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还有十二个小时，两支队伍直接霸占了CKA地盘。

“咋办！有胜算吗你们？”star边挑选英雄边问。

tan叹口气：“输给谁都行，但TRT不行。”

TRT，日本的。

sea喝了口茶：“技术咋样？”

ten震惊：“你没打过联赛？”

蓝楹也震惊了，他扭头，看向旁边那个人。

方博焱注意到他的目光，点了点屏幕，声音没什么情绪：“VR几年前塌过一次，现在属于重建的新队，排名不够。”

他蹙眉：“打过，但不是跟日本打。”

以前的VR是实实在在的大火，比现在的热度还要高一些。

不为什么，凭其他队伍还为失败而难过时，他门打赢了韩服，日本，拿下世冠，现场欢呼声不断，尖叫声不断。

ten恍然大悟：“那CKA岂不是比你们成立得晚？”

King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你们成立的时候咱们的中单还不是lyin呢！”

蓝楹又是一个震惊，再次瞪大眼睛扭头看向旁人。

方博焱点点头：“确实不是，VR以前中单是猫。”

没听错，就是猫，一个阳光开朗的爱猫男孩，也就是程澜。

sea开启了八卦模式：“虽然队长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我听说队长和前队长有过一段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亲人还是朋友。”

“恋人关系。”蓝楹直接喊了句。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小朋友我告诉你啊，东西不可以乱吃话更不能乱说昂！”yan反驳他。

谁不知道猫啊……kpl最强中单，实力操作比lyin还要好，人气也高，只是那年VR队长去世后就没人再见过猫，而“猫”也逐渐成为一个被粉丝忘记了的普通称号。

可再怎么想不到几年后猫带着队员重返赛场！！和前队长还是恋人关系！

不行，这个瓜太劲爆了。

蓝楹摇头道歉：“嘴瓢了！对不起！”

他连忙把他的笔记本合上，还翻了个面。

内容不堪入目。

那是一张图，应该是狗仔子偷拍了，休息室里，一个少年穿着队服，而另一个人却穿着黑色大衣，他们相拥吻在一起，难以分舍。

不！他再也不想听八卦扒底料了！因为最后脸红的还是自己！

啊啊啊啊！再也不5G冲浪了！

刚想着，门口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是恋人关系，怎么了？”

全桌人：“……”

“队……队长……”sea磕磕巴巴开口。

跟着进门的还有另外两个教练。

程澜做到一旁椅子上，给自己添了杯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们都不冲浪吗？我记得我和你们前队长黑料挺多啊。”

程澜在说话的同时，几人兜里的手机默契一震。

方博焱看了眼队伍信息。

群里发的信息很少，零星几条，所以不需要开信息免打扰。

那是张照片，程澜发出来的。

蓝楹默默凑过去看了眼。

我的妈……

就是他刚刚上网查到的那张！

本人发出来什么意思！自黑吗？

蓝楹莫名有点心虚的慌。

VR全员：“……”

蓝楹：“……”

“傻逼。”方博焱骂了句。

蓝楹：“？”

他也是傻逼吗？

正想着，方博焱小声补了句：“除了你。”

在线全员：“……”

瓜是吃完了，比赛还是要打。

这次比赛主办方选择樱江城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四海八荒的粉丝都簇拥在一起，而樱江城大，交通也便利。

蓝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人。

微博热搜早就被刷爆了，每个人都好奇今天晚上的联赛。

这可是关乎到进入世冠资格的比赛。

说什么联赛，其实也就是夏季赛末晋级，而VR近期爆火，又碰上了外国战队的邀请。

干脆就称为联赛了。

夜晚——樱江城体育馆

那还真是一大片“人山人海”，刺眼的灯光，还有粉丝印着自家战队名字的灯牌，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堪比演唱会现场。

休息室内，蓝楹有点社恐。

新鲜出炉的周边手办挂件等东西预售终止，五秒后被抢了个精光。

蓝楹盯着手机上显示着“已拼1218件”，人都傻了。

lyin的周边总共才6000 件，两、两秒？？？

VR今天已经连胜三把了，TRT还算可以，有手就能赢，如果这把过了就完完全全代表国家可以晋级总决赛，只不过打的是韩……

实力摆在眼前，有些难。

上场前，蓝楹溜回看台前排，几名队员相互打气。

不知道怎么的，方博焱总觉得今晚有种不祥的预感。

坐到位子上，拿起耳机戴上，对好麦，手机上界面一切准备就绪。

“怎么办，有点没手感。”star很担忧。

方博焱轻撇了一眼，没说话。

他也没手感。

游戏很快就开始了，解说员各就各位。

进场第一个就ban了貂蝉。

蓝楹：“……”

据他看了一天比赛来说，今天貂蝉好像就没出过场。

我方把嫦娥ban掉了。

然后star的本命百里被禁。

今天也没玩过百里。

无所谓，听天看命。

第一局败。

第二局胜。

第三局败。

全场粉丝：“……”

在第四场时，欢呼声已经渐渐弱下去，气氛瞬时变得紧张起来。

看着我方四个脆皮，sea咬了咬牙。

“保持心态。”方博焱透过麦里与大家沟通。

不这把得输，看阵容就知道。

我方前期中路发展比较好，对面APC选了个扁鹊，二级后西施二一技能远程攻击加控制，两人拉拉扯扯，硬是我方先拿下一血。

同时，我方公孙离被李白抓了。

“这波亏了，公孙离本来是可以反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开狂暴？”解说员不理解。

在打比赛这方面偶尔没有手感或者心态不稳定都是正常现象，但也仅仅是偶尔，毕竟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一个人没有情绪，那他和木头有什么区别？

逆风盘，还是大逆风！

14——35。

我方红14，敌方蓝35。

十四个人头之中有八个是西施拿的，但他也死了八次。

公孙离更惨，身为射手还比他多了一次。

李信本想下路偷塔，好不容易推高地了，被对面及时回城给斩掉了。

直到水晶爆炸的那一刻，界面弹出失败两个字，蓝楹还有些不敢相信。

今日联赛韩国全胜。

他输了。

他怎么会输？

五人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休息室，往后还有个赛后采访，VR表示一个都不想去。

最后方博焱迫不得已，只能冷着副脸，出了休息室，冷漠面对镜头。

“请问对于这次比赛的失败，您们有什么感受？”

“没手感，没心态。”方博焱冷漠回答。

“我相信你们能走到这一步肯定要经历不少坎坷，请问想对一直以来都在支持你们的粉丝说些什么？”

“让大家失望了，抱歉。”

微博热搜上#VR战败＃这个消息热度直升不降，一点进去，映入眼帘的是lyin的赛后采访直播，弹幕上全是粉丝狂刷的安慰。

粉丝1：【木事木事！再接再厉！下次第一！】

粉丝2：【呜呜呜呜零宝宝别道歉！是我们的错呜呜呜呜！】

粉丝3：【谁没有没手感的时候了？要是这么多年来只赢不败才有问题吧！】

粉丝4：【抱走我家零宝！】

……

某家会所里，star灌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抹脸上了。

“队长！”他忽然喊道。

程澜嗯了声：“怎么？”

“我们是不是没有资格参加总决赛了？”

程澜点点头：“好像是的。”

star彻底忍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

程澜：“……”

他没好气道：“又不是永远不能，你哭什么哭？”

“都怪我没心态！！！”

程澜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star：“你也觉得我很失望对不对呜呜呜呜！”

程澜被吵得脑阔疼，他打断到：“你们打比赛是不是一心为了赢？”

sea不理解：“不为了赢为了啥？”

程澜：“那你干脆别打职业了，你去打篮球，足球，都是为了赢，为什么偏偏要靠打职业赢呢？”

sea哑口无言。

King嘟囔：“那……那我们打比赛不就是为了赢吗……”

程澜拿起手机站起身：“我只能说如果你们打职业只是为了赢的话。”他顿了两秒：“干脆别打了，去报个长跑，训练那么久也是为了赢。”

他说完，头也不会出了门。

如果你只是为了某一个荣誉而去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那要这个荣誉有何用？

同样的道理，如果打职业只是为了赢的话，那去报的长跑比赛，经过长苦训练最后也是为了赢。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信仰与热爱。

信心与勇气。

一旁角落里闷闷不乐的方博焱微微眯了下眼。

蓝楹当然也注意到了：“你现在很不开心吗？”

是个人输了比赛也会不开心，只是听着这软软又傻傻的语气，方博焱揪着一晚上的心终于松了些。

他嗯了声。

蓝楹转了转眼睛。

他穿的白色宽松卫衣T恤，肚子那个位置有个袋子，蓝楹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拆开包装。

他站起身来，把糖藏在身后。

“哥哥。”他喊。

方博焱侧过头来：“嗯？”

“啊——”蓝楹张嘴发出一个音节。

方博焱疑惑地张嘴啊了声，蓝楹趁机把糖塞进他嘴里。

奶香味蔓延口腔，很甜，奶味也很重。

方博焱微微愣怔。

“我有时候考试的分数也很低，因为人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一生中总会出现几分差错，如果你一直保持那种消极情绪的话，分数只会越来越低，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做不到，那些只不过都是人们不肯承认而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灯光下，他的嗓音清晰，干净，像晨曦中的微风，又夹着一丝软绵绵。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没说话。

那颗糖含在嘴里渐渐融化，化为一滩加了糖的牛奶。

方博焱嚼了两下，最终笑出了声。

他把糖咽了下去，舔了舔唇。

他问蓝楹：“还有吗？”

蓝楹见他终于笑了，连忙从兜里翻出一大把递给他。

“帮我剥开。”他无理由命令。

蓝楹把一大把糖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颗拆开包装纸。

方博焱直接从他手里叼走那颗糖。

南方这边气温有些高，而且糖在兜里闷了半天已经有些软化，粘在手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

蓝楹说：“我去洗个手。”

作者有话要说：压力好大啊，好难受，好想死啊，为什么要我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