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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岁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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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师,这话,只有你同我说。”石缡拉着步练师的手,“我没有兄弟姐妹,若练师不嫌,你我就姐妹相称吧!”

“练师求之不得!”步练师站起身向石缡略施一礼,“长姐在上,受练师一拜。”

石缡满心欢喜,她把玉佩放回木盒中,推到步练师面前。“这玉佩是送你的,另外这个木盒是我给孙权的,练师,务必帮我交给他,让他独自打开。”

“这么神秘?”步练师笑笑,“好,我一定转交与仲谋。”

孙权收到木匣,心中激荡,他即刻唤来朱然。

朱然疾步进入殿内,坐在孙权面前,孙权一直盯着那个木匣,朱然问:“二公子,这是?”

“这是石缡让夫人带给我的新婚贺礼!”孙权无奈道。

“石缡意欲何为?”朱然说,“她如果想揭穿我们,大可以去找主公分说。”

“猫吃老鼠的时候,总会先玩弄一番!”孙权说,“她不会轻易揭穿我们的,石缡心机深沉,不愧是我的长姐。”

“公子说,她真是主公和董思的女儿?”

“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吗?”孙权冷言道,“再看看我母亲这些日子的不安,足矣说明问题。”

“那太夫人为何不阻止?”朱然问。

“母亲怎么想,我不敢揣测,但我知道,大哥不知道石缡的身份,石缡也不知道自己就是父亲的女儿。”

“怎么会?那主公为何封她为郡主?”

“周瑜纳了小乔,大哥觉得亏欠石缡,才会歪打正着,封她为郡主作为补偿。”

朱然指了指木盒:“二公子,恐防有诈,让属下处理了吧!”

孙权却死死按住木盒,冷笑道:“难道,我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我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着什么?”

孙权将木盒上的密封条撕下来,打开之后,居然装着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孙权气急败坏地将石头连同木匣一起砸到地上,愤愤道:“好啊,石缡,你竟然……竟然这般耍我。”

“二公子息怒啊!”朱然跪下道。

孙权又将木匣拾起来,吩咐朱然把石头拿走,又把自己刚买的玉佩放进木匣。对朱然说:“就当这块玉佩,是石缡送我的,夫人问起,我也好有个说辞。”

“没想到石缡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朱然攥着石头,仔细一看,发现石头中间有一道裂痕,朱然从裂痕处掰开,石头里面有一封信。

孙权紧张地拿过信件,信上只有四个大字:新婚快乐。

孙权再次气急败坏,把信件四个粉碎。

甘宁带着甘霖前来探望石缡,甘霖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石缡看了,甚为欢喜。

“郡主,甘宁有个请求,不知郡主能不能应允。”甘宁抱拳道。

石缡将甘霖唤到跟前,郑重其事地对甘宁说:“甘大哥,若有所求,我,无不允可。”

“郡主,这就答应了?可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甘大哥从不求人,此番,定是与甘霖有关。”

“郡主聪慧。”甘宁感慨道,“我想让霖儿跟着郡主,由郡主教养,以后霖儿的婚配,也由郡主做主。”

“霖儿跟着我自然好。”石缡为难道,“这你也知道,我在军中谋士,总不能把霖儿也带到军中吧!”

“郡主姑姑,霖儿愿意去!”甘霖学着父亲的样子,对石缡抱拳道,“霖儿要与父亲一样,成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将军。”

“虎父无犬女啊!”石缡说,“好,我答应你,霖儿,将来你就跟我左右,一起为主公效力。”

隔天晨起,周瑜手捧一束鲜花等候在石缡寝殿门口。

门被推开,周瑜闪亮登场,却发现推门而出的不是石缡。

“周叔父安好!”甘霖见礼道。

周瑜尴尬地将鲜花藏在身后,朝里屋张望:“霖儿,怎么是你?缡儿呢?”

“我在这里!”石缡从身后拍了拍周瑜,顺手拿过鲜花,嗅了嗅,“送我的?这花真香。”

“缡儿,今日天气晴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周瑜温和道。

“也好,病了那么多日,我也该出去走走。”石缡看向甘霖,“霖儿就留下看书吧!”

“诺。”甘霖说。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吴郡市集,石缡掀开车帘,见到吴郡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深感欣慰。

“走,咱们去郊外逛逛吧!”石缡握着周瑜的手,说,“咱们别去打扰百姓们。”

马车行至郊外,周瑜把石缡抱下了车,石缡与周瑜一同走向湖边,湖光山色,晴空万里。

此时此刻,石缡与周瑜相顾无言,石缡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害羞地别过脸去。

“风景那么美,你看我作甚?”

“风景再美,也不足你十一。”

石缡被他挑逗的脸颊微微泛红,故作生气地捶着他的胸口:“堂堂周将军,怎也学会这些,当真孟浪。”

“缡儿,这几日你病着,我的心好疼。”周瑜心疼地揽石缡入怀,“我多希望,生病的人是我。”

“既然知道,为何不推己及人?”石缡微微促起眉头,“那日洪水湍急,我若没抓到你,你就……你想让我哭死吗?”

“可我不后悔,刀山火海,我都要去救你!”周瑜笃定地道。

“匹夫之勇!”石缡责备道,“人活一生,岂能白白枉死?周公瑾,我告诉你,人离了谁都能活?别说离了我你就没法活,你我相识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石缡态度强硬,不给周瑜反驳的机会,“还有大哥,总是爱独行,他是江东的灵魂,切不可以身犯险。”

“好,我和大哥都会注意的。”周瑜说,“对了,甘霖怎么在你那?”

“甘大哥让甘霖跟着我教养!”石缡苦笑着,“我自己还活不明白,又怎么教养霖儿?可甘大哥从不求人,我只能答应。”

“兴霸是个很有眼光之人!”周瑜笑笑。

“你笑什么?”

“我觉得缡儿太妄自菲薄了,你很优秀的!”

“周公瑾,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石缡一脸愁容,“我现在就只想去找曹操复仇。”

“不是我打击你。”周瑜仰望着湖泊,淡淡说,“曹操现在贵为丞相,挟天子令诸侯,别说复仇,你连近他身,也没可能。”

“那我怎么办?”石缡六神无主地看向周瑜。

“你想要报仇,也不一定非要杀了他。”周瑜侃侃而谈,“有时候,夺取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比杀了他还解恨。”

“最重要的东西?”石缡沉思片刻,忽然道,“曹操最想要的不就是一统天下,登基为帝吗?”

周瑜赞同地点点头:“对,等咱们辅佐大哥,让大哥有机会战胜曹操,你的仇不就自然而然报了吗?”

“可是……”石缡满脸愁容。

周瑜却抢先道:“怎地?你对大哥没信心?”

“当然不是!”石缡否认道,“大哥是个有能力有作为的主君,我相信他一定能与曹操争衡,但这条路,太漫长了。”

“那就与我携手!”周瑜下意识牵起石缡的手,与她一起望向远方,“这条路,你我陪着大哥,一定能走到底。”

数月后,大乔为孙策诞下长女,孙策大喜,本来要大肆操办女儿的满月酒。但吴郡百姓们刚刚从洪灾中走出来,孙策不忍,就举办小规模宴席,庆贺女儿满月。

初为人父的孙策恨不能天天抱着女儿,大乔都抢不过他。

小乔走到孙策面前,问:“姐夫,可给咱们的小郡主取名字了吗?”

孙策摇摇头,说:“我见识粗鄙,取得名字怎能配得上我女儿的花容月貌?回头让公瑾取一个就好。”

“那我回去问问夫君!”小乔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

门外高呼郡主到,石缡推门而入,给孙策见礼:“恭喜大哥,喜得爱女。”

“起来吧,不比见外。”孙策抱着女儿走向石缡,小乔却黑着脸走向大乔。

石缡从锦盒中取出一个长命锁,长命锁上,写着一个文字。

“夫人的闺房,公瑾不能进入!”石缡把长命锁递给孙策,并指了指上面的文字,“公瑾已给小郡主取好名,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文?孙文,好名字!公瑾这名,我非常满意。”孙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逗弄着襁褓中的女儿,“文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江东的孙文小郡主,文儿,你喜欢你周叔父给你取的名字啊?”

孙文被逗得咯咯直笑,眼珠子一直在看石缡。

孙策把孙文抱给石缡,石缡非常紧张,她的手不敢轻,也不敢重,因为孙文的身体实在太柔软,像一朵棉花一样。

石缡一抱孙文,孙文就更兴奋了,小手来回挥舞。

“看来,文儿很喜欢姑姑呢!”孙策兴奋地说。

小乔看他们兄妹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心情低落到了极致,大乔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背,朝他微微一笑。

建安四年,袁术吐血而亡,令孙策颇感震惊。

“怎么会这么快呢?”孙策疑惑地望着正在烹茶的周瑜,“袁术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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