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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老爷,娶妾吗?要命的那种 > 第3章 离开

第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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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启是金沙县公署的狱卒,可他当差这十几年都没见过像柳南盛这样的犯人,正直、体面,做人有礼有节。

他不禁好奇地问道:“您是哪儿人?怎么被带到这来了。”

柳南盛笔挺地站在大牢中,说:“我是柳元镇的镇长,一直听说金沙县阮知事学识渊博、秉行公正,谁知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做派。他竟要强迫我将夫人的好友献给观察使,岂不是荒谬。”

钱启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叹了一口气,说:“镇长大人,虽说我敬佩您的品行,可这事要不然您还是允了吧,依照阮知事的脾性,你如果不答应,真的很有可能回不去的。”

“他敢。强抢民女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哎,你不明白,这里可是金沙县啊。”钱启摇摇头,走了。

柳南盛一家三代镇长,代代都是勤奋勉励、公正不阿之人,从未曾想过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官,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对自己能否脱困也没了把握。

柳南盛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大牢门口方向传来了数声惨叫,不大一会又闻见了一股子江河水的泥腥味。随着泥腥味渐渐飘近,惨叫声也近了许多,就像有人从牢门口一直杀了进来。

柳南盛扒在牢门栅栏上向外张望,果然看见一个身穿明制衣裙的姑娘缓缓走近。柳南盛向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来人面貌。

“丛姑娘?”柳南盛惊道,“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柳南盛冲向前,扒在栅栏上,说:“你快走,阮知事想将你作为升官的敲门砖献给观察使,你不能待在这。”

丛媛忽然就笑了,说:“柳相公,你退开些,我这就放你出来。”待柳南盛退后几步,丛媛一挥袍袖,门锁自动脱落。

柳南盛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说:“丛姑娘,原来你武功这么高强。”

丛媛愣了一下,转眼又笑得花枝乱颤,说:“柳相公,你快出来吧。我给你备了马,你快回家吧,柳姐姐要等急了。”

柳南盛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出牢房,说:“丛姑娘,你和我一起走吧,任你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一县知事的。”

丛媛笑着摇摇头,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柳南盛,说:“柳相公,蒙你夫妇二人厚待,小女子无以为报。此乃我随身玉佩,虽不值钱,但胜在有我几分念力,你拿回去找一块干净红布包好,埋于正堂大梁中心处地下三尺,可护佑你一家今世平安。”

柳南盛并不接玉佩,只是问道:“那你呢?若玉滢看见我一人独自回去,怕是今生都睡不好觉了。”

丛媛将玉佩放在柳南盛手中,说:“烦请您给柳姐姐带句话,丛媛路遇贵人,已随贵人去了南方,请她无需挂怀。今生若有缘,我与她自会相见。”

此时,柳南盛才反应过来丛媛可能并非常人,否则怎会穿着一袭明制衣裙出现在这里。而且……

柳南盛向门外望去,却见一路上都是惊恐万分、死状可怖的尸体,而丛媛周身干净,滴血未沾。

柳南盛眼神复杂地看着丛媛,过了好半晌才点点头,转身跑出大牢,头也不回。而他身后,丛媛笑意全失,身上浅绿色的衣裙自下而上逐渐翻红,独属于厉鬼的阴冷喷涌而出,直指大牢内仅剩的几个活人。数声惨叫后,大牢里就只剩下钱启一人。

“看在你对柳相公尚存有一丝善念,我姑且留你一命,日后你若还是为虎作伥,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丛媛身影如烟,渐渐消散在空中。

钱启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抖抖索索地摊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鬼……有鬼……有鬼……”

当晚,阮疍宇躺在床上,盘算着将柳家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献给田观察使后,自己能高升到什么位置,仿佛高官厚禄已是唾手可得。

可突然,门口传来“笃、笃、笃”三声,卧房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

门外传来一女子清幽的声音:“老爷,您不是找我嘛,我这不就来了。”

阮疍宇这才想起,前日自己在茶坊看上了一个姑娘,觉得许是手下贴心,已经将人接进了府,于是高声让女子进来。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一名身材纤细、修长,身穿浅绿色明制衣裙的女子向阮疍宇款款走来。正是丛媛。

阮疍宇看清了丛媛穿的衣饰,不禁皱眉道:“晦气,你这是穿了哪朝哪代的衣服?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吗,赶紧去换了。”

却见丛媛不仅没出去,反而迈着小步、拧着小腰朝自己走来,头上戴着的五凤挂珠金钗金光灿灿,晃得他眼睛恍惚。直到丛媛巧笑倩兮地走到床榻近前,阮疍宇才发现这哪是什么茶馆的小姑娘,分明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大美人。

阮疍宇色从心起,坐起身笑眯眯地拉起丛媛的手,说:“美人这是从哪来啊?怎么这身打扮?”

丛媛轻笑道:“不是老爷您请了柳家相公,邀我前来吗?”

阮疍宇色令智昏,着实反应了好一阵,才想起柳家相公是何人。阮疍宇本想夸她识时务,可转念一想,不对,他们坐了马车才能在天色昏暗之时赶到金沙,这美娇娘一介弱女子,只身一人是如何前来的,又是如何找到知事府,还直接走到了自己卧房门前的呢?

阮疍宇越想越不对,借口给丛媛倒茶起了身,就想喊个下人来。可他站在卧房门口才觉察到事情有变,往日里总有人候着的耳房此时一片漆黑,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院中也是一片平和,平和得连一丁点风都没有,树叶就像焊在树上的假叶子,动也不动。虽然暂时看不到特别大的异样,可阮疍宇仍然觉得浑身发麻,冷汗直流,脚上也失了踏出去的力气。

偏巧就在这时,阮疍宇还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缓缓爬了上来,冰凉、丝滑,贴着脖子绕了一圈。阮疍宇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却看见妖媚的丛媛站在身后,离他还不到一掌的距离。

阮疍宇立刻退后两步,却被门槛绊了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挪。

丛媛手指卷着头发,娇俏的笑着,却步步紧逼,说:“知事老爷,您大老远请了柳相公来,不就是为了我吗?现如今我就在这,您躲什么呀。”

阮疍宇也想不明白自己躲什么,可是本能告诉他不躲会没命。他不仅躲,还边喊救命边躲,连滚带爬的躲,躲得脏污至极,狼狈不堪。

丛媛看着眼前鼻涕眼泪抹一脸的男人,笑容渐渐变得讥讽,衣裙渐渐泛红,走过的路也开始生出了水渍。

丛媛幽幽地说:“既然胆子这么小,又怎么敢受了他人挑唆就来招惹我?500年前我饱受折磨而死,如今难得遇上好心人善待于我,你怎么敢来动我身边的人?”

随着丛媛的声音逐渐飘忽,阮疍宇的脖子上开始出现一根根头发一样的黑色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勒得他脸色通红、眼睛外突。阮疍宇倒在地上大口呼吸,双手在脖颈处使劲撕扯,但是都无济于事,黑线已深深陷入皮肤之中,慢慢切开喉咙、切断血管,直至切掉整个头颅。

此时的丛媛就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血红,头发上和衣裙上的血水流淌在地上,四处蔓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看着阮疍宇狰狞的脸,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该去陪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次日一早,有百姓前往县公署鸣冤,公署中人前往知事府寻阮疍宇,推门发现府中像被血水清洗一般。公署中人遍寻府中,才发现除知事两名稚子及其奶妈尚在睡梦中,其余人等均已丧命,其中就属阮疍宇死状最为凄惨。

公署中人赶忙将奶妈及两名稚子带回公署,可还未进门,就见公署中其余人等纷纷外逃,方知公署大牢亦被血洗,仅剩钱启一人,疯疯癫癫。无奈,只得连夜派人将奶妈及两名稚子送至知事堂兄,观察使田忠勇府中管家,阮经年手中。经报请田忠勇,阮经年将奶妈及两名稚子收入府中,代为教养。至于凶手,田忠勇只说尽力而为,却不作任何保证。阮经年知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身在暗处的丛媛,眼见阮家仅剩的三名无辜之人得到妥善安置,也就遁了身形,出了金沙县,向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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