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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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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皖在马路边等车的时候,包里的手里再一次响起来了。

手机屏幕显示的还是刚刚那个打来的电话号码,但是语气和刚刚的截然相反。

刚刚是急促的,不耐烦的。现在确实温和的。

宁云皖的直觉在冥冥之中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人说,“那狗已经送到了,协会的代理的负责人也对接了,钱也到账了。”

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着,“那死的也放在一个笼子里。”

钱已经付了?

已经不在的小狗也放在了一个笼子里?

不是说,刚在高速公路上堵车的时候还在吗?

怎么现在刚送到就不在了呢?

不是说,在路上的时候给伤势惨重的小狗上了药吗?

夕阳时洒下的阳光,按理说还是残存着一丝温度的。

但是宁云皖却感觉到了冰冷,望着前方车流不断闪过。

就连她打的那辆网约车早就在那人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停在了她身侧,她都没有察觉到。

网约车司机看她有点双目无神,也没有像上车的动作,便按了按喇叭。

喇叭声响起时,站在红绿灯交叉路口处的站岗交警也吹响了口哨,站得正直坐着规范的交通指示动作。

两声叠在一起响起,加上公路上不断更替的车流在闪过时与风相碰发出的“唰唰”声。

令宁云皖肩旁不禁稍稍颤动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眼底已经漫现出了泪水,只感觉到眼底冰冰的,像是有小雨滴划过。

同时她也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那辆网约车,又把视线转移到司机脸上,便才对电话里的那头猛然厉声问着,“你们不是给他们上药了吗?还是说压根没上?”

“就是打个幌子?你们就是这样送来的?钱拿到了就好逍遥自在了吧?”

“做商业生意,做交易的能不能讲个诚信?能不能说个实话?还是说你们生意人根本不谈诚信两个字?”

这时她第一次情绪爆发,第一次讲话讲得这么大声还夹带着隐忍的哭腔。

在她身后朝着她快步走去的男人,听到这一声便也猛然停在了原地。

电话那头见宁云皖这样大声说,便像是假心假意的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姑娘,你也没说要保证全部到起啊?再说了,这少一两条也不影响吧?就一条狗而已,你这么大声嚷嚷干嘛?”

一条狗而已?

宁云皖冷声一笑,也不愿再和这些人多费口舌。

在他们心中小狗就是赚钱的工具罢了。

电话在对面的笑谈声挂断,宁云皖走了到网约车后座处,刚握上车把手时,有一颗泪珠直线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原来,她才发现自己是已经哭了。

她凝视着那颗泪水,慢慢向周围扩散,几秒后终于摊在了手背上。

再抬眼时,车窗上倒映出了一个熟捻的脸庞,下一秒便是他那炙热厚实的掌心圈住了自己的手腕。

拇指指腹更像是压到了她的脉搏,她心跟着一沉,宛笑着转身,“你不是很忙吗?事情处理好了?”

言毕,又直勾勾地凝望着他的那双眼,是对他轻笑着的。

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像是会在微笑时做出来的动作。

因为她把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点点抽离了出来。

“谢谢你,还是很谢谢你祁俞。”她说,“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湿的衣服穿起来是不会舒服的。”说完,便朝被他卷起袖口的那边手看去,缓声说着,“还有这咖啡应该也是烫的,你看你手都烫红了。回去再用冰块敷敷吧。”

祁俞看着自己的那手被她放到了自己的身侧,眼眸一暗,抬眼时那沾着泪珠在下睫毛处的双眼又直直撞入自己的眸底。

泪珠仿若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击落在了他体内的神经线上,他想抬手替她擦拭去,但却仿若是有水草一样缠住了他的手。

就在他还不容易有了点动作的时候,在嘴里吐出一个“对”字的时候

那网约车司机就扭身,朝他们看去,大声问着,“还上不上了?”又扭会头面视前方,抬手作势靠近架着的手机,“不上,好让我取消接单。别耽误我跑单,这年头钱可不好赚。”

“实在是抱歉。”宁云皖,“马上上了。”

“小皖,你愿意听我解释吗?”祁俞突然说道,“我刚刚没有回公司,是去了餐厅。”

宁云皖半握着车把手,还没有实力摁下,更是悬在了那里。

她当然知道啊,可就在她开口时,祁俞便走到副驾驶处,敲了敲窗门,他们说了什么。

宁运完听不太清,脑子里全是宋致林一个小时前跟她说的话,但在自己的眼尾处只见网约车离他们闪灯而去。

“我陪你回协会。”祁俞拉起了她的手,这次终于能抬起了手替她擦拭好了残留在脸上的泪水,“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的,相信我好不好?”

*

车内。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有个小外甥女吗?”祁俞边说,边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留意着坐在副驾驶的人,“这段时间忙着打官司就是关于拿回她的抚养权,刚刚就是和她的爸爸在餐厅见面。”

车子在红绿灯下穿过,在交叉路口中选择了向右转弯,祁俞顿了顿又缓声解释着,“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怕你担心。”

只是怕我担心,可是你每次都这么担心我。

但却每次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好像没有参与感。

双方的喜欢是需要双向陪伴的。

一想到这里,宋致林的话犹如射箭一般飞速地钻进了宁云皖的脑海里。

一个小时前,在她刚回到房间门口时,宋致林突然出现在她们那层的楼梯口处,并且喊住了她。

当时,她还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不在下面陪白汐汐,反而来找她了。

宋致林笑说白汐汐在厨房里学着做菜呢,他走向她,“祁总家里出了点事情,他没告诉你吗?”

“他们家的消息一直都被封闭的很好的,因为他们家的对家很多。我也是刚刚无意间听到我的一个朋友说,他最近忙着争夺他小外甥女的抚养权。加上五月份的时候他那在英国的爷爷突然住院,听说病情还挺严重的,祁总从小也都是他爷爷带大的,这个对他打击估计也挺大的。”

“上次就听到沉凡煜劝让他好好休息了,说他在英国忙碌照顾老爷子的时候都累的昏迷了好几天。也难怪,他会迟了一两天到节目组,他回来的那天我也还看到他跟导演赔罪。”宋致林说完这些倒也不累,也像是在点醒她什么,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当时还想着,他又投资了娱乐项目,要临时换导演了呢。他这人挺好的,经商这么多年我打心底佩服他,工作和私事困难什么都一起扛,也还能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

..................

对啊,他就是工作和私事困难什么都一起抗。

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半点,只是说有点事。

就有这么一丁点儿事。

结果,一看却是这么多的事情叠在一块的。

挂在车前的风铃叮叮当当的被吹响,宁云皖的思绪延长到了未来很久很久。

车子猛然一个刹车使得她思绪按着原来的归途返回。

祁俞听到“砰”的一声,慌乱地看向她,发现她后背紧紧贴在了椅背上,眼神正视着前方,似在想到了些什么,眉心紧着,但除了这个面上的表情却平淡无常。

祁俞眸色一沉,向她微微倾斜着身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说着,“弄疼你了,对不起。”

一听到他说“对不起”这几个词,宁云皖只觉得眼眶一热,什么情绪都涨潮似的朝她逼近。

她本能的反拉住他的手,可是她刚握住了一秒,祁俞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我先下车一会。”

望着他开了车门,快步都到离他们车前不远处的行人道上坡路。

看着他的背影和一位拉着装着差不多有两米高纸皮箱推车的老爷爷相齐。

望着他神色从容地跟那老爷爷说话,面带笑容得接过老爷爷手里拉着的推车。

老爷爷看着他欣慰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自己满头的汗水。

他一点一点拉着那看着不知道有多重的车上到了顶头,脸上也沾了泪珠,变得潮红,像是因用力过度使得自己缺氧。

见他唇部一张一合,不知道跟一旁的老爷爷说了什么。

下一瞬,便见老爷爷看向了她,满眼的喜爱,笑得很欢。

在祁俞回到车内时,宁云皖眸底的泪珠已再次灌满。

他就是这样,即使自己过得很不怎么好,他也会拉人家一把。

每次她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他都在自己身侧,他给她抱抱。

问她为什么难过?还把责任推卸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遇到呵斥的时候,下意识的要把她护在身后,事后还瞒着她一声不吭地把那五十万付了。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他难过的时候,自己又在哪?

一想到这,宁云皖的心窝像是被千万蜜蜂蛰过一样,又肿又痛。

“五十万,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打给人家了?”她压着声调问,但还是好愧疚,“你这么辛苦的赚钱,五十万对你来说虽然不多。但是万一人家又加呢?两个就是一百万。你怎么老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担子啊?”

祁俞正扯着安全带,听着她声音不对,那带子就一瞬间在手中松了,“嗒”的一声和车门把手处撞上。

这一声像是把他这会儿的心跳声取代了,他心里一空,眉眼却弯了,“五十万,一百万都不多。”

“我赚的那点钱,以后养你十辈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似在跟她打趣着,话里却无时无刻藏着对她种种好的痕迹。

十辈子。

她听出,他说会陪在她身边的十辈子。

眼泪也终于挤出了眼底,她底下眸笑了一声,但是声音很微弱,没有人能听出来。

就在祁俞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她又藏好了情绪,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着汗,细声道,“下次,你难过的时候,能不能也让我在你身边?”

你难过的时候能不能也让我在你身边?

她不是平铺直叙的说出来,而是发了恳求。

天上的云彩不断移动,车顶上方露出了全是为蓝色的天空,一架飞机飞过,一道直线荡然留存,直到了尽头。

祁俞本不是很累的,但是这句话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好像突然觉得好累,一股酸楚冲上了心头。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别开了眼泪,慢声问着,“你都知道了?”

宁云皖努力平静着思绪,重重地点了点头,但眼泪却不争气的一直在流。

祁俞无奈笑着,但心里却说不出有多少心疼,他说,“没事的,爷爷已经转普通病房了。很快就好了,安安的官司我也很有把握胜利的。”

言毕,又暗下了眸光,微微起身,靠近她。

宁云皖注视他的唇就这样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太阳底下不断被炽热的阳光照射过的杨柳絮拂过一样。

温热温热的,争先恐后的抢占着她的血液,一直流通到她的左心房。

她温声说好,可又怕他反悔似的,补了一句,“那你可别偷偷难过,不告诉我。”

“不然,你就等着吧,我可不好哄。”

祁俞看着她像是较真的表情,似有似无的笑了一声,唇角弧度渐深,“好。要是我偷偷难过。”

像是怕她没听清楚一样,直接凑到了她耳旁,顺着她的话做出了承诺,“我就使劲哄你,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

都说让他别难过,可在他们到达协会的那一刻。

在宁云皖看到被放在笼子里,已经失去呼吸的小狗时。

她又开始难过了,吴姨在她旁边顺着她的背,“小皖,别哭。小狗只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在那里会过的很快乐的。不愁吃不愁玩伴。”

祁俞这时候去办理和宠物医院交接回来了,他紧紧拉着她的手。

宁云皖感应了他手上的力度,也回应了几分,看着吴姨,一顿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是不是我发现的太迟了?”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她的玩伴小狗一一被拐走了。

她和爷爷奶奶在偌大的山林里,找了好久。

好不容易发现了,但它却被人害了。

一个小身体,满是伤痕,什么都没有了。

可它还是紧紧抱着自己买给他的小玩偶。

那时候,她就在想一一它最后合眼的那一秒一定是很想再见自己一眼的。

它一定很想她的吧?

她现在好想它啊。

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在了地板上,弹到了小狗的身上,在它毛茸茸的身上陷了下去。

她蹲下来,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它最后一下。

因为等会协会里有专门的人员来把它们安葬了。

祁俞见她这样,心绪不断揪在一起,他也蹲了下来,安慰着她,“你发现的不迟,不要把责任推卸在自己身上。”

“这样,它们也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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