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晦日，相当于华国的除夕。晚上的团圆饭，姑且这样叫吧，橘叶包着饺子，这也是这几年被迫锻炼出来的技能，味道还行。至于好不好看这方面，管他呢，能吃就不错。

按照这边的习俗要吃荞麦面，他每次两种都做了，看心情放配菜，太宰治只要有螃蟹就满意，放了些香菇酱，特意从华国邮寄过来的，可香。配上鸡蛋和蔬菜，就算做好了。

“橘，这个酱不错，我还要再来一点，螃蟹也是。”

主要是为了螃蟹吧，面只吃了一小半。橘叶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过年总是有特例的，还是多补充点营养比较好。

“可以，喝完一杯牛奶就给。”

“诶~，过分，放到睡前可以吧。”

太宰治拿出了他的拖延战术，橘叶同意了，反正到最后还是要喝的。晚上的活动，依旧是逛逛庙会，消点食。

各种各样的彩灯，各色的小吃。大人们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孩，拿着苹果糖，比赛捞金鱼，不外乎是这些。

每年似乎都一样，每年又都有些不同。太宰治看着正在排队买糖葫芦的橘叶，嘴角带了些笑意，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买这些。

要是以前自己会觉得他幼稚，现在看来也许只是一份执念？就像吃的饺子一样。

就像今年之前，自己从未对他有过别的心思，可一旦生起，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容不下别人对他的亲近。

橘叶买好了两串，正寻找太宰治的位置，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应该是被几个女孩推到他面前带着羞涩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高中生。

橘叶猜到了几分她们的来意，她们也算是孩子，出于礼貌，问了她们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女孩红着脸，鼓起了勇气，询问他是否单身。

果然，这要怎么拒绝来着，回想不起书上写的了，直接一点算了。橘叶正要张口，发现女孩有些吃惊地望向他的身后，之前的推着的女孩们也在惊叹着什么。

橘叶带着疑惑回头去看，是太宰治。太宰治笑着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抱歉，小姐们，这个人我先带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从橘叶手中分走了一串糖葫芦，带着他走向相反的方向。橘叶正庆幸摆脱了刚刚的尴尬，去咬糖葫芦。有人先他一步，太宰借着橘叶的手，咬下了第一颗。

橘叶对这种吃别人的东西才香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和太宰交换就好了，就是身后好像有女孩惊呼。

直到远离了人群，来到了一边的小山坡上。橘叶反应过来，也许惊呼是由于太宰治的颜值，可能是自己习惯了，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橘叶成功咬下了糖葫芦的第一颗，想到了太宰过了明年的六月也就成年了，今天过完就是明年了。

他的成年礼送什么好？那种仪式之类的就不用了，他很大可能会嫌麻烦.....

落到太宰治的眼里，就是橘叶再走神，可能是在想刚刚的女孩，他出声打断了橘叶的思考。

“刚刚的女孩很可爱吧。”

“有点。”

“是不是我打断了？橘现在过去还有机会的。”

太宰治一副调侃他的样子，橘叶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想拒绝的，只是没想好怎么说，爱情对我来说太复杂了，不想尝试。”

“诶~，橘是有过经验吗？我还以为橘会找一个伴侣，生个孩子然后平淡过生活之类的。”

太宰治趴在栏杆上，晃着手里的糖葫芦，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没有，看过别人的经验，不想尝试。而且我现在就是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陪伴的人不一定要是伴侣。不过，要是太宰遇到心仪的人，要成家我会准备好贺礼的。”

橘叶说着偏到了太宰身上，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惆怅感。没想到太宰治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橘，我记得你才比我大四岁吧，不要用这种家长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

橘叶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那句话确实像是长辈才能说出的。

“是有点，抱歉。”

“这就不用抱歉了吧，不过橘要是撤回睡前那杯牛奶，我就原谅你了。”

“不行。”橘叶坚守着养好猫猫的原则

“好过分。”

太宰治虽然这样说着，可脸上没有不高兴。

嘭的一声，烟火开始在夜空里一个接着一个地绽放，像散落的各色星火。

“橘，要是我一直待在小窝，你会赶我走吗？”

太宰治看着漫天的烟火，轻声问着，不期待回答，也同样害怕他的回答。

“不会，五年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太宰治望进那双盛满了星火的眸子，他已经不想分辨了，也不用分辨真假。这样好的人啊，怎么偏偏被他缠上了，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留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橘和自己一样，融入不了这个世界，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抓不住他，就像雾里幻化出的花，不真实，好像一触碰就会散去。

橘叶看着太宰又出现了不安，小心避开糖葫芦，伸手抱住了他，说着我在。

也许是今夜的烟火太过艳丽，也许是这个拥抱太有安全感，也许是对方的温度太过温暖，太宰直接问了出来。

“橘，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啊。”

“那等到太宰找到答案了，可以告诉我吗？”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代价，没有期限的代价，狡猾的商人。太宰治记得自己答应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