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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So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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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光滑的瓷砖上影射出自己模糊的身影,电话另一头喋喋不休,对方如似西游记里念经的唐僧,而自己就是那孙悟空,直让人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一样。

阮阮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像是一片血色滩涂,脚下深陷泥泞,如果清白像是脚下的鞋,那么自己的鞋大概连模样也都看不清了,别人瞧见的光鲜,不过是没有看到自己落魄的那一面。

情绪像是火山口一触即发,她将手机拿到面前,也懒得听对方还有多少荒谬的言论未来得及说出口。

“刘其名!你有完没完?”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两个没有一丁点儿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是觉得你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践踏我的尊严是吗?”

“我现在从内到外都是烂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开什么玩笑?爱情?去你妈的狗屁爱情!”

她曾想过一生有许多可能,而今那些念想死在了自己的前面,宣泄完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是吐出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进了洗手间,阮阮瞧着镜子里那张落寞的、挟着些许伤感的熟悉面庞,这一幕在脑海里的某一处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攥着手机,飞快的解锁,点开通讯录,宋拙的号码安静的躺在那,却在下一刻迟疑,自己是有病吗?耍他吗?那跟刘其名有什么区别?需要时招手即来,不需要时挥手既去,那些混杂的想法盘踞着心与脑,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放弃。

转身走出洗手间的门,酒吧的台子上有人拉着小提琴,顺着昏暗的灯她遥望着邵烈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女人长发飘飘,自带着一股子仙气,这倒也不关阮阮的事,故而也没有多加关注,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百无聊赖点开手机。

忽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加了密码锁的相册,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搞的这个东西,更不可能记得密码。

她皱眉望着棚顶的琉璃灯,看到两两作伴的亲密情侣从自己身侧走过,看到台上的小提琴手动情的晃着身子,她甚至连那拉提琴的人会不会有严重的颈椎病都一并寻思了,酒精作用,脑子完全无法专注。

“生日?”

阮阮一边嘀咕一边咬着手指,将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显示错误,紧接着又试了名字的缩写,也不对,将剩下自认为可能的排列组合都重新试了一遍,直到手机多次显示错误这才没了最后一丁点儿的耐心。

邵烈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余光瞥着隔壁盯着手机满脸愁容的阮阮,便同陌生女人交换了名片之后匆匆话别,尤见得那人恋恋不舍意犹未尽的模样,但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要出去走走吗?”

“好。”阮阮扶着额,将散落的发丝向脑后拢,瞥着眸子看着手机,她还十足在意那忘了密码的上锁相册,不大甘心的点了点头。

哪怕是夜里,潮热的风仍不停歇的包裹着每一个人,走出酒店大厅,只站在台阶上,阮阮已经感觉浑身都开始冒汗,白皙的背上能明显的看到对称的蝴蝶骨,亦隐约能瞧见脊梁的凹凸,不消片刻,肌肤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

如同暗夜里的蝴蝶,微微晃着身子向前走,目光所及之处,是繁杂的法式建筑,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而并非是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若说醉了,实际上她仍不会走错每一步,若说她没醉,却仍愿意装成这副样子。

在一个岔路口,邵烈将手伸出去,恐怕再近十厘米,也就真的握住了阮阮的手臂,而现在擦身而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回头瞧着身后挺拔的男人,她笑靥如花,一小步一小步退着走,恐怕任谁看都会以为是调皮的情侣。

胜也喝多,败也喝多。

“邵总,喝奶茶吗?”阮阮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

他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而重复的问了一遍,“奶茶?”倒不是说不喝,只是超出了自己的预估,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是啊,奶茶。”她从身后拿出两小瓶百利甜放到邵烈的面前,“含酒精奶茶。”

邵烈笑着接过酒,两个人揣着截然不同的心思,阮阮想着把他搞定,明年提成翻一番,抛去工作因素,做朋友也很不错,而邵烈想的是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其实,我觉得百利甜超好喝,比威士忌好喝多了,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喜欢酸酸甜甜或者像是奶茶的酒。”

“那为什么刚才会选威士忌?”邵烈捧着酒瓶轻轻抿一口,不管是什么酒,他都愣是能喝出一种品酒师的感觉,并非如同阮阮那般恨不得喊上一句干杯,仰着脖子就一股脑灌下去。

“有一种高于60度的伏特加,没等多长时间就上头了,如果是啤酒,喝几个小时还没感觉,时间都花在跑厕所了,四五十度的酒既不会早早不省人事,又不会像是中学习题上面接水下面放水。”她寻思了片刻,接着拉着长音道上一句:“刚刚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威士忌是微醺?”邵烈听着她说的话,面上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但也就如同流星划过一般快,转瞬便恢复了往常的笑颜,他大概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酒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东西,好人坏人都拿它做借口,趁着酒劲儿可以接近接受,也可以疏离拒绝,可以大脑关机休息,也可以趁机发疯,随后来上一句我喝多了,仿佛什么都不用负责。

阮阮如此想着,转头瞧着邵烈十足英朗的面部线条以及那一颗极有记忆点的泪痣,既没有明确肯定,也没有否定。

甚至还寻思着假说放到自己身上,唯一符合的就是可以趁机作恶,对,在自己能够接受的程度下作恶,这就是她给自己饮酒的定义,除此之外完全找不到酒的美味之处,但仅此一点足以她甘愿没尽头的喝下去。

故此,她面上笑得隐晦,在外人来看却另有一番深意。

遥见着再走上几步路就是海,远处挂着三五颗星斗,平静的海面蒸腾出若有似无的雾,那月亮也跟着变得雾蒙蒙,不知怎的,来了这儿阮阮第一感觉就是天变得异常的高远,是其他地方无法体现出来的美景,即使同样是海边亦是如此。

两个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她翘着二郎腿,身子前倾,在屁股落座之后饮上的第一口,余光就瞄到被撒了一台阶的黄色沙粒。

“我想跟你……在一起……好吗?”她尤还记得宋拙那张如混血儿一般精致的脸,起初还有些以貌取人的以为他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反而没想到在感情问题上栽过那么大的跟头。

“你爱我就做我的一条狗。”阮阮突然打了个激灵,面上的笑意也尽数收敛,随着海风轻抚脸颊,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侧头去时,邵烈盯着她一动不动,“为什么阮小姐会单身呢?”

她双手随意搭在大腿上,对视之时,心里却觉得有些胆怯,不知这情绪是从哪里来得,只那么几秒便回头向前方佯装望着,“大概我不像善良的人吧?比较凶。”

“不会,怎么会呢?”邵烈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十足夸张反驳她的话。

而今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阮阮也看明白了七八分,站起身子就要往回走,“太热了,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九楼到了。”观光电梯语音播报,阮阮靠在栏杆上盯着渐远的地面和越见渺小的树冠,人头像是蚂蚁一般缓慢爬行,邵烈亦住在九楼,故此两个人依旧顺路。

他身子止不住向一边靠去,连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闭合,唇角依旧挂着笑意,只是总要朝着阮阮的方向倒,特别是电梯上升带来抑制不住的晕厥感,以至于差一点扑了空。

“邵总,您没事吧?”

就要摔个狗吃屎的邵烈,被阮阮一把扶住,眼瞧着方才那股子精致全在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还以为这人要晕过去了,忽然脑子冒出一个疑问,电梯也算交通工具吗?

“我没事,有一点醉。”

嗯,说得好,没事,但醉了,还不如自己早点收摊回去睡觉算了,架起邵烈,胳膊从身后环抱住他,两个人在并不长的走廊里走着蛇形曲线。

直到站在邵烈房门口,阮阮将他靠在墙边,掐着腰气喘吁吁的靠在正对面的墙上,伸出手问了一句,“邵总,您房卡呢?”

还以为接下来顺利拿到房卡,把他丢在床上,自己就能回到房间睡大觉,谁想到邵烈一个踉跄差点摔在走廊里,阮阮赶紧上前,这次再也不敢撒手。

他滴里嘟噜说着英语,又夹杂着几句粤语,英语倒还好说,粤语阮阮如同鸭子听雷,呆愣愣的看着邵烈的口型,颠来倒去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抱歉邵总,冒昧了。”

阮阮咬着嘴唇一狠心,颤抖着朝着邵烈的裤兜伸出了手,指尖触到口袋边缘时迟疑了好一会儿,飞速在口袋里摸索出一张卡片,就要抽手回来时却被邵烈按住了手腕。

他一边呢喃着,一边终于睁开眼,看着阮阮白皙的脸上两朵红晕将整个人衬的更为妖娆,从她眸子里能瞧见独立女性的那股子飒爽和处变不惊的狠厉。

记起第一次在展会见到她,就仿佛一朵玫瑰盛开在花坛之中,周身的嘈杂仿佛都暗淡下来,将其他人衬的黯然失色,邵烈看着她的双眸,紧接着一个趔趄将她收拢进自己的怀里,胳膊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此才看着好像没有那么刻意。

阮阮不假思索的推开邵烈,仍执着着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房卡,“邵总。”沉着声音唤了一声,直接讲他整个人按在墙上,突然发力抻着胳膊的肌肉生疼。

忽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力气向反方向施压过去,以至于她完全无法反抗,邵烈的头顶在墙壁,而她被完完全全禁锢在他与墙壁的狭小空间里,背紧紧贴在墙面,伸手便能摸到自己房门的把手,阮阮忽的感受到一种恐惧。

她终于发现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了。

“邵总,您喝多了。”阮阮紧张的直咽口水,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一开口颤抖的声音便将她的恐惧暴露无遗,将手背到身后,尽量小心的打开手包,缓慢摸索着手机。

如何找一个既安全,又不会尴尬的化解方式?

邵烈小麦色的皮肤早早就如关公一般红,睁眼瞧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阮阮,他腾的站直了身子,尽管这种“直”亦伴随着没有规律的左摇右晃,但至少一退三步,拉远了距离,紧接着他慢慢滑至墙角,一条腿支棱着,另一条腿盘着,窝窝囊囊坐在一边,伸手连打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双手合十,就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冒犯了,希望阮小姐原谅我,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阮阮听着满脑子都是对不起,就好像这三个字插了翅膀,正环绕着自己飞个不停,但好在松了一口气,倘若是马老板那种货色,自己大概就真的要玩完了。

“我觉得你很漂亮,很独立大方,所以对你有好感,但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句话说完,邵烈分别出了粤语版本和英文版。

她在一旁听着头越来越大,上前扶着邵烈的胳膊,他才终于站直了身子,拿着房卡,只听见“滴”了一声,阮阮直接将人扔在了床上,即使成大字型俯卧位,邵烈的嘴巴依旧叨叨个不停,见状她赶紧关上了房门,站在走廊里才觉得终于轻松了。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本来还想着好好休个假,没想到出来还是要伺候客户,气的她回屋就将高跟鞋踢飞了好远。

一手拿着卸妆纸巾将脸上的脂粉尽数擦净,在镜子上留下一个清丽的面庞,洗手台上的手机往外弹着早先订阅的电子期刊,她刚要点开查看,手机屏幕点亮的一刹那却是正在通话中。

是宋拙。

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阮阮第一反应是将手机反扣了过去,可又寻思着不是这么回事儿,脑子里还如破案般抽丝剥茧,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给给他打的电话,她猛然想起方才邵烈把自己按在墙上时自己偷偷拨弄手机,但记得好像并没有打出去。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的出奇。

“你听见了?”她试探着问。

“嗯。”

电话那头声音似些许冷淡,她不知怎的也置气般刻意的冷下去了。

“现在没事儿了。”

“嗯。”

阮阮惊异于自己的矫情,一方面觉得宋拙这个态度并没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又觉得刚才那个情况,他难道不打算关心两句?故此这电话该挂不挂,彼此僵持着。

“没事挂了吧。”阮阮的语气听着毫无异样,实际上不停抠着化妆品外包装上的白色标签纸,眼瞧着就要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谁知道电话另一头的宋拙更加令人窒息。

“所以,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总不至于是为了让我听你跟别的男人暧昧吧?”他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喉咙里一团气哽着,“喝酒了吗?”

“喝了。”

“上次跟我是因为喝了酒,这次又喝了酒,所以喝酒是什么触发任务的必要条件吗?又或是什么施法前摇?”

“So what?”人家立牌坊,她却想要砸牌坊。

听到这个答案宋拙愣了片刻,声音忽的冷了下来,“少喝酒,外面不安全。”恐怕再硬着头皮继续聊下去只能是不欢而散,“没事我挂了,在加班。”

阮阮看着桌面全黑的壁纸,“通话已结束”几个字飞快从屏幕闪过,不大一会儿便真的全黑下来,环抱着双膝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仅仅露出一双眼,注视着安静下来的手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难过,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希望手机里能再传出随便一句什么话的欲望达到了顶峰,哪怕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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