无可退。
他坚实有力的胳膊微微用力，撑着在桌沿，身子前倾，“我没闹。”
顾念慌张向后，身子差点被压在书桌上，她将手放在他的心口推了推，却发现他完全推不动。
咫尺之间的距离，她倏地仰起了头，许楠泽巧合低着头，她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清香。
两人同时一震，微弱的触感引起一阵颤栗，带来心脏的共鸣。
顾念像鸵鸟一般底下了头，掩住自己的心虚，毕竟是她不小心的。
许楠泽望着她殷红的唇瓣，眸色一暗，目光不自觉定焦在她的唇瓣上，喉结微动。
“你亲了我？”他轻笑一声，按住她在推阻她的手。
顾念侧过头，不承认，“没有。”
许楠泽置若罔闻，伸手将她揽到胸前，薄唇凑在他的耳侧，温热的吐息便趁机覆上了，“分明有。”
“我不干净了，你要负责。”
顾念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负责？”
许楠泽唇角微扬，“比如...”
“让我还回去。”
顾念杏眼微圆，不由向后一步，吻还能换回去？
他没有理会顾念的怔愣，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在桌子上，半弯着腰，视线与她平视。
倏地被抱起，双脚缺了地面的倚靠，顾念感到重心不稳，慌乱中捉住他的衣领，仿佛他是水中的一块浮木。
“放我下...”这几个字还没说完，他就俯身向下，所有未尽的话语都被淹没在唇齿中。
许楠泽以一个占有的姿势将她拢在身下，循着她的嘴角向下，直到冰冷的唇贴上她柔软的唇瓣，他的呼吸有些乱，炙热的呼吸烫的她有些不能所措。
他的动作太为激烈，让她抗拒地用手推了推，但这个拒绝的信号，他的的举动更为放肆，原本还算温柔的动作变得凶猛。
顾念黑润的眸子浮现一层朦胧的水光，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眼尾晕出一抹红。
“许楠泽...”原本故作凶狠的声音变的软绵绵的，声音也在颤抖。
许楠泽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我在。”
这道娇软的声音仿佛一道催化剂，让他眸色更为深沉。
她被他桎梏的更紧，为了保持重心，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却不料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这个姿势更方便他亲吻。
他重新覆上来，动作也比刚才更为熟练，找到唇瓣能紧密贴合的姿势，轻咬着她娇嫩的唇，慢慢加深力道。
意识朦胧期间，吮住她唇的力度已经加大，顾念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狠下心来，用力一咬，血腥味在唇齿之间交缠，显得更为暧昧。
本以为这样他就会吃痛放开，但反而更激起了他内心的肆虐，他眸色加深，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低沉的声音夹杂炙热的呼吸响起:“张嘴。”
顾念脑子昏昏沉沉的，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睫毛也染上几分湿意，下意识张开了嘴。
趁着这个机会她的唇齿已经被撬开，他的舌尖在里面毫无章法的展开攻势，顾念的推阻也被他当作回应，轻轻撕咬着她的唇。
直到顾念快不能呼吸，他才肯放过她。
他的声音有沉又哑，压抑着某种未知的情，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顾念还没缓过来，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话凶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因他刚才猛烈的攻势，她的眼神显得绵软无力，好似找主人撒娇的小猫，“不要脸。”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狭长的眸子笑意一闪而过，低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顾念没力气瞪他，索性侧过身，不去理会他，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
许楠泽轻啄她一口，安抚道:“乖”
但唇间的刺痛却让她不自觉皱了皱眉，这是他刚才咬破的，想到这里顾念气不打一处来。
她又扭头，目光聚焦在他唇上，发现他也有个小口子，看来是被她不经意间要咬的，耳尖不免爬上一抹绯红。
她恶狠狠地想到，是他活该，谁让他急不可耐。
顾念仰起头，指了指唇边的伤口:“都怪你，嘴巴破了。”
许楠泽低头，眼底暗色一闪，“我反省，下次小心点儿。”
顾念:“...”反省的结果是这个吗？
顾念凶巴巴看着他，“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许楠泽扬起一抹笑，“这还不简单，实话实说呗。”
顾念气急，“我就说狗咬的。”
许楠泽将手举过头顶，做出对狗耳朵的动作，“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