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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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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潇潇心道,一下马车她便要琳琅立刻去报案,终归是赶上了。

威武侯一看来人是大理寺最铁腕又最难缠的裴映辞,那个人人避之不及怕招惹上的存在,便气得脸胀红,差点没忍住要朝崔潇潇打下去。

然而大理寺的人还阴沉沉地站在那,他勉强按耐住,对那伙人陪了个笑,便对崔潇潇道:“你跟我走。”

这个逆女,等会必要重重罚她!

崔潇潇没有动作,她想留在这里,看大理寺的人如何调查,还有她发现的线索也当找个时机告诉他们……

正思索间,忽然感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突然一黑,崔潇潇仓惶地去拉离得最近的人。

可那人反应更快,冷冰冰地瞥她一眼就避开了。崔潇潇失去依仗,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碧纱橱内,周围并无她人。

坐了起来,想着还没做的事,立刻便往外面走,要往母亲院落赶。

她拉开门,明亮的光刺得崔潇潇眼前一痛。

什么时候天晴了?她有一瞬的诧异,她昏睡了多久?

她走到垂花门洞前,便看见两个府兵赶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哀哀求着什么。

小丫鬟无计可施,一抬头,便看见崔潇潇站在那,一时如同看见了救星,哆哆嗦嗦道:“二姑娘,二姑娘,您总算醒了,您快去救救琳琅吧,侯爷他们说要将她杖毙……”

崔潇潇认出这是平日与琳琅交好的丫鬟,脸色一沉,抬脚便往外走:“在哪里!”

他们必然知道了是琳琅报的官,因此要杀她泄愤。

府兵见崔潇潇出来,把剑拦在了她身前,冷冷道:“二姑娘,侯爷说您不懂事,吩咐了让你好好休息,哪也别去。”

这是变相地禁足了。母亲才刚死,这些人便忍不住继续对她下手了吗?

要杀了琳琅,又要圈禁她。

崔潇潇看向自己。

一身孱弱病态,难怪他们轻视。

她点点头:“很好。”随即便重新回到屋内。

小丫鬟绝望地叫:“二姑娘!”

府兵们则对视一眼,不过是一个娇小姐,吓一吓她就安分了。

崔潇潇再次出来,同样拿了一把已出鞘的剑,剑上泛着寒气。

还没等府兵想清这种弱小姐的闺房为何会有剑时,便见她挥剑直指两人,冷声道:“你们给我听清了。我的剑削铁如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别说是你们。我若误伤或误杀了你们,父亲哪怕生气罚我,却也不能真正拿我怎样,因为我是他女儿;可你们若是误伤了我,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多活一天。”

她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微微一笑:“我说到做到。”

几个府兵面面相觑,生了点惧意。

“不必怀疑我是否敢这样做。你们大可试试。我没有杀过人,我的剑没有见过血,可我也不介意试试。你们尽管挡在我前面。”

这话出口,两个府兵便退却了,让出一条道来。

崔潇潇道:“不要跟过来。”

接着对小丫鬟颔首:“带路。边走边说。”

小丫鬟愣愣地反应过来,两人疾步离去。

在路上,小丫鬟泣道:“昨日姑娘昏睡,大理寺的人调查后便走了,谁知晚间夫人身边的陈嬷嬷上吊死了,他们今日便又来了……然后我就偷听到侯爷他们说等大理寺的人一走,就要打死琳琅……”

崔潇潇心脏猛地一抽。

陈嬷嬷竟也死了!

她心乱如麻,勉强镇定道:“在厅堂是么?你不必跟着了,现去躲起来,别让他们看见你。”

若是被那群豺狼虎豹看到,少不得也被连带记恨上。

崔潇潇快步走着,到了花园曲径,迎面走来一群人,整肃英武。崔潇潇认出这便是昨天那些人。

若是平时,她定要停下脚步问问案情进展,可如今琳琅危在旦夕,容不得她停下脚步。

崔潇潇愈发加快了脚步,及至将要碰上,对面大理寺打头一人似看了她一眼,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便都站至一旁,为她让出道路。

崔潇潇心急如焚,从他身边擦肩经过,匆匆丢下一句:“多谢。”

淡得不可闻。

一行人便继续往前走。

有人昨日没来,忍不住回望:“这姑娘长得跟画上的仙女似的。头儿,你知道是谁吗?”

他口中的头儿、裴映辞冷淡道:“哪一个仙女这样病歪歪?”

跟个病西施似的,被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昨日若不是她后来没醒,他当真要以为她是故意的。

思及此,又听有捕快道:“唉,听那丫鬟口气,本以为有什么冤案,可搜查半天都指向正常死亡,这府里的人也都没什么嫌疑。她莫不是耍我们?”

“不见得。”有人摇头,“约莫是突逢大变,杯弓蛇影罢。”

裴映辞冷冷道:“你见过这样巧的事?同一天夫人和身边的嬷嬷都死了。分明是杀人灭口的路子。

“接下来的日子给我盯紧了。”

身后的人纷纷应是。

另一边,崔潇潇快步赶到厅堂,便见琳琅已被几个护卫压在地上,护卫眼神凶狠,正欲开打。

崔潇潇扬声道:“慢着!”

众人便齐齐看了过来。

侯爷皱眉:“别管她,给我接着打!”

崔潇潇径直挡在了琳琅跟前:“父亲不过是为报官一事生气,是我让琳琅去报官的,父亲不若打我。”

威武侯冷笑道:“你母亲死后你是愈发不孝了,如今竟敢忤逆为父了,当真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会打你?”

崔潇潇看向侯爷,“女儿不敢忤逆父亲。女儿只是不懂,不愿让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想知道前因后果,想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这些都是出于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爱,怎么就是不孝了?”

侯爷冷笑道:“你倒是多心。我告诉你,她死得明明白白,她死后你叫来的大理寺的人才是让她不明白了!”

崔潇潇垂眸,低声道:“父亲一定要怪我,女儿绝无怨言。只是近日母亲丧事,来往人众,父亲若罚我,叫外人看了,又不知如何笑话。”

话说得恭顺,却全是反抗。

侯爷有种脱离掌控感,觉得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识她。

他呵斥道:“你既执意要保住你那丫鬟。等你母亲下葬,便开始禁足,不得再见外人。直到我回心转意。”

崔潇潇指甲抓到手心里,面上只作无谓地应下。

“父亲要没事,我便先走了。母亲的灵堂还需我守着。”崔潇潇行了一礼,便将琳琅带走。

——

走在路上,琳琅惴惴道:“姑娘,您还是去向老爷道歉吧,为了一个琳琅,从此被困在院里不值当,琳琅甘愿受罚。”

她知道,姑娘其实最爱自由自在,却一直被压抑。

崔潇潇摇了摇头:“琳琅。我差点没保住你。”

甚至来的路上,她还没想出有什么办法能保住琳琅,她不知道用什么才能交换她的生机。

原来她是一无所有,因此只能不断失去。

她是真正的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早已不止身体的孱弱,还有心灵的软弱。

她软弱了很多,命运都掌握在他人手里。

崔潇潇为这个发现感到惶然。

但她不能一直这样,她还要查明真相,为母亲报仇。

琳琅不懂,崔潇潇却已岔开了话题,径直问琳琅道:“陈嬷嬷的尸体在哪?”

“之前大理寺的人说确为上吊而死,现下应叫她住在外头的侄儿们抬出去了。”

琳琅带路,两人便直奔府外。寻到陈嬷嬷侄子家说明来意。

外间屋里的人在说笑打骨牌,瓜果壳丢了一地。

里头陈嬷嬷的尸体被破烂的草席卷起,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丢掉。

崔潇潇让琳琅等在外头别让人进来,只说要最后看陈嬷嬷一眼,便一人进去,打开草席。

大理寺的人说没问题,那……他们可曾查看过她口腔内?

崔潇潇面不改色,同样按开了陈嬷嬷的嘴,对着光仔细查看。

梅花印记!

崔潇潇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她睁大眼再看,确认自己并未看错。

母亲口中的印记还可说是意外,如今陈嬷嬷口中同样有,世上不可能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母亲和陈嬷嬷的死都绝非意外!

崔潇潇咬牙,更加坚定这个想法,随即便依旧合上陈嬷嬷的嘴,为她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出去后眼眶已经泛红,朝陈嬷嬷的亲戚道:“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却也走了,实在令人伤心。”

她朝琳琅颔首,琳琅便给嬷嬷的侄儿塞了包碎银:“望大哥好好为嬷嬷办场丧事,寻块好坟,我们二姑娘也会念着你的好的。”

那侄儿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接了,赌咒发誓地承诺下来。

回到府中,崔潇潇直往灵堂而去。

香炉、灵牌、灵花、长明灯、贡品皆已备好。

棺材早已封好,寂寥地摆在中间。

整个灵堂再无他人。

崔潇潇走上前,手抚上棺材,泪又落了下来。

母亲,我知道您是含冤而死。

他们查不出,我却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您还有陈嬷嬷报仇!

接下来的日子,崔潇潇身着孝服,始终守在灵堂,很少离开,也不与人交谈。琳琅曾劝她多休息,她却只是不肯听。

这最后一段路,她一定要陪母亲走好。

及至第三日下午,崔潇潇又晕倒了。

她醒来已是半夜,在自己的闺房。

崔潇潇起身,又往灵堂赶,一路灯火通明,却很是寂寥。

走到假山,腕上的水晶珠串却突然崩开,散落在地。

那是母亲送给她的。

崔潇潇不由心慌,蹲下身子去捡拾。

把看到的都拾起来,数一数,还差了一颗。

崔潇潇目光逡巡一圈,发现石下似有缝隙,便又绕到石后去看。

小小一块地方,正好可容纳一两个人,光线却并不好,崔潇潇猫着腰摸索半天,才终于找到。

正要起身,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压低了声音:“今夜怎么没见到她?”

崔潇潇动作一顿,屏着呼吸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了起来。

“在灵堂晕倒送回房了。”另一个人声回答,“你放心,我这侄女身体虽弱,容貌是一等一的好。既是庸王看上了,我定然助他达成心愿。等丧事办完,一月内便可将她抬过去。”

“这事要办得隐秘,她会不会闹?”前一人问。

“任她怎么闹也翻不出庸王的手掌心,终归是一个弱女子,到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认命,仰仗庸王而活。”

“威明侯怎么说?”前一个声音沉吟片刻,问道。

“他能有什么不同意的?上赶着攀这门亲事还来不及呢。到时丧事一完就是禁足,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她弄过去了。”另一人回,“为了促成这件事我可是在大哥面前磨了不少嘴皮子,你记得要在王爷为我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两人说笑着离去了。

崔潇潇抓着水晶珠子,屏着呼吸,许久都一动不动。

他们说的是谁,是……她吗?

她素来知道自己貌美,同样也知道貌美却没有地位是很可怕的事,为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宴席聚会什么永远都是推病不去的。

她鲜少见外人,除了自己的住处,要么是待在母亲的院落,要么去庄上住。

即使这样,仍旧被这群人打上主意,要榨尽她身上最后一滴血吗?

庸王,皇帝最大的儿子,半截身体入土的人,妻妾成群,孙子孙女都有她那么大了,竟还觊觎她,想让她做他的禁脔。

母亲不过刚去世,这群人便这样迫不及待,甚至连守孝也不在乎,要将她给送出去。

崔潇潇生出一种绝望感。

这几天她已经绝望过很多次,每次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从未这样感到连呼吸都含着痛楚。

她该怎么做?

她要好好把这些事想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府里的人为何这样急着把她献出去,她那道貌岸然的父亲最在乎脸面,竟也同意了。

究竟是想讨好庸王,还是更想急着把她赶走,让她没法进行调查?

两件事发生得如此之近,崔潇潇很难不多想。

她对母亲的死表现出了追究的执着,这是他们这么急促的原因之一吗?

杀害母亲的人会是府里的吗?大理寺既然什么都没查出来,是否说明也许并不是府里的人,又或这个凶手隐藏得极深,再就是有人雇凶杀人,凶手是府外的?

谁又跟母亲有仇?

府里所有人跟母亲都关系很差,皆因她是罪臣之女……

对了,罪臣之女。

曾经她想问母亲关于这件往事,母亲却是很疲惫的模样,她怕戳到母亲的伤心事,便没敢问。

和这重身份有没有关系?

她想要打听,又要从何得知?府里的人必然不会告诉她这件陈年往事。

外祖家既是罪臣,必然经过审理,大理寺是否有卷宗?

崔潇潇木雕泥塑般,怔怔站了将有一个时辰,脑海中胡思乱想,方才重新离开。

来到母亲灵前,四下无人,长明灯将熄,崔潇潇再续。

重新跪了下来。

母亲,母亲。崔潇潇心里默念。

她有所感悟,从前她还是太过天真,她以为温良恭谨便能相安无事,可这早已不是前世的法治社会,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的举止在这些在更有权势的人面前不过是笑话。

他们碾死她轻松地像碾死一只蚂蚁,也可以像害了母亲一般害了她。

她忘了这个世界女子本就浮萍般漂泊无依。

她若被逼为他人的小妾或玩物,终生被困在另一个地方,又谈何为母亲报仇?

如今危机四伏,她不能坐以待毙。崔潇潇想,现在还有时间。她必须想出办法,要改变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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