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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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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只能留着杀我,其他人,不配。”

弋者文不置可否,忽而极轻松地笑了一声。

当晚,风啸雨急。

弋者文在旅馆住下,洗过澡,就穿着他买给吉苑的衣服,还是她之前换下未吹干的那套。

吉苑没说什么,在他之后洗澡,没换衣服,毕竟刚刚淋雨才穿上的。

窗一关,屋内就闷热,所以空调开着。

房间方正而窄,床周一圈可容一人的走道,椅子也没有,床上是唯一活动空间。

弋者文和吉苑各据一边,两盏壁灯,只有一盏正常使用,在她那里。他高个宽肩,同样小码的衣服,他撑得满满的,坐着不适。

扯个枕头,弋者文靠着手臂躺下。

床的另一侧,吉苑坐在床沿,低头握住手机回信息。可能和她的家人,或朋友。

壁灯刚好在她头顶,细细的绒发在淡光中微微扬开,宽松的T恤在她手臂和腰际叠了几褶。包括短裤的裤脚也是,余出一大截。

和弋者文的捉襟见肘相比,她就是人在衣中晃。

室内冷风呼呼,窗外雨扑打,啪嗒啪嗒不停。

弋者文的视线从窗户到天花板,最终又回到吉苑身上。他才明白她的反常,她不愿意待在旅馆的原因,还有频频回头的那道目光。

背影动了,吉苑放下手机,侧过身时,弋者文撇开脸,再次望向窗户。

只听到细微的动静,大约是她起了身,在床头柜上摸索什么,又走去卫生间。

窗外骤亮了下,一道狰狞的闪电猝然撕开混沌的天际,紧接着轰隆几声雷鸣。

弋者文起身拉合窗帘,背靠着,听外面的极端天气。室内相对安静,也安全,在反差的环境中,人最能从中获取难拥有的感受。

两年前的十二级台风,惊涛漫城,大树摧折,狂风卷飞的枝叶垃圾,扫在人身上如钝器捶打。他闯进沙脊街一幢楼房,在停电的最后一秒,看到二楼伏窗观望的吉苑,她身后昏黄静谧的灯景,那时在他心里,这是能称作归宿的一幕。

卫生间门拉开,打出一道光,又瞬间暗了,吉苑从玄关走出来,看了弋者文一眼。

之后她到床头柜找东西,又搬开柜子,与墙的缝隙中只有些蜘蛛网和陈年垃圾。她跪低身,弯腰在床底摸。

手指碰到了金属头,找着了!在床底比较深的位置。吉苑伏低身体,手肘支撑,伸臂进去,一点一点地够住数据线,拽出来。

白色的数据线上有灰,吉苑擦了擦,偶然回头,与弋者文的眼睛对视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目光赤//裸,而不避讳。

衣服太宽松,里面几乎空荡荡,吉苑意识到了,拉下刚刚因俯身而上掀的T恤。

弋者文垂下眼眸,转身走进玄关。

吉苑起来拍拍膝盖,将手机充上电,不经意瞥见空调下的落地衣架,挂着属于他的衣服。她随之想起卫生间里的,才洗晾的内衣裤。

然后听到轻微的锁舌嵌合的“哒”。他进去了。

柔软与坚硬,越掩埋的,越在光天。那将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吉苑卧进床里,闻到了浓烈的烟草气味,卫生间没有窗,任之弥散。

直至烟味淡下去,弋者文才走出来。

壁灯还亮着,吉苑躺在被窝里,侧身不动,像是睡着了。

刚抽完几支烟,嗓子干得冒火,弋者文拿起电视桌上的水壶,空的。他环视一圈,在吉苑的床头柜看到矿泉水。

移步过去,拿起水,拧开直接灌了大半瓶,才得以缓解。弋者文放下水瓶,不自觉地看向吉苑。

她松松盖着被,双手握在枕头侧,面容宁静。

手刚松开,水瓶立即倒了,弋者文才发现瓶底没放平。他半蹲下拾起,床前这点空间太窄,他前膝不小心磕到床沿,吉苑的手臂恰巧有点伸出,动作间就这样碰到了。

吉苑睁开眼,弋者文近在她面前。她眼眸清亮,轻轻地念他的名字,“弋者文。”

声线也清晰。完完整整的清醒。

放置好水瓶,弋者文欲起身,却听到吉苑再次开口。

“你看到了吧?”

方才猛灌下的水,后知后觉地凉透整个胸腔。弋者文落回身,就势靠坐在墙壁,淡声反问:“看到什么?”

“看到我的大腿,腰,胸。”

“我看到的不止这些。”

灯光柔柔地在吉苑身上,她的眼神直白,勾刃,解剖,“是,你还侵//占了我的身体。”

这间房,衣架上的衣服,他立足的一角,两年前的交集,他掌控着她给予的权利。譬如种种,都是侵//占。

弋者文的脚挪动,上身缓缓倾近。

床头柜上,手机屏幕闪亮,软件推送时事新闻,三十秒后息屏。

两人对视的目光,试探,漫长,仿佛一场内心拉锯的战争。

谁试图占上风?

弋者文抬手越过吉苑耳后,捻揉他制造的伤口,嗓音低沉,“你勾住了我的手,不是吗?”

他说:“是你迎接了我。”

吉苑侧正身,脸颊贴合着他温热的手腕,她看到他鼻峰的光影,擦过他隆起的喉结。她视线守在那里,说:“嗯,是我甘愿的。”

这句话轻拿重放,弋者文胸膛不受控地起伏,喉舌燥得要命。

而吉苑静静观摩,唇边含着浅浅的意味。他明明清楚,他灰败地落入她的圈套,再一次。

手往下捏住被角,扯开,弋者文手掌扣进她的腰,往上掀起她的衣服,露出不着一缕的身体。

灯光描摹,浅勾深涂的笔触,曲线流转。

他膝跪着,塌腰,气息越来越近。

她黑发太黑,目光太静,里面有着除此之外的审判,阻止了他的堕落。

她并不遮掩,任冷风荡过敏感的肌肤,“你为什么说我不知羞耻?”

弋者文的嘴张了张。愤怒与不甘随体热褪去,他有很多的语言可以羞辱她,可此时他无法说出口。

吉苑眼眸里少有的认真,认真地看着他,“不知羞耻的,不是我,是他们。”

他们,也包括弋者文自己。

最终他只是替她盖上被子,越过床的另一侧睡觉。

一夜过去。

*

弋者文走时,吉苑是知道的。

房间的窗帘厚重,遮光,雨好像停了。她继续睡,醒来已经快中午。

将弋者文换下的衣服搓洗,晾在落地衣架,关空调,敞开窗户通风。吉苑下楼梯,一楼有女人在欢声交谈。

阿姨眼尖,吉苑才刚走到楼梯转角,她就看见了,招手道:“妹妹仔来!来喝糖水,吃虾饼。”

吉苑刚要拒绝,阿姨就踩上楼梯捉她,把她拉进前台。

小红忙让凳子,让她坐下,把一碗芋头西米露推到她面前,“快吃,还冰凉凉的。”

阿姨塞了勺子到吉苑右手,左手则被小红放进用纸巾包好的虾饼。

吉苑没办法拒绝了,道了两声谢,埋头吃起来。

前台就两张凳,阿姨也坐了一张,小红就站着,半靠在台面吃。

旅馆位置偏,白天都不忙,晚上才会进客。所以住户都爱往这聊天,而且阿姨人好,能开玩笑,上下三十岁几乎没代沟。

这不,吃着吃着又聊上了,还特地带吉苑加入话题。

“妹妹仔,你们跟211那客人有什么过节啊?”

“对呀对呀!”小红兴奋地说,“昨晚那人鬼叫半天,还从楼梯滚下来,唉哟,鼻青脸肿的。”

吉苑放下食物,迎着两人好奇的神情,几秒后判断她们是纯八卦心理。

吉苑照实说:“211喜欢放□□,隔着墙壁,经常制造不雅动静。”

小红瞪大双眼,虾饼放进糖水里,手捶打着前台,憋笑:“老板娘,我没说错吧,越是这种斯斯文文的,越变态。”

阿姨煞有其事地点头,“想不到啊,想不到,看着像是搞学问的,怎么私下这副德行。”

小红又拿起虾饼,不介意地咬上一口,“幸好人退房了,跟旅馆没关系了。”

阿姨还在嘀咕:“房间卫生也挺好的,211早上退房,亏我还夸他呢……”

“诶,靓女!”小红脑袋探近,“你住隔壁几天,不怕吗?”

吉苑边吃边摇头。

阿姨可算从震惊里出来了,手往空中一拍,“唉哟,妹妹仔那男朋友,厉害着呢。”

她挤眼神,口语:凶神恶煞可不好惹!

小红接收到信息,再次八卦,“昨晚揍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吉苑点头,又摇头。回复前半句,和后半句。

可别人不懂,现场静了半分钟,她解释:“是他揍的。但他不是男朋友。”

说到这,就触及阿姨的知识盲区了——吵架,纠缠,住一起了,不是男朋友?

小红帮忙说:“现在年轻人大多爽快,看得开,干嘛非得用一段关系来束缚彼此呢?不合则分,对吧?”

吉苑说:“是。”

糖水快吃完了,她直觉要快点结束话题。

阿姨想想,好像之前那后生仔是生气地否认过。可这事,终归女孩子吃亏。她不太赞同,便就不插话。

小红总算能摸到一点吉苑的想法,笑道:“还是你们有热血,有情趣。哪像我们三四十的年纪,逢场作戏,全靠演技了。”

吉苑吃完了,低头收拾桌面,像在害羞。

阿姨听懂了其中意思,抿着嘴笑,打了一下小红的肩膀,“你这张嘴啊!”

小红眸色带媚,暧昧地眨眼睛,“唉,到底是我们老了。”

这时来了客人,话先放一边。

阿姨刷身份证登记,系统很慢,客人刚从外面进来,热得很,着急进房吹空调,等得颇有微词。

登记好了,跟客人道歉,阿姨还送了饮料,客人才面色好转。

客人上楼后,阿姨重启电脑,念叨:“怎么这机器越来越不中用了。”

小红插嘴,“老了呗,不中用了。”

阿姨嗔她一眼。

电脑屏幕暗了又亮,图标旋转待机。

吉苑突然伸过手拖走鼠标,说:“换管理房号的后台,这个软件与旧系统不太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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