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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毒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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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泣的药效发作起来比楼晚镜想象中快得多,尚未找到落脚点,钻心的剧痛已经让人寸步难行,她只好就近找了棵树坐下。

随着时间流逝,毒性愈发猛烈起来,楼晚镜只觉得脖子像被一双铜手铁臂死死扼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本能地把手伸向自己脖子想将这桎梏扣下来,但什么也摸不到,同时全身犹如万虫啃噬,从皮肉一寸寸疼进骨髓。

她痛得蜷缩在地上,浑身直打哆嗦,却因呼吸困难而连一声□□也发不出来。楼晚镜没想到半月泣的毒性这么厉害,竟是连半点儿挣扎的精力都不留给她。

冷汗自毛孔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打湿了衣裳,汗水蚕食着新鲜的伤口,火辣而又尖锐的伤痛混着利齿啃噬地剧痛,折磨得她神智错乱。

恍惚间,楼晚镜仿佛看见了一双黑色军靴,在清冷的白炽灯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脚步声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在她心上,每敲一次,她的心就沉一分。

她分明是个瞎子,可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鞋尖沾上的烟灰。

视线上移,她还看到那人嘴角叼着烟,手里举着一把电锯,他说话的时候,烟头随着嘴唇上下晃动,烟灰就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烟雾缭绕了他的脸,楼晚镜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她似乎听到那人说了句:“云姐,别怪兄弟无情,要不是……”

“要不是”后面说了什么,楼晚镜没听清,她只看到那把电锯的锯齿突然疯狂转动,嗡鸣不休。

楼晚镜浑身猛然一震,心底是说不出的骇然,她挣扎起来,这才发现她没有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锯头摇晃了两下后,笔直地落在她腿上,瞬间血肉齐飞……

“啊——!”

脑海深处那声凄厉的惨叫和现实中的痛呼重合,终于冲破了颈部铜手铁臂的禁锢,划破黑暗。

沉闷了整整一日的天幕似被这声惨烈至极的尖叫惊碎了美梦,愤怒地丢下颗颗雨珠,砸在楼晚镜脸上,但她毫无察觉,痛不欲生地蜷缩成一团。

实际上,她的手脚依旧完好无损,但腿上的剧痛竟在此刻完全盖过了半月泣带来的不适!她不记得那是她现世临死前发生的事,更不记得就是那把深红色的电锯,在她身上整整折磨了四天,才送她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这些事就和她养成本能的习惯一样,即使她脑子里已然忘却,灵魂上依旧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雷声轰鸣,倾盆大雨之下,楼晚镜终于有刹那间的清明,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刀往自己颈部大动脉上狠命敲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心想:“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夏夜的雨磅薄而持久,直到凌晨,这场大雨才渐渐平息。暴雨过去,茂密的丛林又恢复了白日的生机。

午时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这是人间才有的风光。

一只不知名的山雀从树枝上飞下来,落地后颇为炫耀地扑扇了两下才将自己秀丽的翅膀收回去,用那双小爪子在“地上”扒拉,它扒拉半天也没像往常那样扒拉出虫子,便疑惑地用小嘴啄了几下,发现这块“地”软是软,但是没有东西可吃,只好失望地扑扇它秀丽的翅膀飞走了。

山雀飞走后,楼晚镜的手才动了动,她撑着地尝试坐起来,但还是失败,只好又躺了回去。她是半个时辰前醒来的,醒来时浑身酸痛,动弹不得,数次尝试起身均以失败告终。回想起昨夜的事她,一边感慨这半月泣果然是江湖第一奇毒,一边思考那惨烈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东西不大像江湖上的,而她却能叫出名字,只可惜现在眼睛看不见,不然她定要去一看究竟。

楼晚镜一边叹息一边等着身上的酸痛过去,缓了约莫两刻钟她才能从泥地里坐起来。

她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扯下眼睛上的纱布,眼睛顿时有些涨痛起来,忍过半月泣的剧痛,这点小小的疼痛在她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就是这股恶心眩晕难以忽视,她忍着不适用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前还是空空如也,连黑暗都不是。

“唉,真瞎了。”楼晚镜自嘲了一句,重新戴上纱布,凭记忆摸索着去找那根竹杖。

地上躺了一夜,换谁都干净不起来,雨水混着泥土和枯枝败叶残渣溅了她一身,哪怕现在衣裳快被太阳晒干了,看起来也比乞丐要狼狈几分

好在她眼盲,看不见这些,不过即便看见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

花了点时间确定要走的方向,她又再次踏上曲折的官道,单薄的身影在静谧的丛林间显得孤寂又倔强。

楼晚镜是个孤独的人,一个人行走在苍茫世间,游离于万丈红尘之外,人间的悲欢离合与她无关,万家灯火无一盏为她点燃。

无论是在地牢被楼心月强行灌毒时,被困在江陵城像个无头苍蝇乱撞时,还是半月泣毒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时,她潜意识里未曾渴望过有人能来搭救一把,心中也未曾生出丝毫怨怼之意。

从不心怀希望,也不会感到绝望。知道人的喜怒哀乐,却无法感同身受,这就注定了她不是一个会带给别人温暖的人。

所以当听见客栈外有老妇人因痛失老伴而放声恸哭时,于心不忍的围观众人纷纷上前宽慰,她则平静地绕过众人,径直进了客栈。

小客栈有些年头了,木栅栏上长出些许青苔,门前的酒旗久经风吹日晒,颜色已经褪败,摇着一个泛白的“酒”字在风中起舞。客栈里传来人们喝酒猜拳、谈论天南地北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老板娘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责备小二怎么还不去后厨端菜的轻骂……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骂完小二,回头看见脏兮兮的楼晚镜杵在门口发呆,还以为是什么眼瞎的叫花子,不耐烦地冲她嚷嚷:“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去去去,别挡着老娘做生……”

“意”字没出口她就噤了声,老板娘是个眼尖的,瞧见楼晚镜身上的衣裳虽然脏破,但料子是上好的绫罗,她立刻堆出一个春风满面的笑容,扭着腰枝迎了上去:“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位姑娘!快快请进!姑娘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啊?”

老板娘的声音不小,客栈大堂里的人几乎都能听见,一听“姑娘”二字,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毕竟这年头谁不喜欢姑娘呢?但一看到这个姑娘不仅衣着又脏又破,还是个瞎子,众人大失所望,又回过头继续喝酒八卦。

楼晚镜抓一把碎银子放在柜台,说道:“一间上房,弄点热水,再上点酒菜,有劳了。”

见这姑娘出手阔绰,老板娘瞬间心花怒放,心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高兴地连看那群扯着嗓门猜拳的臭男人都顺眼了几分。

收了钱的老板娘心情大好,动作相当麻利,领着楼晚镜上了二楼,热水也很快抬了上来,她甚至还贴心地为楼晚镜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直到整个人都泡进热水里,楼晚镜才放松下来,身上的伤口在热水里看起来仿佛一张张猩红的大嘴。她扯下了眼睛上早已经脏得不行的纱布,把脸埋进热水里,全身心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片刻安宁。

洗完澡,吃了酒菜,她就歇下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

这日,客栈没什么客人,小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摸鱼,刚想打个哈欠就被老板娘拍了一下脑袋,骂道:“真是个懒骨头,没事儿干也不知道去门口招呼招呼,养着你是干什么用的!”

小二从善如流收了哈欠,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甩,麻溜地滚去门口吆喝了。

老板娘这才作罢,扭头往楼梯口望了一眼。

那里正坐着一个自斟自饮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鸦青粗布素衫,头发用两根簪子简单地挽了个发髻,肌肤白皙若雪,举手投足之间既有世家大族的贵气,又有放浪江湖的豪气,当真是个妙人。

老板娘感叹之余,视线却落到那女子眼部醒目的布条上,暗自叹了口气:“可惜,是个瞎子。”

“姑娘真是好酒量,可要再添壶酒?”老板娘扭到她面前,笑意盈盈地问道。

这客栈大堂里唯一的客人正是楼晚镜,她面前摆着几道小菜和一壶已经见底的梨花酿,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条。

楼晚镜是生意酒桌上混惯了的,哪怕如今换了副身子,酒量也不会下降太多,加上她有事要向老板娘打听,便没有拒绝:“添吧。”

老板娘喜笑颜开地去给她又拿了一壶,等老板娘替她斟满一杯酒后,楼晚镜才问道:“老板娘,这附近可有郎中?”

“有,前面山脚下就有个姓张的郎中,平日里帮着大家伙儿看点小病小灾,看你眼睛也不方便,可要我帮你将他请来?”老板娘很上道地说。

楼晚镜拿出几枚铜钱推到她面前:“那就多谢了。”

请郎中这种事,老板娘当然不会亲自跑一趟,打发小二跑腿后,她琢磨了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拿了盘瓜子又折回楼晚镜桌前闲聊起来。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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