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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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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女子名唤石缡、舒县府上石恪和外室所生庶女,一直养在郊外的庄子上。

十年前,石恪与发妻所生独子染病而亡,夫妻俩觉得膝下寂寞,加之外室也恪守本分,就把她们母女俩接了回来。

石缡性格柔顺,对父亲和嫡母甚为孝顺,深受夫妻俩喜爱。

石缡素日喜爱读书,闲来无事之时,就爱煮一壶清茶,坐在廊下的躺椅上,翻阅着书籍。

“缡儿,还在看书?”石夫人领着丫鬟走了过来。

石夫人四十余岁,体态丰腴,长相端庄,因为丧子之痛,使得她两鬓斑白。

石缡扶着石夫人坐下,见到丫鬟们都拿着数件新衣以及各种首饰,不解道:“母亲,这是?”

石夫人随手拿起一件月色纱衣,在石缡身前比划了起来:“周家来提亲了,我家缡儿一定是全舒县最美的新娘。”

“周家?可是周公瑾?”石缡脱口问道。

“正是!”石夫人见石缡如此心急,定是对这么亲事很满意。

“周郎才情名动江东,怎么会看上我?”石缡的情绪低落了起来,沉声道,“只怕,这门亲事,不是他情愿的。”

“你错了,周母亲口说,是周瑜从众多女子中挑中你的!”石夫人喜道,“周府的意思是,越快越好,缡儿,就准备做你的新娘吧!”

石缡害羞地背过身子不再看母亲,这一切都来的突如其来,令她始料未及。

石缡懵懵懂懂地回了屋,拿起针线绣了起来。

她要为自己绣一件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嫁衣,这些年绣了拆掉,拆了又绣,不知道返工多少次。

石缡知道不是她绣工差,而是她不知道她未来夫婿是何等人,心没有定下来。

而今,为了周瑜,她要抓紧赶工。

姜羲一路打问到孙坚的军营,她还没来得及说她要找谁,就被当成细作抓了起来,押往孙坚帐中。

孙坚穿着银色铠甲,神情凝重地看着地形图,他容貌俊朗,跟孙策有七分相似。

三十多岁的年纪,在战场上饱经风霜,给孙坚平添了几分熟男的韵味。

“这位姑娘,你女扮男装鬼鬼祟祟地混入我军营中,究竟有何企图。”孙坚问。

姜羲拱手道:“将军,我有事禀报,请将军屏退左右。”

孙坚旁边的四员大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对孙坚说,此人身份可疑,必不可信。

孙坚指了指四人,对姜羲说:“这四个人跟我南征北战数年,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与他们一体同心,不分彼此,你,但说无妨。”

姜羲扫了一眼四个人,他们皆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姜羲抱拳道:“将军,我有一条关于董卓的重要情报,只是不知道,将军信否?”

孙坚下意识站起身走向姜羲,他们四人也一起围了上来,皆一脸惊愕。

“你怎么会知道董相国的事儿?”孙坚逼迫道,“说,你是谁?”

“我叫姜羲,在舒县的时候,孙大哥救我一命。”姜羲如实道,“我是来报恩的。”

“哦?是策儿救了你吗?”孙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立刻派人唤来孙策。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姜羲下意识回眸,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从她身畔经过,向孙坚施了一礼。

“策儿,你认识这位姑娘吗?”孙坚问。

孙策第一眼没看出来这个身材娇弱的公子竟然是姜羲,下意识摇摇头,然后仔细一看,大惊道:“姜羲姑娘,怎么是你啊?”

姜羲抓起孙策的手,惊喜道:“原来孙大哥还认识我?”

“可你不是在公瑾府上吗?”孙策问,“你来军营做什么?”

“这位姑娘说有董卓的情报,既然你们相识,那么姑娘,就请说吧!”孙坚说。

“孙将军可以趁此时机,兵发洛阳,与董卓交战!”姜羲与武人般,抱拳道。

“兵发洛阳……”孙坚重复地念叨着这四个字,与孙策对视一眼,连连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可主公,董卓手下吕布,实在难以抵挡,况且董卓阴险狡诈,不可冒进啊。”程普不怀好意地瞥了姜羲一眼,“这位女子来历不明,就胡说八道,主公,不可听信她之言。”

“是公瑾让你告诉我的吗?”孙策问。

姜羲正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接话道:“的确是周公子让我传话于孙大哥,周公子还说,董卓不谙兵法,绝不是孙将军的对手。”

姜羲这番话算是说进了孙坚的心坎里,孙坚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孙策去收拾一间干净的营帐,给姜羲居住。

孙策引着姜羲进了一间营帐,他给姜羲到了一杯水:“随军条件很艰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要不然,我派人把你送回舒县,你跟着公瑾,安全些。”

“孙大哥,这是要赶我走吗?”姜羲蓄满泪水,委屈道。

“我没那个意思,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怕伤了你。”孙策说,“或许,你来找我,就是错误。”

姜羲手里的杯子应声滑落,她不顾一切地扑到孙策怀里,紧紧拦着他的腰:“孙大哥,求求你,别赶我走,让我跟着你,就让我跟着你,哪怕做你的婢女,我也心甘情愿。”

“我一个军旅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身首异处,有什么资格呼奴唤婢?”孙策没有推开她,温和地拂了拂她的脊背。

“孙大哥,我愿意跟着你,生生世世跟着你!”姜羲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有些沉闷。

孙策一向木讷,哪里经受得住姜羲深情告白,这一刻,孙策沦陷了。

孙策回抱着姜羲纤细的腰身,眼角满是笑意:“没想到去了舒县一趟,不仅结识了公瑾,还遇上了你,老天对我真好。”

“孙大哥,你答应了?”姜羲抬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孙策。

“对啊,我娶你,等过些日子,我就告诉父亲!”

“孙大哥那我为妾就好,我出身卑微,怎配当你的妻子。”

“纳妾?”孙策摇摇头,“我孙策只会娶妻,绝不纳妾,而且,我这一生一世,只能有一位妻子。”

姜羲一下子触动情肠,竟然抽泣起来,她没想到孙策竟然这般真诚地对待她。

“孙大哥,我……”姜羲也不准备隐瞒孙策她的真实身份,可一支利箭飞入他们的营帐,正要射中孙策的脊背,姜羲赶紧用手臂一挥,挡下了利箭。

姜羲的左小臂被利箭刺穿,孙策一边扶着她,一边唤来士兵去搜寻刺客。

刺客居然没有留下一丝踪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策满眼心疼,姜羲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耐力,大夫拔箭的时候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大夫处理完姜羲的伤口,一边清洗手上沾的血水,一边对孙策说“将军放心,箭上无毒,待我配好药方,让我徒弟送来,一日两次涂抹,十日后就可痊愈。”

“那有劳大夫了。”孙策客气地送大夫出去。

姜羲在装睡,其实她心知肚明,那个刺客也是董卓派来的,她得赶紧把那个人揪出来,不然始终是个隐患。

孙策折返回来,见姜羲在昏睡,就把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孙策握着姜羲的手,叹息道:“你为什么要挡那一箭吗?难道你对我情深至此了吗?姜羲,我孙策,认定你了。”

姜羲听到孙策的肺腑之言,本以为她该高兴,岂料忧愁战胜了喜悦。她实在无法开口,告诉孙策她的真实身份,她害怕孙策知道后,会厌弃她。

那样,姜羲宁可死。

还有十日就到周瑜的婚礼,周府开始有条不紊地装扮新房。

周瑜苦恼极了,他不想成婚只因为他要跟孙大哥驰骋天下,不想有牵绊和拖累。

周父的病一日日沉重,周瑜只能出城去寻找名医为父亲诊治。

日落黄昏,周瑜心情沉重地策马奔入舒县,他奔波了一日找了数名大夫,大夫们在听完周父的症状,都拒绝前往诊治。

舒县城郊,涌入数百难民,难民们却很有规矩,依次排队,去往一个摊位。

周瑜拉紧缰绳停了下来,他心中好奇,难道日出西方,官府肯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周瑜跳下马来,朝着难民的方向走了过去。

周瑜闻到了一股米香味,果然有人在赈济灾民,只不过不是官府,而是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

这位姑娘身量纤细,黄衣短褂,梳着高马尾,腰上挎着一柄木剑,一身武人打扮。

面纱姑娘亲自给难民盛粥,还一人送一斗米,难民们纷纷鞠躬感谢。

周瑜见此情况感动不已,他掏出了所有的钱,递给那位面纱姑娘:“姑娘高义,周瑜佩服,周瑜一点心意,给大家多添些米吧!”

面纱姑娘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活计,拱手道:“公子,我代他们多谢公子慷慨解囊。”

“姑娘客气!”周瑜回了一礼。

前往传来一阵兵荒马乱,原来是府衙来人了,吓得灾民四散而逃,面纱姑娘站在高处,冲大家喊道:“大家别慌,我来拖住府衙,你们拿些米再走。”

面纱姑娘纵身一跃,跃到一旁的枣红色马的马背上,拔出腰间木剑,向穷凶极恶的府衙们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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