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沙发上看着书，而水则在实验室里惩罚今天下午打算逃跑的人，他们今天下午已经跑出去了，要不是双蝶的蝴蝶及时告诉自己，她都不敢想象风看见这些怪物的表情。

他们该死，失败品就该消失。

风不让自己杀人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就杀过人，风说白纸染黑的速度最快了，可惜她本来就是黑的，染白，太难了。

但终归水没有违背风对她说的话，她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他们没有再乱跑而已。

他们最好乖乖的，别逼自己让他们乖，刚好最近要实验新方法。

林过去风那里是极其方便的，林就在风住处的后面，今晚林没有直接去风那里，她绕了个路先去水那里确保她不会突然出现打扰谈话，水那里很好进，但今晚过后就不一定了，会加强防范的。

确认好水今晚肯定不会出去后林就离开了，她没有爱好看别人受虐，尤其她还是罪魁祸首。

这个结果不错，也不妄自己欠哭一个人情。

如果水之前留一个人可以倾听，那她就会得知真相，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姑娘进来把他们放出去，顺便还在他们身上加了些狂暴的药，从皉那里拿到这些药可不容易，幸好幻不喜欢水，得知这会给水添麻烦后偷给了自己。

今晚的水，真可怜。

林勾了勾嘴角，笑的那样欢快，真可怜呀，倒霉蛋。

风还在自己住处看书，她听见门敲动的声音，她缓缓的合上书，林不会敲门，所以来的人是荒。

果不其然，荒站在门口。

“你还是来了。”风给她开门后就转身往回走。

门，荒会关上的。

“我不放心林。”荒进来关上门，走到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是第一次来却但不陌生，荒不会多管闲事的。

“你告诉她了？”风拿起手里的书继续看，但回答风的只有安静下来的气氛，与另一个人的嘲讽。

“呵，我想这里不需要一个没带脑子的呆子，如果可以某些人应该自动消失！”

林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看见荒就是一顿嘲讽。

“那也比某些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好，深更半夜的，怕不是要密谋些什么阴谋。”荒也开口呛，她很抱歉，可是看见林都把戏本子送跟前了，她要是不接好是会被嫌弃的。

“阴谋？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怕不是你有什么阴谋吧！”

林冷哼一声，她最瞧不上荒，什么东西呀。

“巧合而已，难不成只许你在这里？这里我也可以来的！”荒说的理直气壮，说话期间还一直在偷看风，就怕她拆台。

风才不会管她俩之间的事，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

林来的比荒晚这不应该，除非她先去别人那里了，这样解释就通了，荒一定是打算在林后面来，她也没想到林还没来自己这里，也没有想好应有的对策。

至于吵架？她们哪次见面不吵架，习惯就好。

“可是，这里不欢迎你呀？”林一边说一边走，站在风身后一撑，挑衅的看向荒。

“这是风这里，风还没说不欢迎呢！”荒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暗示风跟她统一战线。

风瞪大了她那双无辜的眼睛，这个事什么时候又转到自己跟前了，之前不都没有自己的事吗？

可这两人就是不放过自己，她俩在无声的对峙，风在中间做夹心肉饼。

“天晚了，荒你先回去吧，我跟林说会话也让她走。”风合上书冷漠开口，倒不是她有意赶荒走，不过她在这里林有些话说不完。

况且…风也不是说太习惯跟荒在一起，这很可怕，荒跟林在一起时自己也跟着。

“你们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荒见她俩统一战线也不多说，再闹起来自己就真的被林烦了。

荒气呼呼的开门离开还不忘轻轻关上门，林看着这样的荒难得的被逗笑，风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转着身子扶着后面的林。

“我说今晚不是要和我说水的事吗？你怎么先笑的直不起身子了。”风站起身子看着已经趴在自己沙发上的林，她自己都不知道荒的离开有这么好笑？

“抱歉呀，你看她那个样子，还轻轻关门呢。”林脸上带着得意的喜庆，她已经坐到风原来坐的沙发上了。

林是真的觉得荒有病，吃了亏还不敢发火，这是知道自己今天烦她呢。

风坐到林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笑的喘不上气的林，不自觉的也露出笑容来。

她想，林跟荒的关系算是变好吗？

林看见风笑了立刻正了正脸色，她说要讲正事。

风也不自觉拿起桌上的书，紧紧握着，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林。

“你认为水怎么样？”林问。

她说的这句话极其耳熟，就像自己问邬噯的话一样。

“很好。”风在回答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书，她好久没这样回答一个人的问题了，林从来都没这样问过自己。

“你先把书放下，你紧张什么？真那么担心她？没事的，她不会变成蝴蝶飞走的。”林看出来风的紧张，特意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风不喜欢林的玩笑，这样会让风察觉到林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不过风还是乖乖的放下书，她不想和林起冲突，跟林做对的人会很惨的。

这一点，风清楚领略过。

“你知道水之前是干什么的吗？”林又问，她看着风谜惑的眼神，真的觉得问了也白问，她要是在这些问题上上心就不是风了。

果然自己看的不够紧，果然那个人很碍眼。

“风呀，风，你还是太单纯了，水也像你一样就好了，不见光的事她可没少做。”林略停，她观察到风的生疏，自己是不是逼得太近了？

林不打算把话说的太明，因为这样会显得她自己是故意挑唆风和水之间关系一样，虽然她正在做这件事。

风不开口说话，她知道林说的是什么，她想起来自己救水的巷子里，也想到了邬噯的话。

但那都不是水，这些人不了解水，她相信水。

“风，放手吧，任她死活不论。从今晚就跟她断绝关系，你是你，她是她，别再混在一起了。”林语气放的轻柔。

风太了解林了，一到这时候，那就是不可以拒绝的时候。

可，为什么？

风问出口，林说这不值得。

看着风对自己摇了摇头，林第二次感到这种无力感，第一次是风介绍水给自己认识的时候。

“林，水跟我们认识了三年，我认为水是一个很好的人。你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风摇头拒绝，她不知道为什么林会那么执着，她甚至都不知道林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对水那么差。

“不了。风，听话，我不会害你的，水不安全，远离她，今晚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风，你知道我的脾气，这是警告，连带着通知。”林变了冷语气，今晚是她给风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风远离水的话，她不介意等一等风，要是风选择水的话，迎接她的，只有即将到来的死亡。

林知道风必死无疑，可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林给了风选择，多活一段时间还是只活在一个月。

回答林的是风再一次的摇头，她还是不信。

这可真的是，该死的顺利。

林强压翘起的嘴角，她站起来，两只手紧握风的肩膀，一言不发，直面风的眼睛。

风问了林一个问题，是不是都是她的错，是不是因为她，才害的这些人到这里，是不是因为她，这些人才会死？

林沉了神色，在短暂的三秒钟后，林给风一个拥抱。

“你没错，这里的人活着才有错。”

这是林最后的心软。

林给过风选择了。

“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真的不知道。”风有些崩溃，今晚谈的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虽然这是事实，她要逼一群人去死，因为水。

为什么要让风成为一把刀？为什么要让风出面？

就不可以…把我舍弃掉吗？

“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和荒，我们绝对支持你的每一个决定。即使你选择水，我们也会尊重你的选择。”林紧紧抱着风，这是她们第一次拥抱。

虽然风没有回答林，但林听见了，风的心正在融化。

化的太快了，迎接风的便只有死亡了。

林是控制变量的人，她操纵着风的情绪，风的喜怒哀乐都在林的掌控中。

林给了风一颗冰心，融化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的倒计时，正式开始。

风没有回林的话，她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林见风没回她的话，时间又不早了，就和风说让她好好想想，明天再告诉自己想法。

这是客套话，两人都明白，其实答案早就出来了。

风选择了水，林继续心冷就好。

偶然的网开一面也没有实现。

林自嘲的笑了笑。

风目送林离去，她走到卧室把灯打开，再回到客厅把灯关上，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开着灯一夜没睡。

她在害怕，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林，林心之冷，她向来不喜欢水…要是林不要她了…要是杀水…

不要，都不要…

怯弱的风在做着无谓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