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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谁让谁吃闭言羹 > 第6章 规矩

第6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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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老婆子话音未落,赛也一锤子砸向俞希闻的腹肚——

嘭——!俞希闻叫赛也锤个正着,飞了出去,嵌进擂台柱上。

“赛也!赛也!打死他——!!撕烂他——!!”

“打死这个赔钱货!!”

“砸死这个小赤佬!!!”

观众席上即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

赛也乘胜追击,又是重重一击砸过去。俞希闻四肢酸痛,还没缓过劲儿,就又被砸个正着。那重达千斤磅的铁锤头像是要嵌进了他的腹肚,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错位。他哈哈地大笑两声,舒爽地说:“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痛了!好刺激好爽啊——!!”

见过饶命的,没见过被碾着打还笑着说刺激的。赛也评价道:“黐线!”(神经病!)

俞希闻笑出颤音,说:“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赛也白了俞希闻一眼,再也不废话了。他手背青筋绽出,让俞希闻的肋骨发出几道咔嚓声!

“……啊啊……啊……啊……”俞希闻疼得倒吸气,从擂台柱上滑了下来。

这一滑,藏在卫衣兜里的阿甲和詹祥跟着掉了出来!

两个无意识的小家伙在地上滚了几圈,差点摔出擂台。詹祥的情况还算好,起码身体还在擂台。阿甲就不一样了,他的屁股正对赛也,脖颈卡在擂台边沿上。只须一脚碾下去,他的脑袋就可以和身体分家!

赛也脚后跟一转,奔向阿甲。他宁愿输了比赛也不想放过阿甲,俞希闻算是看出那罐擒雕炼乳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了,阿甲要是被抓住,脑袋离身都是轻的。情急之下,他朝阿甲和詹祥打出一道木制的盾牌。

赛也的鼻尖撞上木盾,他怒吼一声,抡起铁锤猛砸。

砰!砰!砰!巨响过后,那看似不堪一击的木盾居然愣是一点儿也没碎!赛也咬紧牙根,手背青筋暴起,更加铆足劲儿砸。一时之间,不间断的碰撞声竟然盖过观众的叫骂声。

俞希闻看他砸得困难,心想应该能拖上几分钟。

掉进来之后,他大可召唤凭心门,抓起阿甲和詹祥就跑,毕竟他们不是来跟人打架的,大门一关,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他知道这里可以交换物资后就不想走了,心中另有打算。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商量,唯独在见阎王这件事情上坚决没得商量;一旦让他见到合适的机会,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更别提刚才老婆子话里那句“得俞希闻血液”。

俞希闻吐掉瘀血,稍微缓过劲,才踉跄几步站起来。他抬头看向宣传屏,上面那一排加粗的大红字证实了他刚才并没有听错:

【本场赌赢者,得俞希闻血液】

他没来过这里,因此确定作为赌注的血液不是从自己身上流出去的。十有八/九是有人拿着他的血倒卖了——最后一任挽词师死了一百多年,不可能是他的。

当然,前提是——这血是真的。

想到这里,俞希闻笑了一下。大屏幕上写的是“本场赌赢者”。本场。这是不是说明,赌注只有一份呢?

趁赛也正跟木盾较劲儿,分不出心神来攻击自己,俞希闻对老婆子道:“姥姥,你们这儿也太没规矩了。不是说上擂台比赛得先交钱吗?怎么说改就改?我可没有钱给你啊。”

这里确实没有规矩:省去公布比赛选手名单的环节,开场白一念完就进入倒计时;擂台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说是搏击,其实赛也连拳套都没戴;参观比赛的是各路妖魔鬼怪,他们能在这儿赌博,赌的还是俞希闻的血液。

老婆子道:“这里本来就没有铁定的规矩。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赛也花了大价钱买一个和你比赛的机会,你说这生意我是做还是不做?”

俞希闻笑了笑,“这样啊……”心想老婆子果然是做决策的人,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对外宣称自己是主持而已。他怕接下来要说的话老婆子听不清楚,就大步地往前走,“所以我现在成了比赛选手?那我总要知道点规矩吧?”

说话间,老婆子模糊的身体轮廓映在俞希闻眸底。因为走近了些,俞希闻觉得她比刚才更高了。再走多几步路,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老婆子比几米高的裁判台还要高出好几个个头!

俞希闻眼角抽了抽。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长得那么高啊?

老婆子盯着他的步伐看,问:“你说什么?”

俞希闻咦了一声,明明刚才都能听清楚他说的话,怎么他走近一点,老婆子就听不清楚了?只好再往前多走几步路,重复道:“我说——所以我现在成了比赛选手?那我总要知道点规矩吧?”

“你知道规矩又怎么样?”老婆子说,“你看看这群观众赌的谁赢?一片红海,大家都觉得你会死。一个即将死掉的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

“可我总要知道一点不是?”俞希闻边往前走,边把想好的话说出口:“我想请教一下姥姥,什么是‘一对一交换物资’?”

老婆子当着大家的面收下钱,改了比赛选手的名单,又亲口承认这里没有铁定的规矩,说明不能想当然地去理解“一对一交换物资”。

话说回来,在这之前,俞希闻以为这句话的意思用别的东西来和他人交换物资——如果赛也肯停止攻击,听他啰嗦几句,他准会说出“你用什么东西跟搏击大会换的炼乳”“这擒雕牌炼乳我那儿大把,不如你先放过我的小伙伴,我回去后就赔给你”“我肯定会回来,我就站着让你打”“打死了也没有关系,我发誓我绝不追责”之类的话。

可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现在说出口也晚了——赛也的注意力全在阿甲身上。

因为俞希闻话里那句“姥姥”,老婆子多看了他两眼。片刻后,老婆子说:“看在你跟我大儿子一样礼貌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两位选手同时看中我们搏击大会的一样东西,为公平起见,双方交了钱上擂台PK,生死不论。具体就是把东西放在擂台上,两位选手上台争夺,赢了的那一方用钱来‘交换’这个东西,这就是‘一对一交换物资’。”

果然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俞希闻更加遗憾自己没抓紧机会对赛也说出那些话了。说是交换,其实不就是用钱去买吗!不用花钱就能得到同样的东西,不比花了钱的强上一百倍?早知道,他就把那句“这擒雕牌炼乳我那儿大把,不如你先放过我的小伙伴,我回去后就赔给你”说出口了。没准赛也听了,会放过阿甲。

不过……照这样说来,这搏击大会也不是没有铁定规矩啊。绕来绕去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俞希闻问:“这搏击大会有很多奇珍异宝吗?”

老婆子道:“那是。雕漆珐琅、铜活响器、竹木石雕……吃喝玩乐,无所不有。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拿得出来。——不然你以为赛也为什么要花钱买一罐在外面能买到的炼乳?我告诉你,那炼乳是他曾曾曾祖父传下来的东西。当时他曾曾曾祖父命在旦夕,有个人救了他,炼乳就是那人留下来的——对于一个视信仰活动为重中之重的人来说,祖传的东西必须完好无损地回到祠堂里供着。”

俞希闻:“……”

祖传???

那罐炼乳有这么老的历史??真的假的……

……那塞也如果真的听见了他心里的那些鬼话,肯定脸色铁青,当场就让他见阎王!

忍不住了。俞希闻叹了口气:“欸,我真是错过了一个中头彩的机会啊!”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弄明白什么是一对一交换物资了。与其被塞也打死,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不如和老婆子谈场交易。

俞希闻看向赛也,塞也还在砸。但木盾已经裂出了几道缝隙。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姥姥,是这样的。我想换吃的东西和黄金首饰,可我身上一个钢镚儿都没有,只有身体。”俞希闻指了指自己,“能和你谈一谈交易吧?不是说了这里没有铁定的规矩?”

既然没有铁定的规矩,那“一对一交换物资”的具体要求就可以随时改变。

以前也不是没人提出过这种想法,老婆子一贯的做法是懒得给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看看这搏击大会是什么地方,说交易就交易?哪那么容易?但俞希闻提出来,她就立刻竖起了两只耳朵。

“我的身体很值钱。”俞希闻继续朝老婆子走过去,“真要仔细算起来,不止千金。”

早在俞希闻要和老婆子谈交易时,猪耳朵就已经让手底人扛着相机拍摄起来,自己也眼睛不眨地注意着。闻言,心想用身体谈交易?谈什么交易?皮/肉交易吗?他扬起嘴角,用大拇指擦了擦下唇——这人不仅好赌,还好色,浑身上下透着股油腻的气质。虽然俞希闻没有脑袋,但不影响他看清俞希闻的身材——那挺秀如竹、单薄得让人忍不住怜爱的身型,被现场变幻的灯光打出一段沉重的往事;这让俞希闻看上去特别坚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断他的脊梁骨。猪耳朵觉得这样的人一定要抱一抱、蹂/躏一番才得滋味。

老婆子没有猪耳朵这种龌/龊的心思。她说:“笑话!你这身体就算有颗脑袋也不值钱,何况是没有脑袋?”

她说完觉得不够劲儿,还想再多刺几句,以便确认自己的猜想,就听俞希闻言简意赅地说道:“血液。”

“砰!”

正当此时,赛也砸出了豁口,木盾碎块飞溅,阿甲紧闭双眼的神态终于闯入赛也眼中。

“……什么?”老婆子心跳加速。她对这两个字非常敏感。

俞希闻改了方向,往阿甲那边过去。同时开门见山,大声道:“我身体里的血大有用处!”

——如果搏击大会真的只有一份血液,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詹祥说这一趟出门能够发家致富,不就是这样来的?一对一交换物资,用他自己的血来换足够的财物,不仅能让阿甲他们吃一辈子,还能让他见到阎王!

当然,就算不止一份血液也没有关系。这世上生灵无一不是贪婪自私、不知足的,就像妖怪站在唐僧面前收敛不住自己啖其肉饮其血的欲望一样,俞希闻对自己的血有信心——谁会嫌握在手里的好东西太多呢?

一次交易,解决掉两个问题。一箭双雕!

“你的血有什么用?”老婆子艰难地转了个方向,看着俞希闻倒挂在围绳上,一把捞起地上那两个木偶精,将塞也踹飞出去。她双手颤抖,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她眼前了?

足足片刻,她才试探道:“据我所知,最后一任挽词师去世后,世上就只有俞希闻的血有奇效。你的血和他的血对比,有什么特别之处?又哪里比得上他的血来得有用?”

她在套话。猪耳朵的警惕心更甚了。

“怎么说呢……”俞希闻听出她话里的颤音,笑了笑,“我就是俞希闻本人。”

尽管早有所料,可老婆子的呼吸还是滞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俞希闻:一次交易,解决掉两个问题。一箭双雕!

项鸣:你想得美!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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