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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玫瑰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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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黑夜包裹了这片空间,万辞感到身体分外沉重,难以呼吸。

孤独,痛苦,在她错乱的人生中争相登场。

光照不进来的地方,犹如无边炼狱。

再坚韧动人的玫瑰,也难以生长开花。

1990年阴历三月三日凌晨,在盈城新木县镜鳐镇,一个叫乔寺村的偏远山区里,诞生了一个女婴。

拍了几下屁股,这个孩子都不哭,这下接生婆急了,抱着孩子问床上的产妇拿决定。

丁平慧脸色惨白,生产消耗了她全身力气。

费劲儿坐起来后,她扒开接生婆的胳膊,小婴儿脸色青紫青紫的,浑身一动不动,看上去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

接生婆支支吾吾地开口:“今儿出生的,要吗……”

丁平慧犹豫了一下。

怎么就赶在今天出生……

外头,万坚山紧张的声音透过木质窗茏传了进来:“东婶子,我媳妇儿咋样啊!”

被换作东婶子的接生婆有些为难地看着丁平慧。

“鬼节出生的又怎么样,不都是我生的。”丁平慧艰难靠在床上,接过接生婆手里的孩子,狠心用力拍了几下。

终于,婴儿啼哭出声。

这个孩子诞生的时间,正是万坚山一家过的最艰辛的一年,因此,给她取名便成了一件备受期许的大事。

万坚山小时候读过几年书,查了不少字典,又请了村里有文化的老师傅评看,这才定下来女儿的名字——万辞。

寓意万事如意,也希望他们家能够辞旧迎新。

万家老小生了个女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满月酒这种东西也就没办,邻里乡亲上门拜访贺个喜就成了。

孩子长得水灵,十分受人喜欢,谁来了都要称赞上两句。

丁平慧正高兴家里来人热闹呢,忽然听到邻居李二娘叫道:“哎呦,这孩子眼睛怎么是这样的!”

所有人闻声望去,看完后一脸惊骇地退了退。

听到婴儿睁开眼睛了,丁平慧连忙把孩子抱回来,却在看到她两只眼睛的那一刻呆住了。

只见女婴的左眼呈青蓝色,右眼则是漆绿色,像蛇的瞳孔,看着分外冰冷渗人。

丁平惠头皮一紧,内心慌乱不已。

而周围人的议论已经传开了。

“这孩子跟万坚山哪里像了……”

“啧啧,这可难说啊,万坚山不是常年在外面吗?”

“鬼节出生的……哎呦,名头不好。”

“这眼睛,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样好吧?”

……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重达千斤的沉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丁平惠脸色特别难看,跟万坚山也时不时吵起来。

但令人奇怪的是,万坚山对这个孩子喜爱的不得了,从未听信旁人的杂话去质疑自己的妻子不忠。

这个女儿生的好看,小小年纪便长得白净水灵,只是有那双眼睛在,她周身总是多了几分阴沉。

孩子们不敢靠近她,大人说和她玩儿会染上晦气,因为万辞曾经就克死过她奶奶。

那时,万坚山母亲年纪大了,多病缠身,已经没了几分时日。几个儿子里,只有万坚山愿意将她接过来赡养。

她怜爱自小不受父母待见的儿媳妇丁平惠,通达明理,关怀子辈,婆媳关系一向良好。

跟万坚山一样,她也很喜欢这个孙女。

孙子万青健不亲她,只有万辞总是默默守在她边上,虽然话少面冷,但很乖巧,时常趁她睡着了过来给她掖两下被子。

万奶奶病重的时候,丁平惠特别伤心,怀里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小女儿万思文,终日陪伴在婆婆病榻旁。

临终前,万辞站在奶奶床前,望着这位迟暮老人脸上的沟壑皱纹,她久久没有言语,只抓着奶奶发冷的手,给她传递温度。

万奶奶满眼含泪,瞧着一屋子的人,她只抓住了万辞,嘴里断断续续问着说:“……小辞啊,奶奶,还能好吗?”

万辞面无表情地张嘴,无比流利地回答:“当然,奶奶一定会好,您还要长命百岁呢。”

万坚山伤心之余,无比震惊地看向了大女儿,她才两岁,还没上学识字呢,竟然能说的如此伶俐。

万奶奶满意地笑了笑。

当晚,这位78岁的老人就去世了,万家上下哭成一片。

只有万辞,木雕般站在万奶奶的床前,不张嘴哭,也不流泪,怪得很。

万奶奶很早之前身体就不行了,自万辞出生后,更是每况愈下,又是在她说完“长命百岁”那些话当晚走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这事不知怎么的,传来传去,最后就变成了万辞克死了她奶奶。

最疼爱她的婆婆没了,丁平惠伤心不已,脑子也给哭糊涂了,竟听信了外头那些人的谣言谣语,心里记恨着万辞带来的晦气。

生下一个祸事多端的孩子是不幸的,万辞又天生异力,上门来为自己被打的孩子讨说法的邻里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

丁平惠忍无可忍,扬言要将万辞送人。

万坚山却固执地反对。

他弯着腰,朝那些家长们挨个赔笑道歉,低声下气好言好语才将事情息下。

万坚山问万辞为什么打人。

“因为他们犯贱。”

小姑娘嘴里冷冰冰冒出来一句。

万坚山震惊不已。

6岁的万辞与所有人为敌,乔寺村的孩子没有不被她揍过的。

那时候养猪是门生快钱的法子,家家户户便开始学着养猪。

可丁平惠家却年年养猪年年死,猪崽往往活不过一个月就突然死掉了。

更可怕的是,这事出来以后,连带着他隔壁三婶子家的猪也活不长久。

三婶子气得上门找说法,第一个便逮着万辞狠劲儿骂,说她是个扫把星。

万辞用石头砸跑了这个泼妇。

两家因此便结下了仇。

丁平惠越发害怕这个女儿,终日惶恐不安。

终于在某天,她看到万辞在后山玩耍,身旁却围了一圈的蛇,昂着脑袋死死吐着信子,就是不攻击她,像是在举行什么古怪的仪式。

丁平慧吓得快要疯掉。

没几天,村里养蛇的万七爷家里,蛇忽然死了大半,七爷人差点哭晕过去。

这下村里人对“万辞是个怪胎”深信不疑。

鬼节出生的能有几个好东西。

于是在某天进城,丁平惠罕见地带上了万辞,然后装作一时疏忽,将她留在了城里。

恰巧那时候万坚山出门做木工去了,第二天才能回来,这事家里人便都当做不知道,暗自窃喜。

谁知,就在第二天早上,万坚山和哥哥万坚国回来的路上,在距离村子还有十几里路的时候,恍然看到了沉着脸往回走的万辞。

万坚山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跑上去,叫了两声。

万辞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

她站在一片芦苇丛前面,表情冷冷的,一双眼睛更是黑沉渗人。

万坚山脱下她鞋子一看,孩子脚底板都磨烂了,鞋子内里全被血染透了。

从昨天到现在,整整半天一夜,她凭着记忆,从城里走了三十多公里回来。

因为被母亲抛弃丢下,她气得浑身紧绷,牙关直打哆嗦,头发上全是露水。

万坚山赶紧抱起万辞,赶到村里的诊所去包扎。

见本该被她扔掉的大女儿被丈夫背在身上回来,丁平惠表情凝固了。

当天,淳厚老实的万坚山第一次和媳妇儿大吵一架。

后来万辞总算是能安稳待在这个家了。

因着鬼节出生的缘故,她过不了生日,这点连万坚山也没法子破例,只能在别的地方尽力弥补她。

后来乔寺村的青壮年都没了出路,万坚山随着大家一起进了大城市打工。

见别家孩子到了年纪开始上学,回来后的他也给万辞办了上学手续,送去了村里的学校。

万坚国甚是不理解自己这个弟弟,一个女孩儿送她去读书做什么,不是糟践钱吗?

万坚山一听就不乐意了,耿着脖子驳道:“孩子多读点书,就不会像我一样一辈子种地。”

过年回来,万坚山时常就给万辞讲外头车水马龙的生活,说那些白领精英坐在宽敞明亮的高楼办公室里,气派得很。

打心眼里希望女儿日后能也能通过努力过上那样的生活。

万辞听完,只问了一句:“爸,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提到这个,万坚山就有些不好意思。

“……爸爸没本事,只能做建大楼的农民工。”

万辞鼓了鼓掌:“爸爸真厉害,那么高的大楼都建的那么好看。”

万坚山神色欣慰,笑着抱紧了大女儿。

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万辞考试成绩都是全校第一。

可惜家里墙上贴的永远只有万青健和万思文的奖状。

万辞拿回来的,全被自己藏在床底下,累了厚厚一摞。

乡镇的孩子上学晚,大多是六七岁才入学,幼儿园也只上一年。

第一次发奖状的时候没有万辞,年级第一却没有奖状,她不服气,直接找进了办公室。

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负责发奖状的老师屁滚尿流地爬出来,连夜给她补了一张新的。

往后的每次奖状,就再没少过她的了。

等过完年,万坚山就出远门打工去了。家里冷清下来,也就没人护着万辞了。

妹妹万思文比万辞小一岁,也小一年级,可她从来不和自己这个姐姐一同放学回家,总是自己先行一步。

万辞也不屑于和这个妹妹亲近,架倒是没少打,家里整天鸡飞狗跳的,丁平惠天天板着张脸骂人。

9岁那年,万辞放学路上,碰见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第一天上学,还没记清楚回家的路,急的蹲在路边哭。

都是一个村的,万辞认出来这是杨四叔家的孙女杨诗,顺路便将她送回了家。

让人没料到的是,万辞走后,杨诗去河边洗鞋,忽然就淹死了。

第二天上学,万辞路过杨四叔家,看到他们在哭丧,杨诗的尸体就躺在一副小棺材里。

她被眼尖的杨家人揪住,以罪魁祸首的由头一顿好打,差点丢了半条命。

愚昧的村民是可怕的,要不是村支书及时出来制止,万辞只怕是要当场死在那里。

杨家人也被万辞咬伤了不少,这小妮子力气大得很,打起架来跟疯子一样,不好制服。

丁平惠又气又嫌,摊上人命的事有口说不清,只恨万辞无辜多事非要去跟人家靠那么近。

断了一只腿的万辞要去看杨诗,被人挡着不让进,大骂就是她这个鬼胎害死的人。

结果万辞拿刀追着那人十几米,差点又出人命。

得知消息的万坚山从外地赶回来,看到大女儿被人欺负的样子,头一回当众人面发了火气,和杨家人打起来。

这件事以最后村支书出面调解,杨家人作赔了几百块钱了事。

万坚山咽不下这口恶气,偏生丁平惠死认定这事由万辞挑起,自家理亏不讨好,拦着他不让再滋事。

从此,万辞的恶名便传遍了村里村外,邻里乡亲各自叮嘱自家孩子离万辞远点,搞不好沾了死气全家都倒霉。

后来,万辞小学毕业,也打遍了全校所有不服气来找茬的小孩儿。

她凭借全镇第一的成绩升入镜鳐镇最好的中学,一个人开始了住宿生活。

丁平惠时常忘记这个女儿,看她不顺眼,给的生活费也比其他学生少一半,动不动还会因为万辞打架被老师请来学校,烦心得很。

初二,一个叫江修临的城里少年转来万辞隔壁班,长得帅,脾气好,家里有钱,很快成了全校焦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和万辞走得近,终日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于是万辞有了人生意义上第一个朋友。

初三那年,万辞14岁。

万坚山从外地回来后,便开始和几个兄弟商量着一起烧煤炭窑挣钱。

那年大年初四,身强体健的万辞竟罕见地发起了烧。

万坚山带着全家出门去另一个镇的寺庙拜佛烧纸,顺便给万辞祈福消灾。

家里于是就只剩下卧病在床昏睡的万辞。

和父亲一起烧炭窑的大伯突然来了,他站在院子里,因屋子是从里面锁着的,他只能在外边向万辞吆喝了一句:“等你爸回来跟他说,窑顶那儿松了,这两天先别过去。”

烧得不知所以的万辞根本就不知道外边是谁,又说了什么。

等听到外头闹成一片,家里人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袄子都没穿,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一路强撑着跑上后山的炭窑,却发现那里围了一群人。

父亲被砸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

母亲丁平惠疯狂打她踹她,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万坚山别过来这儿。

万辞茫然地跪在雪地里,额头被打流血了也不还手。

因为钱不够,医院一再推脱治疗。

万辞顶着一头血,跪遍了村里的每户人家,依旧凑不够钱。

那些个曾经嫌恶她晦气的人更是在一顿羞辱后,将她拒之门外。

当晚,因伤势过重,万坚山不治身亡。

丁平惠哭晕在走廊上。

万辞穿着单薄的秋衣站在父亲冰凉的尸体旁,不哭不闹,平静得可怕。

那时刚好路过这里的江华安不忍心,便拉过万辞,给了她两千块钱,让她回去安葬父亲。

万辞接过钱,当面给他跪下,重重磕了两个头。

“谢谢。”

她面色苍白地开口。

那一天对万辞来说,无疑是噩梦般的存在。

此后丁平惠如何打骂她,她都再没有还过手。

初中毕业那天,江修临跑来跟她合影。他说去洗照片,结果就此一去不复返。

万辞在他租的公寓门口等了很久,依旧是没见到人。

可日子还得过。

她考入了当地最好的高中。

高一,(9)班有个漂亮阳光的女生和她挺投缘,天天缠着她,要和她做朋友。

万辞没理会。

女生依旧是我行我素,跟在万辞身后,从高一上学期缠到下学期,像只欢快的小鸟,大方分享自己的零食和生活。

某天,临分别前,她跟万辞约好明天放学了出去玩。

万辞没回答,但眼神却是默认了一切。

再坚硬的心被她磨半年,也该软下来了。

女生特别开心,一直跟万辞强调不能爽约。

两人分开后,没走几步,万辞似乎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一看,巷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万辞做值日生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池外,一个渗血蛇皮袋里,她看到一只手。

那枚她两块钱买给女生的水晶戒指,就戴在冰冷僵硬的无名指上。

那场轰动全县的奸杀分尸案用了一年才抓到凶手。

而万辞那天回头的时候,就和凶手仅一墙之隔。

只要她追上去,也许,就能阻止那一切发生。

这事是她心里一辈子的阴影。

而后,万辞则是封闭了自己整整一年,她越发沉默,脾性也是越来越凶,生了不少事端。

高二那年暑假,她拿水果刀捅了自己亲舅舅,获刑入狱。

因是未成年,进了少管所两年。

家里人因此蒙羞,对她越发恐惧厌恶。

十八岁,她出狱,门口一个来接的人都没有。

门口的狱警大叔跟她说:“结束了,就别回头,往前走。”

万辞没听,而是正正经经转过身,像是要记住这里似的,将这座剥夺了她两年青春的牢笼好好看了一遍。

她回了趟家,所有人被吓得不轻。

而万辞只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了身份证件后就离开了这个家。

错过了高考,也失去了最初的梦想,这里令她失望,万辞只想走的越远越好。

临走前,她去看望了高中便对她多有关照的语文老师,为自己的鲁莽和不争气向她道歉。

老师心疼她,想资助她继续读书。

但万辞去意已决。

老师只好塞给她一笔钱。

万辞对老师鞠了两躬,收下钱来到了M国。

她在那里洗过盘子,做过服务生,歇过公厕,睡过贫民窟,试图找到这枯燥人生的目标。

因为迫于生计,她去地下擂台场打过黑拳,也因为战力太强遭人嫉恨被追杀。

一路流浪逃窜,居无定所,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却让她萌生了一种舒畅的快意。

那是一种全然不同于以前的生活。

没人会计较她的身份,也没人敢随意踩在她头上说她是晦气东西。

得与失,贵与贱,皆在一念之间。

想往上爬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大。

她去顶尖大学旁听,重新捡起从前的知识,一点点弥补遗憾。

也弄明白了,世上有一种病,叫瞳孔异色症。

生于囚笼,命里便多苦。

所有在她身上安插罪名的人,不过是旧时代的愚昧缩影,为了掩盖自己的那一点不如意,便妄想拿迂腐捆死她。

跳出炼狱,方重获新生。

脱离了桎梏,万辞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世界。

再后来,她发掘了商机,大着胆子创业。

运气好,赶上了时代风口,事业发展得飞快,一步步走到高处。

注册公司,拉拢人脉,身价一天天飞涨,做梦一般,从一个阶层跳上另一个阶层。

也踩过坑,摔过跤,被人刁难折辱,公司经受重创濒临破产,再难她都挺了过来。

足足9年,时过境迁,万辞的野心与日剧增,天赋渐显,一手打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等停下来回头看时,才恍然发觉已经走了这么远。

往事如烟,可她却始终被烟雾暗影所困,徘徊原地。

只等某天,风吹雾散,贫瘠之地烈阳入境,极地生长的玫瑰冲破炼狱,得见云开月明。

二〇一三年。

万辞23岁。

将公司整体搬迁回国后,她意外发现了江修临的身影。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唱着不入流的歌,跳着生涩的舞,没人气,没曝光,没亮点。

有的,只不过是一腔热忱。

像是报复似的,她看着江修临在娱乐圈挣扎了六年,从一个糊咖晋升成了十八线糊咖,演艺事业毫无起色。

万辞不出声,不露面,就那么冷眼旁观。

直到后来,江华安看不下去了,主动找她帮忙。

然后这荒唐的一切就那么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三月三,鬼下山”这是我老家的流传。“鬼节”,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但本文中的相关要素均是我为了剧情创作而有意修改设置的,属于私设,不存在捏造、谣传民风习俗,请大家合理看文,远离迷信。

②本章的时间节点是万辞18岁出狱,19岁在M国度过一年混乱时光。创业时间从20岁开始算,一直到28岁,所以是9年。

本文初始所写年代背景为2018年,这年万辞28岁。

回国时间为2013年,万辞23岁,那时纪恒刚上市1年,同年江修临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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