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网吧工作？网吧比开个房要便宜得多吧。”我摆烂的坐在床上看向古青月，踢脱了鞋子，翘着二郎腿，揉了揉额头看向地面，房间里早就开了空调加热，而且还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我吸了吸鼻子，醉酒让我的嗅觉下降，却还是沉迷于这香味。

“网吧烟味太大，你不是不喜欢烟么？”古青月想的好周到啊，我都差点信了，讥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抽烟是的。”

“我今天没带烟啊。”古青月起身将手伸进了口袋，却摸出了烟盒，尴尬一笑打开，两指熟练的夹出一支细烟，边走边说：“还有一支，我出去抽了再回来。”

我起身转到了她的身边，两指一捏，拽出了那支烟放在耳边，“既然要抽，一支烟，也没有什么。”我抄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这只吸烟，缓缓递到古青月的嘴边，古青月低头要衔住，红唇微张，我却拿开，直接咬在了自己的口中，吸了口烟，闭上眼睛拿出，吐了一口烟。

“你，也会抽烟？”古青月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这个举动，有些错愕的看向我，烟丝燃烧，云烟缠绕在我们的之间，我将那只抽了一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歪着头看向古青月，“现在，没有烟抽了。”

“你这些年学到的东西不少啊，沾了烟酒，惹了一身俗事。”古青月拉开了凳子坐在我的边上，咬着手背看向我开机、等着电脑打开的一切举动，倒了杯水放在我的面前，是热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开的，古青月这是在我熟睡的时候，提前就定好了一切？

“以前沾了，后来戒了。今天那一口，不算破戒。”我狡猾一笑，打开了工作网页界面，将凳子往边上移了移，拍着桌子示意古青月和我并排坐，指导我如何工作。

这么诡异又和谐的画面竟是让我们没有那么尴尬，古青月也是在边上看着我手头上的一步一步，同步提出了一些问题，现场改可比通过微信快多了，尤其是古青月认真起来的时候，有意识无意识靠近我的身子，我有些心慌，却还是不能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死盯着屏幕。

“暂时没有问题了，你发审核群吧。”折腾了一个小时，古青月也是看累了，捏了捏鼻梁指了指电脑，靠在椅子上有些累的叹了口气，我敲了敲键盘，没过一会，同意审核的消息一出，我立刻推了出去，也舒了口气倒在椅子上。

“你代理的那些，都像这样么？”古青月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捏了捏有些硬的肩膀和颈椎，“看情况啊，有的比你还难缠，我都习惯了。”

“哦？你觉得我很难缠么？”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古青月，恰巧她的手掌盖住了脸，视线却从指缝中射出来，停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意识到我刚刚干了什么，在甲方面前说甲方难缠，我真是活腻了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很认真，是我的问题，没有做到和你们心意相通，以至于咱们配合的时而不完美。”

“你这求生欲这么强，这些年工作上没少给你麻烦啊。看来被社会毒打的有点多，醉酒状态下还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出来上班不做好觉悟，我还上什么班。不学会那些没人教的知识，我怎么能混到现在的地步。”刚刚还在求生欲拉满，现在又开始说这些胡话，心里倒是知道古青月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自然是放心了吐槽。

“今天你们同学会还真是热闹，我只是出来抽根烟，没想到你们包厢那么激烈，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你一个人对那么多男人，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毕竟，”古青月坐了起来，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你以前可是和我说一句话都会害羞脸红的女孩子。”

“这么多年了，一个人没有任何改变，哪叫成长呢。”

“有的时候，一点没有变，也叫成长。”

我不知道古青月在说着什么，但我知道，我们之间横着的沟壑，今天，可能会稍微填平一些。

“你是有什么想问我的么？”我也不遮着藏着，直截了当问她，反正就两个人，能简单扼要的说明自己的目的最重要。

“当然，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尤其是，我们再无联系的那些年，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都要填补我这些年来对你记忆的空缺。”

我的心一痛，她的话真的很扎我的心，也很戳中我的所有，古青月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永远可以抓住我的重点和痛点，我无法逃脱，就像是被标记了那般，过了多久，她，依旧可以精准拿捏我。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也懒得再兜圈子，推开椅子坐在了床上，有床不躺坐椅子我干嘛使得，抱着枕头在怀里靠在一边看向古青月也跟着我坐在了一边，手上剥好了橘子递给我，我利落接过塞进了嘴里，酸的我口腔麻痹，满脸纠结的吐了出来，又酸又苦，我呸了好几下，看向坏笑的古青月，这个人，真是幼稚。

“让你们聚会炸裂的导火索，我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失控，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曾经的老师，后来，”我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垂下了眼眸看着枕头上的一轮弯月，“她死在了一场车祸里，尸骨无存。”

“这样的事情……”古青月听了我这一句简单的解释颇有些震惊，但还是指出我们话里的不明代名词，“但我说的他，是赵天磊。”

“他？”我疑惑的看向古青月，我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所谓的情敌侵略心理，反而是讥笑着掐着手指，“前任。”

“前任？和我一样性质的么？”

“你怎么总是要把别人和你自己比？”

“那也是因为他们和你有关系。”

古青月总是说出让我咂舌的话，我竟然无法反驳，指了指桌上的热水，古青月十分自觉地倒了杯热水准备递给我，我伸手去拿却被她拿走，这小孩子脾气还真是跟我刚刚拿走她的烟差不多。

“他和你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而且……”我停顿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措辞来解释他们的差别，还有我为什么要解释他们的差别，我反而是语塞了，想着蒙换过关却看见古青月灼烈的眼神，仿佛那些进我身体里的酒精被她点燃，浑身发烫，烫的我有些手脚发麻。

“而且什么？他是男的，我是女的？还是他能给你我不能给的？”古青月这攻略性的试探问话让我有些慌张，语无伦次的莫名解释。

“不是！我和他……什么都没干过呢……你……和我……亲过……还抱过……他和我……那啥……我和他……”我越解释越乱，甚至是连手都开始比划，却发现跟傻子一样，愣是尬在了原地。

“哦？你和他，连手都没拉过么？”古青月听了我的解释倒是很满意，一个人慌乱到语塞的地步肯定是急于解释却发现解释不好，那十有八九都是真话，展露出一个妖性的笑容拉起了我的手，放在唇下一吻，我的心已经乱了70%，接下来古青月要是再有别的举动，我真是怕自己会溃不成军的直接投入到她的怀抱。

“我们在学校，哪有什么越举的行为。我们，不对，我们好像，拉过一次，是因为他非要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我们在食堂门口像是拔河那般，后来我踩了他一脚跑回了宿舍。”

“啊？哈哈哈！这什么搞笑的情节。”古青月突如其来的笑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还真是没见过她笑的这么爽朗的模样，好像变了个人，整个人阴郁的气质一扫而空，像一个活泼的女生，听着闺蜜说出的八卦搞笑事笑出了声。

“好像也抱过我，我不是劳动委员么，我去检查垃圾桶的干净，结果我太用力，差点给倒翻了进去，是赵天磊从窗口拽住了我的两条腿让我避免进入垃圾堆。还好不是夏天，要不然我这身皮我都不想要了。”

“还有呢？”古青月听我的出糗事情倒是听得很开心，反而是极其享受的换了个姿势继续听我在那回忆过去。

“亲过……么？”我的回忆开始慢慢展开，听到这个词古青月的笑容立刻消散，挂着一脸震惊和不敢相信，指着我的嘴巴问道：“他居然亲过你！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掉进了水里必须要做人工呼吸，那我是不会笑的！”

“那天……”我眨着眼睛看着古青月那一脸醋劲，十分用力的开始用脑，那个晚上，明明还有一节晚自习，本来该来看自习的历史老师迟迟没有来，今晚轮到我值班，我就准备去办公室找人，却被训练完洗完澡吃完饭的赵天磊一把拉住从楼梯口摔了下去，我疼的差点喊出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像是在故意牵绊我的时间，愣是不让我离开，我气得想要从四楼跳去三楼办公室，反手被赵天磊扣住了双手在后背，扭着把我按在了拐角，我的身子撞到了墙，疼得我像是要砸晕了过去。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我话音刚出，赵天磊这个不知死活的居然强吻了我一口，我反应迅速地猛踩他的脚尖，顺手抄起台子上的盆栽直接朝着他的脑袋一砸，他倒是被我制服了，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一边凶狠的擦嘴，就跟嘴上沾了脏东西一样，朝着教室的方向跑去，愣是给忘了喊老师来上课，而班级里乱成一团实在是像杂技团，我一声怒吼却发现教室里少了不少人，看了看表，指着后面那一排空了的位置问他们去哪里了，赵天磊从后门走了进来，无视我坐在了位置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翻开书本。

“赵天磊，他们人呢？”我还因为刚刚的事情气急败坏，语气也不怎么好，赵天磊没有回我的话，头低的很，我还想要问些什么，班主任却从楼梯口跑了出来，他有些喘，拉着我出了教室，来到了安静的楼梯口。

“叶若，你赶紧回去，你家出事了！”

“谁出事了？”我不理解，班主任看了看走廊安静的班级，低声说道：“安老师出事了，你爸妈让我通知你赶紧回去。”

“……”

古青月一愣，皱着眉头问，“安老师是谁？她怎么会和你有关系？”