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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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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这场秋雨,姜望月得以和孟近一起进教室,自然而然地坐在相邻的座位。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是主动提起中秋一起回家的最佳时机。姜望月已经收到小文使劲飞来的眼色,眼神催她搞快点再搞快点。

但光催是没用的,她还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不刻意,即使被拒绝也不尴尬。

就在姜望月大脑飞快运作的时候,肩膀被人用笔轻轻敲了两下。

她转过身,望进一双茶色的眸子。

孟近朝她笑了下,像玻璃珠般清透的茶色眼睛,弯起温和漂亮的弧度。

他抬手伸向在耳后微湿的头发,像是习惯性想去抓一下,手里的笔端先碰到脑袋,才想起自己还拿着笔,立刻收手,稍显局促地放在桌面,轻咳了声,说:“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

早在对上他视线的这一刻,姜望月就绷紧了神经。

不仅是因为跟他对视,更是因为某个猜测。

她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孟近要说的这件事,就是她正在想的这件事。

姜望月尽量让自己表现平常:“……什么事?”

救命救命!没发挥好没发挥好,她的声音怎么在抖?上天保佑,千万别被孟近听出来。

万幸,孟近没发觉她的紧张,启唇道:“你中——”

才刚开口,就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

他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歉疚地朝她笑笑,“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姜望月点点头,看着他拿着手机起身走出教室,面不改色转回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原因无他,她听见他没说完的那句话里的前两个字。

头顶仿佛出现一个摇奖机,与“中”字有关的词语飞快轮番滚动,中国中午中秋中间中奖,第一个中秋,第二格还是中秋,第三格的结果马上就要浮出水面,或许可能大概……一定!是!中秋!

旁边听墙角的小文急不可耐凑过来,激动地跟她咬耳朵:“他刚刚想跟你说什么啊?”

姜望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可能是想问我中秋回不回家。”

“真的?!”小文激动出声,惹得周围同学都看过来,抱歉朝他们笑笑,又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压低声音说:“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姜望月抿抿嘴唇,发现没什么作用,又用手指压了压一个劲往上翘的嘴角。

见她这副明明开心得要死还一个劲忍着,忍得脸都红了的模样,小文好笑地撞了下她的手臂,“想笑就笑,憋着干嘛?”

当然是怕笑得停不下来,被别人当成傻子。

姜望月低头埋在她肩上,垂下的头发遮住快升天的颧骨,到底没忍住,溢出两声:“嘿嘿。”

孟近的电话打到上课铃响才结束,不过没关系,两节课连上,中间还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刚才的话题还能继续。

然而,到了课间,姜望月却没等到男生再一次叫她,继续刚刚没有问完的那个问题。

连小文都倾斜身体凑过来小声问她:“什么情况?”

姜望月心里也着急,摇摇头:“不知道。”

眼瞧着课间都过了一半,急性子的小文等不下去了,小声催她:“难不成他上堂课就忘了?你去问问他。”

也只能自己去问问了,姜望月点点头,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侧过身,看向后桌似乎在走神的男生,“你刚刚想问我什么事?”

孟近回过神,好似真的如梦初醒般,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啊……没什么事情了。”

没事了?不是要问她中秋回不回家吗?

姜望月被这猝不及防得像从天而降的石头的转折砸得愣住,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呆呆地回了个:“哦……”

正要转过身,忽地被时刻关注着这边偷偷听墙角的小文拍了下手臂。

小文声音很大地问她:“月月你抢到了回家的高铁票没有?”

姜望月茫然地看着她,小文朝她使劲使眼色,在一个宿舍睡了一年多的默契终于起到作用。

“还、还没。”她发挥蹩脚的木头人演技,僵硬对戏。

小文则像个夸张的舞台剧演员,气息悠长地唉了一声,“今年的高铁票也太难抢了点。”

又像老鹰看见兔子一样往后扭过头,“诶?孟近同学,你抢到回家的票了吗?”

这自然的问话,这熟稔的语气,姜望月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发誓,在今天之前,小文还从来没和孟近说过一句话!这……这就是e人的可畏之处吗!

孟近也完全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还愣了下,才说:“我还没开始买票。”

小文右手作拳往右手掌心那么一击,把蓄谋已久的主意完美演绎成灵光一闪的样子,“我记得你是溪川的吧?我室友也是溪川的,她抢不到票,要不然你们俩拼个车回去?反正溪川离兴临市也不远。”

她甚至故意不提姜望月这个名字,而是用“我室友”代替,看上去就完全只是为抢不到票的室友找拼车搭子,一点都不像故意撮合。

姜望月几乎要五体投地膜拜。

这个世界没有e人转不了!小文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未来孩子的救命恩人!

膜拜的同时,她竖起耳朵,忐忑等着孟近的答复。

让她忐忑跳动的心脏出现裂痕的,是男生有些尴尬和抱歉的笑容,“可能……不太顺路。”

咔擦,哐当。

心脏碎掉就像一脚踩碎哥哥的墨镜那么容易。

姜望月听见自己垂死挣扎时悲伤的声音:“你中秋不回去吗?”

孟近垂了垂眼,朝她笑了下,有些疏离的笑容,“嗯……去我妈妈家。”

他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主动提议道:“我手速还行,要我帮你抢高铁票吗?”

“谢谢,不用了。”心情像泄了气的皮球,姜望月轻声回了句,转过身去。上课铃恰在此时响起,刺痛耳膜的铃声终结这场她自作多情的闹剧。

摇奖机的第三格摇出来的词,原来是“中断”。

果然,世界上最大的错觉,是他也喜欢我。

**

姜望月没能抢到中秋节前回家的高铁票,于是中秋节当天,爸妈派遣已经放假的哥哥开车来接她。

连下了一周的雨停了,金色的阳光从云雾中泄出来,耀眼地照亮四周。

姜望月拖着行李箱走到校门口附近的树荫下,手机点开哥哥发来的位置共享,排在渣男爱用头像榜前几的动漫男头在地图里缓慢移动。

她从耳机盒里取出耳机戴上,随机点开近期播放的歌单,熟悉的前调入耳,是前不久加进“喜爱歌单”的一首日语歌。

她听不懂日语,却那么恰好,记住了这首歌的名字。

《月亮在哭泣》

……好一个月亮在哭泣,还嫌她不够自闭吗?

姜望月无语地闭了闭眼,低头把这首歌的红色爱心取消,换了首轻快些的英文歌。

再抬头时,远处的视野,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单肩背着包的茶发男生,朝停放着共享单车的人行道旁走过去,弯腰将倒成一排的蓝色单车一辆接一辆扶起来。

并不让人意外的举动,他一直是这样,做好事像吃饭喝水一样顺手的热心肠。像他这样温柔的人,一定是在充满爱的家庭长大。

姜望月下意识想过去帮忙,却又在迈开腿前打消念头。

一直到孟近把车全部扶起来,拦下出租车坐上,车与人一块扬长而去,她也没有勇气走出头顶香樟树的树荫。

她想起第一次见孟近,球场上的他闪闪发光,而她仅在遥远的观众席占据渺小一角。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假装AI的这场乌龙游戏,给了她虚无缥缈的错觉,让她以为美梦能成真,闪闪发光的少年能从几百几千个观众席位中,把视线投向她。

欢快的音乐也拯救不了像烤焦的面包一样苦涩的心情,姜望月摘下耳机。

才把耳机放回盒子,一声悠长又刺耳的鸣笛划破空气,打破秋日的宁静,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把她陷入忧愁的思绪强行拽回现实。

姜望月被吵得抬头,一眼就望见朝这边开过来的颜色红得有点骚包的敞篷跑车,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已经猜出那辆车的主人。

也恰如她所想,红色超跑带着一阵尘土停在她面前,驾驶座的男人是她尤其熟悉的一张脸。

男人穿着和这辆车一样风骚的混色圆领破洞针织毛衣,架在鼻梁的墨镜遮住大半张俊脸,耳廓上两个钻黑的耳骨钉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他食指中指并拢,从额前往外一甩,朝她行了耍帅的飞行礼,“哟,我亲爱的妹……”

没等他把招呼打完,姜望月立刻把行李箱扔进后车座,关门,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边系安全带,边催促他:“赶紧,快走。”

见她这么着急,徐牧星墨镜下的眼睛往她身后扫了圈,“怎么,有人在追你?”

姜望月:“不,是你太丢人。”

徐牧星:“……”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新嫂子。”徐牧星用一点也不伤心地语气抱怨,松开刹车打方向盘掉头的同时,下巴尖指了指放在副座前的东西,“小没良心的,亏我路上还专门停车,给你买了串糖葫芦。”

姜望月拿起那根纸袋包着的糖葫芦,并没有急着吃,而是先拿出手机拍照,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一本正经的嫌弃话,“您太潮了,我有潮男恐惧症。”

徐牧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余光瞥见她给糖葫芦拍照发朋友圈,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薄唇微微勾起,“哟,发朋友圈呢。”

姜望月手指一顿,深知她哥是个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在他尾巴翘上天之前,打断他的臆测,“不是因为你。”

徐牧星挑挑眉,“那是为了谁?”

姜望月没搭理他,忙着继续发那条还没完善的朋友圈。

她不是很有分享欲的人,并不想跟人太多地分享自己的生活,也没那么多令人觉得有趣的表达欲,所以鲜少在朋友圈里发动态,就算破天荒发几张照片,也不会配任何文字——因为想不出有趣的文案。

今天发这糖葫芦照片,纯属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或许不太准确,潜意识里,她想让某个人看到她的生活。

以前只是心血来潮时就顺手一发,几秒钟的事情,今天却斟酌得格外久。

只是分享一张照片,未免太单调,她停留在朋友圈发动态的页面,怀着写高考作文般的郑重心情,思索要配一个什么样的文案才显得有趣。

冥思苦想许久,打出的字删删减减,最后还是只分享了照片。

前方红灯亮起,车在十字路口停下,徐牧星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这是有情况了?”

姜望月收起手机,绷紧唇角,问:“什么情况?”

徐牧星:“能让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突然发照片,除了是想给某个人看,还能是什么情况?”

……竟然完全说中,姜望月怀疑她哥有读心术。

徐牧星又笑道:“我掐指一算,还在单恋吧?”

姜望月:“……好可怕的男人。”

徐牧星得意哼哼:“好单纯的女大学生。”

他紧接着打探,查户口似地追问:“那男生和你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家是哪的?长什么样有照片吗?怎么样,要哥哥帮忙吗?”

姜望月揉了揉耳朵,不紧不慢开口唤他,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哥。”

徐牧星一脸期待:“嗯?是终于有用得上哥哥的地方了吗?”

“听说妈妈给你安排了相亲。”

“……”

kill。

“据说四场。”

“……”

double kill。

**

每逢佳节胖三斤的意思,大概就是每次回家都大鱼大肉零食伺候,到家后的半天时间,姜望月的嘴巴就没停过,哥哥带回家的月饼,妈妈切的应季水果,爸爸掌勺做的饭。

晚上吃完饭,实在是有些撑了,她牵着今天还没出去遛的小柴犬下楼散步消食。

已是中秋,天气趋于凉爽,林立的高楼沉浸在蓝色暮霭中,路灯的光亮洋洋洒洒地落下,月亮无声无息爬上枝头。小区里流浪的黑猫跑过草地,窜进绿葱葱的矮树丛,像黑夜精灵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小柴对世界充满好奇,被牵引绳牵着也不忘左闻右嗅,姜望月不知不觉走出小区大门。

小区旁边的零食店,撤掉了夏天的冰柜,摆出地瓜机和板栗机,烤红薯和糖炒栗子令人口水直流的香味弥漫在四周。

尽管胃容量已经过载,她还是没忍住香味的诱惑,走过去称了一斤糖炒栗子。

就在店员把糖炒栗子拿去加热的时候,一个小孩跑过来,闹着也要吃烤红薯,年轻妈妈说他胃口小,现在吃了烤红薯待会儿就吃不下团圆饭,让他明天再来买。小孩却坚持要现在就吃,不乐意回家,使劲哭闹起来。

尖细嗓子的嚎哭简直是耳朵的灾难,姜望月被吵得鼓膜都觉刺痛,后悔没带耳机下楼。

她赶紧付完钱,提着糖炒栗子牵着小狗走开,远离这小孩的魔音。她离开的时候,小孩还在哭闹,身后传来年轻妈妈的呵责声,于是小孩的哭声更大。

给他买一个又怎么样?

不回家就不回家嘛。

姜望月一会儿在心里腹诽那个不近人情的妈妈,一会儿吐槽不懂事的小孩,又忍不住想,如果是孟近,他会怎么做?他会软下心肠妥协,给小孩买吗?他小时候会不会和这小孩一样,闹着要吃烤红薯,不买就不走?

她试着想象那个画面,没想出什么就已经先笑了出来。

如果孟近也跟他妈妈这样哭闹,那也太可爱——

最后一点感叹还没完全发出来,走在路上的姜望月脑海中忽然浮现孟近那天在教室有些牵强的笑容,和他说过的话。

去我妈妈家。

去,妈妈家。

姜望月停在路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

被迫也跟着停下的小柴仰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神像在疑惑她怎么突然不走。

在零食店门口哭闹的小孩终于成功哭服妈妈,买到了热乎乎的烤红薯,牵着妈妈的手从她身边越过。

年轻母亲还在叮嘱:“事先说好,回家要先吃完饭再吃烤红薯哦。”

小孩开开心心地蹦跳,“好耶好耶,妈妈最好了!我要赶紧回家吃饭!”

年轻母子手牵着手的背影渐渐远去,姜望月收回视线,胸口闷闷的,舌尖也发涩,像是喝了几杯后劲很大的酒,令人不适的酸涩感在心脏翻涌起来。

她屈腿蹲下,抬手摸了摸脚边小柴犬的脑袋,低声喃喃:“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回自己家,去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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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从小自闭,重度社恐,让她在周末出门玩十分钟的难度堪比教猪上树。

徐牧星自小社牛,走路上随便拽个大哥都能唠一天的嗑,让他宅家不如让他教猪上树。

偏偏,这两人恋爱了。

恋爱第一天,被徐牧星带去和朋友聚餐的肖遥希望食物中毒当场死亡。

恋爱第二天,陪肖遥宅在家里看剧玩单机游戏的徐牧星想用脑袋撞墙。

恋爱第三天,两人大眼瞪小眼。

肖遥咬咬嘴唇,有放弃念头,“要不……”

徐牧星把衣服一脱,往床上一躺:“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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