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皖听完嘴角忍不住有些扬起，反问道，“真假啊？”她有点好奇他会怎么做呢？
这看着，倒也不像是个会追人的人啊？
祁俞低声笑着，脸上更像是印了个“嗯？”。
正当他唇瓣微启，话语刚提上到喉咙间时。
好不不巧，这楼下就卡分卡秒的传来了白汐汐他们的声音。
“小皖姐，你干嘛呢？”
顿了几秒，在狭小的楼梯间又响起。
“不是，你两在干嘛呢？”听语气像是突然顿悟的，才补充疑问着。
“快下来吃饭了。”
紧跟着，就是“滴滴答答”鞋底敲击着楼梯板的声音。
宁云皖寻声斜了一眼楼梯口方向。
从楼梯拐角处黑暗处向在正对着他们方向有明亮光线的一半楼梯边墙壁上，正射影着人影，那影子逐渐随之冉冉大声的脚步声，慢慢在墙壁上升高，射影出整个身姿。
然而，最先进入宁云皖眼眸的人物实体，是那扶着栏杆的手，一点点上移。
她收回眼的同时，也向楼梯口方向迈了一步，然后才又面向像是被她搞得有些不清楚状况的某人，弯眼含笑着。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突兀之感。
“那我到时候考究考究？”
餐桌前。
白汐汐递给宁云皖夹了一块豆豉排骨，好奇问道，“考究什么啊？”那时，在她刚准备踩上拐弯处的第一个台阶时隐约听到了这句话，但不好意思问。因为这会儿，宁云皖也就下来了到她旁边了，仰头时又瞥见祁俞站在栏杆处。
宁云皖一时间没明白她在问什么，“什么考究？”
刚入座，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程璟安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住，“学姐什么考究啊？”视线又流转在宁云皖和白汐汐两人之间，困惑道，“学业课题考究么？”
在座的众人更是接二连三的朝宁云皖那边看。
白汐汐更是盯得像是要出朵花了，宁云皖看着她那真挚的眼神，眼见着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
楼梯处，祁俞就正在走下来。
他接着个电话，边听着那边絮絮叨叨边看向这边。
眉头微微了一下，但是在和宁云皖刚对上眼的那一瞬，很快又转变成了放松状态。
沉凡煜扬声问他，“去哪儿？”
“突然有点事儿。”祁俞挂了电话，朝他们那看去。
白汐汐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她转头问宁云皖，“祁老板去哪啊？”
宁云皖哪知道，但也能猜到是工作上的事，沉凡煜倒是抢先一步替她回答了，“他有事儿，不过也就这短时间稍微忙了点。”
“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他来参加节目干嘛？”程璟安问，“这也腾不来时间。”
“想来就来呗。”
对啊，那他这么忙来节目干嘛？
这个问题，宁云皖记得自己前几天还在想着的，本就忘记了。现在听这么一说，她倒是又记起来了。
思索间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两下。
祁俞：【去公司处理点事儿，晚点回。】
祁俞：【你们就别等我了。】
宁云皖看着弹出来的消息，说，“他说晚点回。”扫视了一番周围，又发现斤斤不在这里，“斤斤呢？”
“在楼上吧。“白汐汐说，“她昨晚回太晚了，可能刚醒。我去叫她。”
正在白汐汐站起来，斤斤就从二楼走了下来，看装扮是要出去。
宁云皖刚好回好了消息，抬眼看到她，“你去哪啊？”
斤斤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又看了眼餐桌，却意外恰好撞上某人的目光。
她自然移开视线，说，“不用等我的，我下午前才回来。”
很快，背影走出了门口，白汐汐看着对面正闷头挑挑拣拣碗中米饭的某人，纠结问道，“那个啥。”
“就是...”说了一半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她也不是特别了解他们之间的过往。只是稍微在刚来的那天晚上听过这么一点。
宁云皖也想到了前两天在清吧的事情，她持着迟疑语气问道，“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她也不想聊。”
静默了良久，他突然放下筷子，说道，“算了，我出去一趟。”
宁云皖看着他拿上手机，“找斤斤？”
沉凡煜顿了一秒才否认，“不是，回家拿件外套。”
这大热天拿什么外套啊。
这借口也太笨拙了。
宁云皖故作了解没出声，白汐汐相比之下可就单纯了。
她顺着话题聊到，“拿外套？你很冷？”
这气温也不低啊，还是她耳朵听错了？
“他啊。”程璟安笑，撇撇嘴道，“估计心冷。”
半天没说话的宋致林这会倒是被逗得轻笑了一声，暗想道这年轻人说话还挺有趣潮流。
沉凡煜瞟了一眼程璟安，倒也不否认，反而更是吊耳郎当的戏谑道，“嗯，心冷。等拿外套回来裹紧才不冷。”
嘴倒是不硬，就是迟钝。
*
吃完饭，宁云皖去了一趟江导师那。
去那领陈老教授给她寄来在一个多月前去英国那边参加研讨会时讨论调研出的一些资料。
回到别墅时，客厅又是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自动摄像头时不时在转动两下。
可刚开房门，里面的人就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动静一样，顿然起身。
床上的被子因此掉了一大半在地上，宁云皖见状笑问，“怎么了这时，又干什么坏事了，反应这么大？”
白汐汐把被子整理好，叹了口气，“我天，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宋致林了。”说完又躺在了床上，“烦躁，烦躁，烦躁。”
宁云皖感到满腹疑惑，他两不上午还好好的吗？这几天也好转了啊。
她放资料到桌面上，顺势坐在桌子面前的旋转椅上，“吵架了？”但也不可能啊，宋致林也不是个会跟白汐汐吵架的人。
“不是，不是。”白汐汐翻了个身，朝她那边，“就是他找我聊了会天。我就跟他说出了我的一些想法。就是我不是毕业了吗？我就计划出国留学啊，他工作不是在国内吗？我想这以后就是见面难，我都还没说就是怎么办这样子。”
“结果，他就当机立断说他可以申请去国外就职。他陪我完成学业，然后再和我一起回国就业。”
“那你什么想法？”宁云皖问，“你不想他陪你去？”
“啊，怎么说呢。”白汐汐盘坐了起来，“我就是觉得，哎不懂怎么说。”嫌想得脑壳疼，就是异国难，不异过这样子也麻烦。
讲到这，她灵光一闪突然又想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还没说你要考究什么呢？”
“是我想的那个吗？”就是那个啊！白汐汐挤眉弄眼的
“哪个啊？”宁云皖见她露出有点贼兮兮的笑，也有点无奈笑着。
“哎，话说那啥谁主动的啊。我可好奇了。”
“亲起来是什么味道啊？我看今早你嘴皮子都磕破了。这么猛烈的？”
一顿问题猝不及防抛向宁云皖，她也被这问题问得堵住，不是不想回答。
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白汐汐见宁云皖默言半响，她手机又响起了消息通知声。
宁云皖看了眼，还是祁俞的。
祁俞：【你想去哪？挑个地方。】
后面附上有几张照片，有滑雪场地的，有坐缆车看风景的，有海洋公园的等等
这些地点宁云皖都是感兴趣的，也都是她之前想过的。
她回：【祁老板上午不是让我猜么？怎么现在转意了？】
对面秒回。
【那我自己挑，就不告诉你了？】
【那要是我选不中你的咋办？那这样可就有点可惜了。】
【嗯？你觉得现在这个还有可能吗？】
宁云皖笑，他这处位方已经开始逐渐转变了。
她想了想回：【陶瓷怎么样？】
又若有所思发：【我觉得那个做好后可以当个纪念品。你觉得呢。】
白汐汐见她打字沉浸，眯眼问，“祁老板吗？”啧啧两声似在调侃，“是在讨论下午在哪约会吧？”
纤细的手指从屏幕上抽离，宁云皖抬眸，说她还真火眼金睛。
白汐汐拍了拍旁边的枕头说这还不简单，看她回消息的时候笑容都止不住。
宁云皖想有这么明显的吗？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讲到，“是我主动的。”
白汐汐其实也能想到，但是在宁云皖说出来的这一瞬，还是很惊讶，很激动。
她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天啊，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了？”宁云皖还是被她的反应失笑道。
“就是能猜到是你主动的啊！祁老板都木头啊，你不知道除了现场我磕之外，我每期节目都看的！！麻叶真的，小皖姐你真的很会撩。”
“你都不知道，网友怎么安利你的。又清纯又乖的美貌加上会撩学历又棒这简直是绝杀！！”
“所以，祁老板把持不住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要是男的我也会hold不住我那躁动的心！”
网友那个宁云皖倒是不怎么了解，她平时不怎么冲浪。
但祁俞他可不木头，藏得可深了。被她发现了。
但宁云皖没戳破，笑着应和着，“嗯，是挺木头”
*
祁俞收到宁云皖发来的消息时，他刚回到别墅门口。
回房路上，他找了几家手作diy陶瓷店，给宁云皖发了过去。
问她喜欢哪家？但是到了房门对面还没有回。
他便把手机收了，开了门。
闯入自己眼帘和耳蜗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吉他声，每次进来第一时间让他注意到的不是人，而是那起伏不平的吉他声。
他说沉凡煜，“搁着练还不如去直说？”
“我这细火熬慢粥。”沉凡煜斜他一眼，笑说，“你这就不了解了。”
祁俞还不了解他，这人搁这借物抒情，话里有话呢。
“别给人再熬跑了，就行。”他提醒道，“我刚回来的路上，看到她从你两之前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老旧图书馆出来了。”
剩下的不多讲明，他想沉凡煜也能察觉出来。
沉凡煜听到这刚还在拨着吉他弦的动作滞留在其中一条上，被拨动起的吉他声渐渐随着时间流逝而变的微弱，与此同时房门也被敲响了。
还真是巧。
沉凡煜这会又接到了个电话，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好，跑去阳台外了。
祁俞去打开，发现是程璟安。
挑眉，侧出一边身子让他进。
程璟安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是笑脸相迎，但是话却隐约藏着点试探意味。
“你是不是认识学姐很久了？”
祁俞放下门把手，垂眼，语气里有点漫不经心道，“怎么说？多久才算久？”
程璟安看他一眼，语气瞬时间又转悠闲，“没事儿，我也是随便问问。”说完，便走进了房门，似礼节性的笑了笑，“我也认识她挺久了。”
是么？
祁俞刻意顿了几秒，才把门关上。
门离合器“咔嚓”一声响。
他对上他的眼，似笑非笑着，语调也更闲散了几分，“嗯，那还挺巧。”转过身时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口吻里更是意味深长，“可有一点，还真不巧。”
程璟安走到沙发坐下了，正准备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翻看。
但却被他这一句话，翻页的动作愣滞在了这一秒。
祁俞瞅着那在他手中呈着六十度角度屹立着的书页，表情更是似在斟酌用词，边气定闲神地走向他边慢慢道，“资源可不是靠跳板这样获得的。”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