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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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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缺便由专车护送秘密转院至江家的私人医院。

朱哥来接班照顾了江缺一天,因为家里娃升学手续的事又被叫回老家,宁清被迫持续加班。

医生说静养即可,江缺还是叫嚷着头晕。宁清勤勤恳恳地继续当护工,帮忙喂饭,扶着上厕所。

江缺嘴刁,不肯吃医院食堂的白粥,让宁清煲粥带过来。

宁清不会做饭,但她不傻,去早餐店买了蟹黄粥倒进保温桶里,给他拎过去。

这傻子果然吃不出来差别。

因为起夜上厕所需要人扶着,晚上宁清被迫也要待在病房陪护。

她等在门外,一门之隔听着江缺在里面放水。

“进来吧。”

听到指示,她推门而入,江缺红着个脸单手拽着裤子。她走到跟前,麻利地低头将他的裤腰带系好。

也不知在紧张些什么的他始终屏着气,直到她的脑袋从他胸口下挪开,才浅浅地吐了口气。

她小心地将他扶到床上,在他躺下的同时,眼疾手快地将枕头垫在他脑袋下面,又替他捏了捏被角,做得自然妥帖。

“老板,你们这都是自家医院了,怎么连个护工都不给配。”

江缺支吾着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板,您现在是觉得丢人了吗?”

宁清坐在病床左侧削苹果。

“宁清你。”江缺语塞,一个眼刀飞过来。

“老板,没关系的,大家都在为爱要死要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用不好意思。”

“跟你这个俗气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宁清耸耸肩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江缺又闷得慌,主动挑起话题:“宁清,你说为什么大家都能变得那么快。”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没有亲近的人,就谈不上人心易变。

“我妈是信基督教的,所以那天晚上也是我的第一次。”说罢,江缺的脸又红了,他转过头去不看宁清,继续道:“我本来是想找她复合的,但是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我觉得我没资格去找她了。我多蠢啊,我还幻想着我和她之间分分合合肯定最终会是彼此。后面你都知道了,她和别人的事情。”

“对不起。”说罢,宁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世事常态罢了。

江缺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定定望着宁清,半晌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瞪着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无辜的苹果。

出院那天,宁清帮忙把日常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拎回江缺的住处,又兢兢业业地整理好。

江缺的住处是个大平层,那天她喝得醉醺醺,走的时候又落荒而逃,到底也没仔细看他家什么样。现下这么一看,装修格局很样板房,跟商场里宜家风格差不多,衣帽间倒是大得离谱,宁清走进去的时候感觉快被淹没。

江缺从书房抱来一个超大的礼物盒子塞到宁清怀里,宁清一脸懵。

江缺扬扬下巴,示意她打开。

里面是Birkin包和梵克雅宝的手链,以及又一条并不是宁清尺码的香奈儿套裙。

宁清哑然失笑。

“送你了。反正我看着也烦。”矜贵的小少爷仿佛在赏赐一般地说道。

宁清笑着点头,接过了盒子。

那晚宁清留在了江缺的住处,重复了不清不白的关系。

这次是江缺主动的。

当他秀颀的身体在她上方起伏的时候,宁清突然想起了直子和渡边的第一次。把渡边当成木月的直子后悔了吗,和渡边的交合是对爱人的纪念还是对爱人的背叛。

宁清又想到了那个超大的礼物盒,她自嘲地笑笑,什么直子,她宁清更像是个婊子。

江缺察觉到了宁清的不开心,皱眉俯身咬了她的耳垂,之后便是更激烈的攻势。

事后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转醒时天色已黑。两人都有些饿了,宁清主动提出下楼买吃的。

等宁清把磨房街的沙茶面拎上来的时候,江缺已经洗好澡半躺在床上玩手机。

黑色丝质睡袍微敞,羊脂玉般的胸口露了出来。发丝半干,随意又懒倦,慵懒又美曼。

宁清将沙茶面搁在桌上,顺道瞥了眼他那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袍。

江缺刷着手机,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余光将宁清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升起笑意,转念又想到什么似的,打散了这笑。

“好好的工作不干,为什么当初非得当狗仔呢?瞧瞧,跑腿当个外卖员也不错啊。”江缺放下手机,长腿一迈,跨下床,突然发难道。

“没有好好的工作。”

你看,有钱的人往往更善良,因为善良所需的代价对他们来说太小了。

江缺被她的满脸真诚弄得气结不好发作,复又把自己摔回床上,孩子般侧过身去不理宁清。

宁清转身上床,扯过被子睡觉。江缺还在发作,不肯把被子让给她。

绕是宁清也来气了,刺了句:“你了不起,你是大好人,你背着粉丝偷偷谈恋爱。”

宁清一直都是弱势方,两人相处过程中,从来都是江缺说一不二。这是江缺第一次被宁清凶,他的脑子就跟被烟花炸过的一样,嗡地一声响,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宁清不想同他争吵,服了个软:“面条再不吃一会儿就腻了。”

可惜江缺并不领情,凉凉地道:“不吃了,滚,你睡沙发去。”

宁清是知道她再服个软,他会气消的。但她就是不想再低头,转身下床,利落地窝在沙发。

江缺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去关灯。”

“好。”

啪。房间落入黑暗。

江缺睡眠浅,房间里通常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后来宁清在医院陪护,他也顺理成章地习惯了旁边有个人,呼吸声映衬着也能入睡。

但宁清浅浅的呼吸声从沙发那里传来,怎么听怎么碍耳,吵得他睡不着。

江缺不为难自己,借着窗帘透过的光,摸索着走到沙发前,一把抱起宁清,扔到床上。他也蹬掉拖鞋上床,将人搂进怀里,闭着眼瓮声瓮气地道:“吵死了,睡。”

宁清抬眼不解地望向他,昏暗下望见他额前碎发遮住了平日里通常露出的光洁额头,显得莫名温顺,一时又看痴了。

江缺终是忍不住笑了,道:“别觊觎老子美色了。快睡。”

他出声打碎了她的幻觉,哪里乖巧了,简直自恋狂。宁清撇了撇嘴,埋下脑袋。

见宁清低下头,江缺又将人搂得更紧了,想起刚刚抱她时,这人好似变轻了很多。真是不像话。

“别睡了,起来去把面吃了。”

她的睡意三番五次被他打断,他折磨她向来是很有一套的。宁清的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飙过,出口还是好脾气地道:“不用了吧,我困了。”

“不行,别浪费面。”

宁清认命地起床,戳了戳那早已吸够汤汁发泡的面条。

不知道江缺发什么神经,跟着起身,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吃完。

明明吃面的是她,怎么一脸意犹未尽的是他。

第二年S市初雪的那天,抠门的朱哥终于大方一次,请工作室的人去听Eason的演唱会。

宁清进场后东张西望找座位,朱哥图便宜,买的是山顶的位置。

转头便望见江缺戴着黑框眼镜,黑色呢子大衣,系了蓝绿条纹围巾,朝她挥手。

身姿出众,扎眼得让周围的女生们频频回头。

这是江缺最后的自由时光。离他成为断层顶流还有一个月。

宁清将饮料递给他们,欲坐在朱哥身旁,一把被江缺拽住手腕。

“坐过来。”

宁清道:“坐哪都是一样,待会儿小艺坐那方便。”

江缺并不松手,朱哥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俩。

宁清还是坐在了江缺的旁边。

很久之后,久到江缺对那场演唱会记忆模糊的时候,他依旧记得散场时漫天的彩带飘下,宁清少有的活泼得像个孩子一样拿手去接的模样。

像是受到蛊惑一样,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宁清受惊得迅速后退一步,发现朱哥和小艺并没有看到,才松了口气。

江缺抿了抿嘴,不自在地将手背到身后道:“你头上有彩带”。

离场时小艺和朱哥嚷嚷要去上厕所,宁清和江缺在路口等他俩。

宁清左手举着没喝完的饮料,右手无聊地划拉手机。江缺站在她的左手边,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笼在一块。

昏黄的灯光,纷纷扬扬的雪,宁清瑟缩着埋进围巾里的半张脸,江缺只是觉得心里有种熨帖的安心。

江缺歪头就着宁清的手喝了一口宁清手里的饮料,两人都不觉有什么不妥。

赵小艺和朱哥走过来正好看到这幕。

“这这这。”赵小艺惊呼出声。

江缺有洁癖是众所周知的,除了工作场合会将就之外,平时出去聚餐都是让赵小艺提前备好消毒湿巾。

宁清率先反应过来,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板你喝错了,这是我的。”

江缺面色尴尬地道:“我去车里找漱口水。”

少年人慌慌张张,而那场初雪也越下越大,几近成了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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