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到达龙骨狱的时候天边已露出鱼肚白，看着微曦的晨光，肖瑶奇怪地问：“难道我晕过去很久吗？”书中是游了一夜才天亮，可是现在乘雕应要不了多久时间，

相柳没答，其实他心内也暗自奇怪，明明只溺了小会儿水，但把她捞上来却晕死半天，饶是他灵力高强拼命输入也毫无反应，那时他真是有些慌，好在她还有心跳，坚持不懈地输入灵力，也是耗费了几个时辰，

龙骨狱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在浪花翻涌的海岸边，一个颀长身影如石化般屹立在礁石上，海浪已没过他的腿，他却毫无知觉，目光入定般遥望着大海，

当白羽金冠雕出现在他视野，他蓦然惊喜地张口要喊，却又喊不出来，惊喜中揉进了失望，她去见他了！

他有些沮丧地想，在他约了她之后，她心里还是没有他啊，

看着白羽金冠雕飞到他面前，一个人儿从白雕上跃下来，头发凌乱，面色潮红，他看向还在雕上的那人，可那人根本没看他一眼，雕儿长鸣一声，振翅飞上云宵，眨眼即逝。

“你就不知道离海浪远些吗？这样站一夜不累？”她伸手拉住他往岸上走，他有些高兴，她还是在乎他的，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曾关押过他俩的龙骨狱洞口前站定，

肖瑶眯眼看着张牙舞爪的狱洞口，幽幽道：“曾经，关在这里面的时候我答应过等你十五年，但现在我后悔了，因为我做不到，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地张大眼，明明那时她承诺过他的，

“其实我考虑的不够仔细，我高估了我自己，我不可能在你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等你那么久，我对你只是怜惜。”

“不－－－小夭－－－”他腿一软，差点摔倒，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手指几乎陷进她的肉里。

肖瑶挣扎了下，他的力气太大，她没能摆脱，索性让他抓着，可语气却在变冷：“涂山璟，我要是你就理智点，如果我不喜欢你，强求也没用。”

“你不喜欢我？－－－”崩溃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令涂山璟说话的声音都拖着哭腔：“可是，可是在清水镇的那些日子你明明对我很温柔，是喜欢－－－那是喜欢对吧？”

肖瑶看他悲切的样子，是不是对他打击太大了？不太忍心继续打击他，放缓语气耐心解释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不清，伤害他人，你是个善良的人，也不忍心伤害你未婚妻吧，听说，她义无反顾在你家都照顾了你奶奶十几年，虽然你们并没有感情，但你奶奶不这么认为。”

涂山璟呆呆的，脑中如浆糊一般翻来覆去只一句话：她不要我了！口中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肖瑶抽回手，也不理他，抬脚往回宫的路上走，

“小夭－－－”他悲切的绝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肖瑶没回头：“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涂山璟一下跌坐在地，垂着头，泪水一滴滴滴在地上。

“我的事你凭什么替我作主？”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在肖瑶心底响起来，肖瑶停住了脚步，皱眉往回周看，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个愤怒且冷冷的声音依然来自于心底，

“你是在和我说话？”肖瑶感觉很怪异，明明是来自于内心的声音，但不是她的，

“对，我是小夭，这个身体的主人，你不但控制了我身体，还管我的事。” 恼火到极点的声音，如果这人是站在肖瑶面前，肖瑶毫不怀疑会被她结实揍一顿，

“哦―――呃――――” 肖瑶有点尴尬，这个穿越是怎么回事，别人穿到身体本体的主人是不见的，为啥她还会在？而且刚才那么久根本没感觉到，

“那个－－－实在是对不住，我也不想到你身体里来的，可现在就是在这儿了，我能怎么办？而且我也不是想控制你的身体，我还以为－－－算了，我现在也说不清，要不，你想法控制你的身体，我还想回到我原来的地方，根本不想呆在这里。”

“我要能把你赶走我早做了，我才醒来就看到你和涂山璟说那些话，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确实没权利这么做，但我刚才以为我才是这身体主人，为了以后不受罪，我只好先按我的意愿行事，但现在你来了，要不你重新去和他说下？”

“我怎么和他说？”小夭恨恨地说，：“现在他伤心极了，还不去和他说不是我的意思？”

“抱歉，我现在才是身体的主人，我不会违背我意愿做事，要不等你夺回你身体你自己和他说，” 肖瑶毫不退步，

小夭没法，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喜欢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 肖瑶干脆说

“什么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听不懂！”

肖瑶找了棵树坐在树下慢慢开口：“你知道情人蛊吗？你知道你种在相柳身上的蛊是情人蛊吗？同心生，离心死，一旦你离心和别人卿卿我我，蛊就会反噬到相柳身上，虽然相柳会控制住蛊不至于死，但会受万箭穿心之痛，你自己倒毫无感觉，和别人甜蜜开心，但痛的是他，这不是把你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小夭震惊地喊：“不可能，那是情人蛊吗？我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它还要这样反噬，你骗我的吧？”

“骗不骗你以后你回九黎问巫王自然就清楚了，”肖瑶淡淡道，“如果你不能控制这具身体，我会去问来让你明白。”

“你是什么人？是相柳找来的吗？因为怕蛊反噬，故意控制住我的身体。”小夭突然很是怀疑，那魔头很可能做出这些事来，

“你想多了，我来自于未来，我本来是大四的一名学医的学生，那天突然地震，醒来就在你身体了，”

“你的话我不太懂，你怎么知道相柳的事？知道我们体内的那个蛊？”小夭还是不信，

“我知道你们的未来，因为一本书，我其实是到了这本书里，总之说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情况就是这样，我现在很想回去，但我也没法回去，就像你无法控制你身体一样。”

小夭不说话了，默了半天才问：“如果你真不是相柳弄来的，你愿不愿意去找王母，说不定她会让我重新控制住我的身体。”

“好。”如果找王母可以回到未来，肖瑶巴不得，

小夭听她说的干脆，宽心了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蛊真是情人蛊，相柳会受噬心之痛，那我会暂时不去找涂山璟，反正他让我等他十五年，日子长着呢。”

“明智的决定，涂山璟有未婚妻，自诩为看惯男女之情会云淡风轻的人想来也不会猴急地在他没解决好未婚妻之事就去和他定情吧。”

这句话让小夭有脸红的感觉，好在现在没什么实形，谁也看不到，不过刚才那些话会令涂山璟伤心到绝了他们之间的情吗？小夭有些怨气，但是还是没法，谁让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

“好了，既然我们的问题达成共识现在去会会你妹妹，你妹妹对你可是真没一点姊妹情谊。”肖瑶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泥土，往宫殿方向走去，

“你准备怎么对付她？别过分了，毕竟她是我妹妹。”小夭也是想去收拾这个妹妹，但又担心肖瑶伤害到她，

“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怎么对付她的，我有分寸。”

“我是怎么对付她你真知道？”小夭好奇，

“你们两人打了一架，然后结果是说服她井水不犯河水。”

“咦－－－我真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呢，”小夭有点相信肖瑶来自于未来了，问：“那结果是什么？”

“当然如你所愿，你妹妹后来对你不错。”肖瑶一直口没停一路说着，还好没人，如果有人肯定认为她疯了，

刚到宫殿门口，瑲弦急匆匆迎面而来，看见肖瑶，拉住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一夜不归？”

“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肖瑶咧开嘴对他溢出一个大大的甜笑，开启撒娇模式，知道瑲弦最是受不了她这招，果然，瑲弦瞪她一眼戳了戳她额头转移话道：“你见过璟了？”

“嗯，我现在要去找阿念，”肖瑶越过他又回头道：“以后少喝些酒。”

大概是嗅着了他满身的酒味，昨夜瑲弦一直喝到酩酊大醉，直到现在头还晕乎乎的，要不是担心小夭，他宁愿躺在床上不起来，听小夭如此说，抬袖自己嗅了下，难道酒味这么浓吗？嗅不出来嘛，再看小夭时她的身影已没在宫殿门内。

回到自己寝殿换了身衣服准备妥当，便直接去了阿念宫殿，一脚踹开殿门，侍女们看到是大王姬，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她一路踹门到寝殿，阿念因昨夜将她推下悬崖，生怕她死了，惴惴不安了一夜，才刚合下眼，便听得踹门响声，睡眼朦胧的睁开，见肖瑶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顿时怒了：“来人，快把她打出去！”

肖瑶站在门口，凛冽眼光环视一周，寒声道：“我看谁敢动！”

侍女们在她目光下竟有瑟瑟之感，谁也不敢上，阿念气的要命，跳下榻来，冲过去扬起手向肖瑶脸上打去，肖瑶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念呆了呆，发现自己竟然没了一点力道，浑身软绵绵的，不由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肖瑶用力一推，阿念不由自主便跌坐在地上，肖瑶冷笑：“也只有你敢这样随便碰我，不知道我浑身都是毒？在我扬起手的那瞬间，毒粉便被你吸入，现在是不是感到浑身无力？”

“你……你……竟然如此狠毒！”阿念气的浑身发抖，却是不怕，心里涌出无数恶毒的咒骂却骂不出口，

肖瑶走到她身前蹲下，托起她的脸左右端详：“此等花容，要是毁了就可惜了。”

阿念看她认真的眼神，不自禁开始害怕了，抖着嗓子说：“妖女!恶毒的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乱来哥哥父王把你碎尸万段！”

“他们也是我哥哥，我父王，”肖瑶笑着缓缓道：“要是我对他们说你扯着我开打，把我身上放的毒药弄的到处都是，不小心撒了点在你的脸上，你说他们会相信谁？”

肖瑶对着她脸庞边的纱帷曲指一弹，纱帷“嗤”地一声响，瞬时被蚀出一个小洞，阿念吓得尖声大叫，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再也不敢骂她，

“我其实并不希罕这个王姬身份，也不会抢走哥哥与父王的爱，也许过几天我就走了，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别惹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同意？”

阿念眼泪纵横，却是不甘示弱，哼了一声：“除非你不先惹我。”

肖瑶放开她的脸，站起身负手垂眼笑道：“我就当你同意了，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相处，不然－－－非但你讨不着好果子吃，也让哥哥父王左右为难，聪明的你不想这样吧？”

阿念对她怒目而视，心底骂：“鬼才和你相处的好。”虽然这样想着，但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小夭的对手，只是不肯服输，肖瑶也不理她，转身往外走出，急得阿念喊：“你不给我解药吗？”

“三个时辰之后药性自解，看你没睡好，不如去多睡会。”肖瑶头也不回道，直到她背影消失，阿念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肖瑶回到寝殿蒙头睡了一觉，直到日落西山才睡醒，腹中饥饿，让侍女端了些吃食来，草草用了些，想着有些话要对瑲弦说，便去了他住处找他，瑲弦正坐在案前专注看书，听到脚步声，抬眼见是她，放下手中的书高兴道：“我去看你几次都在睡，终于睡醒了？可用过饭了？”

肖瑶径直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抿唇对他笑道：“才刚吃过，哥哥，你以后可要少喝些酒，看你昨天那样可是喝多了吧？”

“知道了－－－”瑲弦拉长声音：“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以后会少喝。”

“哥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你可知道谁可以做还魂丹？”

瑲弦皱眉：：“谁出事了吗？你问那东西做什么？”

“这也不是谁出事了，你知道我喜欢制药，就是想做点出来有备无患，我灵力低微，说不定哪天用的上。”

“……好的不说，有我保护，谁敢把你怎么样。”瑲弦瞪她一眼，见肖瑶又对她撒娇道：“你就说说嘛，好不好？”

瑲弦道：“你闲来无事做些药我倒也不反对，不过听说那药极为难制，需灵力高强的人来炼制，你如此灵力，恐怕也是制不出来。”

肖瑶道：“我可以请灵力高强的人帮我呀，你就说能不能制？”

“青龙部有个青龙鼎，可以制还魂丹，不过这还魂丹需要的材料极难找，所以近百年来都无人制出还魂丹来，那丹药需还魂灵芝，护魄灵草，还需邽山凶兽穷奇之精魄炼制成药，但这几样制成的丹药只能救心脉未断之人，若心脉已断，还需在丹药内自愿封印一命元神，也就是以一命换一命的效果救回命来，这一命换一命就无人能实现，所以代价太大，无人能制出。”

“哦－－－”肖瑶拧眉陷入了沉思，那九头相柳倒是有九命，可如何让他舍一命封入丹药倒是个难题。

瑲弦见她不语笑道：“这太难了，你也别异想天开的去想制药，别离开我身边，保你平安。”

“嗯，既然那么难，那就算了，”肖瑶展颜一笑，端起面前茶杯喝了口茶：“那我就只跟着哥哥，安全。”

“这就对了，也许不久我会带着你离开皓翎，回西炎。”瑲弦意有所指地望着她缓缓道，

肖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现在为皓翎质子，除非她能找个理由让他跟她一道回西炎，她想了想道：“明年母亲忌日我们一起回西炎吧，女儿为母亲尽孝心应该不会有人反对。”

瑲弦提起茶壶给小夭续了茶，瞅着她微笑，肖瑶道：“你也别太高兴，西炎如今恐怕已没你立足之地，五王七王更是想除你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你有没想过，中原才是你的发展之地，中原家族众多，离西炎远，易于培植自己势力。”

“想不到小夭你竟如此高瞻远瞩，”瑲弦自己都没想过去中原发展，肖瑶如此一说倒让他有醍醐灌顶之感，西炎发展无望，中原倒不失为一条好路子，不过中原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在那里立足，还得费一番心思，瑲弦四根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倒要认真考虑下。

“哈－－－高瞻远瞩谈不上，所有的事还需你自己努力。”肖瑶也是早知道书中结局才如此说，见他沉思，继续道：“回了西炎你可请求外爷让你去中原，我想他会把你放到中原去历炼，再有，你去中原，最好把阿念带上，毕竟皓翎王姬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很多大家族会觉得有强大的皓翎国背后支持你，会同意加入你的阵营。”

“你倒是思虑周到，你还不够吗还加个阿念。”

“多个人多份力量嘛。”肖瑶笑，实际她到时不想呆在瑲弦身边，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隔天，肖瑶去见俊帝时就说了想要青龙部的青龙鼎，俊帝同意了，知道小夭喜欢制药，也不管她制来做什么，究竟制得出制不出，只要她喜欢做的事他都支持，还问要不要给她安排个灵力高强的人帮她制药，小夭拒绝了，俊帝还说要派人去向西王母那里讨要还魂灵芝和护魂草，因为也只有她那里才有这些灵药，肖瑶高兴的想跳起来去拥抱俊帝了，真是个慈爱的老父亲呀，宠起女儿来简直没边，难怪阿念被他宠成那种脾性。

带着愉悦的心情，肖瑶每天都投入到认真制毒药这件事情中，小夭的所有记忆都清晰无比，这是共用身体的好处吗？还别说，精心制作出漂亮又剧毒的食物还真有些成就感，这段时间小夭很少说话，肖瑶也没时间和她说，等制好五颜六色精制的各种毒药吃食，她在盒子中放下一张小笺：收到有空来见我一面。通过涂山族的车马行送出去，她哼着歌回到寝殿，觉得应该和小夭好好谈谈了。

“小夭，我知道你在，我希望你现在能认真听我说的，我要和你讲讲关于相柳的事。”

肖瑶等了会，小夭寂然无声，没有反应，肖瑶也不管，开始自顾自说：“你可能不知道，相柳为你做了很多事，却一直不对你说，他对你动了心，所以把情人蛊自愿种到自己身上，因为你痛的时候他会感知，他想保护你，但你却对他说害怕他，从此他隐藏了自己的感情，只对你默默地付出。”

“我什么时候说过害怕他？”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肖瑶心里响起，原来她在听，肖瑶高兴道：“你是没来得及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在，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怕他入你的梦，说他并不适合入女孩子的梦？”

小夭不语，肖瑶道：“我说我知道你们未来的事，因你说过你无处可去，无人相依，无力自保，他以后会教你箭术自保，打造绝世好弓给你，送你海图让你有处可去，甚至撮合你和涂山璟让你有人可依，他一次次用他的命救回你，但他却从来不让你知道。”

“可是他平时都那么凶巴巴的，当我是他血包。”小夭半信半疑道，

“其实他种蛊之前就知道那是什么蛊，他给出了他的心，命有九条，心却只有一颗，小夭，他真的非常爱你，只是你们现在立场对立，他的结局会是战死沙场，他也明白你们不可能，所以对你的付出他到死都不愿意让你知道，你可以不爱他，但我希望你救他。”

“他……真的会战死？”小夭颤声问，

“嗯，不然我为什么想着去做还魂丹，以后你控制了这身体不管你爱不爱他，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希望你能想法救活他。”

“好，我一定会想法救活他。”

“还有，要说你们立场对立，单从你的角度还不一定，你的父亲是辰荣国将军赤宸。”

“什么？”小夭惊诧又难以接受的声音，

“他是英雄，你母亲很爱他，而且你母亲并没有死，她还在等你和你见一面，她住的地方应该很好找，因为她已变为了……她所在的地方赤地千里，以后有机会你去见她吧。”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小夭喃喃的声音，如果她在肖瑶面前的话，肖瑶估计她是一脸震惊又难以接受的表情吧，

“她不是不来见你，而是不能来见你，让你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呵护，她是身不由已，以后你去看她就明白了。”肖瑶一股脑说完，觉得她消化这一大堆对她来说难以接受的事情不太容易，她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想通到接受，便闭口不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